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它成了我，我就是它
一道耀眼的白色光束倏地腾空而起……一时间，我已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是在这光束的中央，还是……
仿佛它成了我，我就是它……
千年前的记忆一股脑儿涌入神识……我长舒了一口气……原来竟是如此啊！
濯尘镜就是我，我就是濯尘镜！亦或说我其实是濯尘镜的镜之魂、镜之心！
上古神器濯尘镜自生于世间以来，已历经了千万年的岁月，渐渐地，它开了神识，慢慢凝成了自己的精魂……千年前的那场仙魔大战中，由于受到各种力量的冲击，濯尘镜精魂突然觉醒，便如同一个刚刚诞生人世间的小婴儿，对周遭的危险有种本能的恐慌，极想寻求一个安全安定的庇护之所……所以，它冲开了本体的束缚，和镜身一分为二，远离了战场，致使上古神器威力大减……
冥冥之中应该是有种强大的力量，把濯尘镜本体和镜之精魂放置到了一起，通过种种历练，促使镜魂快速成长，最终因为某种机缘促使它真正归位！
——
程恪的身躯软软地倚在祭台边缘，面色青白，双目紧闭……那竹妖再也无法依附，怪叫一声，一团青绿的光影慢慢浮上了半空……
镜芒瞬间大盛，牢牢将青绿色锁住，凄厉的嚎叫声在石厅当中回旋着……渐渐地，青芒暗淡下来，叫声愈加微弱……直至一切归于寂静。
镜芒消散，我显出了身形，发足便向祭台奔去。
“程恪……念卿……”
念卿还好，应该只是昏厥了，但程恪……气息若有若无，将至极限。
“程恪……”我握住他的手腕，运起灵力，想竭力护住他的心脉……
“不用浪费力气了……”他微微抬起了手，脸色或许是在灵力的作用下，竟然微微泛着红润……
“莫将你的灵力耗费在我这种人身上，不值得……”他自嘲般轻轻一笑，呢喃道。
“别这么说……”我哽咽着，泪珠儿成串滑落，几乎说不出话来。
“那些女子……虽不是我亲手所害，但终究是因我而亡……我是个罪人，万死也难赎其罪啊！”
“程恪……”
“灵心……你知道吗，对你，我真的……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他喃喃道，“也许是因为苏卿……也许……”
“所以对我，你不但下不了手，甚至还出手相救……”
“你不也……曾经救过我吗？”
“程恪，那晚在佛堂，你不仅是为了苏卿，也是为了那些被埋在牡丹花下的女子吧……”
“那些女子在府中被害，我罪孽深重……也许我天真地认为，每晚不停地为她们念经超度，心里便会好过几分……可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他急喘了几口气，“灵心，能帮我一个忙吗？”
“请说……”
“府中之人已尽数被我遣散，你能不能帮我把那些女子的尸身送还给她们的家人，好生安葬……我书房的榻前有一个暗格，里面我已事先备好了钱财，也请一并转交给他们……这是我现在仅能做到的了……”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