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 夜/内 场景：祖宅房间
人物：李天，李谦，吴玉。
李天：我都跟你说八百遍了，辞职！经理还让你跑这趟？（抬眼瞅着李谦，嘴角撇出讥诮）
李谦：公司最近真缺人，我跟主任说了，给你调库房，就清点货物，轻松。
李天：（忽然笑出声）我的傻弟弟哎——（屈起手指敲桌面）辞职拿三份补偿金，上班就给两份，你算不清这笔账？（身子往前倾）我才三十五，两条腿的人还能找不到饭吃？
李谦：（眉头拧成疙瘩）你是说……辞职能拿二十万？
李天：（突然压低声音，往门口瞟了眼）二十万算什么？我有个法子，能让你仨月凑齐五十万彩礼，干不干？
李谦：（猛地坐直）违法的事别找我！
李天：（下巴朝后墙努了努）挖咱祖上留下的宝贝，这犯法？
李谦：（瞳孔一缩）真有宝藏？妈口跟你说的？
吴玉：（从里屋掀帘出来）我跟你哥都摸着入口了，走，带你瞧瞧。
李谦：（脚像钉在地上）你们不觉得怪吗？（声音发紧）这么大的事，妈为啥只告诉大哥？
李天：（脸上的兴奋淡了半截）你这么一说……（挠挠头）妈这阵子是像换了个人。
吴玉：（眉头紧锁）前阵子说要翻新祖宅，她拿着扫帚拦在门口骂，这次却像……（喉结动了动）像交代后事似的。
李天：（低喝一声）闭上你的嘴！不会说点吉利的？
李谦：（忽然抬头）娘是从医院检查回来，才变了性子的？
△窗外的风卷着树叶响，三人都没再说话。
13–2 日/内 场景：祖宅房间
人物：吴玉，李谦，李天，董千雪。
△晨光从窗棂漏进来，照见满地翻乱的杂物。吴玉的手在枕头下一顿，抽出张折叠的纸，指尖抖得厉害。
吴玉：（声音发飘）这……这是……
李谦：（凑过去看，呼吸猛地顿住）不是说就是老寒腿犯了吗？怎么会……
李天：（一把抢过报告，指腹划过“癌症晚期”四个字，指节泛白）不可能！
董千雪：（拄着拐杖站在门口，银丝在晨光里发亮）你们翻箱倒柜找啥？
李天：（猛地转身，报告捏得发皱）妈，这报告准是弄错了！咱再去市医院查，去京城查！
李谦：（眼圈泛红）对，肯定是误诊，我这就去挂号！
吴玉：（声音带着哭腔）妈，咱再去查查，啊？
董千雪：（慢慢走到桌边坐下，拿起桌上的粗瓷碗）查了三回了，错不了。（抬手抹了把李谦的脸）省点钱，留着给我儿娶媳妇。
李谦：（扑通跪下）妈……
李天：（喉结滚动，声音沙哑）妈……
吴玉：（别过脸抹眼泪）妈……
董千雪：（摸着俩儿子的头，笑纹里盛着泪）人活一辈子，总有走的那天。（攥紧他们的手）我不在了，你们兄弟俩，得互相帮衬着走下去。
△窗外的蝉鸣突然静了，只有三人压抑的哽咽声在屋里荡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