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镇,因小镇道路两侧,种植了茂盛的柳树而得名。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整个镇子,但凡是街道,两侧皆有柳树。
而且不仅是柳镇镇内,柳镇所管辖的几个村子,也在道路两侧种植了柳树。
其实二十年前,这里并不是这样的。柳镇也不叫柳镇,而叫槐镇。
名字虽叫槐镇,却不似现在这般,在道路两侧种植槐树。
而是小镇的正中心,有着一棵参天的百年槐树。
传说这颗槐树最少已经存在三百年了,比小镇还要年长。
后来的一个夜晚,天降大雨,狂风呼啸。
一道惊雷,震耳欲聋,将居民惊醒。
等他们出来一看,发现百年槐树已经被劈断。
有人说,这是槐树渡劫失败了。
也有人说,这槐树本是作恶的大妖,是被雷公惩罚。
不过从那以后,风调雨顺的槐镇就灾祸横生。
二十年内,横死之事频频发生。而且死的都是童女。
就又有人说,这是槐树精阴魂不散,正在索命。
后来有个游历的道士途经此地,命村民在道路两侧种植柳树,并且更名为柳镇。
也别说,从那以后,柳镇就再也没有出过邪乎事了。
直到后来,柳镇发现了一座大墓。
秦垣所知的这一切,都是由刘全所说。
此刻,他已经将几人引路到柳镇内。
他准备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然后重新载客启航,返回长石村。
“一路上,劳烦刘大哥了。那就珍重,后会有期!”秦垣抱拳。
“珍重!”
任羽幽等人,也纷纷和刘全打个招呼。
“没什么劳烦不劳烦的。”
刘全连连摆手,笑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虽说不小心被眼前这几个人牵连的倒了霉,可终究化解了不是?
而且他们大方的多给了很多钱。
这是他往返开船七八趟,都未必能赚得到的。
告别刘全,秦垣等人准备先和了贤去找一下他的师兄。
因为了贤的这位师兄身上有伤,还和大墓有关。
所以他们准备把这个作为了解柳镇大墓的突破口,不至于漫无目的调查。
“对于槐镇改名柳镇,而且道路两侧还种满柳树的事,秦道长怎么看?”
柳镇的柳树,真的是太多了。
他们沿着路边行走,几乎每走个七八步,就有一棵柳树出现。
深秋季节,微风袭面。柳叶片片落下。柳枝好似干瘪的手臂,随风摇曳。
秦垣并未答话,而是停下脚步,四下环顾。
柳镇,四面环山,江水从南山山涧而来,呈环绕之势,绝西北而去。
这是一个好局,当以贵气论。
于是秦垣摇了摇头,说道:“风水上,看不出什么端倪。不过槐字藏鬼,确实容易得道行,成气候,滋生妖孽。而柳树属阴,且是至阴。可以否极泰来,化解妖邪。”
“哼,还要柳树镇压?未免太过慈悲!若是我,便直接斩之!”
前面的了贤,忽然一声冷哼。
而就那一瞬间,秦垣莫名的就感觉浑身发毛。
因为在了贤身上,他察觉到了一丝一闪过的戾气。
虽然去的快,又被佛气遮盖。但秦垣觉得,这个股子戾气,绝对就是了贤的执念!
了贤也察觉到了不对,又恢复了往日笑容,解释道:“二十年间,那妖孽不一定伤害了多少童男童女,此等恶行,天理不容。”
“他,他刚才好吓人啊。”
人群最后的袁淳珊,悄悄扯了扯李天澜的衣袖。
她也察觉到了那一丝戾气,与了贤身上祥和的佛气截然相反。
再加上了贤的冷哼,和狠绝的话语,巨大的反差之下,着实是吓了她一跳。
“心生魔相!”秦垣摇了摇头。
“怪了,咱们走了半天了,怎么街上一个人都没有。”任羽幽四下张望一下,沉声说道。
本就是深秋,枯枝落叶,一片寂寥。
小镇又少有人走动,此情此景,感觉像是踏入了一座死城。
“大墓之事,虽然已经被有关的机构掩盖,但是毕竟还是死了很多人。难免会人心惶惶,不敢出门。”
相较于任羽幽,李天澜是最先打探柳镇大墓消息的人,所以知道的事情,也别众人多了一些。
间众人看着李天澜,他又说道:“我听说,守村人都已经死了。”
“守村人?你确定?”秦垣一愣。
守村人,也叫镇灵人。
其实就是村子里智商有缺陷的人。
这些人,有点傻,有点疯颠,但是心地善良,本性不坏。
平日来,也很少打扰村民。
由于守村人智商略有缺陷,耕种艰辛,生存困难。所以每逢红白喜事,都会不请自来,主动提供帮助,换的一口饭吃。
而对于他们的帮助,主家往往也不会拒绝。
因为他们认为,守村人的前世,多是恶人。
所以轮回这一世,就要以残智之身,接受惩罚,替前世赎罪。
而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帮助村庄消灾挡难,而由自己承担所有的不幸。
用以“红尘炼心”
古书有云:痴本智者,为守一方水土安宁,自丧魂魄化为愚,除魑魅,荡魍魉,平阴阳,定五行,无人可比,无人能及。
相传每个村子,或者城镇,无论大小,差不多都会有一位或者多位守村人。
若是守村人意外身死,则说明他为本村或者本村的某人,抵挡了一次灾祸。
其实清源村也是有守村人的,小时候,秦垣还没少去找那个人玩。
后来秦垣七八岁的时候,那个人就意外溺死了。
杜道长曾说,他是替村里的一个老实人死的。
老实人活了下来,他也修成了正果。
“不错,正是一个守村人。”
李天澜说道:“有其他成员给了我消息,说那个守村人叫小六子,他天生智力残缺,被父母弃养,是吃本镇的百家饭长大的。后来他自己投井而死,死的那天,就是柳镇大墓被人发现的那一天。”
“这个小六子和发现大墓的那个人,关系最好吧?”秦垣侧过头,说道。
“嗯?秦道长是如何知道的?”
这回轮到李天澜惊讶无比了。
据提供给李天澜消息的镇灵司成员说,发现大墓的,是本镇的镇长之子。
而小六子活了这二十多年,都是镇长相助的。
平日里,都是镇长的孩子,给小六子送些食物衣物。
小六子也是只和镇长之子最为亲近。
“没什么意外的,若是守村人替死,绝对会先选择对自己最有恩惠的人。”
秦垣解释了一下,又说道:“还有什么人出了事?”
“说起来,除却小六子之外,其他出事的,没他妈一个是好人。”
一项温文尔雅的李天澜,此刻爆了粗口。
“天澜哥!”
袁淳珊板着脸,拉了拉李天澜的衣袖。
李天澜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如果你们知道那几个人的身份,恐怕也会忍不住骂人。”
“嗯?怎么说?”秦垣忽然感觉事情有些不简单。
他心里有了个不好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