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松和紫萱在焦急的等待中,等待着小阳赶紧把货卖了,把钱拿过来,毕竟对于生意人来说,回笼资金至关重要。虽然无货一身轻,但没事做的日子也挺无聊的。甘松只能和紫萱一起打理网店,网店的生意和市场的行情差不多,都显得比较冷清,偶尔几天时间会卖出一单,不过这对甘松来说也是一个欣慰。
甘松终于卖出了一件龙马牌,雕工很棒,是一个圆圆的牌子。一边雕刻着龙,一边是奔腾的骏马,寓意很好。买家听口气应该是个男的,他说自己属龙,爱人属马。他很想找到一件很有纪念意义的装饰品,真的很有缘分,淘到了这样一件,一面是龙,一面是马,龙马精神。
这单货顺利成交之后,甘松拉着紫萱,去外面的饭店点了几个菜,吃了一顿饭。来到玉丽一个多月,说实话,甘松和紫萱还没有正儿八经的在外面吃一顿像样的饭菜。人们都说做玉石生意的,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事实上哪有那么夸张啊?生意发愁的时候,想想还不如回家卖菜呢。菜是必需品,不管卖多卖少,每天总会卖一点吧,至少不会亏本,不用发愁。玉石行情冷清的时候,看着冰冷的石头,心里拔凉拔凉的。说它值钱,也值钱,但卖不掉的话,也让人发愁。
终于整个珠宝街老乡们大聚会的日子到了,金哥的店正式开业了,甘松送了一个花篮,大清早去参加开业典礼。亲戚、老乡有很多都是甘松从来没见过的,都过来捧场,很是热闹。到了下午四、五点钟,金哥在大酒店里宴请各位。甘松是走路去的大酒店,场面确实热闹,两层楼的酒店整个被包下了。到处都是家乡口音的人,来的都是客,来的都是亲戚。即使不算直接的亲戚,间接下来都是亲戚。表哥、表叔、表舅、表姑、表姨等等让甘松眼花缭乱,摸不着头脑,亲戚连亲戚总是要费脑筋去捋一捋。
觥筹交错中,大家谈笑风生。甘松本来生性腼腆,看到他们一个个都聊得火热,却又难以插上话。只能看着他们,听着他们聊天,偶尔的随声附和,插上几句话。甘松刚刚进入这个行业,水还很深,甘松的步子不敢迈得太大,只能摸着石头过河,走一步是一步。
第二天,同样的场景再现。金哥的表弟店铺开业,金哥和甘松是表兄弟,那甘松和金哥的表弟也算表兄弟,头天参加金哥的开业典礼,第二天不参加金哥表弟的开业典礼,好像有点说不过去吧。所以第二天,甘松也参加了金哥表弟的开业典礼,捧捧场。和昨天一样,甘松也送上了花篮,当天的下午四五点钟,又在同样的大酒店里,同样的场景再现。
表哥对甘松说,你金哥的表弟来的时间也不长,也就五六年的时间,生意都是做的风生水起。看看前几年,我屡次的叫你们,你们都无动于衷,生怕我骗你们一样。他们赶上了好时候,正好赶上行情突飞猛进的日子。经过几年的顺风顺水,都早早的站稳了脚跟,即使现在遇到行情冷淡,他们也不怕。你就不同了,刚来就遇到了行情冷淡,日子自然过得很艰难。所以这就是机会,什么叫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
表哥的口气中流露着惋惜,过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小阳终于把钱给了表哥,表哥给甘松算了一下帐说道:“小阳只把我们的钱给了一半,我的货款压的比较多,你的也没多少钱,来,我把你的账目都给你结了,你先拿去进货。你现在刚来,生意冷清,资金必须周转的快。”
就这样,甘松和真哥先后坐上了火车,准备去江州进货,表哥迟了两天,坐飞机回到了江州,大家又开始在江州进行新一轮的进货。
市场越来越冷清,因为境外矿区地方武装与政府军不时的激战,加上翡翠玉矿越来越少,开采难度越来越大,所以价格越炒越高。所以炒作石头的也不敢轻易下手,观望气氛浓厚。市场上的新货并不多,偶尔出一些新货,也是僧多粥少,品相好的很快被抢购一空。所以挑来拣去,都是一些“熟面孔”。
越是生意难做的时候,越考验着你的眼力、判断力,真的是一件挺不容易的事情, 除了耗费脑力,还要耗费体力不断的跑,听说哪里有新货就赶紧去看。不止在江州,还要去平岸,还有其他的各大玉器市场。很快一个月的时间就过去了,大家也有不少的收获,基本也是弹尽粮绝了,也该卷铺盖回家卖货了。
表哥和真哥坐飞机回的玉丽,把甘松的货也带走了。剩下甘松一个人和刚叔在一起,没事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就去逛一下市场,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甘松又买了几件货,钱也基本买完了,甘松也该回去了。甘松不能像表哥和真哥们一样飞来飞去,毕竟刚入行,为了节省开支,坐火车是最划算的。
刚叔在昆州开店,听刚叔说,很多老乡们都是在昆州卖货。从昆州到玉丽还要12个小时的大巴,最理想的就是晚上坐车白天到。因为时间还早,甘松寻思在火车站附近的玉器商场转转,希望能够卖掉一件两件。卖货也是很辛苦的差事,特别是行情不好的时候,都要在各个大的玉器市场转来转去,寻找潜在的买家,有些是相熟的客户,有些就是一些新开发出来的客户。甘松背着自己的包在昆州下了火车,他在地图上搜索着各大玉器商场的位置,挨个铺位挨个铺位的去问,需不需要看一下货。当然,对一个从未谋过面的人来说,毕竟还是心生警惕的。谁知道你的是不是假货?或者是偷盗过来的赃物,偶尔也会有店家摊开甘松的包,看一下里面的货看是否有自己想要的。功夫不负有心人,一个下午的时间,甘松卖掉了一件货,虽然赚的钱不多,毕竟这是一个良好的开端。
终于到了玉丽,小别胜新婚,甘松和紫萱结婚之后,还没有分开过这么长的时间。紫萱小腹微微隆起,终于又相聚了,幸福是甜蜜的。但是也发生了一点变故,表哥老家里有点事,匆匆忙忙的回去了,甘松感觉到事发突然,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去问,10多天之后,表嫂也回去了,表哥们的货全部交给了金哥在处理,看来事关重大。一直在表哥的照顾之下,表哥表嫂走了之后,甘松突然觉得自己像“孤儿”一样,能依靠的只有自己。还好,金哥、真哥有的时候会照顾一下自己,比如一起卖货的时候会叫上自己。这天下午,金哥给甘松打电话:“明天早上早点起来,我们去崇州。”甘松一晚上都在想,崇州在哪里?只是听他们在说,但甘松从来没有去过,崇州卖货又会是什么样子?
终于熬到了天蒙蒙亮,闹钟把甘松惊醒,甘松洗漱完毕,背上自己的货和紫萱做了道别。在金哥家的楼下,估摸着人凑齐了,坐上一辆面包车出发了。听他们说崇州离这里大概要走两个小时,听着他们聊着天,甘松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只在迷迷糊糊的感觉中,车辆一会左转一会右转,像是走盘山公路。之前听他们说崇州的海拔比较高,虽然离玉丽很近,但是气温差别很大,特别是一早一晚,所以甘松又带了一个厚厚的外套。甘松偶尔会醒来,看看窗外,欣赏一下荒山遍野谈不上美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