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尽量轻手轻脚，到了靠墙的一张八仙桌边。
桌面上一层厚厚灰尘。
柳子一指上面，比划一下，“站桌子上可以看见厨房里面。”
司红光微一点头，心道：“这里同志弟兄还是有预防手段。估计好些地方都有监视点，只是他们没想到，现在厨房里那个大师傅，很可能是那么个来路！”
他先伸手试试桌边，随即一个轻纵，上了八仙桌。
一道横向空隙，正好可以看见厨房的大部分。
就听得稍老气声音；“火再稍大些，来的客人们想必都饿了。汤就差最后一把猛火啦！”
司红光留意从缝隙中看过去，看见了厨房门口里面。
他朝向外一侧看看，又微微偏转目光，扫向里面说话老气的大师傅的脸。
司红光尽管已经有了精神准备，还是微微倒抽一口气：“妈的，果然是那家伙！真正地冤家路窄！”
他站立不动，凝神注意听和看。
柳子和小埂也都听见了墙缝里传过来的声音。也都伫立不动，也不打手势询问，让司红光在高处继续监视。
过了两三分钟，大师傅发话了。
“汤就要好了。你们两个，把馒头和菜先抬过去。再回来抬汤。”
两个年轻伙夫兵答应了。一个还笑问：“老好师傅您有什么绝活儿，还是要告诉我们哟！”
老好头笑骂：“还有个屁的绝活儿！
刚才你们都看见了老子放汤料，全都告诉你们啦！
跟你们说，以后老子干不动了，你们都开饭馆发财了，给老子留个烧火的位置就成！”
两个年轻伙夫兵连忙应承。
“哪里的话，老好师傅您以后养老。包在我身上！”
“您离老还远着呢！真到了那时候，您跟我就成。
有我吃的，就有您的！”
两个伙夫兵装好馒头和菜，放在三层的大木架上，抬了出厨房去了。
司红光向柳子和小埂子打手势：“快去报告，千万不要吃这顿饭！”
柳子和小埂子只交流一下眼神。小埂子便快快走了。
这边，司红光又看见，大师傅忽地窜到汤锅边，从身上摸出一个纸包，将纸包中粉末全都倾倒进了汤锅。
大师傅胡子拉碴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他嘴里嘀咕：“老子让你们尝尝有名的‘九龙尾’！”
没几分钟，两个伙夫兵回来了。
一个报告说：“中队长说等汤抬去就给客人们开饭。”
老好头乐呵呵地：“对了。让馒头散散热气。汤去了，才好下馒头。”
他们忙着装汤的时候，司红光轻轻纵下八仙桌，和柳子溜出了杂物房。
两人来到第一进饭堂。
司红光迅速报告了刚才所见，又说：“千真万确，那老好头大师傅，就是修老八的部下硬手，还管过修老八队伍的伙食。
我就是那时候跟他打过交道，为他带人在集镇上欺压老百姓的事情吵过架。
那一仗，灭了修老八的队伍。
打听修老八残剩人马消息的弟兄说，就这老家伙没了消息。
原来他跑到了这里。
这家伙是一个惯匪，当反动派前就干过不少坏事！
看来他不敢单个回那边山里，怕被老百姓收拾掉。”
又说：“我知道‘九龙尾’，过去听说过，毒性是这样的——”
汤抬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