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各式各样的友情

以上说的是爱情，再来说友情。友情是一个人的完整人生中三种由人际关系带来的基本感情(亲情,友情,爱情)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谈友情，学校里的结拜兄弟、小集团的成员、农机站的四秀才、向家军的战友、生产队的伙伴、乡镇企业退职干部中的盟友很多很多，大多与向结成了深厚的友谊，下面这十位（钱教授，秦经理，何宝泉，李晓燕，张校长，蔡国良，薛井林，许明熙，查安定，顾荣华）是与向河渠交往最多的人，他们到最后是否也与向河渠成了真正的朋友呢？让我们依事实来说话。

钱教授是向河渠的忘年交。此老任过通城医大教务处主任、省公安厅法医处主任，退休后借弟弟的影响为上海开拓激素粗品生产基地，偶然的机会与向明相识，来到沿江生化厂。原本与向河渠关系一般，自七九年从向河渠放在桌上的《习作录》里见到怀念王梨花的诗，遂提笔以诗评论，从此两人开始了不同寻常的诗词互酬。与钱教授的诗词互酬，是向一生中值得回忆的盛事，来来往往有五六十首，只怕在古今忘年交中也不多见。

一天阮秀芹从下面拿来报纸和信，其中有钱教授给向河渠的信。信的内容主要是同情向的处境，表示愿在可能的范围内排难解纷。信还不止一封，好象是写好了，去寄时想想，拿回来又写了一封。

钱教授在一封信中写的是：“奉读《蝶恋花》二阕及《寄生草》一章，怅然久之。‘重到沙场心有悸，壮志豪情毕竟能存几’；‘扑面浪花犹未醒，船漏桅斜、不忍还闲盹’；‘七情在，排难解纷谁还敢’数语道出，令人沉思。忆生化厂初建，草屋零星，何少朝气；而今大楼璀璨，忽成昙花一现，诸事蹉跎，岂是天命，实亦人事也。夜不成寐，卧枕得七律两首，请正。”另一封信写的是：“二十日大札奉读，所见极有道理。然佐王之才得遇不世之祖，否则牛皮袋锥颕脱不出也，千古如此。仆每每思之，一木逢巧匠镌为菩萨，则香花拜供，终身受用。如遇桶匠制成粪桶，则终日与臭相与，岂木之不幸哉！言者谆谆，听者渺渺，古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悲乎！”向河渠奉读老教授的信和诗，对教授的关顾非常感动。洋洋洒洒，七十老翁竟写来六张纸的信，这么多年来算是最多的一次。

读着钱老的信和诗，各种各样的念头纷至沓来，向河渠久久地坐在哪儿，一动不动。

钱教授知道了厂内倾轧的事，于八一年元月二十日来信并赋诗宽慰，向河渠见诗揣测钱老有援手之意，就和诗寄去，老先生得信和诗后，复信，又写来两首诗，诗中明确表态将助他向前，他随即奉和，稍后向河渠曾有一首《阅醒世恒言有感》呈钱老，诗中比较担心，担心自己会不会象历史上那许多忠臣志士遭帝王一次又一次的打击。如果说厂内的倾轧八一年还算是小波小浪，八二年的调离则是大风大浪了，幸亏钱老鼎力相助，才得以度过难关。听秦经理说钱教授给乡党委唐书 记打电话，专谈“老九不能走”“秀才不在，生化厂就不是生化厂了”，对党委改变主意难说没起作用。但在谈话还有信中，都没有提打电话之事，向河渠不能也装聋作哑，当然在与钱教授叙谈中表示过感谢。

随着生化厂辉煌时期的过去，钱教授到生化厂的次数越来越少，以至于几个月听不到阮志清提及此老，不过向河渠与他还保持着信件交往、诗词互酬。

面对现状向河渠采取退的措施，只可惜他翼伏足局也逃不过阮志清的逐功臣，用他在给钱老信中的话说就是“在劫难逃。”幸亏醒了，才逃过这一劫。

向河渠一向非常钦佩、敬重钱老，虽然从内心厌恶他与缪丽在内的几个女子都有不清不楚的关系，过后设身处地想想，此老运动中妻子为划清界限早已离去，儿女搬出去分居，落实政策后虽然儿子一家已经搬回，但不亲热，一个年届七十的孤寂老人却也可怜，找找风尘女子为伴为侣，那怕短暂相伴，以慰孤寂。如果没有社会舆论、习俗眼光环绕，两相情愿事，却也难以分说。将心比心，若自己沦于此等境地，又有不管是出于何种目的的女子投怀送抱，未必不会笑纳。人，尤其是男人生来就具有的劣根性，又有何人能去尽？想到这些的时候，向河渠与钱老的交往总还是带着敬重的情感，担任厂长后第一个想见的人就是他。

向河渠的突然来访，颇让钱教授吃惊，等到听说事情始末，却又为向庆幸。他说：“这位老阮，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你没碍他什么事啊？没错，常常坚持你的主张不肯放弃，可事实证明总是为厂子，而且总是对的嘛。古时候的忠直大臣，哪一个不坚持自己主张的？魏徵、包拯、海瑞，哪一个不是这样？咳——，说来说去，是他文化水平太低，真是竖子不足以与语也。别说对你了，对老朽我又何尝不是如此？还有向明、老蒋，嘿——”他摇摇头不说了。

向河渠平心而论地说“不要我这件事，不全怪他，也得怪我自己处理不当和他周围环境的影响。”

在说诗论词的热潮中，钱教授吟诵苏东坡的《密州出猎》词，吟声刚落，向河渠站起来鼓掌叫好，并激动地说：“老师，学生这次来拜访，就是来恳请老师显身手的，在此学生为老师老当益壮尤有凌云志，敬老师一杯！”说罢举杯一口饮下。钱教授哈哈大笑说：“好一个善解人意的秀才！”也一口干了杯中茶，说：“说吧，有什么打算？”

向河渠说：“目下当务之急是几十名职工放假在家，激素能不能再生产，虽然是个未知数，但必须收缩是肯定的，一收缩就面临职工的安置难题。上一个项目以解燃眉之急，不求赚多少钱，只求能让职工挣一份不低于兄弟单位的报酬就心满意足，这是第一个要请教的；第二点是激素生产究竟该当怎么办？第三，寻找一个能赚钱的化工项目；第四，您是老年科协的秘书长，盼望引见化工界的专家学者。”

钱教授说：“真是来早了不如来巧了，正好有个信息，是劳动密集型行业，叫扎染业务。接产方只需要具备场地厂房和制备所需工具就可以了。技术和原辅材料由对方提供。一个熟练工每天可获一块五到两块的收入，成品验收付款，另给10%的管理费。同意接产，我给你联系一下，联系好了，再打电话给你。老头我就给你当个顾问、参谋好了，有机会再和你‘千骑卷平岗’。”

走上自谋生路后为开发新项目，向河渠来找钱教授。进门坐下后，老教授没问来意，却索要新诗。在谈论的过程中说到向的一首诗的毛病，向作了解释，金教授说：“你能在百忙中注意到，已属不容易了，在我所遇到的年轻人中，你是第一个。现在人们都钻到钱眼里了，谁还来写诗填词啊，除非为了卖钱而无病呻 吟。好了，暂不说这些了，谈谈你来的目的罢。”

一次为供销事去通城，事毕后想起钱教授曾持自己的信去生化厂谈什么联办事宜，他有些不解：信是写过一封，好象没写什么联办不联办，只说要卖锅炉和反应釜的。到底怎么回事？今天看看时间还早，就在饭后去了一趟。梁金才、许明熙早就听说钱教授之名，也很想   一见，于是随同前往。

正在看书的钱教授听到向河渠的招呼声，连忙迎出门来，一见有两个不认识的，便以征询的眼光扫向向河渠。

向河渠介绍道：“钱老师，这位是我们校办厂的梁金才梁厂长。”金教授忙伸出手去说：“梁厂长好。”梁金才赶紧与教授握手说：“钱教授好。”

向河渠又介绍了许明熙 ，然后一齐走进钱教授的客厅。

刚落座钱教授就手一伸，说：“欠我的债呢？”话一出口，惊呆了梁、许二人，“怎么？向河渠欠这老头的钱？”都将目光射向向河渠。只见他笑嘻嘻地说：“我早就说过‘老师索债弟子难，江郎才尽终抱惭。信笔涂鸦聊一笑，望师斧正忙抽闲。’”说罢掏出一张纸，双手递给了老教授。梁、许这才知道要的不是钱而是诗。

“秀才，知道我为什么老是向你要诗词吗？”见向河渠摇头表示不知，钱教授说：“知道你艰难，担心你掩情抑意，向你要诗词，逼你发泄忧愁情绪于纸笔上，也是排遣的一条路子啊。长久呆在愁城忧谷中会伤身体的。”

在向河渠原本以为钱老只是为保持联系才借诗词应酬这一方法的，不料竟有这层深意，很是感动，站起来说：“谢谢您的关心，谢谢。”鞠了一躬后坐下说，“请您放心，我的心理耐受力量还是比较强的，再大的困难、灾难都压不垮我。”老教授的笑着说：“这就好，这就好。”

向说：“苦和难我是不怕。可只是不怕没有用，浑身是铁能打多少钉？在沿西踢腾了那么长时间，也没弄出过头绪来。现在厂搞了体制改 革，改挂名为真的校办厂，并请来这位供销上的能人许明熙许厂长。”随后说了厂的人事摆布、今后的设想。

钱教授听了没说什么，却问道：“你知道这次我去生化厂为了什么吗？”向河渠说：“正想问呢，老蒋说你是找我谈什么联办的事情，还说我写信给你的，不知怎么回事，所以来问问的。”

钱教授笑着说：“唷嗬，到通城来不为这事还不到我这儿来了？”向河渠也笑着说：“不是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么？没事来惊扰，不嫌烦啊。”

“有客由远方来不亦悦乎，还会嫌烦么？只要你有条件，天天来我都欢迎。嗳——，你们二位喝茶，喝茶。”钱教授对梁许二人说罢，又对向河渠说，“去沿江既是接你的信，同客户去看你的锅炉和反应釜，更是去看看你的人的。”接着详细说了去沿江的目的。

原来临江县的桃园有家厂想生产胱氨酸，到通城老年科技协会求援技术服务。钱教授知道沿江生化厂当年生产过胱氨酸，设备还在，因而陪同来人去沿江，打算连生产线带人一块儿接受。到沿江后发现锅炉、反应釜都坏了，还没找着向河渠，就留下了联办的话，意在让向河渠找上门来。

钱教授认为在沿江化工厂向河渠不过是名会计，产品只是片碱，发挥不了作用，不如到桃园去。人家愿意委任他为付厂长主管技术。他说胱氨酸已涨至六万一吨，是可以生产的，在沿江这个小厂里太屈才了，应该到更大的天地里去发挥自己的才能。

向河渠说老师高看他了。他掂量到自己的份量，技术上其实懂得很少，如果说还有点长处的话，那就是与人相处讲义气、讲诚信。一个中学生能同钱老师处成忘年交，可与技术无关，而是感情在主宰。

钱教授赞同这一点。向河渠接着说，正因为如此他不能离开沿江化工厂，只要他在那儿，就不担心朋友们不帮他，因为他的朋友也是讲义气讲诚信的。

老教授笑了，说：“好哇，你这个坏秀才，三绕两绕大概又想把我们这些老家伙绕进去了。放心吧，只要用得着我们的，一定随叫随到。”向河渠笑着说：“那可不敢。有困难求援时，只要不吝指教就够了。”

钱教授笑着说：“那可是要用诗词换的。没有敲门砖，谁肯为你把门开？”说得三人都笑了。

五十几首诗词叙说了这对忘年交。说起来钱老对向真好：关心他与王梨花的关系；挽救他的危难；向他要诗词，逼他发泄忧愁情绪于纸笔上；给向提供项目，其中胶带竟成为厂的主产品等等。向更是敬重钱老，仅寄呈的诗词就有三十多首，特地去看望、顺道去探望好多回。忘年交中有哪一对能跟他们比？那五六十首诗词是不是吸引人呢，要看过才知道。

与秦正平的相处是兼有与领导和朋友的相处。向河渠是怎样对待的呢？刚开始在农机站喊他的人就是秦正平，工业办公室主任。这位秦主任原是东方红大队的团支部书 记，因笔头来得，被公社治安主任也就是公安特派员耿主任看中，调到公社搞材料。他的小名叫张保候，与向河渠同名，是送张仙养的。在公社两人比较谈得来，向当塑料厂会计后成了秦的部下。在与阮志清的相处中秦帮了许多忙，比如那次会上以质量为主要考核标准的一系列做法基本上没能通过，以分厂为单位分别送货的办法被否决，向河渠自建生化厂以来第一次站到阮、蒋的对立面，而支持自己的只有向明。激烈的争执被好事者传给了工业公司。公司经理就是那位跟葛部长一齐要脱向河渠民服换官袍的主任秦正平。消息是一名叫秦玉兰的肝素车间女工传来的，她正从楼下经过，听得阮支书在拍桌子怒吼：“太过分了，什么事都要依着你，不行！”自她进厂以来从没听到过厂领导吵架，吓得连忙到公司向秦经理报告。秦经理一听，立即赶来，作了和事佬。一次向即将被降职调离前，告诉消息的彭会计说：“常听秦经理说你为人正直，工作能力强，又很踏实。不妨找他谈谈，让他转转弯。我看新来的唐书 记蛮听他的话的。”向河渠一听，心想有道理。感激地说：“谢谢你，彭会计，你说得很好，我去找秦经理。”秦在这件事上帮了大忙，还找钱教授出面融通，才铲除了危机。而铲除危机的原因除秦对向的看法和功迹（秦有一段评述）外，另有一个不得不采取的原因。这原因是什么？面对厂子的现状，秦要向索性当厂长，向推辞不当，推辞的原因又是什么？厂长组阁期更是极力帮忙，让向当上了厂长。实际上向与他的关系却不及阮与他的好，这又是什么原因？到最危险的（因上级因素使）厂濒临倒闭时，也极力帮忙，邀请区工办和信用社前来调查，意图帮解决资金困难，只是因为自身的风 流案才不得不丢下。向感激这些往事，在风 流案一事上尽量给予遮掩，为防止群众议论，还特地发表了一篇演说，竟然将为风 流案辩解理解成正义的事情，这怎么可能？这些问号书中自有解答。

秦被借故免职后向暗下决心在情况许可时给予补报。何宝泉指出对待秦只能帮忙不能使用，因为向不是能用秦的人，向在回信中说他知道自己的份量，只当秦是客卿。在与秦的交往中，还劝秦的妻子要以柔克刚，处好夫妻关系。后来真的遇上可以补报的机会，也真的补报上了，可又做了件笨事，为秦妻的求托，竟请钱书 记帮断秦的外 遇，偏钱又当向面直接说了，难怪故事的题目是“ 恩怨齐施没头脑”呢。这个没头脑的故事是不是有点趣味？随后出现的立了开发大功却不得不灰蹓蹓地滚蛋，也是一报还一报了，不是吗？在工业落后的情况下开发出一个花钱才两万，年产值却可达50万的项目，却在万事告成后不得不滚蛋，因向的推荐刚荣升的公司经理有没有责任？是不是秦或因那个没头脑的事而没帮忙或至少出力很少？不过后来秦还是体谅向的，在向的征途中帮了不少忙，如产品被骗时的请老乡出场，出现污染风波时的极力斡旋，进入企业退职干部队伍前的出证和发言等等，直到本书的后期相处都还不错。秦经理是向的感情不错的朋友。

何宝泉是向的好朋友，故事自然不少。何文化水平不低，棋书琴画样样通，眼界也高，能让他看得起的不多，偏偏向是其中的一个，而向除文章外胜他的几乎没有，是什么原因？他俩的相处从头数到尾，主要轨迹有：听说何的姓名，是在公社安排何的工作的会上，真见面时却已到了农机站，一段时间后何与徐、杨、向被站上众人戏称为“四秀才”。 为显示好友的才艺，征得领导同意，拉他一起办大批判专栏、墙报，组织赛诗会，到夜校教课，发现他文章写得不错，又力荐给葛部长，以替代自己协助民兵整组，从而不仅在站上显露头角，而且在全社小有名气。向河渠与朋友相处的特点之一是“道义相规，过失相谏”，在离站去塑料厂的分别会谈时，想对宝泉的致命弱点再次给予规劝。他说：“宝泉，临别前我再次劝你放低眼界，多看看别人的长处，有利于与人相处，有利于与人互相帮助，共同往前走。”接着说了一番心里话。何宝泉在站上多事惹了祸，向建议他找关系人调到自己厂来，以避开被整。何惹的什么样的祸事竟可能会被整？来厂后向对何从没当下级，仍然是朋友相处，宿舍与他共有。在向处于被清洗期间，何估计向逃不过，预先找老上级帮忙将自己调到纺织厂当厂长，并与向洽商，要向到他这儿来，保证让向发挥全部作用，向没有答应。向当厂长后，何常来聊天，向开大会他必定来帮布置会场，听向讲话。向离厂创办校办厂时，何参加了创办，后因挫折，妻子想离，自己不好意思，向极力劝退，宝泉还想说什么，河渠拦住了，说：“去吧，去同秦经理商量商量，他会教你应付办法的。宝泉，不论在什么时候我们都是好朋友。老龚说得对，好朋友不适宜合办企业，你的退出对友谊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别再犹豫了。”说罢，拉着他的手将他送出门外，看着他骑车而去，不由得感到一阵酸楚。后来在创办联营厂时，何宝泉又提出加入，向找借口推辞了，因为何宝泉象三国时的马谡一样才气过人，但又象马谡一样盲目自大、刚愎自用，还缺乏拼搏的勇气和毅力，以致在纺织、到深圳都不能团住一班人，连多年的老友华建都没能团住。向河渠想起秦正平对他的评价，心想要是他不能正视自己的毛病，恐怕只能作朋友相处而不能共同创业，否则说不定连朋友也做不成，这一观点一直维持到最后，即便是用何帮郑若华办的福利厂经营时，也没有合作的念头。何在帮向时总是尽心尽力，在乡政府、经管办帮向说话，借给向的钱直到向有归还的条件时也没有上门要，向还钱时还说“我和秀兰没打算你有能力还。”“我不缺钱用，给了我，本钱转得过来吗？”向在为退职干部争待遇的活动中得到何的支持。几十年来两人始终是很好的朋友。

李晓燕是向的义妹。开始是在向回校的路上，碰到受欺负的李晓燕，向出手相救，李认识了向；向所在班成为初一（四）的辅导班，李晓燕是这个班的学生，从几件事上慢慢地发现李是个好学生，人品不错，知道欺负李的人是她本大队支书的儿子及其同伙，于是问愿不愿习武以防身，李迫不及待地答应，向请其父收下了这个徒弟，李拜向父为义父，向自然成为义兄了，每周六下午李去向家习武，星期日返回，逢向不回家也这样，终于学得一身武艺，据说还将欺人者甩下了河；文 革中跟向去了镇北，并在徐晓云被抓后与义兄去对方组织援救，声称是来救嫂嫂的；离校分别时李曾送的日记本上写的都是佩服、感激的话语，并表示“我一定用实际行动来报答你！”；有人说李穿的是当地没有的新奇衣服，是小资产阶级作风，向去学校指出；李毕业回家，向特地找李谈回家后的注意事项，包括不要进纺织厂、不要去宣传队，以免染上不正之风；李过生日约请王与向到她家会聚；王生病需转院，李跟车来接，并护理到出院，在院期间告知她与向的关系缘来和发展情况，为让王知道义兄的为人，她将新婚向曾赠送的一首 长诗拿出来给王看，全诗42句294字，用读诗的姜雪如说的就是“有点儿辅导员的口气”；丈夫出 轨，到向家倾述，向给以剖解，馨兰信口说拍马屁，让李知道该怎么办；为向父的戴帽问题，李恳请母亲出面，齐向舅父软硬兼施地求情，加上老师同学们的配合，终于摘掉了帽子，重新安排了工作；向父生癌症保养期间，李接义父去临城学气功；义父病重，李除看望外，承担塑材所需木材款并购送前来；向父去世，李坚持与向家子女同样承担费用；恶人来奔丧时，李严辞拒绝，并动手打了恶人，声称他不来倒忘了他，一定要报仇雪恨，书中说后来真的报了仇，将恶人逐出了医生队伍；向为顾被清退帮助申诉期间，李动员丈夫配合对在院看病的有关负责人求情，终于平了反；在向处于艰难时期，李提出救助，向没点头；直到2012年还来看望租人家房子收废旧的向。四五十年来向李的关系正如书上说的“听着这知冷知热的贴心话，凤莲心头一热，几乎掉下泪来。她知道这位小姑子虽是丈夫的义妹，却也跟亲姐妹差不多，其敢说敢当的泼辣劲儿，亲姑子也是远远不如的。她很感激小姑的知心知意，也知道小姑的说到做到，决不是信口承诺。”是义妹却也跟亲姐妹差不多，某些方面甚至比亲姐妹还要亲，这就是李晓燕与向河渠的关系。

张校长发起的退休教师聚会竟邀请向参加，引起向的连番回忆。他觉得办校办厂没给学校创造效益反而制造了麻烦，亏了钱，没有功劳却有罪过，凭什么参加聚会？可张校长却不这么看，他认为向在校办厂这事上的行为感动了他，校办厂的亏损各方都有责任，向的责任最小，动机却最纯。他不看结果却看动机和行动。说的也是，凭心而论，向是一颗赤心帮校办厂的，只是好心没好报。当初张校长选厂长时选的是他，梁校长请他帮说话，看在不是梁就没有当初校办厂的份上极力推荐了梁，谁知不了解梁的品行，以至选错了人；聘请许是对的，却不该在许已当上供销厂长时仍然执行原承诺（自己已有的路让给了许)，因为许已不是他的下属而是他的同级甚至上级了，这就不是聘请时的状况了，可他却没有收回，如果收回，许梁的联盟就夠不成威胁；在签协议的过程中他仍然不收回原先的承诺，张校长说：“老向，我知道你人穷志不短。可是这不是讲义气逞英雄的时候。他俩没有什么负担都有固定的渠道、正大光明的户头，你有着沉重的负担，却去打游击找门路，这真的不公平啊，我不能不说句公道话。”向说了他这样做是为了集体利益，至于他个人多点少点都没什么，“你这样说，我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只是，只是，唉——，你呀，你呀----”张校长叹了一口气，不再说什么了。他一心帮学校却做错了事，既亏了学校也亏了自己。搬到跃进校，生产片碱，产供销都好，却因开办的三人不团结，以至连他不用本厂介绍信，走门路弄回的49吨液碱卖给外甥二百公斤都做不到主，只好将正打算开发的磷酸三钠移到人家去。而开办的三人，除自己外，厂长是他推辞张校长的打算，极力推荐原沿西校校长梁金才当上的，供销副厂长是他让利于请来的外地朋友许明熙当的，还有自己只当了个会计。这个以退让精神建起来的班子，怎么会变成自己却做不到主呢？是他自己走错了路。他走后厂竟逐步走向败落以致关门，张也没找他，大概是他在水泥厂情况也不好，无暇顾及，找他也不一定有用。张校长对他一直都很好，当向从水泥厂归来时还为他的事出主意，欠中心校的债也因郑若华欠的货款没还就一直没要，最后不了了之，2018年退休老教师聚会时还请他作佳宾。这里的牵丝绊缕的根由说起来就长了，阅读了有关章节自然清楚。张校长是向的好朋友。

与蔡国良的关系变化有点戏剧性。两人是同班同学，蔡不在“小集团”之中，换句话说关系平平；文 革让两人走到一处，尽管意见不怎么一致，但在与对方组织协议时两人的合作很成功，并处成了朋友；向的新婚之禧，蔡在18位祝贺友人之列；在抗争向父被诬的活动中蔡暗中修改梨花为老爸鸣冤叫屈的文章而不居功；因蔡的努力，向才顺利地建成蠡湖车间，并处上了一批朋友，也帮安排了蔡的弟妹；得知厂长组阁即来找阮志清探听消息、拜托赵何帮助自己，关心自己的安危；因向无产可生，蔡力荐产香肠，从而得到老同学的帮助，解除了困难，并因此得到乡政府从未有过的表扬；为助向拓宽销售渠道，蔡带病陪同外出奔波几千里；嘱咐弟妹与向共进退；蔡接受了办校办厂的任务，与向达成联办协议，接受向的收尿行当生产激素；向霞去当会计，放任蔡淑云刁难、侵权，终于逼得向撤回妹妹而任其独行独决；收获颇丰，却不发向借出人员的工资、尿款和应分给向一方人员的收益，不过该给向的没少给一分；日常轻言巧语，有时轻至不侧耳接近则听不见，说起理来比向还会说，一套一套的，而在尿款工资发放上则是不说理，吵闹且发横；逼得向在处理蔡国桢工资时扣下他和亲属所应得的款项才发放，引起国桢的大吵大闹 。回顾过去，总结出与蔡相处的新理念：只处朋友，不涉及钱财。几十年来基本是要好的朋友，在会议《成功八策》的写作时，蔡说得最多，并且都在点子上；2017年风中六六届同窗好友聚会时，蔡国良是其中一员，证明蔡已进入向的好友圈。

一个不是朋友的人变成了朋友，因利益问题有些犯怪，向用新理念处理关系，又成了朋友。您觉得向处理得如何？

薛井林是从小就相处的朋友，谁知由于向在一件事的处置上出现了失误，引起关系的变化，后采取了很多措施才恢复了朋友关系。薛与向从小就认识，又是同学，住在一个队，向父被诬为历史反革 命时还多次支持反抗，组建班子时分任正副组长，共同努力改变本队贫穷面貌并初有成果，是一对要好的朋友。不料在面对薛的婚恋对象问题上，由于向站在对集体有利的角度上对薛进行劝说，事见“劝队长慎选对象”那一章，导致两人观点分歧，从而渐渐产生矛盾，引起薛及一伙人对向的打击，严重时竟至弄上学习班。向不屈抗争，面临上级不支持、支持自己的好友又被撤职，接受王梨花和朋友的劝导，向放弃改变本队贫困面貌的初衷，决心离队他往。离队措施又项项失败，知道不改变薛和上级的看法走不了，而改变与薛的关系暂不可能，只有重在改变领导的看法。于是当上级领导的面与薛进行名曰谈心实际却是剖析两人关系的谈话，让领导改变了对向的成见；同时再采取措施改善、拉近与领导的距离，彻底改变了形象，为离队做好了准备，最后真的到公社工作去了。谈心活动对薛很是不利，于是对向的打击活动更加剧烈了，向采取以退让为主的对待方法，薛变本加利竟然克扣向的口粮标准和肥料钱，向忍无可忍只好汇报到公社，公社责成大队按制度处理，使薛丢了脸，也受到家庭、亲友的责难。向知道这样下去不好，但又想不到改善的办法，后在一个大队调查中竟然让他找到一个方法，从而改善了关系，重新成为朋友，尤其是双方的妻子竟处成很好的姐妹，薛家建房缺建材，向也托朋友帮搞到计划。在这个方法的实施过程中，“薛井林感慨地说：‘实事求是地说，是我的心胸太狭隘，细想想河渠还不是为我着想吗？他可真没做对不起我的事，而我却误会了他的好心，真不该呀。’向河渠说：‘说真的，追根溯源，矛盾的起缘真怪我处置不当，也夹着私心杂念啊。’韩学仁笑着说：‘嗬，井林认为矛盾的发生责任主要在他，我也赞同。你却说是因为你处置不当惹的祸，我到要听个清楚呢。’”向自有一番说法。最后的结果是“不时地引起他们开怀的大笑。薛井林、向河渠的介蒂在这阵阵笑声中烟消云散了，而笑得最开心的要数向河渠，他引以为憾的一幕终于过去了，正如他在诗中所说的：多谢朋友肯帮忙，摧散怨尤一片云。从此家乡尽情谊，日夜欢笑乐纷纷。”从好到差再到好，时间长达两年多，内容共7章，也是够长的。向在薛的婚姻上采取了什么不正确的措施，后来又用什么方法改善了关系？母校要他当校办厂职工、公社召考教师都去不了的原因，还有克扣口粮的前后过程，都挺有趣的。

与许明熙的相处也是颇有戏剧性的。认识是从陆锦祥那儿开始的，后来虽有接触，却也肤浅，只知道他有一些关系人和很会跑供销，郑若华用了他好象情况蛮好，离了他似乎有了困难，几次说过要到向这儿来，因条件不具备所以没用他，现在情况变了，可以用他了，因此打算起用。鉴于片碱的前景，向必须开发新产品才能使厂有前途，因而没有多少精力用在片碱上，这才有了让利聘请许的举动。许欣然应聘。没想到中心校竟委以副厂长的重任，让许有了与向同样的权利。起初还很欣赏向的言行举止，但当向坚持原则，涉及到他的权益时，就利用中心校赋予的权力，与梁联合起来算计向，在签订联合承包协议时不公正地对待向，严重时连向打游击弄回的液碱卖250份之一给外甥的主也做不到了，向成了校办厂可有可无的人物，打算开发的产品固然落实不下来，只好到水泥厂去联营。当向的联营厂前景显好时，许与梁又想参加进来，并且是花公 款，自己不贴一分，他们能在联营厂直什么作用，向自然清楚，当然不让他们的企图得逞。离了向，校办厂慢慢败落，向也曾努力帮忙，但精力有限，只好任其关门，许无奈回家。向聘请许到新厂工作，许反思过去的做法，承认了过去的不是，表示将全力助向办好新厂，虽然有些老毛病没改，但作了不少贡献，凡对向不利的事情他从没做过一件，困难中甚至拿出卖产品的全部货款支持向上新项目，为新项目出了不少主意，做了不少事，向也有在分厂起用许的打算，只是分厂后来倒闭才作罢。

许与向原本不是朋友，也做了不少对向不利的事情，向理解许，并不指望许能成为朋友，但后来许改了过去的毛病，真心帮向，向也真心待许，并打算将许作为第三位合伙人。您说许的变化是不是具有戏剧性？

与查安定的相处放在与友相处一齐介绍，有点不合类型，但因向原有此念，情况特殊，倒也无妨。早就听说查的人品不怎么样，看在创业重才不重德的份上当成伙伴相处倒也没错，正如向在诗中所说的“只要缰绳手中掌，嘶咬踢腾又何妨。侥幸创业肯同心，潘家就让他独当。”只要抓住制衡权就可任其作为，因而用他的女儿为会计，承诺他投资最多可以让他承包主管分厂，交刻的公章没收回就不怎么妥当了，这是向的不好意思的老毛病造成的，一般说来也没什么。在前期查对向还是很佩服的，除在交际中对向的应对佩服外，60万的设备38万就签到合同，且只要18万就能收到货，余款四个月才结清，对方还是个不认识的，对此认为是个奇迹，待到听说中心校房地产不算，投资三万元，大包干第一年只要一千元，往后逐年递增两千；还有与水泥厂联营的优惠条件，更让查惊讶不已，认为向了不起，高兴地与向一起努力创业，做了不少事，相处也很融洽，正如查安定说的“‘说得对，我俩是合伙人，就是兄弟，还分什么彼此？哪有有家不住倒住旅社的道理？’因而卫华家就成了向、查进驻油厂前的根据地。”这关系不错吧？

一旦没缴的公章起了作用，也就是说权力到了手，乡政府答应的20万扶持款又落了空，查的脸就变了：电话机锁在他的抽屉里，要打电话必须通过他；外出付钱，去南京只给起码夠用的800，致使向除了缴化验费，竟没钱搞其它活动，而想还他的投资就在缪借的贷款中抽出9千；合他的意是老总，不合意一切免谈，连签过的合同、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也没用；背后常说“他姓向的牛皮轰轰的，法人代表、厂长，乡里又不支持他一个小钱儿，不是我姓查的，他根本就玩不转”“在潘家不是我说了算，不见得倒轮到他？”“他姓向的才出几个钱？只有我的三分之一，我是大股东，应当由我说了算”等等。在向、查、闻三人就投产后怎样办好这个厂进行商讨的会上查竟提出向回沿江处理废液，这儿交由他管的动议，当向提出派缪丽为代表，代替他与查闻共管时，查却不同意缪来，完全是一付架空向的架势。

向采取了必要的措施，用总厂的章代替了查手上的，将缪抽来进入管理班子，邀请油厂参预理顺关系的活动。在理顺关系的活动中，向的一番话震惊了夏为民，他说：“老向不说我就想不到这些。一直以为股东是分厂赖以建立、巩固的最大因素，现在细想想是这么个理。股东的投资才占固定资产的40%，四大因素缺任何一项都不能建成潘家分厂，而其它三大因素却是沿江这个母厂在起主导作用，因而沿江总厂才是分厂建立的最大因素。”这一认识的改变对理顺分厂的关系起了关键作用，向的主张得到查闻的认可，并备酒菜来请向帮出主意。向的一番什么样的话改变了众人的看法？

谁知在理顺关系的过程中查对缪的排挤引起缪的愤怒，进而盗汇十万贷款，引发了一场不合情理的争斗，使已取得成功的理顺关系活动转而归于失败，连油厂也牵扯进来，一齐反对向。向认为盗汇只是一件屁大的事儿，解决起来很容易，但必须承认他是分厂的负责人，无人相信。向在挽救厂倒无效的情况下，运用智谋，让查闻的举报一场空，连原来支持的油厂也排斥查闻。查闻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找向批准拿回投资款，向让查闻声明在他批准后分厂事宜与二人无关后签了字。后据说他们只拿到部分投资，尝到了只为自己不顾厂的滋味。

查向的相处失败，很多人归因于缪的盗汇，您看了介绍觉得根子在哪里？处理盗汇真是一件屁大的事吗？

与顾荣华的相处是向河渠与他人相处的一个特殊故事。小时候钓鱼摸蟹中时有交往，小学、初中同校不同班，高中不同校，特殊运动中，互有交往，高考中向准备不考而将借来的书转借给顾，说明两人交情还好。在给县委上书关于缴钱记工信件前曾跟顾探讨过；顾遭无理清退，向为之上书申诉七年多，终于取得了胜利，向的义妹也为顾找人求情，起了不错的作用，顾备酒答谢时说他之所以能夺得抗争的胜利，有一半的功劳是他向河渠的；向家屋旧，顾曾建议新建，缺钱的话他支持；因经济战线变化顾想转行，要向帮找门路，向答而未办，主要是担心朋友合伙经营企业可能会影响友谊，再加上没遇到好项目，至此两人之间算是好朋友。

向所在厂遇到想上新项目却缺钱的困难，顾愿投资，厂长却因担心弄不过顾而不敢要，建议由向顶名投资；向不愿顾却非常乐意，为的是儿子有个工作；迫于顾的请求向接受了顶名投资的要求，却没想到要签个顶名投资的协议，以至种下祸根之苖；形势的变化迫使向接管亏本的企业，征求顾的意见时顾非常支持，并派缪丽来协助，形成众人都认为比过去好的班子。因为向在与阮、蒋和与赵、蒋、小阮的班子合作时作出过出色的贡献，这个班子对向的作用将更大。

大家不知道的是这个众人都认为好的班子事实上是顾在当大老板。按他的意见：缪管生产兼现金，许管供销，向负责开发，连电话户头都是缪的，向当的是个名义上的厂长；形势转好时顾要缪代管，叫向离开，向说明缘由坚持留了下来；缪全权主管生产出现了质量不合格，产品卖不掉，只好转卖到没钱的单位的现象，向追究质量不合格责任，顾却将责任归结到向身上，说他是厂长，应该负责，别人都是帮他的。他只好负起这个责，一两天就扭转了质量不合格的现象，顾感到不可思议，来厂总结经验。此时的向和顾的交情已在改变性质，朋友的特质之一是平等，向顾已不平等，顾是事实上的领导了。他俩还算是朋友吗？

形势突变，产品卖不了，同类厂纷纷或停或关，向这个小厂更是困难重重，顾不当大老板了，改投为借，反正没签顶名投资协议，怎么说都由他，向进入最困难时期——负债累累，无产可生；顾逼债手段变劣；向拼搏建成分厂，形势好时顾没再硬逼；分厂倒后顾态度更差；向打算新建家具作坊以备还债，顾不支持也不反对；向设法弄到一万多元外出学习了制作技术并购回模具，制作销售了三套，还没挣回投入的一半，固然不可能还债，顾即强行拉走第四套，从而断了用制作家具来还债的路，也不再想在家乡创业还债了；向用打工收入还债，顾不满意，竟然于除夕那天来摘门搬家具、破家抵债，激起乡邻的愤怒，齐来抵 制，终让顾的打算落空，也让向作出将顾放到交际圈子外，不当真正的人对待，并对还债一事另作了安排。向顾由朋友渐渐变成了冤家。

面对现实顾停止了逼债行动，直至拆 迁向家有了拆 迁款；顾起诉了向，向做顾的工作，希望转入集体户头，对双方有利，顾不同意，并采用经济手段对上层做工作，使不违法的向两次受到拘留处分；向通过说清欠债的事实真相，让法庭、执行庭、政府有关部门和村委会，当然还有律师明白了是非，各自采取了行动，17万的标的只以3万就和解告终，执行庭有关人在结案时对顾说“回去路上不要欺侮人家。”从而结清阎王债，了结了与顾的关系。

与顾荣华的相处，时间长，从小到老；事情多，复杂曲折；结局惨，由友成仇；教训深，痛悔莫及。其中写申诉书的故事感动了供销社和知道此事的邻近人们，以至顾变心时人们纷纷不服，帮向出主意；顾强拉第四套家具，断了向的还债路，知情者愤愤不平；除夕那天摘门搬家具、破家抵债，激起乡邻的愤怒，齐来抵 制，终让顾的打算落空；还有村委会、镇政府有关领导、法庭主审官、执行庭案件主持人、律师、妻侄、侄子、村干部、顾的店邻等各色人等对案件的关注和支持的故事都让人感动，比如顾的店邻趁郎坦欣（顾请的律师）从店门口走过时就说了句：“大律师不要见钱就捞，到叫花子袋里抓米，当心遭报应。”您看后就知道了。

与10个人的相处是十种处法，最后的结果也各式各样，您觉得是不是也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