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在江云飞身上的八条触手,虽然无法把他拖倒,但缠在脖子上的那两条触手却把他勒得很是难受,他虽然没有杀戮之心,却也不愿意被一个看不见的八爪鱼怪物给勒死,于是左手抓住一条触手,右手施展“御气术”,化空气为利刃,冲着触手一削而下,只听“嚓”的一声,触手应声而断,掉落在地。
随着触手的掉落,黑暗中又传来一声低低的惨吼。
“看来这黑暗处果然有个八爪怪!”
江云飞一想到八爪鱼的触手断了还会再长,也就不再客气,一手抓着柔软滑腻的触手,一手掌刀如风,“嚓嚓嚓”像切菜一般,几条触手就一段一段地掉在落地上,痛苦地蜷曲着。
黑暗中再次传来几声低低的惨吼,但很快那惨吼就变成了愤怒的咆哮。
紧接着,江云飞就听到耳边风声嗖嗖,似乎有无数条看不见的“鞭子”甩了过来,然后就听到白晓洁一声痛呼,似乎被那些“鞭子”抽中。
江云飞立刻把白晓洁拉到怀里,一手把她紧紧搂住,另一只手搅动气流,化做无数气刃唰唰落下,空气中升腾起一阵阵刺鼻的腥臭气息,红色的血光满天飞溅,竟将眼前那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冲刷的淡薄了许多。
这时候,江云飞终于看清,眼前的场景,根本不是什么宴会厅,而是一个黑漆漆深不见底、巨石嶙峋、犬牙交错的山洞!
站在眼前的那个长着触手的怪物,也根本不是什么八爪鱼,而是一个上半身是人形、下半身是无数条触手的东西!
那东西的皮肤呈现蓝灰色,一头肮脏凌乱的蓝色卷发披散在脖子里,一双圆如铃铛的眼睛却是血红色,瞳孔是一条细细的蓝色竖线,黑色的嘴唇正在不断地向外喷吐着黑色的液体,下半身那千万条细细的触手,沾染着湿湿粘粘的黑色液体和红色血液在地上翻滚蠕动,像极了一堆堆的毒蛇在爬!
被江云飞斩成一段段的触手血淋淋地散落在地,很快就被那些蠕动着的触手吞噬干净。
白晓洁看到这样的场面,一想到那怪物的触手曾在自己的身上爬来爬去,顿时五脏六腑一阵翻江倒海,弯下腰“哇”地一声,把宴会上吃下的饭菜吐了一地。
江云飞来不及多想,立刻放出防护结界,把自己和白晓洁罩在了其中。
那怪物在外面张牙舞爪,千万条触手又一次像鞭子一样抽了过来,然而有了结界的防护,无轮它如何疯狂用力,将触手在结界墙上抽的啪啪做响,也无法伤到江云飞和白晓洁。
“你感觉怎么样?”江云飞把白晓洁拉离呕吐物,又帮她擦去唇边的呕吐物,担忧地望着她。
白晓洁花容惨淡,虚弱地摇了摇头:“我……我不行,我看不了这样的画面……”说完又是一阵干呕。
江云飞知道,白晓洁一向都有轻微洁癖,受不了肮脏腥臭、凌乱恶心的环境,便温柔地提示她:“你闭上眼睛,捂住口鼻,看会不会好一些?”。
白晓洁立刻照作,几分钟之后,才渐渐平静下来。
江云飞环顾着周围的环境,诧异地问白晓洁:“我们明明是在‘拈花一笑’的宴会厅,怎么莫名其妙就到了这个破山洞?这个破山洞里竟然还有这样一只奇怪生物,你说这是我们的幻觉?还是有人把我们送进了异界空间?”
“这不像是幻觉,大概率是异界空间!”
“可是,人间谁有这样的能力,可以把我们传送到异界?”
白晓洁回答道:“连摄魂术都出现了,传送几个人到异界空间又有什么稀奇?”
江云飞点了点头:“说的也对!那我们杀死这个怪物就能出去吗?”
白晓洁摇头:“我们大概遇上了极其强大的对手,他既然已经把我们送到了此地,又怎么可能轻易让我们出去?只怕还会发生各种意想不到的事情!”
江云飞见白晓洁状态好转,便站起身说:“我们必须得尽快出去,还得尽快找到花公子和‘拈花一笑’,要不然,只怕他们会有危险!”
白晓洁仰头望着他:“等等,你真的没有发觉有什么不对劲吗?”
江云飞托着下巴思索:“不对劲?花公子不对劲,那座别墅不对劲……其他好像没什么啊!”
白晓洁补充道:“最不对劲的,就是拈花一笑!”
“拈花兄弟?他明明很正常啊,哪有什么不对劲?”江云飞觉得很诧异。
“就是因为他表现的太正常了,所以才不对劲!”
“哦?你倒说说看,他有什么可疑之处?”
“他的可疑之处太多了!首先,用三个多月的时间成为一座城市的首富,任何正常手段都是做不到的,因为牛城这座城市并非发达城市,三个月的GDP总量也根本不足以支撑某个人成为首富,除非他使用了不正常的手段!其次,花公子看起来像个木偶,似乎完全不认得我们,但是‘拈花一笑’却完全把她当做正常人,这不是很奇怪吗?第三,花公子失踪的时候,‘拈花一笑’表现的过于惊慌……”
江云飞打断了她:“等等!这第三点我觉得没什么可疑的,新娘子不见了,新郎当然惊慌失措啊!难道表现的波澜不惊才正常吗?”
“可那是在他自己的别墅里!新娘子不见了,她有可能是去了自己的房间,也有可能是去了洗手间,所以‘拈花一笑’的第一反应,不应该是惊慌!何况他既然能成为商界首富,必然有着过人的头脑和深沉的城府。所以我更加判定,他当时的惊慌失措,更像是故意装给我们看的,因为当时除了我们俩,没有别的外人!”
“你的意思是,他故意把所有人支开,目的是为了对付我们俩?”
白晓洁笃定地点了点头。
江云飞沉思道:“就算你说的有道理,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如果他有什么难言之隐,他大可以告诉我啊!我们可是一起经历过生死劫难的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