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停雨歇，苏寻累及，躺在地上平复心绪，像是被抽干了力气，饶是如此，他也不忘把颜如玉捞在臂弯里枕着他的胳膊。
“你还好吗？”颜如玉很惭愧。
苏寻缓了缓，向下看去，撞上颜如玉向上的视线，亮晶晶的眸子眼尾泛红沾染着未完全消退的情欲，汗湿的碎发随意地贴在脸上，黏腻的身体相依相偎……
无法言说的香艳刺激着各个感官，刚退下去的情潮又猝不及防地开始泛滥。
“还要吗？”
“不……不是……”
苏寻语出惊人，颜如玉被吓得结巴了，她只是单纯地关心他，怎么在他看来好像是她欲求不满呢？不等她细想，苏寻已经翻身欺压上来。
“你不要命了！”
经过一场大补，颜如玉思绪清明了，精气神回来了，说话也不像之前软绵绵的了。
“我把命给你好不好。”苏寻埋在她的肩颈，轻吐的话语明明在耳边，却仿佛直抵心间。
“我要你的命做什么？”
颜如玉没好气，苏寻没搭理她只顾咬她的耳朵，颜如玉偏头躲，苏寻撑着身子，神色不明。
“阿颜这是吃饱了就过河拆桥？”
“我跟你说了，我不需要，是你非要……”
“是！你不需要。”苏醒打断颜如玉，“是我非要上赶着，现在你无事了，我就该识趣地离你远远的，不该沾染你分毫。”
苏寻赌气起身，被颜如玉拉了回去，她盯着他看了好一瞬，嘴唇微动，似有千言万语，最后什么都没说，凑上去贴上那双唇，认命地闭上了双眼。
总是这样，她试图推开他的时候，他不要命地贴上来，她想着与他花好月圆的时候，他又心生芥蒂。
苏寻总说他栽在颜如玉身上，颜如玉又何尝不是栽在他身上。
又一次翻云覆雨，各自憋闷，在肉体的厮磨中发泄，又在彼此的身上寻求慰藉，云压雨倾，风卷残云，来得急切又猛烈。
待风停浪歇，二人皆是精疲力尽，然后相拥而眠。
颜如玉悠悠转醒的时候苏寻已经醒了，正侧身看着她。
“还疼吗？”
“还好。”颜如玉坐起来转转脖子扭扭腰，有些不适，但已无大碍了。
苏寻也跟着坐起来，问：“一起回吗？”
“回~”
颜如玉回得有气无力，是妥协，是无奈，也是纵容，纵容他，也纵容自己。
刚回到璃都，就听到有人议论莫家的事，具体怎么回事，颜如玉没仔细听，若是往常，大概率是要上前询问一番的，但是今日一身疲乏黏腻，除非天塌下来，否则啥也阻止不了她沐浴焚香。
颜如玉无视那些谈论，跟苏寻回了宅子，进门第一件事就是让人备热水。
疲乏黏腻的身子，浸泡在氤氲的热水里，身心舒展，久违的轻松让人昏昏欲睡。
隔着的屏风的苏寻久未听闻动静，匆忙擦洗，都来不及擦干，直接扯来衣服披在身上，过来一看，颜如玉已经靠着浴桶睡着了。
睡着了还皱着眉头，眉宇间尽显疲色，苏寻心疼抬手附在她的额头，抚平她的眉眼，最后停在她的眼尾，看着她的睡颜。
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地看她了。
颜如玉动了动，往苏寻那边偏了偏头，偏得刚好让苏寻托住。
那种无意识的依偎让苏寻整颗心都化了，管她什么前尘，管她什么目的，管她什么秘密，全都是浮云，只有她是实实在在的。
“为什么总喜欢在水桶里睡觉？”苏寻不理解。
他以为颜如玉睡着了，自言自语来着，没想到颜如玉答话了。
“自然是因为舒服。”水善万物，被清水包裹，又有水力依托，身心放松，飘飘然然如坠云端自然就想大梦一场。
“水都冷了，也不怕受凉，起来到床上去睡。”
“不想动。”颜如玉懒洋洋的，脑袋从苏寻掌心移开，靠着桶壁，闭目养神。
最后是苏寻把她捞上来的，给她上药，给她擦头发，颜如玉就枕着他的大腿睡着了，难得的闲静安宁，苏寻格外珍惜分外流连，但门外叽叽喳喳的声音，扰了这份宁静，也惊了半睡半醒的佳人。
温香软玉骤然离身，苏寻心中无名火起，他大踏步走到门前“嚯”地拉开房门，院子里交头接耳的丫鬟们瞬间噤声，看着横眉冷眼，脸比锅底还黑的主子，大气都不敢喘。
“阿颜喜静，别在院子里瞎嚷嚷。”
“是！”
“怎么又生气了？”颜如玉走到苏寻身旁，看他面色不悦，甚为不解，刚才不还好好的嘛。
“她们吵醒你了。”
就这？颜如玉苦笑不得，“多事之秋，心中不安，本就睡不实才被外物惊扰，与她们关系不大，不必苛责。”
“你在北山受累，需要好好休息。”
“事情未了，哪里能休息好？”颜如玉叹气回屋，一边换衣服一边说道，“你在家好好歇着，我去一趟莫府。”
“我跟你一起去。”苏寻毫不犹豫，回得干脆又坚定，不容拒绝。
颜如玉换衣服的动作一顿，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话，算是默认了，一起就一起吧，好像没有什么不能一起去的理由，倒是不让他跟多半又得胡思乱想生闷气。
第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