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虚子想了好几天,否定了好几个名字。
最后,净虚子把这种新创武功定名为了“太玄功”。
净虚子的理由是,在太极功里面取一个字,但原来的阴阳心法里面却不好取哪个字,叫“太阴功”,又不能包含阳热,叫“太阳功”,又不能包含阴寒。
七星剑里面就更不好取字了。
但是,因为阴阳心法打通了秘锁玄关,那就在“秘锁玄关”四个字里来取一个字,而“玄”字与“太”字合起来,是最顺口的,于是决定取名为“太玄功”。
在取名时,因为这种功夫的气理和招数特点,似乎还可以分为两种略有区别的功夫,于是又把可以相对区别的功夫,分别叫做“太玄剑”和“太玄拳”。
这一切都想好了,又一个问题摆上日程了:辛苦几十年创出来这种绝世神功,拿去干啥呢?
去闯荡江湖,扬名立万吗?
可自己七十几岁的人了,都早已年过花甲,到了古稀之年了,还闯什么江湖呢?
何况,闯荡江湖,扬名立万,也与自己与世无争的避世性格不合啊!
就算再年轻二十岁三十岁四十岁,净虚子也是无意于涉足江湖的,这又是他这修道之人的天性所决定的。
一代道家武痴,在二十岁前,把本观从来没人练到七成过的本观镇观武功练到了十层。
又花几年功夫去武当学习同门的其他成名武功,再花四十几年来融会两门道家的三种武功。
直到现在,创出了一种新的冠绝天下的绝世神功了,这才发现,我把这种武功创出来做啥呀?我花大半辈子时光,研究出来这种绝世功夫,为的是啥呢?
想到这些,净虚子自己都觉得可叹可笑!
就为这个莫名其妙的迷茫,净虚子还专程去了一趟青城山,和挚友青城掌门道长灵松子谈及这事。
灵松子道长也觉得是有些莫名茫然,就建议净虚子授徒,只不过净虚子初听建议,并未下决心罢了。
当然,净虚子虽然感到茫然,但一代武痴,每日调气练功,还是必不可少的。
因为武功这东西,刚学成时,无非就是掌握了气理,可以随心运用,具有了功法气理本身所具的内力。
但学成后坚持练气,就能逐渐增加内力,所以同样一种内功,练气的时间越久,内力就会越强。
练够了六十年,功力即可翻倍,因六十年为一甲子,武林中论武功的内力,才有多少多少甲子内功之说。
还有说道呢,说是内功超过了六个甲子,也就是所谓六甲内功,就能够成为地仙了。
当然,谁能在武功练成以后,再活三百六十年呢?
一日,净虚子刚练完气,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
虽然无意在江湖上扬名立万,无意参与武林纷争,但既然花了这么多的时光和心血,创出了在武林史上能够占据一个席位的绝世神功,我可以接受灵松子道兄的建议,传教徒弟呀!
如此,岂不是武功既有传人,自己也就是一代宗师了吗?嗯,如此甚好!
于是,净虚子就先在本观道人和道童中物色人选。
但是,净虚子发现,本观道人道童的骨骼资质,都不敢练太玄功,否则练不到第二层上,就会走火入魔。
既然打定了传功授徒的主意,本观道人中又找不出徒弟,净虚子就把道务托付给道观的观持,自己收拾好行装,去世俗中寻找徒弟了。
还真别说,要说想学武的人,那是比比皆是,但能学上乘武功的人,却寥如星辰。
净虚子花了整两年时间,足迹遍及成都周边数百里之地,这才选到了三个能学太玄功的小孩。
他们分别是川西坝子靠近邛崃山麓下的二郎山庄庄主杨焕宇的大公子杨靖;
西岭大雪山下陈家集陈家大烧坊的掌柜陈轩醇的三公子陈之龙;
潼川府大户许员外的次女许月容。
合适的徒弟,实在是太难选了,两年才选到三个!
净虚子觉得,算了,不再继续选了,就传这三个吧。
于是,净虚子就把远一些的杨靖和陈之龙先带到云台观,再把就近的许月容带到云台观,让他们行了拜师礼。
因为是同时学艺的,就不能按拜师先后排师门位次,就按年龄给他们排了师门位次,分别是师兄杨靖,师弟陈之龙,小师妹许月容。
其实,杨靖只比陈之龙大月份,而许月容则要比两个师兄小一岁多。
这三个孩子,到云台观学艺时,两个师兄都是九岁,小师妹许月容则是八岁。
这三个孩子的出身都非常好,家里不是一方大户,就是大作坊主,因而都能算是诗书传家,有富贵人家的血统。
不过,相比之下,在古代社会,杨靖和许月容似乎是出身自正统的大富大贵人家,而陈之龙则出身自商贾匠作之家,还不能完全与杨靖和许月容相提并论。
三个孩子都因家庭富有,又都已经读了几年书了,所以净虚子教武功的同时,继续教他们的诗书典籍,就很容易了。
而三个孩子又都心性聪慧,悟性甚高,净虚子心中甚是快慰,心想虽然寻找选择得很辛苦,还总算选到好苗子了。
要知道,这三个孩子的家庭可都是大富大贵的,能遇到识骏马的伯乐不远千百里来选上了他们的孩子,传授众多武林中人想得而得不到的神功绝学,那可是天大的荣幸啊!
所以三个孩子的家长,都支付了丰厚的学费。
要知道,古代从来都有“富不教书,穷不习武”的说法,就是说,人穷了,读个私塾都紧巴紧,要想学武?那可不行的!
别说仙山名刹,隐世高人,就是普通武馆,那学费也不会低,何况学习绝世神功呢?
净虚子向三个爱徒传授内功心法、武功招数和诗文典籍的漫长岁月,因为是按部就班,每日不断,风雨不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那是非常枯燥的。
授徒期间的详细过程,就此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