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下,木筑高楼的附近除了有一座停止运作的露天制琉璃烤炉,还有一大排连绵、低矮、简陋的干草茅房,菽粥的香气从连绵茅房的方位飘荡而至,与彼岸花的香味混杂一块。
低矮茅房是奴隶们的居住地。
当一顾倾城的熙梅从铜铃白鹿上下来后,已听到叮叮叮铃铛声的奴隶们陆陆续续从茅房中钻出,他们每人皆手捧一碗菽粥,他们的脸上皆没有任何饥色,明显已经吃过早餐。
菽粥就是他们今天的早餐。
既然已经吃过,那他们手上的一碗碗菽粥又是给谁准备的呢?
很快,凭栏观花海的夏铭一等人在高处发现,一个目测不到十岁的小奴隶从奴隶群中快步走出,他的步伐很稳,手捧的菽粥也很稳,他径直走到了一袭白衣的哑女熙梅面前,那是一片空旷之地。
不能说话的大美人熙梅单身接过小奴隶手上的菽粥,缓缓喝尽,然后,她把空碗递回小奴隶,接过空碗的小奴隶随即朝连绵茅房方向回跑。
美女也是人,她也要吃饭,也有着本能的生活需求与情感需要,哪怕是在几乎与世隔绝的封闭环境。
“护送我以及我巫咸国遗民到此地的异乡勇士们,早安!请大家现在下楼享用此地奴隶们给各位准备好的早饭!”
凭栏而望的夏铭一回身看去,只见巫咸国大巫师就站在连接二楼与三楼的木爬梯之上,木爬梯由深色胡桃木构建,很宽很结实。那一名神秘的短发白袍女子就站在大巫师的右边,而面露古怪笑容的骨笛少年则站在左边,稚气未脱的少年盯着夏铭一看,眼睛黑溜溜的。
俩名早上起来的女子皆脸色不错,特别是大巫师,她神采奕奕、双目如炬,基本恢复了体力;至于未老先衰的短发女,双腮微红,眼神略显迷离。
“拜见大巫师!”
濮人膝盖叩动地板的声音砰砰砰的,濮人首领速氓领着一众濮兵朝睡过好觉的老妇人(大巫师)跪地请安;夏铭一则领着纤儿、嚓西、沈伊婷、李广安4人下楼吃菽粥:
“他们濮人想跪就跪吧,我们5人走!”
在来到二楼通往地面的转角木楼梯时,恰好刚喝完菽粥的美哑女熙梅,不紧不慢地迈着其轻盈的步伐登楼,与异乡做客的夏铭一5人恰好在那一段长长的木楼梯相遇,那段木楼梯也是由深色胡桃木建造。
哑美女的体香混杂着彼岸花的气味,长发落寞,晨风习习。她的浓密黑长发随风飘洒,在晨曦的温柔抚触下闪耀着丝丝光泽,合身白长袍的下摆随着其曼妙步伐翩然轻舞,婉若游龙。
在哑美女抬首看到下楼梯的5名异乡之客时,夏铭一、李广安、嚓西3名男子下意识地放慢了下楼脚步欣赏其完美五官:
高鼻红唇、长睫雅眉,白皙如玉,目光清澈,周边的彼岸花海美景瞬间黯然失色。
另一方面,女儿身的纤儿视若无物,她直接与哑美女熙梅擦身而过、到达一楼地面;而认出纤儿的熙梅在下一秒表露出忿忿不平的样子。
皆因,纤儿昨夜杀死了她手下的一名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