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饭的沈胜雪再次被芷沅缠着拉去逛街玩耍，可怜这天还下着一把蒙蒙细雨，幸好还不至于打湿衣裳。

 芷沅搂着妙妙两人共打着一把牡丹刺绣的红伞，他则懒地打伞漫步跟着，左逛右逛正好看见一家咖啡店便想着进去休息会。

 不远处几个大人和一群孩童成群结队嬉嬉闹闹地向一家亲子玩具店走去，他们人人脸上洋溢着喜悦之色，但是沈胜雪的目光却死死地盯着一个身袭红裙的女人背影之上。

 女人身材火爆长发如瀑，即使只是一个背影也叫人难以移开目光，柔顺丝滑的一袭乌发随着她轻摇慢走飘飘荡荡，煞是诱人，每走一步都如同磁石吸引铁屑般牢牢吸引着周围男人贪婪的目光。

 沈胜雪越看越觉得这个背影很熟悉，不止是他，他跟前的芷沅也是停下脚步若有所思地直盯着女人。

 忽然一道媚态万千，脸上时常挂着一副妩媚迷人笑容的身影自沈胜雪脑海中昙花一现，仿若晴天霹雳遽然乍起，没错正是芷沅口中的那个坏女人姬如幻。

 “是那个坏女人。”思索了片刻后芷沅目光诧异恍然认出了女人，她柳眉微蹙回头斜了眼沈胜雪，眼神中透出一股警告的意味。

 “嗯，是她。”沈胜雪嘴角轻扯随即微笑回应，忽然姬如幻嗤笑一声朝着他抛出一个千娇百媚的飞吻，颇有回眸一笑百媚生的感觉。

 姬如幻莲步轻移媚容含笑，一步一步走向沈胜雪，芷沅脸色一沉顿时就不乐意了拉着妙妙快步走到他身旁，她收了伞递给他，旋即一只手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同时故意用挑衅的目光看着姬如幻。

 “沈胜雪，那一夜后已经好久没见面了哦，叫姐姐我好生想念。”姬如幻红唇翕动，笑容妩媚多姿，她瞥了芷沅一眼便忽视掉不再搭理。

 “算上今天也才不过是短短两天而已，那有什么许久没见的说法，言过其实了。”姬如幻话音刚落沈胜雪便感觉到一丝不妙，果然立马从胳膊上传来被指甲扭掐的触觉，他细眉一蹙，随即舒展开来，轻轻抿唇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神色平静。

 “不要贫嘴，还有和姐姐说话要有礼貌，要加上敬语称呼，知道吗。”姬如幻媚眼如丝，眼神中闪过一抹冷冽。

 沈胜雪嘴角抽搐了一下，努力地挤出微笑，只是笑容怎么看怎么不自然，要不是忌惮姬如幻诡异莫名的邪术他才不想笑得如此刻意讨好。

 “我们又不熟干嘛要这样对你和颜悦色，而且你也不真是我姐姐。”就在他暗捏一把虚汗豁出去准备回答时，银牙紧咬柳眉蹙起的芷沅已经出乎意料抢先开口，同时他感觉到胳膊处被挽得更紧，深陷于一团柔软之中。

 也许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芷沅胆子充实大了不少，竟克服了对姬如幻摄人心魂的恐惧，她眼神复杂，一半不甘示弱又有一半柔弱。

 “伶牙俐齿，小芷沅还是这般小气，”姬如幻英气十足的黛眉一挑，精巧优美的小口中啧啧出声。

 “好了伤疤忘了疼，今天小芷沅你很幸运，姐姐我最近心情愉悦就不跟你计较了。”

 姬如幻妩媚一笑，她伸了个懒腰完美曲线展露无遗，玲珑俏鼻轻微翕动深深吸了口雨后湿润的空气。“空气清爽宜人真叫人神清气爽，这个世界姐姐我可是喜欢得不得了。”

 芷沅瘪瘪嘴巴皱了皱鼻，俏脸上满是不服气，骄傲如她哪能忍得下这口怨气，还说她小气想到小气她瞥了眼沈胜雪，同时暗叱一声，假如沈胜雪难以自持，双眼在面前的坏女人身上目不转睛地盯着看便叫他好看。

 沈胜雪在姬如幻伸腰时，不可否认目光确实聚焦在她完美惹火的身材上，不过他看了两眼便移开了目光，当然芷沅只看见他目不斜视直勾勾盯着坏女人脸上看这一幕，于是她满腔的怨气顿时发泄到沈胜雪身上。

 在芷沅观察他的须臾间，沈胜雪立马低头和芷沅充满怨愤的眼神碰撞在一起，即使是这样他还是没逃过芷沅对他腰间的摧残。

 “要不要跟着姐姐我进去。”姬如幻看见芷沅的小动作微眯双眼掩嘴而笑，说罢她眨了眨眼睛，也不等回答转身干脆利落地走向亲子玩具店，只留下一阵令人闻之酥 麻的香风久久不散。

 沈胜雪看着芷沅对着姬如幻离开的背影咬牙切齿，随即看了眼那间没什么特别之处的亲子玩具店，直至姬如幻消失在视线中，姬如幻那诡异的赤瞳还在沈胜雪脑海中挥之不去，光芒万丈。

 沈胜雪有些奇怪姬如幻这次居然会这么好说话，如果仅仅是因为她口中所说的心情好那未免有些喜怒无常，难以琢磨，不过她本人确实是一个神秘莫测的人。

 “切，神气什么不就身材好点有什么好得意的，走我们跟上去看她到底搞什么名堂。”就在沈胜雪胡思乱想之际，芷沅轻叱一声打破了他的思绪，她语气半是不屑半是神往。“还有你，人家都走了还痴痴地看什么。”

 “你还想跟着进去？我说芷沅这个女人可不是好惹的货。”沈胜雪不想接她后半句话茬，感觉解释只会越描越黑，越说越让芷沅生气干脆直接无视，只隐晦提醒姬如幻的恐怖之处，看来芷沅确实是气昏了头才做出这个不理智的决定。

 芷沅对姬如幻一副高傲的姿态是越想越气，特别是临走前抛出的极为挑 逗的媚眼简直就是完完全全地把她当做空气，一丝一毫也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她何时受过这等气，只觉胸腔快要爆炸了。

 芷沅想到这儿心中一股不认输的劲翻涌扑腾直冲而上，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她不比这个坏女人差。

 “怕什么她还能吃人不成，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有什么好怕的，再说刚才不也有一大群人进去了，众目睽睽之下我不信她能怎么样。”芷沅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沈胜雪一眼，旋即一咬牙一跺脚不由分说拉着妙妙就径直走向玩具店。

 沈胜雪看着两人手牵手并肩前行，暗想姬如幻说的一句好了伤疤忘了疼还真没说错，对于芷沅来说着实贴切，芷沅走了七八步回头瞥了他一眼似是催促他跟上。

 他再一想芷沅说得似乎也没错，这么多人看着姬如幻总不能控制住所有人吧，他揉了揉眉宇不再多想快步跟了上去。

 “刚才那个坏女人说的那一夜是什么意思，听起来你们好像不止一次见面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三人穿梭在明亮宽敞摆满着各式各样玩具的走道中，芷沅似乎是想到什么蓦地看向沈胜雪。

 “之前不是托王队长处理妙妙身份的事吗，前天深夜王队长告诉我已经办妥让我来取身份证，本来和王队长约在恋舞酒吧见面，结果不凑巧碰见两个女人，其中一个便是她。”沈胜雪迎上芷沅狐疑的目光，微笑将在恋舞酒吧会见王队长的事娓娓道出。

 “她自称姬如幻，另一个女人则叫做柳云烟，芷沅你看这是”芷沅撅了撅嘴，沈胜雪边说边伸手取出裤兜里的钱包，本想给她看妹妹的身份证证明他所言不虚，可是将钱包里里外外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身份证，顿时大吃一惊。

 “看什么，哦连人家的名字都打听得一清二楚看来你们相处得很是融洽吗。”沈胜雪话音未落，芷沅撇嘴语气不阴不阳地打断了他，对于他的异样全然没有察觉到。

 “真是杞人忧天了，哪里算是相处融洽简直是伴着虎狼左右，没被吃干抹净就很幸运了，你要是不信可以问王队长当时他也在场的。”

 沈胜雪清楚地记得将身份证带了回家，至于怎么会弄丢了他是半点也回忆不起来，当下只好先放下也没有细想，以哄好爱吃醋的大小姐芷沅为主。

 芷沅面露鄙夷不以为意，虽娇哼一声但也没有再纠缠，三人走着走着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一间空间极大的房间前，房间中琳琅满目的玩具摆放得错落有致，面向东面的墙壁上悬挂着一面巨大的液晶电视。

 第一眼望去一大群人三三两两各自玩在一起，包括先前沈胜雪看见的一群人也尽数在此，孩童和孩童在一个铺满软垫的露天隔间里嬉戏，大人和大人之间有一搭没一搭地尬吹聊天，眼神却是似有若无地偷瞟孩童们身旁坐在椅子上的两个女人身上。

 二人正是姬如幻和柳云烟两个妖异古怪的女人，二女皆是身材火爆容貌绝美，无一不是风华绝代倾国倾城，人间难得几回见。

 一袭红发摇曳生姿的柳云烟身着黑色高开叉露背旗袍，看起来非常清凉，她翘起二郎腿半依靠着椅背手中捧着一本书阅读，神情非常认真似在攫取书海中的知识。

 本来她举手投足间无不透露着性 感妩媚，可是认真读书的端庄模样偏偏又散发出一股温婉知性的气质，两种气质无比和谐地融合在一起让人忍不住要一探究竟。

 柳云烟对面的姬如幻则是漫不经心随意地翻了几页书籍，只用眼角余光粗略看了两眼，她全部的心思全系在门口的沈胜雪身上，等到沈胜雪三人一走进来她当即放下书籍，笑容妩媚朝他作挑 逗状勾了勾手指。

 沈胜雪假装没看见，却眼睁睁地看见芷沅愤愤然拉着妙妙径直走向姬如幻所在的圆木桌，无奈之下便也跟了上去。

 悬挂着液晶电视的那面墙旁边忽然打开了一道门，自门后走出来一个老态龙钟垂垂老矣的老妪，老妪布满皱纹的双手抱着个雕刻了一半的木雕，脚步踉踉跄跄一步一步慢悠悠走向孩童们，一瘸一拐的模样沈胜雪看见都不由替老妪暗捏一把汗，生怕她下一秒摔倒在地。

 芷沅在姬如幻的目光下示 威似的回瞪了一眼，直接拉着妙妙坐在她身边，沈胜雪便坐在一直在专心致志看书的柳云烟身边。

 柳云烟优雅地缓缓合上书籍，绝美的俏脸上残存着一丝意犹未尽的神韵，她红唇轻碰吧唧了下嘴巴，美目婉转当看见一如往昔神色清忧的妙妙，眼神中略显有些意外，旋即她妩媚一笑又斜睨看了眼沈胜雪。

 趁着柳云烟举动的间隙沈胜雪看见她阅读的书，令他大感意外的是，居然是一本资治通鉴，此时那名老妪已经伛偻着腰安稳地坐在桌子前，孩童们也你追我赶打打闹闹坐在老妪面前。

 “奶奶奶奶，您快给我们讲故事吧，”其中一个外貌憨厚可爱的男童兴高采烈地把手举高高，接着不约而同地响起其他孩童附和的稚嫩童声，像一群欢快的麻雀一样叽叽喳喳个不停。

 “好好好，奶奶这就开始讲故事，今天讲一个很特别的故事，这是深藏在奶奶记忆深处一段刻骨铭心的故事，一个关于精灵的故事，”

 老妪苍老的脸上满是慈祥之色眼神宠溺，嗓音饱经沧桑，似是静静诉说着岁月的沉淀和人生的韵味。

 “相传许久许久以前，在天地间两座广阔无垠的大陆之间有一片巨大的汪洋大海，名字叫做漩涡海，在这片接天连地遥遥不见边际的大海之中，有一座鸟语花香与世隔绝的小岛。”

 老妪声音悠悠娓娓道来，沈胜雪惊讶地发现姬如幻柳云烟两姐妹居然也是屏气凝神竖耳认真倾听，两人似乎对这故事颇为在意。

 “我知道了，奶奶那些漂亮的精灵是不是就生活在这个岛上。”一名女童捂住小嘴忍不住惊喜出声，奶声奶气的童音惹人喜欢。

 “真聪明，精灵们全都幸福快乐地生活在小岛上，他们在精灵大王的领导下安居乐业，无忧无虑人人脸上洋溢着笑容，度过了一段来之不易的静谧美好时光，”老妪被打断老脸上丝毫也不见不悦之色，她看着说话的女童，依旧是挂着一副慈爱宠溺的笑容。

 “正因为如此精灵们都是纯洁天真却也不谙世事，不知人心险恶，不知岛外实是一个邪魔惑乱天下，妖物横行霸道的大凶残忍世界，终是没能躲开滔天大祸，招来灭顶之灾。”

 说到这儿老妪停顿片刻轻轻哀叹一声，只有孩童们摇头晃脑仍是听得津津有味丝毫没有听出其中的深意。

 “有一天岛上举办祭祀大会，精灵们信奉崇拜的是生命神树，他们便在神树雕像下欢声笑语载歌载舞庆祝，然而精灵族中有一对调皮捣蛋的兄妹，哥哥帅气壮硕叫做小蓝，妹妹美丽单纯叫做小红，他两不在聚会上玩耍，反而趁机跑了出去，”

 “两人出城闲逛的时候刚好遇见一个受了些许轻伤的人类男人，然后两人热情地把男人带到了正热火朝天的聚会上，接着这名男人受到了精灵们的热心款待，男人最终拗不过精灵们的好意与精灵们祈福同乐。”

 “长久以来，精灵们一直过着与世隔绝不问世事的生活，鲜有外人来到岛上，他们只知道祖上的记载上偶尔会有漩涡海海中灵族随风暴洋流误闯到大陆上，至于人类的光临还是史无前例的头一回，对此精灵们非常惊奇感兴趣。”

 “男人趁着这段时间一边凝神养伤一边应付来自精灵们的呵护关心，而精灵们也时常拿出岛上特产给男人品尝，一来二去也就知道了男人名叫明空，是当时大名鼎鼎，举世闻名的灵宗宗主的亲传弟子，也知道了岛外世界的广袤无垠五彩斑斓。”

 “没过多久明空伤势见好便向精灵们告辞离开，本来小红小蓝可以忍受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成不变的无聊时光，如果他们没有碰见明空，可是当明空出现的时候他们的一颗心已经按捺不住躁动不已。”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无比憧憬的小红小蓝找到明空央求明空带他们一起离开，乞求让他们见识下人类多姿多彩的世界，然而明空深知他们口中所谓的美丽世界却并没有像他们口中说得那般美好，精灵纯真善良，一族快快乐乐地生活在这片大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于是明空断然拒绝，小红小蓝两人便死缠烂打，可怜巴巴地说凭他们自己根本对离开这个疆域辽阔的大陆毫无办法，又说跟着明空去了外面绝对不调皮捣蛋绝对乖乖听话，明空不胜其烦却也拗不过两人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不过明空虽然答应但是和两人言明在先约法三章，不可违背承诺否则就送回来。”

 “明空定下规矩击掌为誓，两人可以和他出去但必须同他一起住在灵宗，且不可擅离灵宗地域，可以看看这个世界但必须是在明空或者其他灵宗门人的陪同下，又或者是他认为两人有实力自保无虞，两人满心欢喜一口答应了下来。”

 “明空带着两人来到灵宗后经常外出办事，试图化解人妖两族自古以来的恩怨嫌隙，且一出去就是极长的时间甚少陪伴小红小蓝，但这在小红眼里看来就是觉得明空对自己的事情更在意看重而冷落了他们兄妹两，”

 “小红找不到明空便向灵宗其他门人央求，一开始别人还乐意行走之余顺带着两人游玩世界，三番五次之后别人不耐烦便找各种理由推脱过去。”

 “有些宗门中地位颇高的门人，要不是看在明空的面子上甚至都不想搭理修为浅薄的两人，而宗门的普通外门弟子因为上下有别和畏惧又不敢攀谈，小蓝倒是在一次修炼之后意外地渐渐沉迷于修炼之中，一发不可收拾。”

 “久而久之小红在逛遍了灵宗地域后却无处可去，只能待在宗门中坐立不安来回踱步，因此闷闷不乐，内心对明空也渐渐有些埋怨起来，怨气日积月累之下终于到了快要爆发的边缘。”

 “一天小红骑着明空送她的云中仙鹤偷偷地飞出了灵宗地域，精灵向来都是以美丽漂亮闻名遐迩，在世间极为稀有也鲜有踪迹，就这样小红出去没多久便被一群邪魔外道盯上。”

 “单纯的小红难辨善恶好坏，对前来试探套话的坏人毫无防备，一不小心口无遮拦将美丽的故乡说漏了出来，小红口中风格迥异姿态曼妙的精灵们，顿时引起坏人的觊觎激起坏人心中的贪婪风暴。”

 “接着小红就被坏人花言巧语哄骗到一位无恶不作的大魔头的邪恶大本营中，一场即将席卷整座小岛的剧烈风暴在暗中悄无声息地酝酿。”

 说到这儿老妪再次幽幽叹息一声，她停顿了一会似是在缅怀又似在感伤。

 沈胜雪洗耳恭听，听到这里结合老妪所说的灭顶之灾，他想他大概猜到了故事接下来的走向将以悲剧收场，本来和姬如幻针锋相对的芷沅渐渐也被光怪陆离的奇妙故事吸引，聚精会神细心聆听。

 “奶奶，奶奶小红跟着坏人去了大魔头家，后来又怎么样了。”孩童们十分好奇，不住叫叫嚷嚷催促着。

 “别急别急听奶奶我继续说，”老妪收拾好悲凉情绪平静下来，苍老的脸庞轻微耸动露出一丝笑容。

 “小红一出灵宗地域，在小红身上留下一道神识的明空便已经知道她离开了灵宗，明空一开始并没有太过在意只拜托宗内门人弟子寻回小红，直到小红的踪迹消失在当时恶贯满盈坏事做尽的天邪 教，彻底杳无音讯时，明空顿感不妙才放下手中之事亲身寻人。”

 “等到明空推演出小红下落寻到天邪 教要个说法时，却已是为时已晚，小红早已被天邪 教人转移到御妖教只怕已是成了他人的奴隶，为此明空与天邪 教起了剧烈争执，大闹一场甚至与天邪老祖一言不合大打出手。”

 “接着明空马不停蹄地火速赶往御妖教救人，明空本就和御妖教多有嫌隙交恶已久，此次见面更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话不投机大战一触即发，这场大战不止波及御妖老祖甚至牵扯出隐藏极深的众多邪魔妖道大能，”

 “本来明空就致力于缓解调和人妖两族之间的仇视关系，并为此四处奔波，然而他万万没想到会因为这件事将两族关系彻彻底底点爆，后来只知道明空血战一场拼着重伤之躯救出小红后，有所感悟就闭了很久的关。”

 “然而就在明空闭关修行的期间，漩涡海中发生了一桩惨绝人寰的屠杀事件，曾经叫人无忧无虑悠然自得的世外桃源已然惊涛骇浪狂风 暴雨。”

 “这天，小岛上风和日丽，被明空送回来的小红小蓝和岛上的精灵们像往常一样忙碌手头上的事，他们不知道小岛边缘外的大海上出现无数个黑点，黑点越来越大，随即一艘接着一艘无比巨大的帆船气势磅礴浩浩荡荡地向着大陆冲来，”

 “船上的人便是御妖教的大批普通弟子和其他邪魔外道的奸人，自从从小红口中得到小岛的消息，御妖教就早早派人在漩涡海四处探寻位置，这群人洋洋得意脸上无不充斥着放肆淫秽的笑容，不一会儿船靠岸这群人更是兴奋不已哇哇怪叫，蜂拥而下。”

 “御妖教宗主看见几乎毫无修为的精灵们非常惊讶，仅管如此他阴笑连连二话不说直接下令，一个也不要放过，把精灵全部押走当做奴隶，年老者就地格杀，男性精灵如若反抗便杀无赦。”

 “可怜善良纯真的精灵们还以为这些恶人也是良善之辈还殷切地热烈欢迎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可怜偌大的精灵一族，竟无一人能在如此岌岌可危的灾难下站出来保护族人，可怜小岛与世隔绝固步自封没有背景靠山，也无强大的宗门教派庇护免除这场无妄之灾。”

 “精灵们天真热情的笑容换来的却是冰冷残忍的阴笑，男性精灵们双眼愤怒直欲喷出火来，他们眼睁睁看着妻儿家小被掳走又岂能束手旁观，纷纷想要从恶人手中夺回妻子儿女，可是他们又如何能撼动这群残暴修行者丝毫，又纷纷在恶人轻蔑的大声嗤笑中尸首分离，饮恨当场，一颗颗坠落的头颅怒瞪着双眼死不瞑目啊，其中也包括血气方刚初入修行的小蓝，他的那颗啊。”

 “女性精灵们悲愤欲绝无不泪流满面，小精灵们有的躲在妈妈身下吓得哇哇大哭，有的在绝望地挣扎中失声哭喊着妈妈我害怕，有精灵睚眦欲裂抱着必死之心死死拦住那些畜生想让家人逃离炼狱，可是不过是蚍蜉撼树螳臂当车，在那群畜生的血手下她们又如何能逃脱的了啊，虽天大地大可却逃无可逃，被那些畜生戏笑着一手一个扔了回去，那些畜生简直泯灭人性丧尽天良。”

 “尸横遍野，满地都是精灵们的血液，淋漓鲜血汩汩流淌染黑了整片大地，几乎是血流成河，一场残暴血腥一场赤裸裸的屠杀，哭喊声与嬉笑声交织在一起，演奏成令人绝望凄惨无比的悲鸣交响曲，就连穿梭在城市间的风猎猎作响似乎都感同身受也在哀悼，”

 “整座城市都陷入无声的悲鸣惨嚎之中，那些畜生戏谑玩乐般的施以虐 杀却以此为乐，还乐此不疲，绝望的精灵们无可奈何只能任由撕心裂肺的痛苦蔓延四肢百骸，有的精灵双目空洞无神早已心如死灰不再挣扎，有的精灵跪伏在地上，充满凄厉无助而又残存着希冀的眼神看向生命树雕像，他们默默乞求生命神树降下奇迹，或者任何能救助他们的人，神，任何存在都行啊。”

 老妪娓娓道来，苍老的脸上时而出奇得平静，时而压抑，时而悲伤，时而绝望，时而愤怒无比，说到最后喃喃自语已是情绪失控激烈起伏，满头白发簌簌颤抖，不知不觉间浑浊的老眼中两行浊泪已是缓缓流下。

 若非是在给孩童们讲故事，老妪会说得更加直白更加讽刺或许会咒骂破口大骂，绕是如此老妪还是忍不住疾言厉色斥骂，忍不住啊忍不住她实在是忍不住，千言万语也道不尽，这段故事深深地嵌入在她的灵魂深处根深蒂固，每当想起故事内容，她的脑海中都会不由自主描绘出那幅血腥恐怖的画面，浑身气得颤栗。

 仅管这只是个故事但她从未怀疑过故事的真实性，对此深信不疑，仅管她甚至对自己的过去都朦朦胧胧迷茫不解乃至一无所知，甚至怀疑过过去人生的真实性也未曾一丝一毫怀疑故事的真实性。

 “奶奶，这些坏人真坏啊，精灵们都好可怜啊，奶奶精灵们后来怎么样了，应该会有人来救他们吧，那个叫明空的还不来救可怜的精灵们吗。”

 女童只知道故事中的坏人很坏但也就仅此而已了，对故事中的残忍还没有过多的认知，依旧天真烂漫地接连不断询问，随即其他的孩童们目露好奇也立马七嘴八舌地冲上来附和追着问。“对啊奶奶，后来呢后来呢，精灵们后来怎么样了。”

 “奶奶您怎么哭了。”其中有一个孩童却是与众不同地关注到流泪的老妪，她眨着天真的眸子用奶声奶气的声音试图安慰。

 老妪声泪俱下如泣如诉，故事扣人心弦引人入胜引得众人共鸣，沈胜雪和芷沅交换了个眼神，他看到了她眼中的悲愤和同情，想起她说过她对精灵很好奇想来应该是喜欢精灵吧，他暗叹一声，这个故事未免有些凄惨悲哀，也庆幸幸好只是个故事仅限如此。

 “乌云婆婆，从未听您说起过这个故事，今天听您说得这般绘声绘色，不知道到底是真是假，是否真的确有其事。”令沈胜雪出乎意料的是一直沉默倾听的柳云烟陡然神色一改若有所悟之状，变得极为认真。

 姬如幻眼波婉转长长的睫毛轻眨，看起来漠不关心，虽然没有说话，但她的眼神中已经透露出十分感兴趣的意味。

 柳云烟两女的反应让沈胜雪很是惊异不解，似乎她们对此很是在意，可是明明只是一个故事而已，而与她们仅有的数次见面带给他的印象来说很是放浪形骸，也不像是追根究底的较真人。

 “我相信它是真实的，是一段尘封已久的往事，你们相不相信就全凭你们自己心意想象了，”

 老妪擦干眼泪深吸一口气，看着孩童们，还残留着斑驳泪迹的老脸上重新挂上了慈祥的笑容。“奶奶只是老了想到过去容易伤感，别管奶奶，奶奶来给你们讲接下来的故事。”

 “那群侵略者将精灵们戏谑于鼓掌之中，屠戮了无数精灵，其中一个恶人嚣张跋扈至极扬言要用死去的精灵血祭，”

 “就在此时，天空中电闪雷鸣，狂风怒号，大雨倾盆，天外传出一道畜生住手的爆怒声，其声如雷霆又仿若龙吟自云层里四面八方穿透而来，霎时光芒大盛灵气逼人，逼得侵略者不得不分心应对。”

 “奶奶，是不是那个明空来救精灵了，可是他来的也太晚了吧，坏人已经抓住好多精灵了呢。”女童双眼发亮，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翘首以盼。

 “小娃儿别着急，你继续听奶奶讲下去就知道了，”老妪乐呵呵地笑笑没有回应卖了个关子，继续讲故事。

 “前来阻止侵略者的人不是明空而是叫做黑龙，黑龙黑龙顾名思义人如其名其实他是龙族中的黑龙一脉，虽然来的人不是明空，不过也是相差无几黑龙其实和明空是患难与共生死之交的知己好友。”

 “黑龙想解救精灵们于炼狱无奈他势单力薄，且侵略者蓄谋已久准备充足，虽然黑龙实力极其强大却也难敌众多邪魔外道老祖联手，黑龙和侵略者一言不合于漩涡海中血战一场终是身受重伤，但是心高气傲如黑龙之辈绝岂会临阵脱逃，重伤之际，黑龙有感实在不敌便以人妖嫌隙为由施展秘法邀明空掠阵助拳”

 “明空收到黑龙讯息岂能不了解黑龙性情也顾不上闭关的事，当即匆匆与宗门说明原委后火速前往相助，在黑龙命悬一线之际明空与灵宗中一位与世无争隐居已久的师祖终于赶来救场”

 “明空亲眼目睹小岛上的屠杀加上黑龙的垂垂重伤顿时怒不可遏，双拳紧握目中凶焰滔天誓要屠杀者血债血偿，神魂俱灭”

 “恰巧明空闭关方有所悟修为大增，持戈试马，正欲试试自己的修为实力究竟几何，而御妖教等老祖自是一派唯我独尊的姿态毫不示弱跃跃欲试，有意再较高下，双方天雷勾动地火一触即发必然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甚至一句话都没交流过”

 “眼看气氛剑拔弩张随即爆发大战，明空那位一度无比冷静的师祖却是开口劝阻，想以灵宗余威和生灵大义强行阻止大战，化干戈为玉帛，呵呵，然而不过是天方夜谭痴人说梦，事已至此已成定局莫说明空不肯，便是御妖教等老祖也不会让步，奉还视为囊中物的极品精灵奴隶，势必一战不可至死方休”

 “那群畜生不仅不会退让，反而讽斥灵宗不过是满口仁义道德，歪门邪道诡辩说灵教乱古时代时，灵教教主尊仙帝自诩世出无双有我无敌，一力破万法，非要剑走偏锋以力证道，结果非但没有成功反而在身陷寂灭之际疯癫发狂击碎了天命，大道消弭天崩地裂星河倒转，自此万界生灵涂炭天命黯淡无光，致使人妖两族不和，诸帝并世相争天命，乃至结下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何其一段黑暗动 乱的时代”

 “以此讥讽灵宗没有资格为妖族调解说情，灵宗师祖被怼得一时哑口无言，灵教之所以改名叫灵宗也是因为有所愧意才如此改头换面暂避风头，”

 “那群畜生看见灵宗师祖不辩解气焰更加嚣张，说出一大堆邪理，说自古以来妖伤人杀人食人，人亦伤妖杀妖食妖，人人相杀，妖妖互食，大家彼此彼此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弱肉强食乃是天经地义大道所传，现今人族千秋鼎盛万族共尊，乃是大势所趋天命所在岂能再回到往日被妖族摧残蹂 躏的日子，岂能辜负众多先辈圣贤呕心沥血的努力”

 “说倘若你灵宗阻我等便是为虎作伥助长妖族嚣张气焰，灵宗传承悠久底蕴深厚，尊为五帝仙门大宗，绝对超然的庞然大物，虽然早已衰败也绝非一般仙门可比不可小觑，若非如此令那群畜生心生忌惮，恐怕早就动手不会扯皮试探，闻言师祖正踌躇不决，明空却是再也听不下去，双目喷火怒极反笑大骂一声，混账东西”

 “明空骂完继续怒斥，歪风邪理简直是一派胡言，诚如尔等所说人妖两族互杀互食乃至自相残杀固然不假，然其中实乃命理不传懵懂无知之举，岂是什么天命所传，上天有好生之德，反观尔等为一己之私欲无端恣意妄造屠戮有违天和，丧尽天良，此间精灵何等无辜”

 “敝宗灵仙人创教之际曾悠悠自言道“愿传一道渡万千，不在此间在彼间，”又传下教义道“万物有灵，无类无别，生老病死，爱恨嗔痴，怜吾众生，忧患实多，何以为仙，莫此为甚。”意在引导万物众生成仙超脱茫茫苦海，意在说仙人也莫过于这般世间万物，哪有什么空真智愚，什么高下尊卑。在说这句教义时明空激昂慷慨分外骄傲自豪”

 “多说无益，似尔等满身污浊毫无半点仙气还是魂飞魄散以安精灵在天亡魂，去和死者亡魂道歉去吧，说完这句明空不再多言，那群畜生却是放声嘲笑明空孤身一人不自量力，不借助灵宗的力量，重伤濒危的黑龙便是前车之鉴”

“明空知道也理解师祖等灵宗长辈的顾虑，曾经也受到灵宗长辈的耳提面命，灵宗早已今非昔比不复当年辉煌神威，第五位仙帝沐仙帝执掌天命已不知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仙门基业只是凭借五帝传承底蕴尚且无人可欺辱，自保有余，至于进攻是想都不要想完全是痴心妄想，万万不敢陷灵宗于刀山火海，致灵宗毁于一旦。”

 “一念于此明空为避免灵宗牵扯其中，也为了不让师祖为难，神情郑重毅然决然决定只身一人脱离灵宗，再无后顾之忧好以个人名义了无牵挂地对付那些畜生，只拜托灵宗老祖在大战时，念在灵宗教义念在天地人和护住剩余那所剩无几的精灵们的性命，”

 “这场大战战至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星辰坠落，最终明空仿佛横空出世仿佛是天地间的主宰，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势不可挡所向披靡，仅仅以极小的伤势便以举世无双的无敌姿态镇压并斩杀了御妖老祖等奸邪畜生，可惜让那些畜生逃了大半去没有尽数诛灭，甚是遗憾甚是遗憾难消我心头之恨，”

 “此战之后明空之名响彻九霄，愈加名扬天下，明空虽不再是灵宗门徒，但行世立身依旧秉持本心，遵循灵仙人所传教义，其后襄助精灵们重建家园，并一直坚持改善维护人妖两族关系。”

 故事说到结尾时，老妪百感交集满脸复杂神色已然消散变得古井无波，如同刚开始一般平静。“故事讲到这儿也就结束了，精灵们也重新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只是永远都会记得这段悲鸣的伤痕，铭记于心。”

 “奶奶故事已经结束了吗，可是奶奶说那些大坏蛋们都逃跑了，他们还没有被消灭吗。”

 孩童们意犹未尽，不依不饶叫嚷着，老妪笑呵呵地点头。“是啊，他们见不敌明空神威就卑鄙无耻地让手下的坏人攻击精灵们，自己丢盔弃甲，狼狈地夹着尾巴逃跑了，不过他们跑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后来明空执掌天命，登临仙帝之位还是将他们一个一个的斩杀于尽。”

 “太好了太好了，大坏蛋们最后还是被明空消灭了。”孩童们手舞足蹈纷纷拍手叫好，其中有一个孩童眉飞色舞，兴奋不已。“哇哇哇明空真厉害，奶奶，你给我们讲讲明空是怎么成为皇帝的吧。”

 “皇帝，”老妪微微一愣欣慰地笑了笑，眼中泛起崇敬仰慕之色。“至于明空尊为仙帝那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不是奶奶不想讲，而是奶奶我也知之甚少不知道其中详情，此等秘辛不是奶奶可以知晓的。”

 孩童们不约而同挤眉弄眼，略带失望地哦了几声，随即偌大的房间里迎来了片刻的安静，众人一时无话可说陷入沉默与沉思，想来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沈胜雪听完故事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分明是一个故事却被老妪说得煞有其事，头头是道，条理清晰牵扯出诸多分支脉络，在她的口中仿若描绘出了一个栩栩如生磅礴而又奇诡的世界，尤其是那个灵宗所谓的教义让人不明觉厉，令他印象深刻记忆犹新，当然如同众人一般也仅仅认为只是一个故事。

 另外他心里觉得老妪的这个故事是悲凉凄惨的，仅管故事的结局是皆大欢喜美满团圆的。

 老妪笑着从身后的柜架上取出雕刻小刀，细心雕刻桌上的木雕，她喝了口水接着一边雕刻一边继续给孩童们将故事，这一次讲的是家喻户晓的童话故事，沈胜雪甚至都耳目能详。

 孩童们依旧听得津津有味，而柳云烟姬如幻两人已是对老妪新讲的故事没了兴致。

 “听如幻说你们是情侣，我看着倒是不怎么像呢，姐姐我觉得我们两相性很好很般配，姐姐我也很中意你，怎么样要不要试试和姐姐我交往，如何。”

 柳云烟轻抬玉手搭在沈胜雪的手背上，举止很是亲密，神态妩媚，毫不掩饰透着丝丝挑 逗意味，说着她有意无意地伸腰挺了挺傲视群雄的胸脯，目光却是落在芷沅身上。“姐姐我的身材更好哦。”

 “你好无耻，真是不要脸，”柳云烟的举动对芷沅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挑衅，是赤裸裸的勾 引蔑视她的存在，芷沅柳眉一皱顿时神情不悦，她故意也挺了挺胸脯，可是瞥了柳云烟一眼后立马焉了，一时间有些不自信竟生出一丝自惭形秽之感，只得默默撅起嘴唇反抗。

 “小气鬼还是这般小气，姐姐我是你的姐姐，这位便也是你的姐姐，自然可以借你的男朋友一用，乖不要生气。”

 一旁的姬如幻看着沈胜雪移开被柳云烟玉手压着的手，唇角勾起转而看向芷沅，她嗤嗤一笑，伸手一揽将芷沅半搂进怀里，芷沅娇躯一颤旋即扭动腰肢双手推扯想要脱离怀抱，却是难以挣脱束缚，芷沅越是挣扎她搂得越紧越是笑得花枝乱颤。“放开我，你要干嘛你这个坏女人。”“别乱动”

 芷沅被姬如幻的话气得不轻，气愤不已一时口不择言将心里咒骂女人的话说了出来，她僵了一下反应过来立即双手捂着嘴似乎想把话捂回去，一边用眼角余光怯怯地瞥了眼对此也不恼怒的姬如幻，随即才放下心轻抿嘴唇看向柳云烟。

 她越看越觉得生气，又是一个坏女人，一开始恬静端着书看还以为是一位知书达理的女人，结果却是一个不知礼义廉耻的，她突然感到有一些委屈，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长得那么漂亮身材还那么好的大美女，扎堆晃悠在一起。

 “我说沈胜雪也可以考虑下姐姐我哦，不然多带姐姐我交往一个也不是不行，”姬如幻喜笑颜开，对芷沅的别扭表现几乎笑得合不拢嘴，美目中有一抹揶揄之色稍纵即逝也插上一脚。

 沈胜雪一脸茫然甚至懵逼，随即满头大汗，他丝毫没有认为他是桃花运爆棚艳 福不浅，反倒觉得很恐怖，他不明白这两个本钱很厚实，甚至会诡异邪术的女人为什么要没脸没皮地纠缠于他，完全没有理由啊，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理由，百思不得其解，更是莫名其妙。

 周围的家长们左顾右盼，扭扭捏捏一副想要上前搭讪的样子，可是他们互相对视面面相觑后还是碍于面子没人好意思打头阵。

 沈胜雪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目光从举手投足，眼角眉梢间都散发着浓烈的妩媚动人气息的柳云烟脸上移开，看向被姬如幻搂着满脸写着不情愿的芷沅，和她视线交汇时她的眼神忽然变得莫名和幽怨。

 “不好意思两位姐姐，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哦我们还有事要处理得赶紧回去。”沈胜雪不敢怠慢断然拒绝两女倒貼的好意，说罢他起身拉着芷沅和妙妙离开，他语气冷淡态度也很不好但出人意料的是，两女并没有因此不悦，甚至在他拉芷沅时姬如幻都没有阻拦。

 “干嘛，”芷沅负气撅着嘴娇哼了一声，却也乖乖地任由沈胜雪握着手，沈胜雪也不答话一言不发默默拉着她和妙妙就走，没走两步姬如幻媚惑戏谑的声音自沈胜雪背后响起。“每次都这样说，这借口可太烂了，沈胜雪，麻烦下次找点新鲜的理由，不要把姐姐我当成傻子喂。”

 “每次屁股还没坐热就急匆匆地跑掉，这次更是连招呼都不打就走，怎么你就这么怕我们，难不成我还能把你吃了不成，还是说怕那个小气鬼生气。”

 沈胜雪微微一怔，仍是继续走没有理会权当没听见，他皱眉暗想怪不得刚进来他就感受到一股不详的预感，这简直就是灾难，与此同时姬如幻的声音再次响起，声音蛊惑人心透露着一丝邪魅感。“还有我们已经有了鱼水之欢，躯体可是深入交流无比亲密地接触融合过哦，那滋味可是极为美妙的，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起来。”

 姬如幻越说越荒唐越说越离谱，芷沅越听越生气似乎是忍不下去扭头就想问个清楚，但被沈胜雪强拉着离开，直到走出了玩具店，那句像是玩笑的话都一直萦绕在他耳畔久久不散。

 不过数面之缘，暧昧十足的虎狼之词，沈胜雪不明所以听得一头雾水，走在大街上的芷沅后知后觉却把这句话当真了，再想到那根头发她便想发火又不知道朝谁发火，似嗔似怒看了一眼沈胜雪，旋即别过头去暗暗生着闷气。

 沈胜雪苦涩笑笑只是更加握紧了手中柔软的小手，他没有解释什么因为似乎会越解释越描黑，难道要再次发个毒誓，那这个神圣真挚的誓言未免显得有些廉价。

 “她为什么要这么说，现在想起来那根头发的色泽好像和她的头发很像。”

 走着走着芷沅忽然气呼呼地甩开被他紧握的手，他笑了笑厚着脸皮一把握住芷沅的手，至于为什么他那里会知道。“疯子的胡说八道你也信啊，她故意这样说故意气你的。”

 “我渴了你们渴不渴，看前面有家小超市”

 “故意气我她为什么要故意这么说，”沈胜雪本不想扯到头发上有意岔开话题，偏偏芷沅非要较真揪着不放。“而且好像气味闻起来和她身上的香气也很像。”

 “有这么巧合吗，谁能知道疯子是怎么想的，可能是低级趣味作祟，”沈胜雪不想纠缠随意打了个哈哈，说罢直接独自一个人快步走向小超市，芷沅面有余愠轻咬嘴唇，看着他敷衍回答却答不上来灰溜溜落荒而逃的身影。

 沈胜雪买了三瓶橙汁，途中越想越茫然，关于这件事一切都很茫然，想不通他左思右想也想不通啊，姬如幻不顾自己清誉这么纠缠，到底图个什么呢。

 他将橙汁递给芷沅和妙妙，自己的那瓶则揣进裤兜里，怀揣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态，决定死皮赖脸到底，不等芷沅说话微微一笑拉着她们就走，不管她怎么盯着都只是微笑，她紧紧盯了会儿撇撇嘴，想到他已经立过毒誓才释然选择相信他不再深究。

 “看你得意忘形的样子，你现在是不是得意的很，我不拽着你还不得飘上天去。”芷沅看着他的脸，本来觉得很好看的脸，现在越看越觉得不顺眼，她不爽地狠狠掐了下握住她的手的手掌。

 “嗯，哈哈牵着美丽可爱的芷沅的手一起逛街我当然很得意。”沈胜雪倒吸一口凉气，虽然并不怎么疼还是假装一下配合哄哄她，对于她嗔怪讽刺的原因也不难猜测，看她吃醋的可爱样子也很赏心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