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屯回到车里,发现副驾驶上还开着手电筒的手机,他顿时惊了,莫忖竟然没拿。
他猛地看向远方,已经看不到莫忖那辆汽车的身影了,“算了,回家再给他。”
随后关上车门,打开远光灯那一刻,莫屯忽然发现车头前的马路上,有个人趴在地上,脑袋周围吐了许多的粘稠物。
他愣了一下,渐渐怀疑这不会是这辆汽车的主人吧?
于是他放下手机,又快速地全面检查了一下汽车,“没问题啊?”
莫屯觉得可能是自己太敏感,也就算了,他拿起莫忖的手机,手机有锁屏密码。
他知道密码,因为他们俩兄弟相互信任,手机是不介意给对方看的,甚至没有任何防备,他关掉手电筒,搜了最近的警局,随即锁上车门,开车远去。
良久之后终于抵达,这次莫屯先把手机收入短裤口袋,然后跟林刑林星说:“你们俩先留在这里,我进去看看有没有人。”
他不是担心医院误会的事情重演,而是怕万一没有正常人,他非常清楚,救人很麻烦的,所以谨慎了一些。
“好。”林刑林星爽快答应。
莫屯这才开了车门锁,避开粘稠物下车,朝警局走去。
这间警局灯火通明,里面却是空无一人,让莫屯隐隐约约预感不好,更加小心地走进去了。
“有同志在吗?我来报案,秉弯路那里死了很多人。”他试探性地问了一下,静悄悄地无人回应。
这种毒让这座城市完全陷入死寂了吗?……莫屯继续深入,办公区域依然阒寂无人。
这时候,林星忽然发作,林刑渐渐看到她面红耳赤,整个人怔在那里,他立即说道:“林星?你怎么了?”
此时林星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整个大脑好像要炸出来一般,身体渐渐仿佛麻痹。
林刑见她一动不动,手便在其眼前摆动,试试是不是发呆,“林星?林星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
“发烧了吗?”渐渐他有所怀疑,可能是发烧,于是用手背探了探林星额头的温度。
“好烫!”霎时间烫得他迅速把手收了回来,用另一只手揉了揉被烫到的手背。
林刑皱着眉头,眼神害怕地看着林星,他好像被这突发状况给吓住了,等了好久才反应过来看了看窗外,想知道大哥哥回来没有。
然而莫屯已经不在,甚至来到了局里长办公室的门外,他将手轻悄悄放在门把手上,咚咚咚敲了三下门,“有人吗?我来报案。”
“林星,林星你怎么了?林星。”林刑焦急地站起身,浑然不知所措。
“大哥哥。”他看了一眼窗外,莫屯依然不在,使得他快急哭了,快急得跺脚,“林星。”
与此同时,基站摇摇晃晃,砰的一声忽然倒塌时,扯断一些电线,周围的灯光瞬间熄灭,以至于一切都看不见了。
片刻后局里长办公室无人回应,莫屯渐渐怀疑,是不是开了个会,被“虫毒”害死在里面了。
于是他谨慎地打开办公室的门,慢慢开大一些,他看到了办公桌,但是那里一个人也没有。
直至完全打开,他小心翼翼地观察一圈,里面确实没人,甚至一点呕吐物都没有。
莫屯感到奇怪。
却在这时,忽然隐隐约约听见外面有人呼唤大哥哥。
他疑惑地走出门去,忽然看见林刑流着泪跑了进来,“大哥哥,林星病了!林星病了!”
“病了?”莫屯不明白,怎么突然病了,“我去看看。”
于是跟着林刑跑了出去。
这时局里长办公坐的椅子座面忽然穿了,渐渐掉落一些黑绿色的粘液,和数不清地乳白色小虫。
不久后,莫屯坐进车里,看见林星怔在那里一动不动,面红耳赤,他惊了,这个状态好像和母亲当时的症状一模一样。
“大哥哥,林星是不是发烧了?烧得是不是很严重?”林刑摇着莫屯的腿,泣声说道:“大哥哥,你快帮帮她,帮帮她。”
莫屯渐渐有些紧张起来,瞳孔一瞥,尽可能看到身后的林刑,但实际上他看不到,片刻后安慰道:“没事的,发烧而已,很快就好了。”
看着林星这种情况,他其实已经没有办法,两家医院都遭殃了,其它医院可想而知,不再存有活人。
他强压下紧张试了试林星额头的温度,手被烫得下意识往后一缩,这让他完全肯定,和母亲当时一模一样。
怎么会这样?
莫屯感到难以置信,思来想去,让他唯一怀疑的地方,是在刚刚那家医院里出了问题。
至于是女护士的原因,还是逃跑时不慎被病毒悄悄潜入,他不得而知。
“你看好你妹妹,我带你们去医院。”莫屯下车关上车门,跑回驾驶位。
林刑看着莫屯下车回到驾驶位,随后吸溜一下鼻涕,抹掉眼泪,安抚林星道:“林星你再坚持一下,大哥哥马上带你去治疗了。”
然而林星目前的状态,依旧听不见。
莫屯拿出手机,进入地图快速搜索其它医院的路线,结果开始搜索后,屏幕就一直在转圈。
他焦急地不断尝试从新搜索,摁得手机屏幕发出响声,偶然间他一看顶格,两张卡竟是都显示了一个叉叉,旁边注释着无信号。
怎么没信号了?
那一瞬间,他差点震惊得把这句话给说出来。
莫屯想了想,赶紧下车重新开关移动数据,试了几遍搜索,他到处把手机举高高,转着圈一遍又一遍的尝试。
林刑看见莫屯这样的行为,感到难以理解,他不知是否在寻求救援,所以没有催促。
直至莫屯累得喘息停下,地图搜索仍旧转圈,信号是彻底完蛋了,他对这座城市不熟悉,怔在那里绞尽脑汁,也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
他看向四周,想找一条可以离去的路,却已经没有路灯了,他看到右侧时,甚至连身边的警局,好像也黑了。
这个昏暗的世界让他内心渐渐恐慌,他感觉自己似乎迷失了方向,哪哪都找不着回去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