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主任喝了一口杯子里的凉水才缓缓地说:男女关系。
妻子皱着眉头说:我求求你了,我和白圣魁确实没有男女关系。
董主任唉了一声继续抚摸着妻子的头发:都到了这步田地,还有什么可隐瞒的?做都做了,有什么不好说的。没有这个揭发材料,恐怕我们是过不了这个坎的。你是保面子?还是保孩子?我已经告人家说了,你是被迫的。
妻子望着丈夫小声道:他强吻过我,摸过我。也强脱过我的裤子,但就是没有做过那种事。他肾亏的很严重,他那东西根本不行……
董主任也相信妻子的话,因为他和白圣魁在一起洗过澡,他那个东西确实就像一颗晒干的枣,整体上也如同一块老咸菜疙瘩。如果非要说他强奸妇女?万一经过医学鉴定,反告自己一个诬陷罪?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那么就揭发他猥亵强奸未遂,也不知道这样的揭发材料对自己有多少帮助。处在极度焦虑状态的董主任,看上有一种莫名的沮丧。妻子着急地推搡着他的肩膀:你老婆没有被人强奸了,你还挺遗憾的是不是?
董主任一把推开妻子:闭嘴闭嘴闭嘴……
这套房子是妻子买的,也是她一手装修的。董惠民就好像是这里的一位借宿者,这种感觉一直陪伴了他好几年。
妻子说鞋柜里有他一双新鞋子,前天晚上他把鞋柜里所有的东西都拿了出来,把里面的隔板也都抽出来才发现,后挡板也是活的,原来鞋柜后面的墙也是半空的。当他打开里面的一个铁皮饼干盒子后,居然发现了那枚小的不能再小的金戒子,那是他当年送给妻子的订婚礼物。二十多年了,他从来没有见她戴过这枚戒子,妻子说她早就扔了那个不值钱的破东西了。
看到这枚戒子,董惠民心里一酸,两颗热乎乎的泪珠就滴在了那枚瘦小的戒子上。那张密码公开的银行卡也在里面。除了这些,里面还有几封已经拆开的信,董惠民知道那是妻子的前男友写给她的,他没有看,只是整理了一下,又把那几封信放回了盒子里。
妻子说的新鞋子就是卡里的三十万块钱,这是给他买车的钱。有了车就省得他每天步行去挤公交车了。
……
在“野花咖啡馆”董惠民见到了狐狸精,他们交谈的并不怎么愉快。
狐狸精拒绝了他的感谢金,同时也拒绝了他帮忙救助妻子的请求。狐狸精说其它事都好商量,唯独不要谈妻子柳桂仙的事。狐狸精说:你可以想一想,你侄子的工作安排,我没有要过你一分钱吧?大学生就业目前也是个大事。董惠民忙说:我们全家感谢你了!大恩大德都不知如何报答。
狐狸精笑道:这个不需要报答,但是,天上也从来不会掉馅饼的。我已经跟踪了你很长时间,包括你的一举一动。你可以两次到农产品公司上任,你就不感觉到奇怪吗?
董惠民说:刘局和我妻子也是……
狐狸精说:是的,你应该早有怀疑才对。是你给了我他们的线索,记不记得当初你在那个酒吧都说了些什么?你肯定不记得了,但是,我都录了音。
董惠民摇着头:那个纸条也是你安排的?
狐狸精说:没有错,那也是我派人做的。
董惠民不解地说: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那样做?
狐狸精说:总之,这就是一种策略。当然,我也非常感谢上天!让我有缘认识你,你是一个让人出乎预料的好人。也许是我影响了你的生活,但是,我愿意给你一个崭新的人生。如果同意,我可以把你带到国外去。
董惠民大口地喝着酒,他醉眼朦胧地说:我已经预感到,咱们这是最后一次见面。好一个神话传说,我连你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狐狸精说:我叫什么名字不重要,你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狐狸精走了。
她真的已经不在国内了,那个尾号119的电话已经停机。董惠民通过关系对那个号码调查了一下,号码的持有者是一个去世多年的修车老头。后来,董惠民就努力去淡忘他和狐狸精曾经的过往。因为他知道,有些话不能对别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