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你就会是我刘复明的娘子了,想着也是一件很神奇的事,这真的是上天赐给我的。”刘复明的眼神中闪着亮光。
听着他傻兮兮的话,京云也是暗自偷笑。‘他说得倒是不错,这真是上天赐下来的,平白无故地便多了这样一个人,就要相伴一生了吗?’
转头再仔细看看刘复明,他此时面上洋溢的全是欢喜,京云的心里也是念:‘其实他也挺不错的。’
将京云送回她的房间,刘复明就忙着安排医馆里的事,安排明日启程的事。
医馆里的这些人听刘复明有如此的安排,有些吃惊,也替他高兴,催促着他,赶快把这件事情定下来。
“你这也是二十多岁的人了,应该有一个自己的家了。去吧!医馆里面有我们呢!你先把你的事安稳下来,后面等着你的事还多着呢!”隋修也难得有个欢喜模样。
京云回到房里想了想,还是带着刘嫂去了丞相府一趟。将自己明日启程的事告诉张玉璧。
也在府上见到了张玉璧的妻儿,温顺体面的王氏,漂亮可爱的女儿。
张玉璧看着抱着自家女儿,微微含笑的京云,想起她波波折折了几年,如今能得此安稳,虽然不是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可终也走上了一段平常安稳的人生路。
应该替她高兴的,可是心里总是有那么一种隐隐的意难平。
相信这种感觉,作为当事人的京云,更是会有比别人更多些感触。
不过,如今,见她平顺的模样,还是有些恍惚。万没有想到,在这场波折里,真的给她换了一个性子。
这对她而言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对于这个答案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也只有她自己去体会。
而作为表哥,自己能送给她的只有祝福。
京云临出门的时候,赶上了一辆大马车。赶车的是丞相府的两名高级护卫,还有一车的礼物。
从京城到蓬莱路途遥远,虽然不会像以前一样,有京倩和万峰娘这样的敌人时刻隐藏在暗处,伺机刺杀。
可路上也不太平,京云身边的人不再是武功高强的金文峰,而是文弱的医者刘复明。
京云从被保护者变成了保护者。
还好,听说刘复明安排了燕浩渺一路相随,有了这位大侠的跟随,丞相府里的这些人心里也定了定。
将叮嘱的话都说明白,张丞相又将一封信让京云带上,这是他对京府老夫人的问候,和对京修安的祝福。
京云一一拜谢过后才赶了车回到医馆,天色已经晚了。
医馆里已经摆上满满的一大桌子菜。
有宫里出来的御厨方有林亲自操刀主厨,他的两个小徒弟心烛和千杰助力。
一桌子菜置办得丰盛,更是香气飘逸,美轮美奂。
师徒几个,连着做堂的大夫们都随着围坐下来,一起举杯畅饮,送上祝福。
一直吃喝了近一个时辰,隋修才挥着手让大家早去安歇了,因为明日一早刘复明便会和京云出发。
这一来一往的至少要有近两个月,然后就是期盼已久的成亲。
当一个家真正安稳下来的时候,也许就会有短暂的平稳,接着就会有好多好多的事情在这件事情上再次叠加,忙碌。
例如生子,收徒。
两个20岁的人,组成一个家庭之后,迎接他们的也许会有更多更多等着他们去忙碌的事情。
这就是人生里一个身份的结束,另一个身份的开始。
这一夜注定是难免的。
无论是刘复明,还是京云,当这个决定作下的时候,两个人的心情都是复杂的。
与过去的告别,与未来的携手,都难免搅动心海一片翻浪。
过去真的能够放下吗?未来真的能一片坦途吗?
一夜难眠,可天终还是亮了。
第二日,大家又是一起吃过一顿丰盛的早餐之后,刘复明便与京云启程了,带了燕浩渺,还有刘嫂子,还有丞相府里的两名护卫,六个人一起,赶上两辆大车,先回蓬莱。
将他们送到门口,又是各种叮嘱。
“行了,复明,时辰也不早了,你这样总是放心不下的,去吧!你不在这里,还有我与你李明师父呢!怎么就缺你不行了吗?”隋修说话就带着些恨意的,对刘复明遇事总多些考虑的性子,还是不喜。
“是啊!复明,你就放心去吧!这里有我们呢!更有这么多的坐堂大夫,你放心好了。”李明也上前来,含笑说话。
再看看坐在刘复明身边的京云又道:“复明啊!一路上也不用着急,多多照顾了云儿才是。”
“是的!我会的。”刘复明勾起嘴角含笑看了看有些含羞的京云,轻轻握了握放在掌心中的玉手,又道:“师父,我其实对其他并不多些担心,只是……”言罢,又看了看站在远处些的杜千杰。
“知道了,知道了,不是有我们嘛!没事的。”李明忙安慰,知道刘复明最担心哪个。
“好的,那就劳师父多关照他些了。有什么事……”
“行了,别多操了些闲心,与你说了也没有用,你能立即回来不能?”隋修又是恨声恨气地接了一句。
“也是!”刘复明抽了抽嘴角,勾出一抹苦涩的笑意来。
“那就不必多些操心,真的担心他了,就快去快回,其他的全是虚情假意。”隋修说话就直戳要害。
“呵呵,师父教训的是。”刘复明恭恭敬敬点头。
“走吧!走吧!别再多些废话了。”隋修又催。
“知道了,师父们,大家,那我们就告辞了。”刘复明只得举起手,与众人道别。
车慢慢前行,依旧回望,独独地看着杜千杰。
京云未出声,只是乖顺地坐在刘复明的身边,嘴角处含着一丝笑意,目光一一扫过医馆里的这些人。
这些人都是刘复明最上心的,以后也会是自己最上心的。
马车慢行,离开京城,行上大路。
京云拉开车帘,回头看着那高大的城门。往事历历,不由得又涌上心头。
自己虽是蓬莱人,却也是出生在京城的。
好似与京城便有了许多的牵扯。
爷爷虽然解甲归田,回到了蓬莱,可是奶奶的亲人大多还在京城,这就是一种割不断的联系。
当自己闯了祸,不知何往的时候,奶奶便指引着自己走上了到京城的这条路。
谁知道京城里还有另一个相遇,另一场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