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侯爷朝侯夫人摆摆手,让她别再问了。
“哎呀,不就是个下人嘛,夫人别问啦。话说咱儿子这么优秀,圣上肯定喜欢得很呢,而且要不是圣上召见,安儿怎么会刚到京城,还没进家门,就急着进宫呢?夫人就别胡思乱想了。赶紧让安儿去休息吧,有啥事等明天再说。”
侯夫人听了这话,也不再多说,嘱咐了赵安成几句好好休息的话,就走了。
老夫人冲赵侯爷点了点头,两人都很有默契,就怕侯夫人再问些让赵安成不好回答的话。毕竟圣上这么着急叫赵安成进宫,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有些事还是糊涂点好。
等人都走了,只剩下父子俩,赵安成才把王五李四刺杀郑度的事,以及皇上封自己为督尉的事,告诉了赵侯爷。
赵侯爷听了半天没吭声,赵安成也在那静静地喝茶,房间里静悄悄的。过了一会儿,赵侯爷站起身来,背着手在房间里踱了几个来回,最后坐在赵安成对面,盯着他看:
“儿子,这事儿可大可小啊。王远这个老狐狸,肯定在你见圣上之前,就用秘密书信跟圣上说了。可圣上呢,却表现得很淡定,压根不提这事儿。
此时此刻,你若说出实情,圣上究竟会作何感想,实难预料,毕竟此事乃圣上的两个儿子所为。你若缄口不言,那便是欺君之罪。不过,圣上赐予你都尉一职,单从表面来看,你对此事不提倒也在理。
“父亲,两位殿下竟使出这般致对方于死地的手段,圣上难道会坐视不管吗?这说明朝中两位王子的争斗已异常激烈,甚至可能影响朝政。儿子不相信圣上会对此放任自流。”
赵侯爷摇头叹道:
“你要学的还多着呢!皇帝自然希望家庭和睦、兄弟友爱,但人一旦想要登上权力巅峰,便会不甘平常。历史上的皇位之争,向来都是残酷无比、你死我活,圣上又怎会不知。
如今,大皇子和二皇子实力相当,你想明哲保身,可圣上未必愿意,我们尽量保持中立,做一个忠臣即可。”
赵安成心中了然,大皇子和二皇子都非善类,无论将来江山落入谁手,百姓恐都难有安宁之日。自己身为臣子,能力有限,只能尽力而为。尽管臣子们屡次上疏,皇帝至今仍未立太子,一直拖延不决。谁也猜不透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赵侯爷接着说道:
“按规矩,这太子之位应属大皇子,且大皇子背后有丞相撑腰,朝中不少官员都是丞相的门生。然而,二皇子的势力也不容小觑,他背后有郑将军的众多旧部效忠,而圣上对郑贵妃也颇为宠爱。若郑家反叛,朝廷必将遭受重创。”
赵安成眉头紧锁,手指轻敲桌面:
“此次考题泄露,圣上龙颜大怒。那明日早朝,父亲还是称病请假吗?”
赵侯爷微微眯起眼睛,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他轻声说道:“后日,为父会与你一同上朝。无论如何,我都会站在你身旁,为你撑起一片天。
虽然近来身体有些不适,但也不能总是卧床不起吧?总得挑选些日子让病情稍稍好转一些才行啊!这样一来,我们便可共同面对朝堂之事。”
赵安成听着父亲的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他深知自蒋成登上皇位以来,父亲时常以病为由不上朝。众人对此早已习以为常,各方势力也将父亲视为无足轻重之人。然而,正是这种低调处世之道,使得赵侯爷得以远离权力纷争的漩涡,过得颇为自在。
此刻,赵安成明白,父亲并非真的怯于权势或逃避责任,而是有着自己独特的智慧和策略。他选择在这个时候出现,必是为了维给自己撑腰,想此,赵安成心中一暖。
话说林飞飞与李全赌题之事一发生,事情便在京城被传的沸沸扬扬,加上茶楼又是传话最快的地方,这事马上就传到了李全的父亲户部侍郎李才君的耳中。李才君正在写字的手抖了下,笔掉落在纸面上,整张纸被墨汁沾黑了,他呆呆的坐着,脑子一片空白。
他的小厮在他身边使劲的提醒,李才君才缓过神来,他悠悠的吐出一口气:
“这逆子要亡我李家呀,你快派人把他找回家去跟夫人说一下,赶紧关上李府大门,不要再生事了。你再暗中差人去礼部侍郎杨之全那里说一声,这考题事谁也不知道,只是我儿瞎猜的。
我得赶紧去见圣上请罪,若我没有回来,让夫人一定不要再留着这个逆子,否则整个李家就完了。”
小厮听着事情严重,一溜烟赶紧去办了。话说林飞飞与李全赌题之事一经传出,犹如巨石入水,激起千层浪,瞬间传遍京城大街小巷。而茶楼作为消息传播最快之地,此事自然也迅速传入李全之父——户部侍郎李才君的耳中。
当时,李才君正手持毛笔聚精会神地写着字,听闻此消息后,手不由自主地一抖,笔随即掉落于纸面之上,墨汁瞬间玷污了整张白纸。他呆坐原地,眼神空洞,脑海中一片茫然。
身旁的小厮见状,急忙连声呼唤,过了好一会儿,李才君才回过神来。他长长地叹出一口气,缓缓说道:
"这孽障岂不是要断送我李家前程!你速速遣人将那不成器的东西找回府中,并告知夫人紧闭李府大门,谢绝一切访客,切勿再生事端。
另外,你悄悄遣可靠之人前往礼部侍郎杨之全处先解释一番,此次考题之事无人知晓,纯属小儿胡乱猜测而已。我必须立刻觐见圣上,请罪谢恩。倘若我未能归来,切记叮嘱夫人万万不可纵容那个不孝之子,以免牵连整个李家。"
小厮深知事态严峻,不敢有丝毫耽搁,匆匆离去谨遵吩咐行事。
等李才君无精打采地回到家,李夫人早就从小厮那里听说了个大概,心里害怕得很,一见他迈进家门,就赶紧拦住询问圣上说了啥。
李才君没精打采地说:
“我到了宫里,没见到圣上,李公公只说圣上忙,没时间见我,有事儿明天早朝再说。我感觉圣上是生气了。”
李夫人身子一软,被丫鬟扶住好半天才哭出声来:
“老爷,这可咋办呀?”
“咋办?”
李才君突然抬高了嗓门,恼怒地喊道:
“你养的好儿子,现在要把李家毁了!平时叫你别溺爱,你就是不听,慈母多败儿啊!这小子人呢?”
李夫人结结巴巴地说:
“在,在房间里。”
“快让他滚到大厅来!”
李之君在大厅等了好半天,脑子里不停地想着应对的办法。就在他等得超级不耐烦的时候,李全被小厮扶着,晃晃悠悠、醉醺醺地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