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阵沉思,子虚说:“所以说嘛,这是一个文化过程,可能需要不止一代人的努力,当还有钱的时候,当社会生产力还不能达到的时候,最终是人们的思想还没有全部转过弯来的时候,需要外力推一下,来则居只是一个演练。”
又是一阵沉思,其中一个人默默的点头表示同意,同时表示,“需要用来则居来过渡一下,共产主义不是一天实现的,对,来则居是公平的,但是,对有水平的人确实是一种很重要的帮助,也有遗产的意思吧。”
刚才最先提遗产问题的那个人又说话了,“是的,在还使用钱的时代,遗产的想法不是一下子能消除的,但是,我在想,我们现在还不是共产主义,那么,来则居只是在引导这种轻视遗产的思想,这种引导好像也是需要的。”此时,另一个不耐烦了,“说正经话,直接说,你想干什么,想反对什么,直接说嘛。”
“我认为,遗产的想法还是要有的,如果现在完全去掉遗产的思想,人对后世怕是缺乏责任感,人是不是真的要成为原子人?”此时大家不说话了,这人又接着说:“如果来则居常态化,人们的处世原则会不会有一些变化,人们也许真的不在乎别人对自己的看法了,实在不行,跑到来则居里躲起来,不和外界发生关系。真要那样,人的所谓情商可能会大大降低,如果很多人都这样,这对社会是有利还是有弊?”
这次真的沉默了,子虚则已经埋头在小本子上写些什么,又是乌有来救场,“这是一个大问题,当然,可以肯定的说,到了共产主义,这个问题不存在,那时的人,那是专门为别人考虑,为别人考虑已经成了那时人的习惯。”
大家看着乌有,大家心里可能在想:你倒是说点现实呀。
乌有接着说:“就来则居而言,我想,这个问题还是用文化来压制,用文化来压制人们的避世心态,我们说了,在文化上,来则居不能成为高大上的东西,甚至需要来则居成为文化上矛盾的东西。也就是说,社会上对来则居的看法是不同的,我们需要这种不同,让那种想借来则居来避世的心态不能大行其道。”
大家仍然沉默,乌有一看,子虚还在写,真是想避世么,那就只有自己再顶一会儿,乌有继续说:“这是一个需要认真研究的问题,我个人认为,问题可能也不太大,人都想赢,人都有投入社会的原始动力,并不是说富二代都是不求上进的。如果真的有人借来则居来填补其个人性格上的缺陷,那应该也是少数,社会完全可以借来则居的筛选作用为这批人安排好特定的生活,换句话说,这些人也是来则居服务的对象。”
子虚写完了,说道:“问题肯定是很多的,还真是得要慢慢来,只能在慢中求快,不能一味求快,有些事情,可能一时半会儿不能解决的,历史终究会解决这些问题的。”
看来,子虚开始和稀泥了,这时就有一个人接话开起玩笑来,“一刀切不好办就一刀一刀的切。”
大家笑起来,子虚也笑起来,说道:“如果真有刚才说的借来则居长期避世的人,他一定会看到,来则居也是培训人的地方。
他会看到,不断有人走出来则居去投入社会,这对他来说是一种激励,如果这一招不管用,那来则居就养着他,他只要呆在来则居里就是对社会的贡献。”
有人把话题引开,问马同志,“你生了病,是先用哪张卡?”
马同志回答:“我住进来则居以来,还没有看过病,不过可以肯定,我会先用医保卡,毕竟,来则居只管基本医疗。”
有一个人说:“感觉就是让国家的医疗方面的政策继续运行,然后,来则居搞一个医疗的低保政策,这个好像也不冲突。”
子虚:“大体是那个意思。”
“医保卡对大多数人,好像最大的好处就是自助挂号和缴费,比较方便。”
乌有:“人们对医保政策的态度和对来则居的态度是截然相反的,对于医保费用,人们是想尽量用完,这实际上很大程度上是在别人的钱了。人们对来则居的态度则是尽量多缴一点,欠来则居的钱是人生的失败。”
“看来,来则居的引导作用还真是不小。”
这个问题绕远了,子虚把这个问题绕回来,他说:“因为来则居才开办不久,医疗方面那些棘手的问题还没有充分暴露出来,医疗问题本来是一个重要的问题,但在来则居的构思里不太重要。”
乌有说:“这个,其实大家是认可的,建来则居不是来解决医疗问题的,来则居只管救命,如果活过来,还是要还的,那种需要住院治疗的,原则上是通知家属领回去。”
马同志也附和道:“所以,很多人瞧不上来则居的医疗,都是花自己的钱,根本不动来则居的医疗费,怕误了自己的病。”
子虚:“其实这也是我们希望的,医疗问题是一个复杂的社会问题,因为医疗问题可能是一个无底洞,来则居对医疗的态度是只管基本,来则居也只能是尽量对此做得好一点而已。”
大家又喝了一口茶,其实,上茶楼的重点哪里是喝茶,茶楼是以喝茶为幌子进行社交活动的地方,大家天南地北的吹牛,可以实现信息的交换。
大家很热烈的讨论了来则居的各方面情况,大家对来则居的总体态度是支持的,来则居作为一个公共产品,重点却是以服务一小部分人为主要目的,这一点和茶楼还真有点像,怪不得,这群共同关心来则居的人在茶楼的撮合下走到了一起。
一阵交流之后,子虚和乌有当然要给人家朋友之间的交流留时间,所以他们俩先告辞了,毕竟,这俩还要回屋去整理今天的一些收获,当然,这主要是对于子虚而言,乌有嘛,也就是两日游。
出得茶楼,乌有去买了一袋瓜子和一袋花生,还给子虚说:“到时,找人家吹牛,这玩意儿很容易拉进关系的。”
进来则居大门的时候,子虚故意对门岗人员说:“我卡找不到了。”
“刷脸,刷指纹都可以,如果进不了你房间,我们有人可以去帮你开一下门,如果一直找不到,你还是到旁边去补一张卡,原来那张卡就没用了。”
“要钱吗?”
门岗人员回答:“要,钱记在新卡里,很便宜,原来的信息也在新卡里。”
子虚:“哦,是这样啊,好的,我去补。”然后,子虚又从口袋里拿出卡来,故意惊讶的说:“找到了,找到了,谢谢了。”
路灯照着来则居的路,旁边也有同路人在回房间的路上,边走边打电话,“明天嘛,我现在已经回到来则居了……哎呀,二台就来不动了, 一台给超载了一点,明天晚上6点我过来……反正都习惯了,这晚上不喝点,走道都不习惯。”
子虚向乌有一笑,小声说道:“我们刚才应该也喝点,这走起道来才感觉。”
回到房间,子虚又拿出文件来对照小本子,不知道在找什么,不时又在小本子上写些什么。
乌有和子虚一阵交流之后,就在一旁刷手机,突然,乌有对子虚说道:“来则居都上书了,就叫《来则居》。”
子虚放下手里的文件和小本子,“是吗?哪个网?”然后拿起手机。
乌有回答:“爱文者小说网,就在百度上搜也可以。”
子虚起身去看了看乌有的手机,“有点意思,我马上就整理完了,等会儿好好读一下。”
然后,子虚和乌有进入《来则居》时间,他们就这本书,你一言我一语的交流了一阵,其实,两个人都只读了一点点,就在发表高论,好像认得几个字的人差不多都这德性。
也许他们自己已经意识到这一点,两个人都不再说了,各自读着《来则居》,先是坐在椅子上读,后来是坐在床上读,来则居的床还是挺软的,睡着是挺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