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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风波起
书名:怪诞 作者:尘埃落定 本章字数:10646字 发布时间:2024-04-27

没等警官处理完案件,沈胜雪也并没有在现场多做逗留直接和芷沅驱车离开。

 红色飞驰行驶在大道上,在亲眼目睹和经历过这次车祸,沈胜雪更加心生敬畏,开车时也更加专心致志不胡思乱想。

 片刻后,他驱车驶在去往月亮湾庄园的大道上,车厢里,他耳边忽然响起芷沅沉闷闷的声音。

 “怎么跑到这儿来了,不去医院吗,”

 他瞥了眼后视镜,她和妹妹依靠在一起,没有搂着看起来有些闷闷不乐,他不由得笑着逗逗她。“不早了,先送你们回去休息,毕竟h大发生了这样的事你还是回去报个平安吧,不然伯父伯母,还有孙经理都要为你担心了。”

 “送你们回去我再打车过去看看。”他又瞥了眼仪表台上的时间,差十九分钟到晚上九点钟,去探病如果手脚麻利点应该还能赶上。

 “我也要去看看。”

 他笑着拒绝。“有机会我们再一起去看看吧,你这么晚还不回家又不回信息,伯父伯母若是知道h大的事看不见你人,该担心成什么样,你哥哥更是不会饶过我。”

 话音刚落,车厢中旋即沉默了片刻。

 “对不起,我之前不该任性的,让那位老伯出了车祸,还差点让你撞上老伯,明明你都跟我说累了我还让你陪着”芷沅眼圈微微泛红,沉闷的声音中透着些许哭腔,似乎是之前积累沉淀的情绪一下子全都喷涌了出来。

 “不是的不关你的事,是那个老伯自己心中萌生死意,就算没有我们还会有其他人碰上,况且这也是我情愿陪你们玩的,是我注意力不够集中,你不要自责。”

 他从她的话中听出了异样温言打断了她的话,后视镜中的她看起来颇为多愁善感,郁郁寡欢,应该是老人死在眼前的一幕对她打击很大。

 “是吗。”芷沅星眸闪耀抬头看着他,稍稍拾掇低沉的情绪。

 他斩钉截铁地嗯了一声,车厢中再次陷入沉默,窗外风景穿梭光影婆娑,很快便到了芷沅家园门口,温言宽慰了番三人微笑分别。

 他目送芷沅牵着妹妹的背影消失在庄园中,转身一边走一边打了个车,顺便在等车的时间咨询医院探病的最迟时间,防止白跑一趟,幸好时值夏季,医院的护士告诉他探病时间最迟延迟至晚上十点。

 他来到了h市第一人民医院住院部,买了点水果礼品,稍作打听,便找到了老伯妹妹张云月住的病房。

 踏入病房,映入眼帘的是一名颇为美貌的护士正在收拾床铺,接着哄着一个小女孩上床睡觉。

 “小妹妹,你是不是叫张云月,”沈胜雪走到小女孩身前,直接开门见山直奔主题,小女孩张云月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小脸茫然地看着他,他面露微笑半举起手中老伯给与的糖果盒。“你哥哥托我把这个带给你,”

 “谢谢哥哥,我哥哥为什么不自己来让你来送给我。”张云月开开心心地捧着糖果盒,亮晶晶的双眼中满是天真无邪。

 “他去给周叔叔工作赚钱去了,可能要很久才能回来看你。”沈胜雪原话复述老伯的话。

 张云月乖巧地哦了一声,并没有追问很久是多久之类的问题。

 “你哥哥还叮嘱说要你好好养病,等他回来一定要看到你健健康康,蹦蹦跳跳的,”他微笑看着张云月,小女孩的懂事可爱真的让人心生喜爱,同时也在心底轻轻叹息,再也回不来了。

 “嗯嗯,月月一定会等哥哥回来的。”张云月小小的脸庞很是认真地点着头。

 同小女孩聊了会儿便打了个招呼离开让她休息,临走前他仍对这对兄妹关系感到困惑,明明年龄差距如此巨大,就算是差了辈分也很奇怪,直到问了护士才知道张云月哥哥叫做张云风,并且也不过19岁而已。

 只是他19岁如何这般老态龙钟腐烂衰落,甚至半只脚已踏入坟墓。

 这些护士并没有告诉他原因只是说张云风来治病时还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后来才突然变成了满脸褶皱的老人,张云风在说给妹妹买些糖果出去后就再也没回来了,护士又说大概是什么疾病吧。

 只是当沈胜雪问护士张云风除了满脸褶皱还有没有其它症状,护士一脸错愕的表情告诉他没有,这大概才是张云风自 杀的真正原因。

 直到回到家洗完澡躺在床上时,沈胜雪依旧还在感慨这种可怕恐怖的疾病,直接残忍地摧毁了一个人的心里防线。

 期间还在门口碰见了上次被他和邻居们劝架的阴沉男人,男人鬼鬼祟祟地趴在他老婆家门上,似乎想通过猫眼偷 窥里面的女人。

 沈胜雪和男人对视了一眼,他眼神流露出疯狂暴虐,他脸上一片乌黑,精神恍惚看起来状态很不好,嘴里喃喃自语一直重复说着同一句话,贱 人我杀了你我杀了你,一边说还一边发出阴森森地诡笑。

 7月6日凌晨,夜空中乌云汇聚,不多时天空下起滂沱大雨,直到早晨磅礴雨势才渐渐收敛,但依旧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给酷热的空气难得地带来清新和一丝凉爽。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沉睡的沈胜雪唤醒,他有些不满地嘟囔了一句。“谁啊。”

 咚咚咚又是一阵敲门声。

 他爬起床睡眼惺忪地透过猫眼观察,发现门口站着的居然是芷沅,他顿感讶异始料未及连忙打开门。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一滴滴雨水在芷沅黯然迷茫的脸上缓缓滑落,她头发散乱地披在肩上,头发被雨水黏成一束一束,看起来她连脸都没有洗漱打理。

 “先进来再说吧。”她蓦地抬眸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摇摇头没有回答,他皱眉抓住她的手拉了进来,还有她身旁的妙妙也一同拉了进来。

 “芷沅,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拉着她们来到卧室并让她们坐在床上,接着递给她一条干毛巾擦水渍,旋即在芷沅身前蹲了下来轻揉她的玉手安慰。

 “爸爸妈妈都不相信我,舅舅叔叔很害怕怂恿爸爸妈妈赶走妙妙,他们都要赶走妙妙我想阻止却阻止不了,对不起。”

 一向落落大方的她忽然变得有些扭扭捏捏,看着他的目光有些闪烁,眼神中透着自责,委屈和若有若无的气愤。“我知道妙妙不是这样的,不会伤害我们的,可是不管我怎么解释他们都不相信。”

 他看了眼神色一如既往清忧的妹妹,很明显没什么异常的情况,又看着说着说着眼眶渐渐湿润泛红的芷沅,他不明所以很是疑惑,但肯定是发生了很重要又很严重的事情。

 “发生了什么事,伯父伯母为什么要赶走妙妙。”他虽然心里暗暗着急但仍是温言安慰芷沅,让她安心稳定下来能够说清楚来龙去脉。

 “今天我家的保姆来我家时看见大门前有一支断臂,然后我爸妈也看见了,她就报警了,我和妙妙也出来了,”

 她仿佛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但说话仍略有些语无伦次,他平静地看着她鼓励她继续说下去。“爸爸看了监控,看到了一个怪物拿着断臂放在妙妙面前,交给妙妙之前怪物还把断臂放进嘴里咀嚼了一口,看到了之前妙妙好几次和怪物见面,然后警察来了说怪物手中的断臂,说是来自警局中被袭击的一个犯人。”

 “伯父伯母会这样做也是理所应当的。”他目光一凝,随即轻叹了一口气,伯父伯母遇到了这样的事,再结合光大流传于员工间关于妙妙的怪力谣言,他们很难不浮想联翩,会赶走妙妙也是情理之中,他可以理解。

 “不是这样的,我和妙妙天天在一起,我相信妙妙不会害人的,都是那个怪物干的”

 芷沅星眸闪耀,忽然情绪激动提高了声音,继而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你相信我吗。”

 “我相信你也相信妙妙。”他郑重其事地看着眼前的两个女孩,神态坚定毋庸置疑,一颗雨水凝聚成的水珠在她脸颊汇聚又沿着下巴坠落。“你和伯父伯母闹别扭跑出来了。”

 他看着芷沅手中紧紧攥着的毛巾,从中拿出毛巾替她擦干了水渍,又接着给妹妹擦了擦。

 “可是我怎么说爸爸妈妈他们都不相信,我很生气和他们说要是赶走妙妙我就一起离开,他们还是不同意,然后我就带着妙妙跑出来了。”她任由他拿着毛巾给她擦脸擦头发,等他细心地将一切弄好才从他脸上移开目光,转而搂住妙妙。

 “回去和伯父伯母和好吧,妙妙暂时由我来照顾就好。”他一脸凝重,缓缓在妙妙身旁坐下,随即露出微笑苦口婆心地劝慰。

 “不回去爸爸妈妈不同意我绝对不回去,我也暂时在你这儿住下,我现在无家可归了你要不要收留我”她反应颇为激烈,对他的话很是不满,恼火不已。“不行你必须负责。”

 “伯父伯母只是为了安全考虑,毕竟听你说妙妙和恐怖的怪物最近频繁接触,回去吧不要让他们担心。”他答非所问,依旧耐心劝解,同时他心里深深藏了一份担忧。

 “可是爸爸妈妈为什么不肯相信我”芷沅怒火稍减,俏脸委屈巴巴还要争论,他连忙打断。“你与妙妙朝夕相处亲密无间,但是伯父伯母却没有啊,不能要求他们和你一样也深信不疑,他们会担忧会害怕也是情有可原,你说是不是。”

 “你相信妙妙吗,”芷沅瞪大星眸樱唇微启,怔怔看着他若有所思,他神色一正稍作沉吟。

 “我当然相信,”她柳眉一皱,回答得是理所当然毫不犹豫,顿了下目光奇怪地落在他脸上。

 “那就没问题了,既然我们都相信妙妙就足够了,一切静待花开,时间会向他们证明一切证明我们没有错。”他神情庄重,语气肃穆不急不缓。

 “静待花开,我们要等待花开,可是要等待多久花才会开呢,”她撇撇嘴,有些不以为然。

 沈胜雪深深看着她心中凛然,是啊要等待多久呢,如果需要许久许久,久到物是人非,久到山长水阔是不是就丢失了原本的意义,那这样到头来还有什么意义。

 “也许很快,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最终也会相信,如果他们最终会明白,现在我们还有必要急着向他们证明吗,你和伯父伯母闹得小别扭还有意义吗,”

 他心念电转又屏除杂念,认真解释。“所以你还是回家安安心心地等着吧。”

 “再说你要是真和我住在一起,伯父伯母指不定该怎么想,说不定还以为我给你灌了什么迷 魂汤,把他们宝贝女儿拐跑了,”

 不待芷沅反应过来他继续解释,他嘴角上扬一鼓作气,趁热打铁,言语略带俏皮。“我的印象分本来就不高了,还是不要让我这仅存不多的分数再往下掉了,我的大小姐还是回家吧。”

 “好吧,可是妙妙就这样白白被冤枉了吗。”她被一番话轰得迷迷糊糊,直勾勾看着他足足好半晌,俏脸先是微微一红白了他一眼,然后眼波流转莞尔一笑。

 “我们都相信妙妙,哪来的冤枉。”他脸上露出喜意没有理会芷沅的牢骚,东说西说总算是把这位大小姐劝回家了。

 “都被赶出家了,还不冤枉啊。”芷沅撇撇嘴。

 他只是笑了笑并未接茬,他因为要上班也没有和芷沅多玩闹,洗漱好并留下一把钥匙给妙妙后便向芷沅告别。

 天色阴郁,因为下着小雨,虽然细小但很是密集如同雾气,他干脆没有骑车打算坐公交车去公司,他来到了公交站台,收起黑伞静静等待。

 汽车一辆接着一辆从他身旁掠过,车尾激起一团团水雾映衬其中深红色的尾灯,他随意看了一眼,转而看向身旁站着的一个神情恍惚,双眼通红的灰衣青年,他低着头仿佛整宿整宿都在熬夜所以精神萎靡不振。

 不多时一辆公交车远远地向着站台驶来,当车门打开时等待的人蜂拥而上,上车上到一半时,一个女人刚踏进车门忽然被那个精神恍惚的青年撞开。

 “你这人怎么回事,推”女人眉头一皱不悦呵斥,她话说到一半看到回头瞪着她的青年,双眼通红遍布血丝,龇牙咧嘴露出一个诡异的笑,直让她吓了一跳偃旗息鼓把话咽了下去。

 青年怪笑着上了车,随后沈胜雪跟着怯生生的女人也上了车,等到所有人上了车,公交车稳稳驶动。

 等到下一个公交站口,车上又上来一群人,巧的是又发生了之前沈胜雪看见的挤人欺凌一幕,那挤人的青年和之前的青年如出一辙一样双眼赤红脸上挂着怪异的笑,恰巧座位不够后上车的青年刚好站在之前那个青年面前。

 司机收回观察上车的青年的视线,陡然汽车一个猛地急刹车,随着司机一声喝骂所有人都因为惯性往前一窜,众人看向车前有两个行人在大路上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大打出手,两人无一不是神情恍惚双眼赤红。

 “草有病。”车中乘客的惊疑声此起彼伏,只听司机又是一声喝骂随即开车绕开了彼此纠缠的两人。

 “草傻 逼,你tm踩到我了。”

 与此同时车中响起了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沈胜雪循声望去,原来是站着的青年在惯性下刚好踩到了坐着的青年脚上,声音便是从后者龇牙的口中发出。

 “傻 逼,谁tm让你坐在这儿,踩死你个傻 逼。”踩人的青年嘴角扬起一抹弧度同样龇牙咧嘴,不甘示弱。

 两个睚眦必报的人发生点小纠纷后果可想而知,天雷勾动地火瞬间爆炸,两人动手扭打在一起,互相角力陷入胶着,顿时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去。

 两人俞打火气俞烈,期间一个大妈好心拉架却同时被两人以凶狠的眼神瞪了回去,大妈只得讪讪地收回手,其余乘客见此也就打消了拉架的念头。

 过了好几站后面红耳赤的两人才力竭,气喘吁吁地分开,随着下一站到站的提示声响起沈胜雪便下车而去。

 他步行了一小段路来到了光大主楼前,接着进电梯来到公司门口,不可避免且不愉快地碰到神情得意的钱耀他冷眼而过。

 他笑着和新的同事们打了个招呼,以前低头不见抬头见倒还算熟悉不是太冷场,其中一个有着黑眼圈双眼赤红的青年引起了他的注意,青年看了眼他后便低着头坐在桌前。

 不一会儿他趁着到点还有些时间就去上个厕所,那个青年手中拿着袋速溶咖啡端着个杯子也跟了出来。

 等他回来,半路上却看见青年正和一个女人大声争辩,女人身上寸衫沾染了一大片咖啡水渍,她一边抽出纸巾擦着衣服一边愤怒地瞪着青年并怒斥,青年自认为已经道过歉不打算退让,虽然也是怒火中烧但还算显得极为克制。

 沈胜雪瞥了眼匆匆回到了岗位上,耳边还依稀回荡着两人俞来俞烈的吵架声,看来事态发展得不怎么妙。

 没过多久又发生了一件令沈胜雪感到无比糟糕的事情,身着警服一脸严肃的王天来迎着陈知行向他询问关于他妹妹的事情,说是严局长想要更加了解这件事情,随即他便请假跟着王天来离开,只是不知道这样会不会有什么谣言传出。

 警车行驶在半路上王天来向他说明了袭击警局的怪物的痕迹,并把所有有怪物行迹的视频展现给他看,在警局这个怪物非常胆大包天,无所顾虑地破坏建筑,在一个被吓傻的警员目视下怪物明目张胆地袭击孙大毛。

 幸好孙大毛很机警一个驴打滚借着怪物破坏的窟窿跑了出来,但是他还是被怪物卸下了整个右胳膊,随即闻讯而来的警官纷纷开枪,怪物停滞了一会从窗户逃窜走。

 “被袭击的人是孙大毛就是那三个人之一,现场怪物造成的痕迹和之前第二个死者现场的痕迹几乎一模一样,包括你家门口的痕迹我昨天看了也是一样的。”

 随着沈胜雪皱着眉看完了视频,王天来挑眉瞥了他一眼,随即顿了下。“恐怕第一个死者同样如此。”

 虽然王天来没有完全说明白,但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沈胜雪自然也知道,王天来的意思是说这些人都是被怪物袭击的,且很可能是同一只怪物所为。

 “但是第一个死者倒是有所不同,是被巨力碾压至死,还有为什么怪物会把断手放在月亮湾杨书 记家门口。”

 沈胜雪没有回答,暗暗想着家门口的痕迹和早上芷沅说的妹妹和怪物的事情,王天来看着车前方目不斜视,开口询问末了又绕有深意地瞥了他一眼。

 沈胜雪回应了目光但依旧没有回答,事实上从视频里可以看出怪物是想要把断手交给妙妙,但是妙妙没有接怪物才把断手放在门口。

 “哦,杨书 记也就是光大集团孙董事长的夫人,现任h市市委书 记,所以这件连环案子影响极其恶劣。”王天来目露奇怪以为沈胜雪不知道杨书 记,便解释了下杨书 记的身份。

 “芷沅母亲是市委书 记。”沈胜雪很是惊讶,他之前和芷沅母亲见过面得知她姓杨,从中猜到杨书 记应该就是芷沅的母亲,只是不知道会是市委书 记,因为他不是什么,也不想挤破头当什么体制中人,所以对这些东西也就不关心自然就认不出本市的市委书 记。

 “是的,”

 王天来歪着头眼神古怪迅速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岔开话题聊起了正事。“来找你主要是上头非常重视要见你了解下更多的详情,然后也是想从你这里寻找突破口,现在的迹象也表明,怪物的下一个目标很可能是你。”

 “这几天重案组会配合军队潜伏在居民楼中和附近,等到怪物出来便击毙,不过为了不打草惊蛇可能不会安排人在你家里,所以可能会有危险,嗯来找你也是想问问你的意见。”

 沈胜雪没有答话,尽量让神色看起来平淡从容,倒是乐见其成一副积极配合的样子,王天来匆匆瞥了他一眼,语气变得严肃。

 “没问题我相信人民警察,”

 国家出手解决怪物,沈胜雪自然没有意见,反正除此之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相比于这个他倒是意外军队会参和进来。

 “你别有压力,军队里来的都是好手,肯定可以处理好,”王天来一番安定的话说完,车厢里陷入了一阵沉默中。

 “沈胜雪,你妹妹好像还挺特别的。”没过多久后座上的陈知行若有所思地看向沈胜雪,悠悠开口。

 “特别吗,可能是因为我妹妹的头发让领导你觉得特别吧。”沈胜雪愣了一下不自觉看了眼王天来,随即若无其事地回答。

 王天来眼角余光撇了眼,陈知行嗯了一声没有再追问下去,车厢中再次变得安静,不多时警车在警局广场停下。

 几人下了车一起步行走向会议室,下车时还发生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插曲,王天来本来打算先给后座的陈知行迎下车,可没想到他早一步自己下车了,反倒让王天来一时有些尴尬。

 会议室里,黑木桌两旁座无虚席,一身西装英姿飒爽的杨书 记,省里来的老警官林局长,h市警局的严局长,除此之外还多了一副崭新的面孔,一个身穿迷彩军装,面目坚毅右脸颊处有一道长约十来公分的可怖疤痕,一副铁血军人形象的硬汉。

 众人无一例外都是神情严肃,看见王天来三人进来,老警官先是询问沈胜雪关于怪物的具体情况,只是沈胜雪一丝情报也提供不了。

 会议大致情况简述了作案计划,暂定在当晚行动,并且老警官还认真地告诉沈胜雪不要担心,之后就让他回去了并招呼说随时保持联系。

 对于这个类似于守株待兔的计划,老警官等几位领导看起来虽然严肃但语气中颇为成竹在胸,就在拍板以这个计划实施时,眉头紧皱的王天来提出了异议。

 “林局长,我曾与这些怪物打过交道,它们破坏力非比寻常不可小觑啊,绝不能掉以轻心,”几位领导闻言齐齐看向面色凝重的王天来,“我觉得还是将伏击点附近封锁,将居民疏散更为妥当。”

 “也好,谨慎一点总是好的,”林局长思索了下点点头,随即吩咐王天来着手解决封锁疏散事宜。

 紧接着几位领导开始和那个军人商量进一步的计划,沈胜雪这个无关人员也就离开了会议室。

 左转右拐后沈胜雪走出了警局,他抬头看了眼阴雨蒙蒙的天空,就在他思考要不要回公司时,身后传来一道干练的女人声音。

 “胜雪,”他回头,绵绵细雨中杨书 记和另一个打着花伞的女人快步而来,不一会两人便来到他面前。“芷沅她是不是跑你那儿去了。”

 “是的,伯母,芷沅今天一大早就过来玩耍,估计今天她要晚点才会回去。”伞下的杨书 记气场强大,她言语中隐隐有些担忧,沈胜雪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和之前一样恭敬回答。

 “是吗,”杨书 记迟疑了片刻,深深地看了沈胜雪一眼,“芷沅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怎么了伯母,”沈胜雪依旧装作不知情,话音未落当即被杨书 记打断。“你居住的小区马上要被疏散,芷沅这丫头把手机丢在家里我暂时联系不上她,你回去后让她早点回家。”

 “知道了伯母”沈胜雪经杨书 记一说顿时发觉芷沅此时处在危险之中,忙不迭开口答应。

 “算了,刘助理去市政府。”杨书 记目光如电,久久盯着沈胜雪,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欲言又止,她复又看向打伞的女人,本来她打算亲自去找女儿,却又唯恐适得其反,犹豫片刻后还是将话咽了回去。

 沈胜雪看着杨书 记两人坐车离开,随即驶入车流中,他随手叫了一辆出租车直接赶回御景园住处。

 此时小区还没被警方封锁,楼梯间仍是偶有人群走动,沈胜雪来到门口,耳边忽然想起阵阵男女激烈的争吵声,他自然听出来声音源自隔壁的那对夫妻。

 “给老娘滚出去,谁让你进来的,别碰我”

 “滚出去,不然我报警了。”争吵声愈演愈烈并夹杂着一阵阵家具摔倒的声音。

 就在他插上钥匙准备开门时,隔壁陡然传出数道女人惊恐凄厉的尖叫声,然而旋即争吵声又戛然而止,再无一丝声响仿佛之前的激烈争吵没有存在过一样。

 他愣了一下虽然略感奇怪,但也没有过多放在心上,心里暗忖应该是那个男人正在施暴,他打开门转身踏进房间。

 房间安安静静的没人回应让沈胜雪以为芷沅已经离开了,只是不知道芷沅有没有回家,又走了几步一眼就看见芷沅和妙妙安静地坐在床上。

 “半天没动静,我还以为你回家了。”沈胜雪笑着看向芷沅,这么安静真的不太像她的风格。

 “嗯”芷沅目光幽幽,看起来不太想搭理沈胜雪,只有一丝软糯的轻哼声从她鼻间发出。

 “怎么了芷沅,好端端的谁又惹你生气了。”沈胜雪坐在芷沅身旁安慰,她愤愤瞥了他一眼不予理睬。

 “谁?就是你这个坏蛋。”沈胜雪连忙抓住她的手,她挣扎了一下便不再抵抗,不待他出言立马被她一个幽怨的眼神怼了回去。

 “我,芷沅我怎么让你生气了。”沈胜雪被弄得不明所以,早上明明还好好的,实在是猜不透她的心思。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亏心事,”芷沅柳眉微皱,盯了一会忽地一问。

 “什么,亏心事芷沅你为什么这么说,”沈胜雪惊讶无比,不明白芷沅为什么突然没头没脑地冒出这么一句。

 “这么说来你是不承认了。”芷沅俏脸一寒,星眸瞪大。

 “没有的事你要我怎么承认啊芷沅,你要相信我,芷沅”沈胜雪矢口否认,伸出双手紧紧握住芷沅的手。

 “好既然如此,那我问问你这两根头发是怎么回事,”芷沅神情冷淡,猛地抽回手没有乖乖让沈胜雪握住,旋即又松开拳头展露掌中之物。“我在你枕头上找到的,你怎么解释。”

 “这,芷沅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千万不要误会。”沈胜雪仔细一看,芷沅掌中的分明是女人的两根乌色长发,额头不由渐渐冒出冷汗。

 “误会,沈胜雪,铁证如山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芷沅见沈胜雪如此还在狡辩不免心生愤恨,她腾地站起身来挥手将掌中长发扔向沈胜雪。“你背着我偷偷和别的女人乱来。”

 “芷沅我真的没有,”长发在沈胜雪眼前缓缓飘荡,牵动他的心神最后飘落于他的大腿上。

 长发飘落之际他忽然想起来那天晚上自恋舞酒吧回去后,做了一个风光旖旎的梦,原本他就有所怀疑只是当时事出仓促来不及多想,现在看来更是证实了确有其事,确实有歹人闯进了房间,以至于他越想越觉得心虚。

 “沈胜雪你还要欺骗我,”芷沅柳眉倒竖怒目而视。

 “芷沅我真的没有骗你,你听我解释我想是有小偷闯进了房间,我想头发大概是她行窃时掉下的。”沈胜雪真是有口难辩有苦难言,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看着芷沅,又看了眼一旁静静端坐着的妙妙,只是当着妹妹的面实在是羞于启齿,他这个做哥哥的榜样当得真是不怎么样啊。

 “别说了,什么小偷偷东西还能把头发掉在枕头上,难道是累了睡着了,”芷沅根本不相信这些鬼话,当她是傻子吗,她说着说着忽然只觉一股无名委屈充斥心头,不由紧咬嘴唇,星眸中刹那间也不争气地弥漫起一层水雾。“我讨厌你,骗子为什么说话不算数,你对不起我对不起我。”

 原以为我们天作之合是金玉良缘,天生一对,原以为你是我的真命天子,可是沈胜雪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我心里好难过。

 “芷沅,我说过要永远不惹你伤心这是真心的,这件事我没有骗你也是真心的,我要怎么做你才会相信我,”沈胜雪站起身握住芷沅的双手,四目相对从她的眼神中只能看到一片黯然伤感和失望。

 “好,天地为证日月可鉴,我沈胜雪对天发誓,我绝没有有负于孙芷沅,现在不会以后也绝不会,永远不惹孙芷沅生气,不让她伤心难过,倘若今后薄情寡义有违誓言便叫我天诛地灭,全身浓疮不得好死,叫我死后死无全尸,永世不得超生。”

 芷沅星眸水波盈盈却是不为所动,沈胜雪见她听不进去依旧是不给好脸色看,心疼之下左思右想无可奈何只得单手指天立下重誓以鉴真心。

 “句句肺腑之言,拳拳赤诚之心,芷沅我已立下重誓,这样你总该是能相信我了吧。”沈胜雪目光真挚再次紧握芷沅双手。

 “哼当然不行,不能就这样轻易地原谅你,”芷沅闻言先是神情错愕,反应过来时脸上神情虽然仍是冷淡但怒气已是消了七八分,旋即又略带得意地摆出一副骄傲的神色。

 “不过你都发下毒誓了,我姑且先相信你,下不为例。”芷沅用眼角淡淡瞥了一眼,忽地转身只留给沈胜雪一个背影,她唇角不自觉勾起一抹一闪而逝的弧度,仅管表面上不以为然,但见他发下毒誓心头还是暗暗有些窃喜。

 “不会的芷沅你放心吧绝计不会再有下次,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沈胜雪扶着芷沅肩膀将她转过身来两两相望,她半推半就撇起嘴巴,倒是看起来已经消气了不少。

 “我该生气就生气,不该生气便不生气你管我,”芷沅撇撇嘴,老大不客气地嗔哼一声,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表情虽然看起来凶,但眉宇间却是水波荡漾,“对了,你不是上班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早上和王队长碰了面去了趟警局,警方的人依据怪物的行踪轨迹,定了个计划要在这儿瓮中捉鳖使怪物伏诛,等会儿他们应该就会来踩点布局,”

 说罢芷沅重新坐回妙妙身旁,沈胜雪无奈地笑笑将在警局发生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

 “那这儿岂不是很危险。”芷沅眼珠一转哦了一声。

 “那倒不会,王队长说军队的人也会参与设伏,想那怪物再厉害也不至于能抵挡住现代化武器吧。”沈胜雪虽然嘴上说得轻描淡写,无足轻重,心里还是隐隐有些担心。“芷沅,在警局我还看见杨伯母了,她知道你在这儿,担心你怕你搅和进这趟浑水让你早点回家。”

 “你看见我妈妈了,好吧我会早点回去的”芷沅目露惊讶,看着沈胜雪她想了想,还是嘟了嘟嘴忍不住关心。“喂,你也早点离开这儿不要瞎掺和,带着妙妙躲得远远的实在不行就先找个宾馆凑合住下,等没事了再回来。”

 “知道了,听你的,”沈胜雪细眉微皱,犹豫了下看了眼妙妙只是露出一个微笑,他倒是可以配合警方行动,然而却不能让妙妙也同他以身涉险身陷囹圄,只能先将妙妙托给别人照顾,芷沅是暂时不行别人他又信不过,看来是要麻烦静静了。

 “沈胜雪你说会不会是服装店那个古怪的女人,她好像会使一些邪术。”芷沅撇撇嘴,一把搂住妙妙,看着妙妙忽然她灵光一现,抬头满目狐疑地看向沈胜雪。

 “什么。”沈胜雪被芷沅突然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弄得莫名其妙。

 “别装蒜了,你知道我说的是谁,是不是她把头发丢了下来。”芷沅瞪了他一眼。

“芷沅这可真是天马行空,”沈胜雪嘴角轻扯,话说至一半时见芷沅狠狠地瞪着他,旋即压下笑意端正神色。“这两件事风马牛不相及,可能性微乎其微你是怎么联想到一起的。”

“不是就不是,我随便问问,你啰里啰嗦说这么多干嘛。”芷沅故作嗔怒瞪了他一眼。

“这不是芷沅你问我我才说的吗。”沈胜雪颇感无语双手抱胸,看来芷沅是对他大有意见。

芷沅轻轻切了一声,就在此时从屋外传出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随即变成一阵喧闹声,听声音像是警方的人已经开始行动疏散居民。

紧接着传来阵阵敲门声,且声音愈来愈急促伴随着一阵呼喊。

“外面在吵什么,”芷沅十分好奇屋外的动静,屋外许是敲门久久无人回应,敲门的人不耐烦便来敲响沈胜雪家的屋门。“是谁啊,来敲门了。”

“好像是警方的人着手疏散居民。”沈胜雪说完径直去开门。

芷沅拉着妙妙跟了上去,敲门的是身穿警服的两男一女,女警官态度很是客气,她看了沈胜雪一眼,和和气气地给沈胜雪三人说明了事情原委让他们离开。

“你们知不知道对面的人哪里去了,我们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开门。”那名女警官面露疑惑指了指门扉紧闭的大门。

“姐姐我没看见那个姐姐,我和妙妙一直待在房间里。”

“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这间房子主人是个女人。”沈胜雪一愣,想了一下摇摇头还是没有将回来时好像听到隔壁夫妻吵架的事情说出来,毕竟也许是他听错了不确定的事情还是不要乱说。

“这样啊,那主人应该是出门了,行吧,我先记下这家稍晚些时候再一起拜访一下。”女警官表情略带失望。

三名警官合计了下便继续往下一家商谈,沈胜雪则被神色古怪的芷沅拉走去吃午饭,本来他想让芷沅回家,但被她找尽各种理由推辞,硬是拗不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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