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的掌间玫瑰》、《邪傲魔尊的宠妃》、《重生归来之绝色魔妃》、《魔尊的在逃娇宠》、《我的病娇魔尊》、《魔妃在劫难逃》……
小说中来到异世的女主凭借光环各种巧遇男主男配,绝世剑仙、邪魅魔尊,几乎成了玄幻小说的男主标配,在重重误会解开后与女主相伴一生。
慕云卿呵呵一声,什么逆天独宠绝世虐恋,魔尊只会把人的眼睛戳瞎。
谁叫她不是女主。
她撑着下巴坐在树上无聊地打了个盹,忽然冷的一个哆嗦,“天这么快就黑了?”俯身一看树下男人双腿盘坐,闭目凝神,呼吸声几不可闻,像是死了一样安静。
慕云卿宝宝无声叹气内心很是忧虑。这家伙行不行啊……很想跳下去摇他的肩膀问他还在不在喘气,要是他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嘎了,那她这个路痴怎么出去啊!
“造孽啊……”
慕云卿抓了抓自己垂到腰间的长发,成功地把自己挠出了一个鸡窝头:“指望一个路痴能找到法子出去,这是在为难我。”
“你能不能安静点。”男人的磁性低音吐出几个冰冷的音节,在黑布隆冬的夜里飘荡回响至无声无息。
慕云卿听到他的话却没有生气,能说话就是还活着,讪讪然开口道:“我这不是着急么……咳,你可知这是何鬼地方?”
夙西洲却没有开口,只是换了个姿势,慵懒地靠着树坐着,一条腿支起,右手枕在脑后,长发拂散在身前,肆意风流。
慕云卿:“……”呸,什么魔族,分明是狗。
她眼珠子咕噜噜转了一圈,右手屈指打了个响指,伴随着青色火焰的亮起,周围的景象也逐渐明朗。
天气阴沉,满天是厚重灰黑色的浊云,乌云一块一块地在天空移动,四处无风,却给人一种寒凉的感觉。
她下意识缩了一下手指,低头才发现自己坐着的树不是寻常见到的青绿大树,而是覆盖着厚厚的冰霜,犹如雾凇。
树扎根的也非泥土,而是一大块灰蓝色的冰面。
“这是……”她提着琉璃灯从树上一跃而下,走到冰面边上蹲下来舀水,触手是光滑的薄冰,“嘶,好凉……有水有冰,是冰湖,我们在冰湖上。”
极寒之地长出企鹅北极熊,所以冰湖之上会长出树?
这令一个连仙人掌都养不活的慕·植物杀手·云卿很是费解。
“夙西洲,这里是什么地方……喂,夙西洲?”她走到夙西洲身边,他靠着树安宁地闭着眼睛,少了几分冷傲,多了几分淡然。
“这是睡着了?”慕云卿在他眼睛上方挥挥爪子,毫无反应,她摸摸鼻子,歪头看着他的睡颜,“无花无鸟无风无月的鬼地方,你居然睡得着也是厉害。”
干坐着太无趣,慕云卿提着琉璃灯沿着冰层边缘走了一圈,不出意外水色冰湖一望无际,“偌大的冰湖也不知是哪位大能的手笔……”
她左手提着灯,右手轻拂微点,琉璃灯盏忽而散开,手腕轻翻虚空握拳,南明离火剑出现在手中,慕云卿将剑竖在身前,左手并指抚过剑身。
离火剑径直向上飞,慕云卿脚尖轻点飞身立在剑上,御剑飞行。
“我素来不懂奇门遁甲五行八卦之术,这地方横看竖看长一个样子,没了琉璃灯便是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我如何走的出去?”
她御剑在上空飞行,前方的水汽雾气在她距离一米时自发一分为二散开,却又在她身后围拢,以她为中心方圆一米的清朗和雾气的厚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清水落入墨中,只有染黑的结果。”她自觉已然在上空飞行了一刻钟有余,周身眼前却仍是黑暗,“逃离不了吗?”
垂头向下方望去,那棵冰树却微微闪着冰透的荧光。“莫非我不是那滴水,它才是?”
她一个纵身总剑上跃下,稳稳地站在冰面上。冰面并没有因为她的重量而晃动裂出冰缝,离火剑在上方盘旋一圈自发回到她的手上变幻为琉璃灯。
回身看向似乎睡熟的夙西洲,“他失了灵力,在此地不慌不乱,要么是对自身实力十分自信,要么是将生死置之度外。”
慕云卿摩挲下巴盯着他看:“猫头鹰会是前者还是后者?”不,他很可能会说‘两者皆有,本座岂是一般人,’“咦,这么一想感觉有点油腻。”
(菲缕:你在脑补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古话说得好,当面不说人背后不说鬼,慕云卿摇摇头,她又不是古人,骂人还要挑日子么。
趁着他装死(装睡)慕云卿嘀嘀咕咕地吐槽,“也就现在这个时候是安静的,主打一个嚣张和目中无人,真的蛮讨厌的。”
夙西洲没有开口,自从来到冰湖他的意识便沉在湖底,靠着本命树闭目养神。然而他只是休息,不是真的死了,慕云卿自以为的小声嘀咕,被他听的清清楚楚。
他在心里默默接了一句:“何必五十步笑百步,阁下不也是九十斤的体重八十九斤的反骨?主打一个叛逆和嘴硬。”
“本姑娘素来小气的很,伤我之人便是打不过,也会在心里记个十年八年,今日你且告诉了我名字,正好,闲时无聊便可写在纸上画个圈圈诅咒你。”
夙西洲懒得搭理他,索性封闭了自己的五识。
“其实本姑娘知道,我也就那个纸条写你名字射飞镖这点出息了,早些年长老曾经在授课时问,为何要修行?我一时答不上来。”
“明浩路珩他们的回答各不相同,为百姓谋出路、为自己立命。”
“我没那么大的梦想,来到这儿是个意外,我不过是天地间的幽灵浮萍,无所欲无所求,说好听点是看淡生死,说难听点就是随波逐流。”
“这些年的修炼也是跟着师兄弟们内卷,他们都这般努力上进,我也羞赧于拖后腿,不争第一也不做倒数。”
“再者,不修炼又能做什么呢?琴棋书画皆只学了皮毛,拿得起宝剑,捏不住刺绣的针,修缮古籍勉强算个技术活。”
然而在强者为尊的星月界,谁管你会不会修缮古物。
会修补灵器法器才算是个本事。
“找个事情打发时间也不错。”
或许是冰湖的缘故,这里灵气充沛,清爽宁静,凉风习习。
“偷得浮生半日闲,甚好甚好。”慕大小姐自我安慰道。
而树下的夙西洲已然睡熟的样子,呼吸绵长面容慈祥,和平日里截然不同。
“先靠着休息一会儿……黑布隆冬也是风景……”慕云卿走到夙西洲的另一侧坐下,与他隔着树相背而坐,不得不说猫头鹰虽然讨厌了点,但是人生地不熟的,离他近点比较安全。
安全?
个屁。
“他就是最大的不安全因素和暴动危险源。”慕云卿第一百零九次叹气:“造孽啊……”这缘分,狗听了都摇头。
风过之时携来岁月静好之音,琉璃灯盏悄然闪烁于冰灵树之间。
谁曾想到今日之前两人竟是刀剑相向的相识。
“造孽啊……”
此处仿佛是隔天绝地的另一片空间,无花无叶,不见星辰,亦察觉不到四时变换岁月流逝,就像是时空凝结一般。
慕云卿轻轻合上眼,缓缓放空自己的思绪,任凭自己的意识渐渐坠入深沉的湖底,感受着周身冰透刺骨的凉意,头顶是冰蓝色的水面,偶尔泛起波澜。
海底星空。
下沉陨落。
“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