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容端着望远镜,锁定看准目标。
两百多公尺外,那窗子大开着,一个男子上半身向外,好像在吃惊地看下面正在上坡人群。
老容心念一闪,就听申强轻声问:“老容,最后确认,是那穿了白上衣,正向外面下面看的家伙?”
老容手端望远镜不动,死死盯住那白上衣男子的脸,嘴里说:“十成十!”
申强保持瞄准姿势不变,嘴里发出了清呼声。
和上次击杀“白无常”一样的呼声!
声音不大,却是夺命咒语!
“啊——咦——哦。”
与“哦”声同时响起的,是两下合作一声的枪响!
老容从望远镜中看得分明。
上半身大暴露在对岸那楼窗子外的男子,脑袋猛向后仰一下,身体向后猛地一退,不见了。
老容放下望远镜,说:“打中了!脸上开了花!身上也中了枪!”
他是有经验的战场军人出身,对自己的观测有绝对把握!
那样的向前俯身,想要直了身子向后退,绝无这样的速度!
那必是被子弹推向后方去的!
申强说:“走!”
三人下楼出店铺后门。
店铺前街上,有人惊惶叫喊跑动,那是听见凭空里响起了枪声后的行人反应!
后门外,兰四靠树站立,双枪在手隐在大褂里。
见三人出门,扣上了后门,兰四立刻先走出去。
三人跟上。
后门外长空地曲弯不齐,也有些人乱走乱问。
这四个跑走三十多公尺,一转进了一个院子后门。里面是个大车行。
这大车行老板,就是那空置店铺的东家。
司红光和二聚都着保安团军服,牵过来好几匹马。
一人上一匹。
还多两匹——乃是备用,以防意外!
朱垣一身黑衣黑裤,提了盒子炮在手里,对大车行老板说:“东家大爷,我们走了。
这是买马的钱。
有人来问,您最好说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不知道,最省事。
您要是实在害怕,”
朱垣递过一叠子钞票的手一晃,像变戏法般亮出一张蓝皮硬壳证件,打开立到老板眼前,“就说拿这个证的人来过也无妨。”
老板瞥一眼证件内页,赶紧说:“不敢长官。我一定照长官说的办!”
院里还有另两个伙计,他们和老板一起目瞪口呆之中,朱垣已经收枪接缰绳上马,动作麻利干脆。
一行人驱马出了车马行大门,催马扬鞭,很快便跑成一溜烟尘!
远远传来吆喝声:“让开让开!有土匪滋事,侦缉队保安团追击匪盗!”
马蹄声和吆喝声很快便远去,消失了。
这边院子里,大车行老板缓过劲来,给两位伙计一人一张钞票,说:“这帮人是有大来头的!
对面的保安团都不是他们正眼看的菜!
卖马的事,你们都不要乱说,不然你们自己兜着!”
两位伙计一看手中钞票,都连连点头:“是的老板!
我们什么也不知道,也没看见!”
这大车行,买卖马匹是常有的事。
这天的卖马,本就算不了什么。
两个伙计也不知道租房的事情。
事实上那空置店铺也就被用了一个上午。
也是巧了,大车行老板吩咐两位伙计后不到半小时,对面亮州码头附近又出了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