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劫匪老大一声令下,除了矮个汉子还在地上晕着,其他四人纷纷亮出兵器冲杀过来。
“当涂五龙老大金龙在此,还不快快投降。”劫匪老大边喊边举着大刀冲向周婉妤,“小美人,待你金龙爷爷带你回山寨!”
“当涂五龙老三水龙在此,吃我一剑!”瘦高军师边说边舞动着他那细长如蛇的剑冲向李思年。
“当涂五龙老四火龙在此,快把金银财宝统统交出来,否则就别怪我手下无情。”这老四火龙喊声如雷,脚下却很慢,好似那脚步有千金重。
“当涂五龙老五土龙在此,小爷的流星锤可不长眼啊,小心自己的脑袋。”老五金龙边说边把流星锤舞得就像耍杂技一般。
地上晕着的矮个汉子便是老二木龙。
瘦高军师看看大家各自为战,便喊道:“擒贼先擒王。老四老五过来一起拿下为首的男女!”
山谷地势狭窄,众人很快乱作一团。
侍卫领队周有光迅速来到马队前方,安抚大家聚在一起,命令部分侍卫们守卫着马车辎重,自己则带领其他侍卫冲过来,保护自家小姐及李先生。
说时迟那时快,周婉妤一剑击退金龙,喊道:“当涂五龙,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念你们是为生计所迫落草为寇,快快放下武器,迷途知返回头是岸,我们也不会把你们扭送府衙,否则,本姑娘认得你,我的飞刀可不认得你!”说着,只见她手腕一翻,四把飞刀已在手中。
除了晕着的矮个汉子,其他四龙听了她的话,心生犹豫,手上动作一慢,又看她飞刀手法如此老练,便知道今天遇到了行家里手。
正当四龙犹豫不决时,突然有侍卫喊道:“小姐小心,上面有人!”
众人抬头,只见一道黑影顺着当涂五龙留下的绳索快速滑落,在离地一丈高处,他突然手一扬,只见有暗器破空而来……
李思年喊道:“保护小姐!”一众侍卫快速围拢在周婉妤周围。
片刻之后,没有任何人受伤倒地,众人面面相觑,疑惑刚才来势汹汹的暗器到底伤了谁?
而那神秘黑影已经落地,并朝众人走来。一群人如临大敌。
“对面的朋友,是敌是友还请亮明身份?”周婉妤出声问道。
那黑衣人爽朗一笑,道:“云儿,你连表哥也不认得了吗?”
表哥?陆恒?周婉妤不确定。
“慢慢想啊。”自称表哥的黑衣人,径直走到当涂四龙跟前,还绕着他们分别转了一圈,说道:“不管你是龙是蛇,竟敢欺负我表妹,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着,他便拔剑欲刺。
当涂四龙既不说话,也不躲闪,众人这才发现四人早就被点了穴位动弹不得。
原来那些暗器是冲当涂四龙去的。李思年暗暗想道:莫非他真的是小姐的表哥?
“表哥且慢!”周婉妤赶紧阻拦。
“云儿,你终于想起表哥了。”
“表哥,咱们一会儿再叙旧。”周婉妤对四龙说道:“当涂五龙,你们还不投降吗?”
表哥陆恒抬手给几人解了穴道,手法之快无人看清。
穴道解开后,金龙腿一软便跪了下去,其他几人见状也纷纷跪下。矮个汉子老木龙也幽幽转醒,他坐起来正看到这一幕,于是不敢多言赶紧爬过来跪好。
“各位大侠女侠,祖爷爷祖奶奶,饶命啊,都怪我们瞎了狗眼,猪油蒙了心,学人家拦路抢劫,冲撞了各位,求求你们念我们初犯,就饶了我们吧!”说完,五人便磕头求饶。
“行了,浪子回头金不换,只要你们改邪归正,我们不会报官,更不会杀你们。”周婉妤说道:“你们的落脚处在哪里,折腾半天了,带大家去吃饭休息。”
众人跟着当涂五龙出了山谷,到了半山腰的一处破庙。
周婉妤又好气又好笑,说道:“这就是你们的山寨?”
“小姐猜中了,他们果然不是什么劫匪。”周有光说道。
金龙道:“让大家见笑了!”他岔开话题说道,“不是都饿了吗,大家找地方休息,我安排兄弟们去做饭。”
当涂五龙匆忙去了破庙后院。
李思年使了个眼色,周有光点点头跟去了后院。
破庙大殿前,周婉妤找了一处石阶,拉着表哥坐下,叽叽喳喳问长问短。李思年在他们附近坐下,不远不近,刚好能听见他们说话。对这个突然从天而降的表少爷,他还心存疑虑,周老爷把女儿的安危托付给了他,便由不得他不细心留意。
“表哥?你真的是陆恒表哥吗?”
“嗯,如假包换!”
“你样子变了许多,声音也变了,我怎么知道你是真的表哥,还是冒充的?”
“云儿,你还记得小时候你淘气在我胳膊上咬了一口吗?”陆恒说着,便把右臂的衣袖撩起来,只见前臂上有两排浅浅的痕迹。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可是这也不足以证明你是陆恒!”
“还记得小时候,咱们一起去周家庄避暑,姑父姑母不让你去戏水,你偏要去,你趁他们午睡时,躲开所有的仆从丫鬟,偷偷跑去荷塘边玩,失足落水,正好被我救起的事吗?”忆起往事,陆恒脸上笑容满溢。
周婉妤努力回想着。陆恒接着道:“那次救你并非巧合,而是我猜到你会出来玩,悄悄跟出来的。那件事,我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只有你和我知道,这还不能证明我是你表哥吗?”
“自那天之后,每天中午我们都悄悄跑出来,我教你学游泳,我们约好了绝不告诉第三人。难道你都忘了吗?”
陆恒说着有些着急起来,小表妹不会真将自己忘了吧,自己不辞而别走了许多年,隐姓埋名练得一身武艺,就换来这样的结果?
“没有,我没忘。我信你是陆恒表哥了,但这些事你要继续保密!”周婉妤说道。
李思年听着二人交谈,见小姐确认了陆恒的身份,便起身溜达去了后院。
周婉妤打量着阔别多年的表哥,这个独自在外闯荡多年的小伙子,脸庞格外坚毅,眼神炯炯,有一种摄人心魄的光芒。
“表哥,你今天怎么回突然出现在这里?就像知道我们在那山谷一样。”
“我几日前回到了歙州,去你家拜访了姑父姑母,他们告诉我你已经启程前往京城,我便追来了!刚好到了此地,发现了异常,我便上了山谷,借绳索滑下。”
“你的轻功和点穴功夫很厉害,能不能教教我?”
“哼,不教,谁让你刚才不认我这个表哥的。”
“我没有不认你啊。”
“你犹豫了!你不像小时候那样信任我了!”
“谁让你不辞而别偷跑了这么多年,我还没和你算账呢。不理你了!”
“别别别,表妹,我教你,我会的都教你,还不行吗。”
“哼,这还差不多!”
他们两个从小一见面就要拌嘴,如今阔别重逢还是如此。说着说着两人不约而同大笑起来,一瞬间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陆恒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云儿,你是怎么猜到当涂五龙不是真劫匪的?”
“你全都听到了?”周婉妤问道,陆恒点头。
“他们五人都不是当涂本地人,他们说话的口音来自五个不同的地方。”
“你怎么知道?”
“我曾随师父李云飞多次到各地游历,能分辨出不同口音。他们五人从不同地方来到当涂,绝对是兵荒马乱生活所迫,再看他们出场的词,戏文才那样写,还有那出场方式,一看就是特意演练过的。真正的劫匪哪有那么多废话,一言不发瞅准机会先把好东西抢过来再说。”
陆恒忍不住鼓掌,道:“想不到小表妹还分析得头头是道!真的是长大了。”
“表哥,你这些年都干什么去了?今后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