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钟廷希自然而然的伸出手去解李南嘉腰间的裤带,在他看来,这本就是理所应当的,由他来代劳自是无可厚非,况且,以他二人间的亲密程度,早已无需再忌讳这些,这种事断没有要外人来帮手的道理。
可令钟廷希诧异的是,李南嘉竟然毫不犹豫的侧过身子避开了他的大手,她不会再容许钟廷希如此肆无忌惮的待她。
“这种事就不劳烦钟先生了!”
“小嘉,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
“钟先生太客气了,何谈原谅二字?若不是尘初死都不放弃,我可还有命站在这里任你轻薄?”
“轻薄?”
李南嘉用了“轻薄”两个字,这无疑是在与钟廷希撇清关系。
“不是轻薄是什么?对你而言,我没有任何身份,如果非要给我加一个头衔的话,我勉强算是你的床伴吧!不过我不确定我这个床伴是不是早就被人顶替了!”
“小嘉,你怎么能这样说自己?什么床伴?你是我钟廷希此生唯一的伴侣,你知道的,只要你点头,你随时都可以成为钟太太!你是在怪我没有像顾尘初一样寻你吗?我真的以为你还在为了知荞的事跟我赌气,我以为你再也不想见到我了!”
“没错!我的确不想再见到你了,所以,你可以走了!”
“小嘉…”
无论钟廷希怎样解释,李南嘉都不愿相信,她扶着墙,一个人踉踉跄跄的走出了卫生间,等在门口的顾尘初顺势将人扶回了病床上。
不过几步路而已,李南嘉便已经意识到她正朝着与钟廷希相反的方向越走越远了。
“知荞姐,你们都很忙,不用再来看我了,有尘初照顾我,我很好!”
李南嘉甚至连钟廷希的名字都不愿提起便匆匆下了逐客令。
“呃…那你好好休息,有时间我们再来看你!”
李南嘉对待钟廷希的态度连顾尘初都觉得很是费解,她并不是爱争风吃醋的女人,为何要当着众人的面一个劲儿的给钟廷希扣帽子,好似在刻意与他保持距离一样。
“小嘉…我…我带你回家…好不好?我问过医生了,我们可以请专业的看护来家里照顾你,只要定期回来复诊就是了!”
钟廷希始终不死心,纵然李南嘉已经当众下了逐客令,他还是想再争取一下,他那带着乞求的询问当真是卑微的很,可李南嘉仍旧不为所动。
“家?那个你分我半张床的地方吗?不好意思,我不会再回去了,别的女人睡过的我都嫌脏!”
这个“脏”字简直是对钟廷希赤裸裸的羞辱,她嫌弃的何止是那半张床,还有钟廷希这个人,可实际上,赵知荞还未来得及爬上那个位置。
“好!”
扔下个“好”字,钟廷希一把揽过赵知荞,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病房,既然解释无用,那他便给她想要的,可刚出了病房,他的手便迅速从赵知荞的腰间滑落了…
“小嘉,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硬要推开他呢?你难道不怕人家来个顺水推舟?”
赵知荞的那点心思,顾尘初比谁看得都清楚,可他不明白,这样的绿茶心机婊,钟廷希是如何能容许她整日伴在身侧的,这完全不符合他的一贯作风。
“你有没有那种本事?就是可以带我回到过去,完成我未了的心愿,让我在过去重新找回我失去的那些时日!”
顾尘初伸手摸了摸李南嘉的额头,温度正常,既然不发烧,怎么会说胡话?
“小嘉,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受了惊吓,脑子出问题了?”
“我脑子清楚得很,而且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清醒过!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我只是灵兽,不是神!时光倒流的本事我没有,但如果你真的想要,我可以试着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但只有一个梦的时间而已!”
“好,我想要!”
顾尘初给的正是李南嘉目前迫切想要的,她急需知道,若重来一次,自己到底会选择过怎样的人生,她不想永远被困在钟廷希的棋盘里,任他设计她所走的每一步,她想知道她对钟廷希究竟是爱还是顺从。
“好,那你闭上眼睛,你想要的一切都会出现,没人能干预你,包括我,你只需要遵从你的内心。”
此刻的李南嘉其实并不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从前她只觉得与钟廷希在一起便是今生唯一所求,如今,她要遵从的内心世界到底该是怎样的…
“嫣儿,你快来!这款香膏的味道好特别,很衬你这身粉色的旗袍,就选这个好不好?”
“我的督军大人,人家已经从良了,香膏这种东西,我早就戒了!”
“不过是香膏而已,你也扯太远了!”
“今时不同往日了,我可是你明媒正娶的督军夫人,要是再整天涂脂抹粉的一身香气,岂不是要被人笑话不成体统,到时你的脸面可要丢尽了!”
“可是…我喜欢闻着你身上的香味入睡!”
瑜岑一句话便令画知嫣羞红了脸,身边的副官也很是知情识趣,一个眼神,督军身边的卫队全部回避,连胭脂铺的老板也退回了内堂,只留下这小两口在这儿你侬我侬的情意绵绵。
夏日午后的暖风穿过胭脂铺的窗子,悄悄的吹拂着二人的发丝,一个柔软的吻轻轻落在了瑜岑的耳垂上,只是一吻便彻底勾起了他心里那团火,他才不管是不是青天白日,更不在意什么大庭广众,他只想立刻要了画知嫣。
两只大手顺着旗袍的边缘明目张胆的滑了进去,急促的呼吸和唇齿间不断涌出的热流越发让画知嫣无法抗拒。
“堂堂督军大人,怎能当众做这流氓事。”
“我做什么了?我不过是对你情不自禁罢了!”
“若有一日,我在这乱世中沦为枪下亡魂,你会不会随我而去?”
“不会,因为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全城的百姓都信我有能力保护他们,怎么?你不信吗?”
瑜岑不懂画知嫣为何会如此悲观,纵然生于乱世,却未必风雨飘摇,她的男人可是堂堂督军,难道会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