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有些难以相信，便道：“会不会搞错了师父，能布下七星困龙局的人，实力定然强大，怎么可能轻易被杀，更何况......”
“更何况当时的李良，还是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对不对？”
师父抢在我前面，把话说了出来。
“对，他怎么可能杀得了方海？”
“这也正是我想说的，他怎么可能杀死方海！”师父看着我，冷冷说道。
我突然被师父的眼神和语气震慑到了，这种感觉，容不得我对他的话有半点质疑。
“怎么可能......”我自言自语着。
师父坐了回去，继续说道：“这其中当然不排除有孙千山的原因，但即便是如此，至少李良他也参与了，所以哪怕是只从这件事来看，李良也绝非常人，无论是他的心性还是实力。”
我想了想，便道：“我知道了，师父。”
“嗯。”
师父他没再多说什么，之后我便出了房间，回到了自己住处。
灵儿见我回来，把洗好的水果端了过来，问道：“是为了对战李良的事情吧？”
我点了点头，对灵儿笑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灵儿只是一笑，转而却道：“要不我去探探他的底？”
我摇了摇头，说道：“还是不去为好，现在的天若鱼龙混杂，更何况还有孙千山那个老狐狸在，万一你显露了真身，对你太过不利。”
灵儿思索片刻，点了点头，又道：“说的也是，那你早点休息吧，枫哥，也好尽快恢复伤势。
我笑了笑，只道：“我的伤势不打紧，灵儿，时间紧急，我得抓紧时间提升实力才行。”
“嗯，好吧。”灵儿轻声应道。
她躺下后，我吃了一个葡萄，然后便出了房间，跃上了房顶。
高空的明月幽幽，晶莹的月光落下，像是为这里铺上了一层银霜。
我闭上眼睛，体内再次运转着百鬼夜行的心法。
还是轮回之海，还是那处悬崖之上，不同的却是我的心境。
我看着一个个阴魂再次从轮回之海里飘了出来，这次我不再害怕，因为我知道，他们不会伤害我，甚至是向我冲过来的时候，它们也只是会穿过我的身体。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它们和我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我和它们之间，就像是隔着一层朦胧的细纱，只要能掀开这层薄纱，我便能知道它们是谁。
而且，这是轮回之海，我甚至怀疑，如果清楚了这一切，我或许真的能知道自己的前世。
于是我调整好呼吸，盘腿而坐，闭目而思。
忽然，狂风呼啸，卷起滔天巨浪。
我依旧不为所动，只是收敛好心神。
果然，它们又向我扑了过来，成百上千个，一个个阴魂，连续不断地穿过了我的身体。
我本以为这次可以撑住，奈何还是被它们撞进了海里。
我坠入轮回之海，一点点下沉，被黑色的海水淹没，又是同样的场景，有几道身影向我游了过来，他们真的是我的前几世吗？
我看着他们越来越近，身体竟是止不住的颤抖着，不过只是一瞬间，就在它们要触碰到我的时候，只见精光爆闪，我却从修炼的状态里苏醒，睁开了双眼。
仍是深夜时分，虫鸣声不断，山里的风带着丝丝凉意，让我倍感舒适。
我依旧对轮回之海，对那些阴魂感到奇怪，冥冥之中，我似乎能感应到什么，这种感觉，像是有人在召唤我。
说心里话，我对灵儿此前提到的六道神将依然半信半疑，但我又知道，灵儿她不会骗我。
六道神将虽是传说中的神祇，但他在地府中并不是黑白无常那样的阴帅，也并非阎罗那样的十殿阎王，更不是杜子仁，张衡那样的五方鬼帝，他并无任何实权。
在传说里，六道神将源自地府，却又不常在地府，而是游于世间，逍遥自在。
他生性嫉恶如仇，走遍人间万里路，评断世间万千事，不论人鬼，他一视同仁，常为阴魂打抱不平，或许正因如此，即使他在地位没有实权，但依旧被众鬼拥护。
可是，传说中的神话，真的会和我有关？
无论如何，我始终有些难以置信。
退一步讲，即便是灵儿说的那样，我又有什么理由回地府？
难道就为了当时的不公，为了心里的那一口怨气？几世轮回已过，我早已经不是当初的我。
现在的我，早已经放下。
我站起身，看了眼在云彩里躲躲闪闪的明月，它像是一个害羞的姑娘，时而悄悄露头，时而悄悄躲藏。
我回到房间，看着正在熟睡的灵儿，不自觉间扬起嘴角。
她真的就是个小孩子，被子总盖不到身上。
我坐在床边，轻轻为她盖好被子，然后抚摸着她的脸蛋儿。
她醒了，脸颊在我手掌里蹭着。
“吵醒你了。”
“没有。”
她依然逼着眼睛，月光倾泻而下，透过窗户，刚好打在她长长的睫毛上，跳动着点点星光。
我看向窗外，说道：“我刚刚又去轮回之海了。”
灵儿这才睁开眼睛，坐起身看着我，说道：“还是和上次一样？”
我点了点头：“还是那个悬崖，还是那些阴魂。”
灵儿想了想，忽然说道：“有没有新的发现，比如实力又有精进，或者是回想起了什么？”
我摇着头，只道：“没有。”
灵儿下床，走到桌子前，点燃了蜡烛，然后坐下像是在想着什么。
我见状坐在她旁边，说道：“怎么了？”
她看向我，说道：“枫哥，我还是不相信一个人能无缘无故到轮回之海！”
“因为轮回之海根本不在这个世界，它属于另一个空间。”
灵儿点了点头，说道：“是，所以你能到那儿，绝对不是偶然！”
“是，更何况，我确实在那儿看到了我的前几世。”我顺着灵儿的话说道。
灵儿眉目紧锁，又道：“你有没有发现，你两次进入轮回之海，都是在修炼的时候？”
“而且都是在修行玄心封禁，也就是在修炼百鬼夜行的时候！”
灵儿一怔，问道：“你的意思是，进入轮回之海，和修炼的百鬼夜行有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