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生死盘,就要说说它的第一任主人。
也就是任羽幽所说的,镇灵司追捕未果,反而被吴大师方死的杜坤。
其实杜坤算是任羽幽的师伯,不过他主修的并不是正统奇门遁甲之术,而是民间遁甲纳身之法。
只是这个法脉和任羽幽的传承或多或少有些关联,所以才有师伯这么一个尊称。
后来杜坤因为能力出众,被李京看中,引入镇灵司。
只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杜坤明面上是民间遁甲派系的宗室,背地里是个罪大恶极的盗墓贼,他进入镇灵司是假,实际是看中了镇灵司的秘宝——两极石。
这个两极石,是冯剑当初镇守昆仑登天梯的时候,偶然收获的。
后来被李经又发现了两极石经过打磨成针,就具有明辨生死和吉凶的能力。
也就是说,它的首尾,可以分别指向吉凶和死人活物。
不过有个前提,那就是要有对应的目标。
说到底,更偏向于起卦那种性质。而不是遇见活物死物就会指引。
本来李京是准备再好好炼化一下,来帮助冯剑进一步完善他的罗盘的。
只是某一天,竟被人给盗走了。
从那以后,频繁有大墓被盗。
所使用的工具,是一个可以名为生死盘的古怪罗盘。
然后镇灵司才后知后觉,是杜坤把两极石盗走,还给做成了所谓的生死盘。
于是镇灵司就下发了通缉令,誓要把杜坤缉拿归案。
只是从下达通缉令开始,杜坤就像失踪了一样,再无音信。
玄界之中,也再无生死盘的踪迹。
没曾想,杜坤居然隐居在吴大师所在的村子,还收了吴大师为徒。
更没想到,镇灵司都抓不到的人,居然被吴大师给方死了。
生死盘也到了吴大师的手里。
任羽幽苦笑,一时不知道是该感谢吴大师,还是埋怨他。
秦垣听完任羽幽小声的解释后,轻声笑道:“看吧,这就是乞丧之相的可怕之处。杜坤这么滑手,都被他方死了。”
“秦大侠,话说你为什么一直打喷嚏?是感冒了吗?”
前面带路的吴大师,没有听到秦垣和任羽幽的窃窃私语,但却被秦垣频繁出现的喷嚏声所吸引。
“还不是拜你吴大师所赐!”
秦垣又打了个喷嚏,随后没好气的瞪了吴大师一眼。
吴大师眼珠一转,想起了当初的矛盾。
他讪讪一笑,不敢再答话。
秦垣看他这个熊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不过终究却没有发作。
说起来,吴大师并不是个十足的坏人。
起码,还没坏到祸国殃民那种程度。
吴大师让别人倒霉,是他的先天宿命。这是他无力更改,也无法选择的。
而且,他也是对陈揽月有恩,或者说对任羽幽以及整个镇灵司有恩。毕竟如他所说,要不是他出手相助,陈揽月可就被童子给杀了。
“起码还做了件好事!”
秦垣压下心中的不快,忽然眼睛一亮。
好事?
他一下子想起来了了贤说的话。
只要吴大师做三件好事,再经佛法点拨,便可化恶为善。
那时,他和任羽幽等人的霉运就会消散,并且还会因祸得福转变成为好运。
能不能转为好运在秦垣看来无关痛痒,但是能消除霉运,那可就是重中之重了!
他实在是被这些倒霉事给折腾怕了。
想着,秦垣就说道:“吴大师能找到陵墓,虽说是凭借这块罗盘,但也算是玄界中人了。”
“嘿嘿!不敢当,不敢当!”吴大师回过头,讪讪地笑着。
他长得本就丑陋,这么一笑,更让秦垣感到一阵恶寒。
秦垣强忍呕吐的感觉,陪笑道:“既然算是玄界中人,何必在做哪些鸡鸣狗盗,蝇营狗苟之事?何不好好学学玄学术数,造福一方?”
听了秦垣这话,一直陪笑的吴大师忽然色变,恶狠狠的说道:“造福一方?老子凭什么造福一方?我呸!”
“秦大侠你是不知道,我自幼没了爹,是我妈给我拉扯大的。孤儿寡母,我们受了太多欺负了。要不是我有着方人的体质,我们家早他妈灭门了!”
吴大师越说越气,最后红着眼睛说道:“去他妈的造福一方,老子就要为害一方!”
秦垣微微叹了口气,看来吴大师小时候受到的屈辱,让他的心态已经扭曲了。
这事还是得从长计议了,还真不是他几句话就能改变的。
见秦垣表情微变,吴大师似乎怕得罪了秦垣,从而不再带着他,就又陪笑道:“只要二位带我出陵墓,我肯定离你们远远的。到时你们再忍个几年,霉运肯定就没了。”
看来,吴大师是十分了解自己的体质的,还知道只要自己离得远,别人倒霉的事就会弱一些。
“走吧!”
秦垣点点头,跟着吴大师走进了一条岔路口。
不过在进入岔路口之前,任羽幽在墙壁上又刻下了一个印记。
秦垣明白,这个符号,是方便冯剑能看到。到时可以凭借这个印记汇合。
进入岔路,地势又狭窄起来。
不过比那条排水的路要宽敞许多,起码可以两个人并肩前行。
于是现在就变成了吴大师带路,秦垣和任羽幽并肩跟在后面。
“羽幽,怎么了?”秦垣低声问道。
他发现任羽幽频繁的回头,而且表情也变得凝重。
“似乎有人在跟着我们!”
任羽幽又回头看了一眼,沉声说道。
“不会吧?”秦垣微微皱眉。
他自问自己的感知力不差,否则也不会在处理郭家祖坟的时候,发现任羽幽的跟踪。
但他这一路走来,竟然没有半分察觉。
只是任羽幽的话他又不得不信,毕竟他的感知力不如任羽幽,因为人家是遁甲传人。论追踪和顿藏,这可是祖宗级的人物。
“是人,还是邪祟?”秦垣问道。
“没有邪气,反而有生机。我怀疑是人。而且,还是我当时看见的那个人影。”
“是那个人影?难道那个人的隐匿之术,远胜于你?”秦垣再次问道。
任羽幽摇了摇头,说道:“不好说,但是绝对来者不善!”
转头,任羽幽又问吴大师:“除了你们师徒三人,可还有其他人跟着进入了大墓?”
吴大师被问的一愣,好半天才挠挠头说道:“没了啊,起码我进陵墓的时候,并没有看见旁人。”
“那会是谁呢?又为何只是跟踪呢?”
任羽幽眯着眼睛,神色更加凝重。
秦垣摸了摸下巴,忽然眼睛一亮。
对任羽幽说道:“羽幽,你的手怎么了。”
“嗯?怎么了?”任羽幽一时没反应过来。
“擦破皮了!”
秦垣不由分说的拉过任羽幽的手。
不过这只手洁白无暇,根本没有任何伤势。
就在任羽幽想笑骂秦垣,在这个时候还开玩笑的时候。秦垣忽然在她手心里写了几个字。
“哎哟!”
然后任羽幽一声惨叫,就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