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被挡住了,怪不得我当时没看到。”莫忖环顾四下可见,隔壁竟是有种植些植被。
看到挂号处、缴费、药房以及电扶梯、电梯,他很快大概知道是个什么地方了,心很快安下。
“妈,这里应该是家医院,有什么事情随时可以解决,我们进去坐着,等莫屯过来。”
“好,但是这里怎么没人啊?”走进来后发现,这家医院竟是空无一人。
只有三台自助挂号和结果查询的机器摆在一旁,都安安静静亮着灯,让胡萳预感不好。
另外,外面脏兮兮,这家医院的地板却干净得好像打扫过一样,很是怪异。
听了胡萳的话语,莫忖开始留意医院的每一处,警惕起来。
直到胡萳坐下不锈钢候诊椅上,莫忖开口道:“你先休息,我去接一下莫屯。”
“小心点。”作为母亲,再三提醒是必不可少的。
“嗯。”莫忖起身向大门走去。
时不时留意挂号柜台后侧方,电扶梯旁边的厕所,一闪一闪昏黄的灯光。
这让他感觉里面似乎发生过什么。
救护车此刻进入黑暗,司机忽然看到一侧有两具血淋淋的尸体。
那是莫忖打开车门掉出来的,吓得他立马打方向盘避开,喘息片刻才慢慢缓过来。
之后他心底惊疑,怎么会有尸体在马路上。
渐渐才发现,有不少汽车安安静静停在马路上,很是奇怪,难道都不怕扣分罚款吗?
“你是……公交车司机?”苗咊小心过问。
她在确认经过的车辆是不是公共汽车,如果是报警人的重要线索可有眉目了。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瘦子司机有些疑惑,但还是很爽快的回答了。
“你报的警?”听到肯定的回答,苗咊俯下身,手臂撑着膝盖立马端肃起来,有种审讯犯人的姿态。
“不是不是。”瘦子司机被吓到了,莫名感觉自己坐在审讯室里似的,下意识连忙摆手拒绝。
片刻后他微微倾斜身子,试探性地问了一下,“你、你是警察?”
苗咊手伸进皮衣里面,慢悠悠地掏出证件给瘦子司机看,“我怀疑你与一桩投毒案有关,现在需要你配合我们调查。”
瘦子司机确认警察后,顿时心惊肉跳,他没想到那一家人报的警居然追到这里来了,果然办案效率极高啊。
虽然撞死人那件事情他听莫屯说的头头是道,可他觉得自己总感觉自己真的撞死了人呢?
知道是执法人员,庞医生和何护士并没有感到惊讶,因为警车闪烁的红蓝灯已经暴露了。
但是投毒案这件事儿,周赈想听听怎么回事,因为他发现,苗咊发现的东西似乎比自己更多。
这说明,局里面的人可能真没有吹捧苗咊。
“是谁报的警?”苗咊收起证件继续说道。
一时间瘦子司机不知道说些什么,强装镇定的坐在那里,用低头来掩饰心神不宁。
但这一切的小动作被苗咊犀利地看在眼里,“你知道知情不报……判多少年。”
判多少年这四个字,令瘦子司机忽然深吸进一些气,怔在那里,他心有余悸,因为一直怀疑自己真的撞死了人。
莫屯解释了一番后,他还抱有一些希望,觉得可能不会坐牢了,这一下却似乎直接打破了他对希望的幻想。
当他回过神来,心脏怦怦直跳,呼吸也快了,“我没有杀人”,随即猛地看向苗咊,“不是我,不是我。”
苗咊镇定地看着瘦子司机暗淡的双眸,很明显有恐惧的精神在里面。
可见他后来不知胡乱看向四周哪里,战兢兢地说道:“那个人不在这里,他们跑了,他们跑了。”
最后他低下了头,好像想起伤心事慢慢俯下身子,双手隔空颤抖地捂着脸,埋头在大腿上泣声低语,“他们跑了,不是我想撞的人,都怪他们,都是他们惹的祸,都是他们。”
“咊姐?”周赈有些担心瘦子司机情绪不稳定,发生严重的后果,这一句是问要不要安抚。
苗咊没有隐秘的做出停止手势,表示不需要,因为这个时候,对方最需要安静的环境。
即便有什么事,医生大概率不会让其死亡。
周赈领意没动,庞医生和何护士对视起来,皱起了眉头,神色好似有些忧愁。
不过苗咊精明的察觉瘦子司机一定做了什么,但做的事可能并非本意。
“累死我了。”与此同时莫屯气喘吁吁地迈腿出来,走上医院大门前15度的斜坡。
他已是满头大汗,但见终于有光,地板终于是干净的了,他暂时不想走了。
因为长时间踮起脚尖走路,腿肚子僵硬发酸疼痛,他忍了一路,于是慢慢坐下地面,放下手机,按摩腿肚。
“莫屯?腿怎么了?”莫忖走到大门前忽然发现,然后亟亟跑去想扶起来。
但被莫屯拒绝了,“等等,休息一下,太累了,走了大半路程,那些恶心的东西就合在了一起。很危险啊,你看看我的鞋,都要化掉了。”
莫忖还真看了,莫屯脚上那双灰白色的运动鞋鞋尖,的确存在不同程度的损伤,像被什么融了一样,凹凸不平的缺失,似乎都快可以看到脚趾了。
“还有那些虫子,以后要多加小心了,莫屯继续说道:“简直多到我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最重要的是它们什么都吃,甚至马路都不放过!
总之,一会儿我们尽快离开,找车回家去,说不定只有这座城市犯病了。罚点钱扣点分不算什么,在这里才叫危险啊。为了保证安全,只能紧急避险了。”
莫忖点了点头,觉得的确必须尽快离开,这种病有可能比2019年开始的冠状病毒更严重,传染得更快。
这时候,滴嘟声越发清晰,合成一道的强烈光芒穿透黑暗远远射来。
兄弟俩投去目光,刚刚说着话没听见,现在安静下来,且声音响喨,他们一听就知道是救护车。
皱着眉头相互对视了一眼,同时都有些怀疑,这个时候有人还敢开车过来,非常奇怪。
因为二人走过,经历过,这条路几乎都是什么都吃的乳白色小虫,和具有腐蚀性以及臭味的粘稠物。
当时就是因为公交车闯入此地,以至于现在没办法继续使用,耽误了找爸爸,回家的时间。
不久后,救护车停在了他们面前,滴嘟声消失,蓝灯也关闭了。
只见车后门敞开,瘦子司机低着头走出来。
看上去似乎有点忧伤,莫屯心底疑惑地站起了身,慰问道:“你不用坐牢,怎么还闷闷不乐?”
苗咊闻着声音走出来,瘦子司机停步,他认出了莫屯有点浑厚的声音,没想到他居然还在。
见兄弟二人站在那里似乎迎接又并非迎接的样子,苗咊渐渐警惕起来。
这时候,瘦子司机忽然指向莫屯和莫忖,抬头对身侧后的苗咊说,“警官,就是他们,就是他们报的警!”
周赈和护士医生听着瓜,纷纷下车,但护士与医生没有呆呆地站在那里,而是去处理病人。
苗咊慢慢凶狠地盯着他们,手上的手电筒刻意照着莫屯以及莫忖的脸,逼着他们抬起手遮挡,严肃道:“你们……就是报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