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雁的泪水开始泛滥了,身体不停地抖着,葛明寒拍拍她的背:“好了,好了,不说了!”
她的嘴似乎不受大脑控制了,依然继续说:“我到卫生间里疯狂地冲洗,我要把他留在我身上的气味冲掉,可是,我越冲越觉得自己很脏。后来我穿好衣服,在床上坐了好久,想到你,一想你我就哭,我感很很绝望,于是我爬上顶楼想往下跳,有个阿姨大叫一起把我吓了一大跳,我回头看她,她一把拽住我。”
唐雁的泪水再也收不住了,葛明寒很烦恼,却又不能丢下她不管,他想起今天林警官说要小心看住她以免她再轻生他就不寒而栗。但是想到明天还有一大堆事要做,葛明寒说:“这样吧,我一会回一趟医院处理一些事情,我吃完晚饭后再过来陪你好不好?”
唐雁的哭声戛然而止,半带绝望地说:“好吧,你,你一定要来哦。”
“放心吧,我向来说话算数。”
葛明寒打开房门时候,差点撞到唐母,原来唐雁的父母正把着门偷听他们说话呢。葛明寒鄙夷而严肃地看着他们,他们感到有些难堪,唐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葛明寒神情冷淡地向大门走去,唐母突然叫住他:“小葛,吃了午饭再走吧?”
葛明寒回过头:“不用了,阿姨,我医院还有事儿。”
出了唐雁家,葛明寒长长舒了一口气,在身心受到重创的唐雁面前他感到很憋屈,唐雁这回出事葛明寒是有一点点责任的,所以他想这段时间安抚完她就分手。想想这唐雁太不靠谱了,这样的女子是万万不能娶的。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里,葛明寒算是被唐雁上了一把伽锁了,他几乎每天下班后就去唐雁家看她,陪她逛街、买东西、看电影。不过看着她一天一天恢复到以前的状态,他感到由衷的欣慰,自己也快得到解脱了。
这段时间一直陪着唐雁,许久没有见到方晴了,葛明寒没有一天不想着方晴,他渴望见到她,于是,他便找了个听来非常合理的借口向唐雁“请假”,唐雁今天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竟然同意葛明寒“单独行动”。
葛明寒从唐雁家出来后,便赶紧打电话给方晴。
接到葛明寒的电话,方晴欣喜若狂:“明寒,终于等到你的电话了。”
“我好想你!想立刻见你!”
“我也想你,在哪儿见?”
“我想请你吃饭,然后……”
“明白!”方晴简短地说,希望马上见到他,“我们见面再说,我挂了。”
方晴在朋友房子里住了快两个月,前段时间朋友突然回国,说要住一段时间照顾她的母亲,她母亲患上脑血栓,说方晴可以跟她继续住,有两间房,可方晴觉得不方便,决定暂时搬回汪震家,汪震这房子也有她的一半,属于婚后财产。
朋友的母亲住院了,方晴买了一些营养品去看她,还塞给朋友两千元给其母亲看病用。
方晴搬回汪震家三天后,此时,她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憧憬着和葛明寒见面后的所发生的情形:紧紧相拥,热吻,然后……
方晴兴冲冲地梳妆打扮,铅华淡淡妆成。一切完毕后,她穿上红色的细高跟鞋,拿起皮手袋正要出门,突然客厅里的电话响了,她在心中祈祷:可千万别是汪震打来的!她心慌慌地跑过去接,原来是她婆婆打来的。
“妈,你好。”
“你好,方晴啊,我和你爸现在在青林机场,不知道怎么坐车去你们那儿,你能来接一下我们吗?”
方晴暗呼觉不妙,她嚅嗫道:“妈,您说你们来,来青林了?”
“是啊。你怎么说话结结巴巴的?”
看来和葛明寒的约会要取消了,方晴的情绪一落千丈。她淡然地说:“好吧,妈,你们等一下,我一会儿就过去接你们。”
方晴放下电话,徒然跌坐在沙发上。她呆呆地想,公公和婆婆要来青林!事先却没有打招呼,搞突然袭击,弄得我手忙脚乱的,这也太不像话了。他们两人不好好呆在老家,跑到青林来干吗?哼,这一定是汪震的主意,他一定想请他父母过来看住我。这男人,竟然使这么卑劣的手段。
方晴拼命让自己冷静,她想这也许是天意,和葛明寒的事来日方长,不在乎这一次,以后有的是机会。她想通后,打了电话给葛明寒:“明寒,对不起,我们的约会要取消了。”
葛明寒感到很失望:“为什么?”
方晴郁闷道:“汪震的父母来青林了,他们在机场,等着我去接。”
葛明寒感到很失望,同时想她公公婆婆来了,以后和她约会岂不是很不方便了?葛明寒只好说:“好吧。”
半小时后方晴开着汪震的车来到机场接了汪震的父母。
汪震的公公叫汪精宇,今年五十八岁,退休两年了,原来是一家国企的厂长,本来可以到六十岁再退休,但他有着严重的高血压,近两年又得了脑血栓,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只得提前退休了。
汪震的母亲叫陈丽芳,今年五十七岁,原来和汪精宇是同一间工厂的,她是个出纳,五十五岁退休了,汪震还有一个妹妹,远嫁到新疆,几年都回不了一次家。两个老人退体后无所事事,总盼着有个孙子抱抱,好打发无聊空虚的日子,尤其是陈丽芳,每次给汪震打电话,都会唠叨着让他们生孩子的事。
两个老人见到方晴都很高兴,这个媳妇儿除了到目前没有生孩子之外,其他方面他们一直挺满意的,人长得漂亮、贤惠又有才华,每次回北方老家过年,周围邻居都夸方晴“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这样的好媳妇天下难寻啊。陈丽芳听了非常受用,非常有面子。
许久没有见到两位老人了,方晴带他们下馆子吃了一顿不太地道的家乡菜,但他们很开心。吃饭的时候,陈丽芳说:“汪震打电话回家,说让我们来青林住一段时间,现在青林的气候特别好,不像北方那么冷,于是我们就来了。”
方晴笑笑没说话,她知道陈丽芳不会对她说真话的。
汪精宇说:“希望不要太麻烦媳妇儿,我们住一段时间就回老家,毕竟这地方住不太习惯。”
方晴说:“爸,这也是您的家呀,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别客气。”
陈丽芳以为方晴心情不错,便委婉地说:“方晴,你三十三周岁了吧?唉,也不小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汪震都九岁了。”
方晴笑而不答,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她何尝不想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可问题在汪震身上,但这样的事她怎么能跟两位老人透露呢?他们会急坏的,公公身体不好,说出来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就不好收场了。
看到方晴不想说这事,汪精宇向老伴递了个眼色——请她不要再继续这个话题了。陈丽芳嗔怒地看着老伴,又瞄了一眼方晴。这一瞄才发现媳妇变得比过去更好看了,皮肤细嫩光滑,白里透红。
陈丽芳想这女人到了这个岁数就是美丽的颠峰了,再过一两年就老了,现在不生孩子还要等老了再生?不行,我一定要想办法让他们这一两年生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