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场地的面积还不小,大部分是露天的,边上那部分有篷。
有好几个羽毛球场,乒乓球台就更多,有三个篮球场,那边是踢毽子、跳绳、单杠、双杠,都有人在玩,有人在打太极拳、有人在舞剑、有人在器械上玩,还真是热闹。
这些器械都是简易的,比不了健身房里的那些设备,来则居也不需要那些复杂设备,子虚和乌有在运动场边也不由得抬抬腿,扭扭腰,挥几下手,在这地方做这些动作太正常了,换个地方,有点怪怪的样子。
子虚看准一个中年人正坐在长凳上休息,子虚走过去,还边走边把衣服的拉丝解开,就当是运动累了,也来坐一坐,子虚问那人,“那个篮球场怎么没人呀?”
“那是年轻人玩的。”
“这里有管理人员吗?我是刚来的,啥都不清楚。”子虚很诚恳。
那人瞟了一眼子虚,然后指了指一个人,说道:“带那种标志的就是管理人员。”
子虚又问:“他管些啥呀?”
那人回答道:“运动的时候遇到什么事可以去找他们,他们会帮助你的,乒乓球、羽毛球什么的都可以去借,篮球也有,玩过了,就放在旁边那个篮子里就行了。如果有人放错了,管理员就去放回来,不过,这种情况不多,管理员发现了问题也招呼一下,大家都还是听管理员的。”看来,来则居的管理方式还是有成效,管理员也是有权威的,不在于管理员的权力有多大,但能体现来则居的一种权威。
子虚又故意很惊讶的样子,“这些东西没有丢过吗?”
“都是些小东小西,像篮球那么大,你要拿走,别人一看就有问题,都住进来则居了,还干这些事有意思吗?”
子虚:“也是,也是。”
这时乌有挥着手走过来,在那人和子虚面前踢踢腿,挥着手,乌有说道:“说这些器械经常坏,是吗?”
子虚马上说:“我们一起的。”然后,子虚以一种猜测的口气说:“运动的人多,肯定就坏得快嘛。”
那人说:“人是多,中老人整天都有,年轻人是分时段,特别是周六周日的下午,那边篮球场上人就很多。”那人又接着说:“那些器械坏得快,修得也快呀,物管确实还是很用心的。”
子虚端起保温杯,喝了一口白开水,问道:“有游泳池吗?”
那人有点遗憾的回答:“没有。”然后又补充一句,“外面街上有一家。”可能是游泳池和水有关,子虚此时又端起保温杯,喝了一口,那人再补充一句:“那边有热水。”可能是他看见子虚揭开保温杯盖的时候没有热气,就知道这是冷水。
子虚:“哦,谢谢。”
乌有还在运动,继续提问:“有没有一些别的运动,比如滑板,街舞什么的?”
那人一听就笑了一下,说道“我住来则居好久了。”话语间有一种似乎是骄傲的神情,他继续说道:“到现在为止,在这里我还真看到一些别的运动,比如你说的那个滑板车,那些人还在地上放一些障碍物来绕着弯的过,一通过,就高兴了,速度就提起来,上次撞人了。”
乌有有点小惊讶,“严重吗?”
“撞得也不厉害,后来,物管就不让玩那个了,理由是来则居的运动主要以休闲为主,不玩激烈的。”
这下子把乌有说高兴了,子虚没有反应。
那人也说得投入了,“开始,这里玩各种花样的人都有,有一些是奇奇怪怪的,他物管觉得不适合在来则居玩这些,就要管,就没有人玩了,非要玩的都到外面找地方。我们也不反对物管这个说法,住来则居就要有住来则居的规则嘛。”
那人有点小激动的样子,“上次还有人抽陀螺玩,他那个陀螺大哦,”边说还边比个手势,然后接着说:“抽的那个声音也大哦,很远都听得见,结果物管就来提醒,说不要玩这个,还是很配合的,后来就没人在这里玩陀螺了。”
子虚和他乌有都报以微笑,子虚又问:“这里跳坝坝舞的人多吗?”
“有呀,天天都有,音乐是物管在管着的,有时间段的,早晨不提供,晚上,这个季节是7点开始,8点半结束。”
乌有对子虚说:“不错,感觉我们来这里是来对了。”至于乌有所说的“这里”是指这个健身场还是来则居,没有指明,但那人绝对愿意理解为是这个健身场,因为他认为,这两人能从自己这里听到这么多新鲜事,这应该是在感谢他,也许吧,人都是这样主观的在思考问题。
另几个人在喊这人,说走得了,看来,他们是一起的,健身结束,是回去打麻将,还是有别的事,不清楚,也不需要搞清楚。
“好的,慢走。”送走这人,子虚和乌又去打打乒乓球、羽毛球,之后又去拉一拉杠,长时间没有锻炼了,早就不在状态了,动作早已经变形,明显达不到当年的状态。
他俩草草的运动了一阵子,时间过得挺快,还好,天气好,子虚和乌有结束了锻炼,两人都向保温杯里蓄了些热水,然后沿着来则居的大路和小路到处走,到处看,还真就是漫无目的。
来则居保障这种漫无目的的生活方式,再懒的人也是来则居的菜,就像再怎么耍赖的人都是警察的菜一样。
天气好,户外活动的人就多,路边一群中老年人在围观下象棋,两人坐中间,几个人围着,子虚和乌有也在旁看,都不说话,所谓看棋不语真君子。
看来这盘已经进入关键时刻,只见一方落子,随着手挪开棋子的那一刻,有两人几乎同时发出“哦豁”,另一个看棋的点评了一句“死棋”,那棋手想悔棋,哪能悔得了,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
亮点在于,有个人居然开玩笑的说出了一句“在来则居里,你还想悔棋呀。” 子虚和乌有也笑了,两人相互看一眼,可能心里都在想,这来则居里,居民的法律意识还真是到家了。
子虚和乌有又走到另一边,那有几个人在吹牛,有站着的,有坐着的,其实大家都不在乎是站还是坐,大家的重点只是在户外聊天。
这是子虚和乌有愿意参与的,他们到来则居不就是想深入群众么,重点就在于访谈,两人的这身穿着,手里再拿一只保温杯,那就很容易融入这群吹牛的人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