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外景 醉生楼外 日
婆婆被叶南乔一路领着来了醉生楼,从后门进了小院。
2.内景 醉生楼某一房间 日
叶南乔带着婆婆推门进了房间。
婆婆的脚步因为惊讶而略显迟疑,眼神掠过屋内的陈设,然后定格在承吾悦的身上。
承吾悦身着素雅的衣裳,背靠着紫檀木的椅背,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婆婆(皱眉):你那临盆的姐姐呢?莫不是在诓我老婆子!
婆婆转身想走,叶南乔已关上了房门。
叶南乔:小子有事相询,坊间人多眼杂,这才出此下策将您请来。还请您莫要见怪。
说罢,叶南乔引着婆婆坐下,又斟了一杯茶。
婆婆脸上的警惕稍稍减弱,叹了口气。
婆婆:什么事值得如此费心?
……
风微凉,醉生楼内的房间中,三人的谈话声渐渐融入这宁静的阳光中。
3.外景 江南城街景 日-夜
最后一抹余晖洒在青石板上,江南城沐浴在一片金色的宁静之中。
柳树随风轻摆,长长的影子在地面上摇曳。
市井的喧嚣逐渐沉寂,取而代之的是远处传来的悠扬笛声,和着天边归鸟的鸣叫。
街道上的行人匆匆,家家户户门前的灯笼逐一亮起,温暖的橘光与天边的晚霞相映成趣。
4.外景 张氏房顶 夜
夜色朦胧,骆府里大部分的灯火都已熄灭,只有零星几处透出薄弱的微光。
穆锦守在屋顶,听风吹过树叶。
魏昭阳迎着夜风翩然而来,盘膝坐在穆锦的身旁,笑着望着她。
魏昭阳:等了这么久,饿了吧?
说罢,魏昭阳便从怀中摸出一包精致的糕点,递给了穆锦。
魏昭阳:城西百味坊特制的红豆饼,可是这江南城数一数二的风味,还热着,快尝尝。
穆锦:谢了。
穆锦轻轻点头,取一块糕点放入口中。
穆锦:去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这红豆饼?
魏昭阳:那自然不是!
魏昭阳神秘一笑。
魏昭阳:好戏就要开场了,你且看着吧!
穆锦:又在故弄玄虚。
穆锦偏头不再看他。
5.外景 骆宅后门 夜
李保财扮成一菜农模样,双脸涂黑毛巾遮面,带着个巨大斗笠,低着头扛着两框瓜果向后门来。
斗笠下的双眼四处张望,行色匆匆。
后门的守卫望见菜农夜里前来心生警觉,忙拦下来人。
守卫:何人?!
李保财压低了声音,小声糊弄。
李保财:管家差人通知我有急事,需得赶紧送菜来。
守卫:胡说,我并未接到通知。可有管家手信?
李保财见守卫不肯放行,不愿在门外过多耽搁,怕节外生枝,只得将斗笠摘下,向守卫露出了本来面目。
李保财:是我。
看清面前人后,守卫连忙躬身行礼,有些诧异地询问。
守卫:大人怎如此装扮?
李保财:府衙中的大人命我今夜乔装而来,暗自探寻杀害天齐侄儿的凶手。你且放我进去,莫要声张!
守卫虽然疑惑但也不敢阻拦,侧身为李保财让开了道路。
李保财将菜框挑到一旁放下,从框中拿出个包袱背上,又鬼鬼祟祟直奔张氏房去。
6.外景 张氏房顶 夜
正在张氏房上守着的魏昭阳二人见李保财现身,赶忙藏了藏身子,暗中观察。
魏昭阳(小声):骆天齐素来喜静,生前便住在骆府稍偏的地段,院中也没什么下人。这倒是便宜了李保财此人。
李保财蹑手蹑脚来到张氏的房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不多时里面便传来了张氏疑惑的声音。
张氏:这么晚了,是谁?
李保财(低声):是我。
刚一听到李保财声音,张氏就慌慌张张打开门一把将他拉进房内。
陈庚将房檐轻轻挪开一寸,露出了房中景象——
7.内景 张氏房内 夜
李保财有些促狭地站在门边,看着张氏正紧张地来回踱步。
李保财:你来做什么?不是特意递了信让你小心谨慎,近日不要联络!
李保财闻言也很疑惑,摸了一把脸,从怀中掏出一张字条。
李保财:我也不明白,你今日刚遣了丫头去送信,为何傍晚又给我送了这字条。
张氏:字条?
张氏脚步一顿,从李保财手中一把夺过那字条。
只见上书一行小字——事已败露,已雇南岸船夫送我二人离去,务必今夜与我会合。
张氏:你仔细看看,这根本不是我的字迹!
张氏大惊,将字条狠狠地塞还给李保财。
张氏:当初就不该痛下杀手惹来麻烦,如今显然是被人查出来了!都是你的错!这可如何是好?
李保财:怪我!就知道怪我!
李保财闻言眼睛一瞪,痛斥张氏。
李保财:真是个不识好歹的东西。妇人心态。当初老子就不该看上你,惹来一身的骚。
两人争吵声渐大,彷佛已经忘了自身处境。
蓦地,房门被一脚踢开,魏昭阳与穆锦站在门口,冷冷地盯着房间里的两人。
李保财转头看到来人,心中一慌,也顾不上张氏,慌忙冲向窗户,一跃而出。
魏昭阳没有片刻迟疑,紧随其后……
8.内景 县衙 清晨
清晨,县衙的庭院内,晨光初照。
脚步声、低语声交织成一片,骆府众人应陈庚口令于县衙大堂内齐聚。
骆月升久病难愈,仍拖着虚弱的身子坐在了堂前。
空气中弥漫着不安与期待,骆府直系却独独缺了死者遗孀张氏。
见众人齐聚,陈庚站起身,看向堂下人群。
陈庚:经过近日的调查,本人已查明。骆天齐此人并非死于意外,相反,却是溺亡。
眼中的锐利如刀,刺破了空气。众人的面孔上都划过一丝惊讶。
骆家长辈:不可能!天齐素来厌水,院中既无池塘,也无水缸。
骆家的长辈皱着眉头提问,声音里带着不甘与愤怒。
骆家长辈:那日我们亲眼见他回了院。他那院子虽偏,但不至于发生这种意外却无人觉察。
陈庚没有解释,只是看向一旁的承吾悦。
承吾悦心中了然,走上前去,为众人逐一解释当日的尸检结果。
承吾悦:喉部痉挛,舌头突出,眼白出现瘀血。外皮虽被火烧伤,但仍隐约在嘴唇指甲处发现紫绀……
承吾悦的每一句话都如同敲打在骆家人心上的重锤,片刻后,众人闭口不言,对骆天齐的死因不再有丝毫疑问。
始终沉默不言的骆月升缓缓开口。
骆月升:大人,可找到了杀害我儿的凶手?
陈庚点点头。
门被推开,魏昭阳带着李保财与张氏步入。
骆天杰:李保财!
骆天杰望着李保财高声呵斥。
张氏跪倒在堂前,向着陈庚哭诉——
9.外景 骆宅小院 夜
【三日前】
深夜,骆天齐踏入小院。
风声过处,树叶摇曳。
当骆天齐走到卧房时却被隐约传来的低沉的交谈声打断了脚步。
骆天齐皱了皱眉,轻轻地挪到窗下,透过一丝缝隙,只见灯火下张氏的眼中满是深情。
10.内景 张氏房内 夜
李保财:那孩子……
李保财语气低沉,面色在烛火前明灭不定。
张氏轻颤的手捂住了肚子。
张氏:我,我也不确定。
李保财凝视了张氏片刻,语气冰冷。
李保财:既如此,不如……
还未等李保财说完,门被猛然推开,骆天齐步入房间,眼睛因暴怒而充血。
骆天齐:你们!
李保财看清来人,知道大事不妙,下意识地冲上前紧紧捂住了骆天齐的口鼻。
一切发生得太快,直到骆天齐因窒息而晕厥,李保财咬了咬牙。
李保财:一不做二不休……
11.内景 书房 夜
带着慌乱和决绝,李保财二人将昏迷的骆天齐搀扶到卧房旁的书房中。
李保财将骆天齐放在椅子上,仰起头,将一张纸贴在了他的脸上,随后吐了一口茶水,沾满了那张纸。
一张张淋湿的纸张贴在骆天齐的脸上。
书房里,只有纸巾与皮肤摩擦的声音,还有骆天齐微弱的呼吸声。
等到一切结束,李保财点燃了骆天齐的衣物——书房中的一切便伴随着跳动的火焰,一起走下了罪恶的深渊。
12.内景 县衙 清晨
众人:无耻之徒!罪该万死!
事情终于水落石出,李保财与张氏在众人的唾骂声中被押入大牢。
骆家众人心中唏嘘,就要散去。
陈庚:慢着,还有一事。
堂中沉寂了片刻,陈庚再次转向骆月平,目光如炬。
陈庚:骆二爷,事发那日您在何处?
骆月平双唇紧抿,沉默不语,片刻后才又开口。
骆月平:凶手既已伏法,骆某自然与此毫无关联。大人为何还要紧逼不放?
陈庚盯着他,然后转身。
陈庚:此事自然与你无关,但有一事,骆老爷必须知晓。
骆月平眉头紧锁,低声呵斥。
骆月平:既如此,骆某人行踪也无需知会大人您。无事,便告辞了。
说罢,骆月平拂袖就要离去。
叶南乔:等一下。
叶南乔引着一名白发婆婆走进堂中——正是前日叶南乔请来醉生楼的产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