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章 乱嚷会议增知识
“半生心迹向谁论,愿借霜毫说与君。未必啼笑皆击节,敢言怒骂亦成文。惊天事业三秋梦,动地悲欢......”向河渠正在背诵程惠英的诗,却被凤莲拿来的手机打断,无奈只好接听:“喂,哪位?”“我朱世泉,今天准备开个代表会商量下一步的事。八点,在我家。”
向河渠眉头一皱,心中暗想:信 访件没有明确答复前开会商量,商量什么?这位老兄真是的,没法子,只好去。等他骑着那新买的永久自行车来到朱家时,冯、耿、谭已到了,他们在朱家门前小花圃旁欣赏着花草,聊着栽花种草的事儿。
向河渠支好车,走近三人问:“老冯,这开蓝花的叫什么花?”谭建打趣说:“花草、女人、酒是文人最喜欢玩也最能谈的,别人没问你你倒来问别人?”
向河渠说:“我算什么文人啊,一个道道地地的种田、收废旧的书呆子。玩花草、女人、酒是有钱人干的事,我有钱吗 ?”冯友才说:“没钱怪谁呢?当年生化厂红遍临江,你经手的钱少?见钱眼不开,活该。”
耿正芳说:“别说啦,我们这一伙谁没见过大把大把的票子?又有几个会捞的?”
向河渠笑着说:“小说书里说是造化弄人,要我说是时代误人。我们那个时代成天讲的是毛 泽 东思想,是克己奉公,加上那时的牵掣制度、每月的会计互审,首先你没这贼心,接下来有贼心也没撬门开锁的工具,怎么捞?”
谭建说:“老向说的我相信。我们这一代人受传统教育深,有贼心的人少。要是有贼心有贼胆,工具、门道还是好找的。你老向当厂长时上下左右都是你委任的人,可算是一统江山,想捞钱还没门儿?”
“喂,大家请进来坐。不好意思,起来迟了,才打扫好。”朱世泉走出门来招呼大家。四人往里走的时候,陈跃国、符凌云、沙成功等也到了。
“阮志清今天来不了,他地里的活儿还没忙好。”谭建说。“造什么罪甚?村里通知不让种了还种,老太婆不在家,一个人要种田还要烧煮洗刷的,何苦嘞。”耿正芳说。
“你有你的想法,他有他的想法,各人想法不一样。不说这些,开会。”朱世泉说,“老谭,你先谈谈。”
谭建将与通城广播电台政风行风热线联系、参与活动的情况和拜会伍书 记的经过详细汇报了一遍,然后说:“我觉得老向的信恐怕有了作用。伍书 记没有说依据不依据的事,只说争取解决。还有这次他让袁山峰来参加接待,说明会改变对我们的态度。我们过去一直想不通过方仁烨,现在看来这次去送信还是成功的。”
向河渠说:“那封信不会有你说的那种效果,即使有也没有那么快。让袁山峰来参加接待是在看信之前,而你送去的材料,估计他早已知道了,”
见众人有些疑惑,他解释说:“上 访信的内容与四月二十号寄给镇委的《报告》,原则上是一致的,我说的他早已知道了,指的是观点、理由他早知道了。用袁山峰来参加接待,能不能说明会改变对我们的态度,这还说不清。”
“我们应该趁热打铁,去跟袁山峰聊聊。他原是我们滨江工业公司的经理,不象方仁烨同我们没感情。”陈跃国说。这建议赢得众人的赞成。
“去聊可以,聊什么?”向河渠问。
“他不是当着乡镇企业资产管理办公室主任吗?就从企业资产上说起。”谭建说。
“这是个好主意,既然资产你收了去就得管我们的退休生活。不管我们的死活,就把资产还给我们。”符凌云说。
“说得对,我们那个建筑大楼大院现在该值多少钱?老向,你那个生化大楼年年租给人家,政府得了多少租金?还给我们,我们用得了吗?”谭建说。
“亏你想得起来的,集体资产是集体的,凭什么还给你?”冯友才问。
“既然是集体的,凭什么政府要收了去?”符凌云反问。
这句话象水进了油锅炸开了,大家乱嘈嘈地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朱世泉说:“老符的说法对,收资产凭的是哪一条法律?向他们要依据。”
“对,向他们要依据,奶奶的,说我们没依据难给我们加钱,收我们的依据在哪里?向他们要去。”“上头肯定有文件。”“有文件我相信,但不信文件上只写怎么收资产,却不写怎么解决我们的问题。”“事情已过去了十六七年,过了追诉期,追是没什么用的。”
“我们的目的不是真的要资产,而是借这个刺激刺激他们,让他们头疼疼。”“跟袁山峰吹吹风,让他去告诉头儿,应该是个好办法。”
“我认为有些头儿的亲属在滨江搞房地产,里头有不少猫腻。”朱世泉接着又点了张炳祥所写材料中的几件事。这可让向河渠吃了一惊,心想:不是跟阮志清说好了谁也不告诉的吗?怎么老朱竟知道了,而且在会上讲?
“不帮我们解决问题,我们横竖横,全都捅到上头去,谁怕谁呀。”耿正芳说。
“说的也是,听说单土方一项,一个工程就冒报了成千万,那该多少钱被刮去了。”“招投标中的猫腻才让你吃惊呢......”
会议乱了套了,这样扯下去没边没际的算个什么呢?向河渠感到不能这样下去,于是说:“请各位静一静,听我说一句,我建议围绕我们的诉求谈,不要扯得太远,那些与我们没关系。”
“老向,你信里不也说到老干部中有些背后的议论吗,这些议论要让头头们知道,不顾我们的死活,我们就是要捅到上头去。了不起我们拿不到二百五,而有些人,哼,就会吃不了兜着走。“朱世泉说。
“哎,老向,几次听老谭、老朱说到信,老谭的话音你的信还对伍书 记起了作用。什么内容啊,就不能让我们知道知道?”符凌云问。
朱世泉说:“我看没什么可保密的,就公开吧。”老耿、老谭都赞成,无奈向河渠将大意说了一遍。
“苏主任的事我知道。他对芦管所退居二线的、退休的老干部福利上卡得太死,过去芦柴走小路的灰色收入又被截断了,大家恨死他了。没洞还要挖个洞,更何况还有毛疤。听说他上头不是没有人,也不是不帮忙,只是拗不过这帮老干部死揪,有几个甚至到省城住客栈天天去追,不告倒他不丢手。谁还敢硬帮?结果,唉——,论说这个人为人还不算坏。”陈跃国说。
“这封信写得好,换了我是书 记就会想。嗯,这位老向说得不错,自己当然不是雪白的猫儿,这帮老家伙过去能带领一帮人创业守业,自然不是无能之辈,惹起事来对自己肯定不利。拿钱又不是拿我的钱,何来不做人,为何不栽花却去种刺?罢,罢,罢,就听他的吧。”符凌云摇头晃脑地说。
“唷嗬,倒象你就是伍书 记似的,说不定你真当了书 记又会想不就是几个老不死的吗?能翻多大的浪头,别听他的瞎咋唬。”冯友才说。
“我觉得老向的信应该能触动人的心思。你想想,公道自有人心在,你为别人做了好事,别人就会记你的情,这是人之常情;反过来,你不肯行方便,不愿造福于民,民众就会记恨于你,这也是人之常情。举苏显瑜和我们二百亩季支书正反两个例子来说明,能不让人深思?邓 小 平的关于小辫子的话也是要让人想想的。水能载舟也能覆舟,听说他是个研究生呢,能不想想。”很少参加代表会的沙成功说罢,想了想又说,“你写的上 访信我看过几遍了,写得很好,真的。”
“是大家出的主意好,我不过把大家要说的话顺了顺,没什么了不得的。”向河渠说。
“不!首先是着眼点选得好。法治,依法治国,一切必须依法,在符合法的情况下再考虑情、理,而在说时却由情到理,再落实到法上。我们活动这么多年了,滨江会写文章的不止一两个,就没有一个想到法,以致,以致----”他望望冯、朱、耿等,没再说下去。
“也不!老符就想到法了,只是没能引起大家的注意,却提醒了我。不是他,我也不一定能想到这方面来呢。”向河渠说。
“我说五月二十四号寄的信到今天还没有回音,老向,你再写,我们再寄。”朱世泉说。“依我说还是去,去临城、省里,中央也行。”耿正芳说。
“人去开支大,寄信不过二十二块钱一封,还是寄信好。”朱世泉说。
“钱不够的话我们大家出。”沙成功说。
“寄信再寄一次是可以的,如果还没效,还是去人好。两次没效果,寄十次百次也不会有效果,人去就不一样了,不给答复就不走。”谭建说。
“就按老谭说的办,老向再写一次。”朱世泉说。
“我看上次寄的材料写看很好,不必再写了。说真的,写得真好,我已看过好几遍了。”沙成功说。
“我不是说那个要重写,而是附在前面的信,要说清如果没有答复我们就来人上 访。”朱世泉说。
“好的,按你说的意思我再写。只是那位江心沙的代表要找一找,他不是说在北京有人吗?” 向河渠说。
“找江心沙那个人,由我和老耿去,你只负责写信,写好后让我看一下。”朱世泉说。
见扯到现在还不曾说到下一步的事,向河渠提醒说:“老朱,你不是说让大家来商量下一步怎么办的吗?”朱世泉说:“是啊,大家不是都在出主意吗?”
这些也算是主意?都是些什么主意呀,简直是----,当然向河渠没有这么说,他说的是:“对,是在出主意。我想请大家讨论的是凭我们提供的法律依据,如果你想推 翻,从哪个方面着手?”
“依照材料上看,我看是没法反驳的。你看,两条法律证实我们属于企业职工,一条法律证明我们是退休干部。退休干部当然属于退休人员,有什么好说的?”谭建说。
“我们有退休手续吗?”向河渠问。
这一问将大家问住了,在坐的只有冯友才说有。冯友才说沿江大概只办了七个,其余的年龄都没到;滨江的耿、沙则说从没听说办退休手续这件事,谁也没想过这事。其实不用说大家了,就是引宪法为依据的向河渠也没想过这一点,是女儿馨兰提出来的。
朱世泉交给向河渠一个任务,就是查找省政府、国务院的地址和邮编,向河渠心想这还不方便,到邮局去查还不是十拿九稳的?过去他或推销产品或投稿,都曾在邮局发售的各种通讯名录上查找,直到他2003年脱离工业回家从事收废旧后才不再买这类通讯名录了。谁知到邮局一问,没有。
“没有通讯名录?”向河渠随即明白了,现在网络到了无孔不入的地步,手机又普及到绝大多数人都有,只要上网一查,什么信息都有,还要什么通讯名录?可手机,自己只会打电话,怎么查可是个文盲,再说也没网络。呣——,让馨兰查。
让馨兰查地址,引得丫头担上了心思。她可是个求稳怕乱的孩子,只求父母安度晚年。现在能拿上社保,吃穿不用她花钱已是心满意足的了。父亲又拿上二百五的补助,更让她别无所求了。打听省政府的地址干什么?
她知道父亲的性格,那是个疾恶如仇、正直古板、路见不平要去铲的老头,他一生就被这不合时宜的性格给误了。清明节回家时曾听说他参与了老干部争待遇的活动,就曾劝过他不要当出头椽子。现在查找省政府的地址,可别搞些举报、上 访之类的事儿。七十来岁的人了,写好你那几本书就行了,别再给我惹出什么事来。
于是晚上一下班到家就打电话询问:“爸,你要省政府地址干什么?”“老同志争合法待遇的事上回回来时已告诉你了。通过这段时间的活动,镇政府表态没有上级的指示他们无法解决,大家开会商议决定向省市直到中央反映,要求依法保障我们的退休生活来源。”
“退休?你们办过退休手续吗?有退休证吗?”“没有。”“没有算什么退休人员?”
“国务院颁发的《关于职工退休、退职的暂行办法》规定,符合下列条件之一的都可以退休,那条件之一是年龄和工龄。我们这帮人除个别人外,大多数都超过法定退休年限,工龄也超过十年,符合退休条件。”
“符合是一回事,是不是又是一回事,关键在于你们没办退休手续啊。再说了,乡镇企业在不在条件范围内,你有什么凭据证明你们属于退休人员?”
父女俩的对话让向河渠想起了退休手续,现在一见大家都说没有退休手续,他的心反而放下了。为什么呢?因为他没有。要是大家都有他没有,将来事情就烦神一些;要是大家都没有,只有少数人有,那就没事了。他自有一套说辞和办法。
他说:“虽然还不曾有人提出这一点,但我们要有这个思想准备,因为只有这一点是政府可以抓住的弱点。
我的想法有两条,一是我们之所以至今没办退休手续,是因为政府从没否认我们不是企业退休人员。办手续的目的只是获得身份的确认,既然政府一直承认我们属于退休干部,就没有必要多此一举。二是如果政府要手续,那么就请政府现在就帮我们办。按国发104号文件,我们都符合退休条件,镇政府是我们用人单位,自然该给我们办理退休手续了,那就办吧。大家认为我这样说,站得住脚吗?”
符凌云问:“镇政府什么时候承认我们是退休干部了?”向河渠说:“2009年镇党委向市委办汇报的材料名称是不是《关于反映滨江镇企业退休干部待遇问题的答复意见》那里面有没有企业退休干部的字句?”冯友才说:“有的,肯定有的。”向河渠说:“这就是镇政府承认我们是退休干部的证据。”
朱世泉说:“前天老阮打电话来说,信 访办的谢主任说我们材料上说的养老保险文件是2001年的,那时我们已离了职,那文件不能作为依据。”向河渠说:“他可能没看清,我引用的是1996年临劳险12号文件、1991年国发33号文件,那时我们都在职。他看没看过材料,葫芦缠蒌子的瞎扯扯到那儿去啦?”
符凌云说:“从这一点上看镇政府在重视这件事了,他们在寻找反驳我们的碴子呢。”
向河渠说:“是啊,为打有准备之仗,我们必须自己给自己找碴子,看看有哪些方面可能被人利用的。我们一定要在法律上站得住脚,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朱世泉说:“我想起一个问题,你说的法律有的时间太早了,104号文件是三十几年前的事了,人家说过了时效,你怎么回答?”
向河渠说:“时效不时效不是凭嘴说的,要有文件规定。谁说过了时效,则请他拿出我所引法律失效的法律,只要没有法律文件宣布取消或替代,就仍然有效。”
“哎老朱,这材料上怎么涂掉两个字了?”冯友才问。这次向外寄呈的信 访件留存的复印件只有三十份,企干成员并不个个都有,又补印了十份,今天才发给冯友才的。
“阮、尤两位老书 记认为写宪法扯蛋是对宪法的不尊重,为防止误会所以划掉了。”朱世泉说。
向河渠拿过冯友才手上的材料一看不是划掉,而是重笔涂掉。他知道这些从运动中过来的老兄们怕惹祸的心理,又为他们的理解能力太低而无奈。不知怎么的,他又忽然想起那年阮友义家厨房大门上的那副“五谷丰登 六畜兴旺”的门联,真是又好笑又好气。他估计不解其义的恐怕不止一两个,而目前首先要解释清楚的是在座的各位。
他说:“不能划掉。少了这两个字,整首词的意义就看不出了。你想想,全词写了我们的志气,我们的辛苦,我们的贡献,我们的遭遇。为什么会有这遭遇?是有法不依,是以权代法。我们这封信要的是什么?是依法保障我们的退休生活。宪法被某些人不当回事,‘宪法扯蛋,上头说了算,’这封信要引起高层领导的注意,宪法竟然不被重视,被甩到一边,是件多么严重的事情?划掉了,你说这首词还能看出什么了?”
朱世泉说:“两个书 记这么说,我也怕引起误会,所以就---,咳,我哪知道呢。再去复印十份吧。
向河渠说:“他们也是好心,不怪他们,怪我没跟大家解释清楚。其实他们除了不理解这首词的意义外,还有一道阴影没去除,运动留下的阴影。生怕被上纲上线到污蔑宪法而闯祸。别说本意不是这样,属他们误解,就是真有攻击法律的言语,现时的政府也不会掀起文字狱的。因为即使有少数人意图攻击法律也与大局无损,可以不必理他。更何况意思完全不是这样呢。”
“我说老向,我们都是些大老粗,你写诗啊词的,多数人看不懂啊,嫌文了些。”符凌云说。
“这一点也怪我没跟大家说明白。”向河渠说,“这封信不是写给我们自己看的,是给高层领导看的。他们是些什么人?都是高级知识分子。诗词语句精炼,几个字直指关键,容易震撼人心。人们不一定能记住我写的其他内容,而‘宪法扯蛋,上头说了算’却会留下深刻的印象。站在全局角度上讲,这是一声警钟,是给高层领导敲响的警钟,就如我在给收信人写的短信中同样以词写的‘宪法扯蛋,唯命是从,法治恐是梦’一样。”
“我想起来了,”谭建说,“你的词里最后一句是‘只怕大堤,蚁掘窟窿,能不鸣警钟’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向河渠说:“对,用‘宪法扯蛋’这个短句,不但不是我们对宪法不敬,反而是对置宪法于一旁,不尊重宪法行为的愤慨。我们都在依靠宪法争取自身的利益,却去攻击宪法,这是从何说起,怎么可能?”
“咳,还书 记呢,就这么个水平?”耿正芳说。向河渠又想起了“五谷丰登 六畜兴旺”,不禁一笑。
“老向说给自己找碴子,我来找个碴子。”耿正芳说,“听说沿江企业干部改制时拿过一次性补偿了,有这回事吧?”冯友才说:“有的,我就拿过。当时拿过钱的有砖瓦厂、捕捞队,大概三四个厂。”
“这个问题我已经考虑过了,我们这样应对,大家听听,分析分析,看行不行?”向河渠说。接着他拿出那本摘有法律文件的本子,翻了翻,边念边说:“这是劳动部1995年6月20日发出的《关于不得对企业离退休人员采取一次性结算离退休金的通知》,按这个通知的规定,”
“你念的这个文件我们对不上号。”谭建打断向河渠的话说,“对照第一条,我们多数没办退休手续,第二第三条我们没办养老保险,三种情况没有一种适用于我们的,这文件对我们没用。”
“我的想法是:请大家仔细想一想,一是文件的题目是‘不得采取一次性结算离退休金’,二是文件的内容,尤其是第四条,写的是‘凡不符合上述规定采取一次性结算离退休金的办法,必须立即纠正’。从字义反过来推断,似乎是符合上述规定就可以采取一次性结算了,其实是符合上述规定的也不可,不符合也不可,不管怎么说都不可。
从字面推敲,第四条是有语病的,而从题目结合内容来推断,是不管属于哪种情况都不可以采取一次性结算方式的,这是一;如果对方不同意我们的观点,则请他拿出可以一次性结算的文件来。
其二,少数同志拿到的是改制离任的一种补偿,不是对退休生活的保障;其三,多数人没有拿到补偿,不可以用这一点来代替对退休生活的保障。”
“好一个向厂长,你为写稿动的脑筋真不少哇。”沙成功钦佩地说。“只可惜迟进来这么多年,要是早进来,说不定问题早解决了呢。”谭建感慨地说。
向河渠说:“那也不一定,主要是靠大家的力量。就是今天的会议也让我增长了知识呢。”他这么说可不是谦虚,听听他在诗中是怎么看待这次会议的,他在诗中说:
这次会议颇荒唐,没个中心乱嚷嚷。招投标中猫腻多,征地报告良称荒。
头头亲属当后台,土方冒报千万方。老张纸上举报事,怎么这儿都知详?
世上多少阴暗事,人人皆知又怎样?关键在于企干事,如何依法去维权?
建议大家动脑筋,专帮官方攻与防。看看可有不到处,理要十足不勉强。
言出众人都笑我,笑我不改书生腔。依法办事还罢了,不然举报去上访。
听罢这才恍然悟,群氓原本不愚氓。水能载舟也覆舟,古人此语意味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