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峰离开派出所,想想每次来看孩子都像杀人一样,可是孩子没看到,也没杀人,但总比杀人还担心害怕,比杀人还要累。
他边走边想,来到安庆南站,既无心欣赏夜色,也懒得再想其他,只觉得大脑乱糟糟,心情 乱哄哄,孩子的身影时而出现,充满了心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走上城墙,遥望长江,回想孩子,回想程卉淓,回想曾经与他们散步玩耍的情景,不觉间黯然泪下,郁郁而回。
灯光黯然的夜晚,不再那么喧闹。他走过熟悉的马路,走进宾馆,发现伤口还在流血,定眼一看,原来小指与无名指间烂的如狗撕一样,竟然被程学宝扯的不像个样子。
他看看伤口,本不想包扎,更不想缝针,但想想孩子,生怕感染,搞得不死不活,甚至一命呜呼,孩子失去后盾,未来更加难料。于是来到市立医院,本想尽快缝针处理,可是想想程学宝,想想陈晓红与邓丽的瞬间,一股持久的恨意忽如魔怔笼罩身心。结果翻翻《心理医生的故事》,进入市立医院QQ群,立刻把陈晓红与邓丽的章节发到群里说道:“你们看看陈晓红和邓丽有多邪恶,她们的命运是和孩子绑定的。还有,那个喜欢摸程卉淓屁股的医生。告诉你们院长,最好给你们医院做个培训,不然我会亲自给她们做培训。顺便告诉她们,这天我已等待很久,让她们做好迎接我的准备。等天凉来时,我会为她们设场极具人间特色的天堂宴,以此特谢,她们曾经对程卉淓的照顾之情,乃至精心栽培之恩!”
说罢,他来到门诊挂完号,一位白皙敦实的医生看看伤口问道:“怎么搞的?”
凌峰听了,心想我和程卉淓的事已经几年了,当初打医生,很多人都该有所耳闻,再说刚才QQ群发言,想必他们更清楚。既然如此,不必隐瞒,就当提醒一下陈晓红与邓丽,践踏人性是需要成本的,也好让她们多准备些本钱,免的我胜之不武。于是看似坦然的说道:“噢,打架打的,是和你们医院程卉淓父亲打架打的。我是她的前夫,程卉淓你们认识吗?”
那位医生听了,目光微烁,看起来有点意外,但不知道是有所预料,还是佯装忽略。总之,听而不闻,而又认真消毒。之后,若有所思的敷片纱布,看似和蔼而又关切的说道:“噢,我们这里有些程序还没好,收费很贵,要一两千块,是按美容收费的,这样,你去把挂号费退了,钱会原路返回,你打车十几块钱就行了,到我们新院区去缝针,那里便宜些!”
凌峰听了,虽然纳闷,但也没有多疑。开口问道:“那边新院区多少钱?这里老院区具体多少钱?”
那位医生听了,好像更加关切的回答:“那里几百元,这里要两千多,这里是按美容价格收。不远,十几块钱的车费就到了……”
凌峰等他说完,本不想再跑,但想想新院区的陈晓红,再看看伤口,发现伤口还没陈晓红的乳沟大,甚至比她下面的嘴唇还小,竟然要两千多?不但七情大动,而且六欲乱飞。心想还是到新院区比较适合,这样也可以熟悉下新院区的环境,以后与陈晓红风雨雷霆同床共震会更方便些。想到这里,他如乘风破浪,立刻打车向新院区而去!
安庆市立医院新院区,俗称北院区,坐落于宜秀区石塘湖路61号,距离老院区十几公里,于夜黑人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安宁。
远远望去,其身躯庞大,灯火幽明,如巨型古墓,凸显于黑夜中,昏暗如潮又如朽木沉浮,显得空旷而又朦胧。特别夜风环绕,呜呜鸣鸣,似冤魂索命,如泣如诉,不但神秘可怕,更是恍如牢笼,让人浮想翩翩,不寒而栗!
凌峰下车,一番查看,发现楼内黯然,而又空荡。几位病人如星星之火,也似幽灵,神情麻木,漫步来回。
见此情景,他如地府游魂,带着几分窒息的恐惧,来到门诊说道:“医生您好,手受伤了,我是从你们老院区过来的,那里的医生说,他们那边是按美容收费,很贵,你们这边便宜些。”
“什么?”那位医生身材还好,面庞宽阔,但双目如炬,却如被雨水淋湿般的一怔,看看他的手背低声道:“奇怪,怎么会这样呢?那边怎么说的?”
“哦,那位医生说,好像什么程序没搞好,所以需要按美容收费,说你们这边费用正常,所以就让我过来了。”
那位医生听了,浓眉内敛,双目聚焦,看看他手上的纱布,更加纳闷的重复道:“真奇怪,纱布谁搞的?那他怎么不让你去人民医院呢?人民医院不就在老院区的后门吗?”
“是呀,我也不知道,纱布是那位医生搞的,我也是上车才想起人民医院。可能打架紧张的,搞忘了。手是和老丈人打架打的,也就是你们老院区程卉淓的父亲,你们这里有个陈晓红,你们认识吗?”
那位医生听他问起陈晓红,印堂微拢,突然间显得有些沉寂,连忙说道:“不认识,这里一千多人。”
“是吗?”凌峰见他若有所思,好像明白了什么,言语也更加谨慎。心想既然如此,也问不出什么,等下到处看看再说。于是交费八十二,消毒缝针后,正准备查探陈晓红,可是那位医生又如有准备的说道:“我给你开个病历,明天到老院区打针破伤风,只要不超过24小时都行。”
凌峰听了,没有多想。不假思索的问道:“这打不行吗?省的我明天再去了。”
那位医生听了,依然如有准备的解释道:“护士已经睡了,你明天到老院区打吧!”
“是吗?”凌峰看看时间,发现刚刚十点,一脸纳闷的问道:“这里不能打针吗?”
那位医生听了,再次说道:“我不是说了吗?护士已经睡了!”
凌峰见他再次拒绝,想想费用,再想想老院区的医生,突然间好像明白了什么。心想怎么回事?难道老院区医生故意让我至此?新院区的医生也好像知道了什么?所以才故意把我踢回去?可是为什么呢?难道他们早已知道我和程卉淓的事?知道我会卷土重来?若如此,他们是怕我狗急乱咬人,引火烧身?还是想以此通知她们,我这只狼来了?或者出于正义,打抱不平?想让我只狼来回奔波吓吓陈晓红邓丽那两只妖狐?但不管如何,既然他们言语矛盾,行为莫测,看来必有用意。不过不要紧,明人不做暗事,他们知道的越多越好。这样,不但可以震慑陈邓二妖,也可以通过他们的行为了解更多,从而更能如医生对症下药,能更好的处理陈晓红邓丽这两只狐妖。
想到这里,他接过病历,走进幽暗的电梯直达五楼。然后从上而下,逐一寻找与询问陈晓红所在科室。可是寻找半天,所问护士,总是支支吾吾,有的说不知道,有的说不清楚,还有的说她辞职不干了,甚至还有人说她被医院开除了。
他问了半天,莫名其妙。来到二楼本想再问,但发现二楼静如深潭,有些阴森。而且仅有的几盏灯,竟如磷火般发出淡淡的光,照的护士脸色惨白,目光呆滞,甚至毫无生气,如具僵尸站在护士站的台前。
见此情景,他看看护士,壮壮胆,随着一股淡淡的药味,听听病人鬼哭般的呻 吟,恍如走进幽冥地府,头皮发麻,而又心惊胆颤,吓的竟如魂游入狱,慎步而行。
他硬着头皮,如翁行独木,走到护士站的时候,正想开口,不料一位病人张牙舞爪,忽如凭空而降,一声尖叫,身子一歪,竟如丧钟,敲响了整个世界。
意外之下,他连连后退,凉气倒吸。当定眼而望,发现那位病人像位妇女,身高也好像和陈晓红差不多,只是披头散发,骨瘦嶙峋,而且眼神空洞,如枯尸歪倒在地,非常意外,而又惊喜。心想不会是陈晓红吧?她不会是生病要死了吧?不行,她要死也该死在我手,这样她才能死的伟大,死的光荣,死的有价值。她的死亡才能换来更多新生,才能给更多家庭和孩子带来希望。她也可以趁此机会死而明志,趁此机会巧立牌坊,以此警惕世人,不可道德沦丧,不可践踏人性。所以不能是她,不然我的计划难以实现,很多孩子和家庭希望没了,更重要的以后谁陪我玩?谁陪我风雨雷霆同床共震?所以希望菩萨保佑,她可千万不能生病,更不能死,不然我会很孤独,很寂寞,也会很难过,甚至会堕落。不过是她也不要紧,还有邓丽这只狐妖呢,还有程学宝和甘应生两只备胎呢!
想到此处,他顿如幽灵,上前查看。可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直跳,原来那位妇女虽和陈晓红相似,但满面疤痕,沟谷丛生。特别双目如洞,黯然失色,却又寒光直射,犹如生锈的骷颅怪,吓的他扭头便走。
凌峰慌不择路,只想想快快离去,可是走进电梯,眼前一亮,发现陈晓红竟然双峰微颤,人在梯内。不但妩媚妖娆,也算千姿百态,只是口红太浓,双唇开阖,竟如血盆大口,立刻向他吞噬而去!
凌峰本来胆大心细,但事发突然,依然被吓的不轻。本想夺路而逃,可是电梯徐徐而下,逃无可逃,遁无可遁。情急之下,他双眼一闭,对其双乳,出拳猛击,随着砰砰几声,睁眼一看,发现梯内竟然空空如也!
意外之下,他好像懵了。心想怎么回事?我明明看见了陈晓红,可是她人呢?难道是幻觉?难道是我太过牵挂于她?以致相思成觉?相思成幻?还是此处戾气太重?与其相应?致使陈晓红魂魄出游?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自己明明很清醒,怎么会这样?
他越想越奇怪,出门而去的路上,还越想越怕。心想算了,哪天亲自到陈晓红家宅探探究竟,看看到底怎么了?是她这个女人邪门,还是自己脑子有问题,大不了搞点雷管,放点炸药,管她是魂魄出游,还是发情妄动,定能让她灰飞烟灭,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