不明液体,拖鞋,破烂的衣裤,冰冷的人群,小孩……身上甚至连手机都没有。这些凶手实在是太狠了,投毒还不过瘾,居然还把别人所有的东西都搜刮干净。这未免做得过于谨慎了?
周赈几乎搜了店主们的身,显然没有重要发现,他凝重地站在原地沉思,终究想不到该往哪个方向走了。
直到他气不过,抬起头随便看看时,无意间发现那些亮着灯的店铺,他眼睛忽然一亮,好像看见了方向一样顿时醒悟。
有新线索?
周赈迫不及待想去搜查。
这时候,苗咊的眼睛犀利一盯,手电筒的光马上打过去,“你想去哪?”
周赈一愣,心中顷刻暗道:被发现了?要不要跟她说呢?……不说算不算隐瞒案情啊?
其实他不想报告,因为他认为这独属于自己的发现,但他又有些担心瞒报的危害,开始纠结起来。
“想去店里面看看?”根据周赈的朝向,苗咊试探性的问了一下。
周赈有些震惊,暗地里说道:她是怎么知道的?
他没有答复,但犹豫这种细节已经暴露了他的想法,苗咊很快声色俱厉道:“可以,但记住,别放过任何细节。”
听完以后,周赈扭头看去,手电筒的光直直照着苗咊精致的容貌。
苗咊下意识低了低头,抬起手在额前遮住,眨了一眼之后,瞳孔看向周赈时,认真且凶狠。
实际上没有恶意。
之所以她同意,因为发现了一些问题,需要实地勘察来确认。
虽然她自己心里多少有点猜测,但这并不真实。
时间流逝许多,凶手可能不在了,但导致店主们生病的罪灰祸首——病毒来源,也许还在。
搜寻时可以一并找找,这是其一。
“收到!”周赈没理由拒绝,于是端肃开口,快步走去检查。
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苗咊开始抬头寻找监控摄像头,在感觉时间似乎对不上时,她便怀疑中间这段时间,可能发生过什么。
旁边除了店铺,大都是等大等高的瓷砖墙,她并没有发现甚至一个监控设备。
难怪,没有任何电子设备收集证据的区域……
苗咊皱起眉头,忽然改口道:犯罪率应该很高啊,为什么我从来没听说过?
这就奇怪了,她不相信眼前一切的犯罪在这里第一次发生。
就在这时,一声噗呲响喨以后,轮胎不断地在漏气。
“谁?”苗咊迅猛地转过身,但身上没有配带枪支,只能是左手摆出手枪姿势与右手交叉,好似哈里斯握持法一样,警戒起来。
但见眼前一辆外来的警车,再没有别的外来之物,泄气的声音却依旧回荡在这寂静当中,不绝于耳。
警戒时,苗咊已经知道轮胎漏气,但却渐渐有些紧张,因为她忽然想到,轮胎漏气可能跟凶手有关。
所以怀疑凶手未必离开了,也有可能藏匿于某一处,观察着情况,等待伺机而动。
直到一段时间,确认的确安全以后,她小心谨慎地把目光落在警车的后轮胎上。
在此之前,轮胎已经瘪了,漏气声音回荡间浸微浸消。
手电筒照明的位置,她隐约间发现除了粘稠物以外,好像还有其它东西粘在了轮胎皮上。
当她想要过去检查时,忽然扑通一声,苗咊大脑似乎轰动般震了一下,不知不觉怔在了原地。
不知为何,她竟是渐渐感觉颅内一阵眩晕,浑身温热直至发烧起来,面红耳赤。
已经完全无法动弹了,但却感觉大脑似乎剧烈地跳动着,这是她心跳加速,莫名使得苗咊的感觉来到了颅内。
噗通噗通……好像大脑要炸开来一般越发疯狂。
苗咊没有感觉到疼痛,身体好像发烧以至于浑身麻痹。
很快越来越热了,她精致的脸慢慢红润,呼吸也渐渐明显起来,但她自己听不到,感官什么的全都麻木,只凭着内脏奇怪的运转而活动着。
“奇怪,里面怎么都是一些生活用品?”周赈搜完第一家面粉铺疑惑地走出来,站在店门前若有所思。
显然他没有找到任何有利的证据。
看着往后还有许多家店,他不知道要搜多久,于是放弃了,打算通报局里,增派支援。
但这事他知道自己没有话语权,需要报告苗咊,于是目光就落在了远处,呆呆站着的苗咊身上。
即便手电筒的光远远照着,她身上的皮衣依然若隐若现地发散光芒。
周赈有点犹豫,毕竟刚刚自己信心满满的答应,结果找了一家,还没有任何发现就增派支援,谁能相信?
思来想去,他越发担心凶手逍遥法外太久,实在没办法,他便硬着头皮决定,过去报告一声。
“咊姐,麻烦打电话请示一下局里增派支援。咊姐,咊姐……”
不时大声叫来,久而久之苗咊似乎因此开始感觉能够听到声音,只是模模糊糊,不清晰。
直到后来,她感觉好似有一阵风以光速穿过细缝,忽的一声,她眼神惊了一下,马上所有感觉瞬间回来了。
脑袋胀痛感,心脏剧动感,浑身发烫感,呼吸急促使得苗咊即刻察觉自己的身体刚刚发生了巨大变化。
发作了?
她怎么都没想到,仅仅一段时间,毒素竟是开始发作了。
这一下警醒了她,必须马上寻找到凶手,于是苗咊赶紧尝试平静下来。
但就在这时,她突然间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口气,脑袋马上晕眩起来。
这时候,苗咊肤色红润正渐渐淡去,而随着晕眩越发严重,她深吸的气呼出来,头部开始摇动,愈来愈像磕了摇头丸一般明显。
这一幕,周赈远远就看到,着急地他不知道苗咊又在搞什么,“咊姐,咊姐!”
慢慢地,苗咊有点站不住脚,浑身摇晃起来。
当身体摇向一边时,忽然失去平衡就要倒下,砰的一声,危险意识令她本能地抬起右臂拍在了警车顶上。
这一声响喨,贯彻这片区域,周赈乍一听吓得立马驻足。
他以为苗咊因为自己的急躁生气了。
直到几息后,他再次想起来情况紧急,神色一紧,硬是咬着牙壮起胆冲了过去。
“咊姐,快……”看到苗咊白嫩的肤色红润不少,他不知道怎么了,竟然顿了一顿,“咊姐你……”
他想关心一下,苗咊却没给机会,有气无力地说道:“打电话报告。”
自从手臂拍在警车顶,苗咊感觉自己的眼睛好像模糊了一些,甚至直到现在,大脑依旧有点眩晕,她呼吸节奏也紊乱不少,时快时慢的,浑身难受想吐。
目前为止,她知道凶手的线索十分匮乏,但凭借原来的思路可以发现,司机、也就是报警人,兴许知道整件事情的过程。
所以她决定调查其它地方的监控,先找到汽车痕迹,然后循着痕迹,找到报警人,凶手自然就有了下落。
“好好好……”周赈犹豫片刻后,连忙答应。
他觉得也行,拨打之后她接也行,于是就拨打了局里的电话。
两个人的想法似乎错开了……接着放近苗咊的耳边,“拿开。”
不知道是不是这一句没什么气势,周赈直接假装没听见。
直至片刻,苗咊缓了一缓,硬是怒斥一声:“拿开!”
吓得周赈马上贴在了自己的耳边,很无奈地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