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娘和墨子晔正在房间内商讨起兵大事,忽听到南宫旭在门外惊呼道:
“谁,谁在那里?”
乳娘和墨子晔屏住呼吸,静听外面动静。
这时间,院门里有一条黑影,不顾南宫旭的厉声惊呼,他缓缓的往里走着,并低沉的声音说道:
“是我,你师傅。你咋呼个啥呀?”
南宫旭缓缓把抽出的灵蛇宝剑,又收回剑鞘。站在东厢房台阶下面,向着走过来的风离痕说道:
“师父我明明看到你进去房间里,并没有看到你什么时候又出去了。”
“师父的行动还需要向你打招呼吗?”
“不敢!”南宫旭冷漠的声音说道:
“师父你还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来无影去无踪,行迹不定。”
风离痕在南宫旭面前不远停下脚步,愣了一下才又说道:
“徒儿,你的翅膀如今是硬了,为师都管不了你了,难道说你还想翻天,干涉师傅的事不成?”
南宫旭注视着夜色中,模糊不清的风离痕,沉思良久,然后幽怨中带着冷漠的声音说道:
“师父,你是我的授业恩师,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敢干涉师傅你的事。
只是天寒地冻的夜晚,不知道师傅在外面干什么?我是关心师傅你的身体,别受凉了。”
黑暗中,风离痕狡黠一笑说道:
“呵呵!我的宝贝徒弟,什么时候也学会花言巧语,来哄师傅开心了。这可不像我徒弟南宫旭你一往的作风呀!”
南宫旭寸步不让,冰冷刺骨的声音,回击道:
“徒儿什么样的性格作风,还不是拜师傅您所赐?”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师傅你心里很清楚。”
“呵!你这个小白眼狼,越说越上性了是不是?”
风离痕被自己的徒弟讽刺,不由得恼羞成怒,耍起来了长者威风,手指着南宫旭怒斥道:
“我风离痕,冒着生命危险,把你从血流成河的南宫世家救出。
又带到山上教你武艺,十年光阴似箭,你如今长大了,你不报家仇,反而违背下山时师父的教诲。
和仇人称兄道弟。你不听师傅劝告也就罢了,还学会和师傅顶嘴了。”
“南宫旭不敢!”南宫旭冷冷地说道:
“师父,您救我性命,授我武艺,这是莫大的恩情,南宫旭没齿难忘。
只是,我南宫世家的仇恨,我一刻也没有忘记,我一定要找到,害我南宫世家的幕后黑手。
我要让他血债血偿,不管他是什么人,什么背景,我都不会手软的!”
听南宫旭如此之说,风离痕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强作镇定,狠狠地说道:
“你的杀父仇人便是那墨霸天,你好兄弟墨子晔的老子。
如果你想报仇,就收起你那软弱的性格,把墨家人斩草除根,便是替南宫世家报仇雪恨。
如若不然,你我师徒之情,总有一天会走到尽头的。”
南宫旭暗中冷笑了一下,冰冷的声音回击道:
“家仇国恨大于天,我南宫旭身为九尺男儿,当顶天立地,为国为家,决不徇私情。”
听南宫旭讲出来如此之话,风离痕对南宫旭又恨又怕。
他不敢再和他对抗下去,边往南厢房走着边说道:
“好!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有自己的思想主义了。为师管不了你了。
何去何从,随你的便,为师要去休息了。”
南宫旭看着黑暗中,疾速走向南向房的风离痕,他的心绪难以平静。
南宫世家的仇恨,源于向墨霸天告密之人。这个神秘的人,才是至南宫世家遭遇没顶之灾的幕后黑手。
南宫旭多么希望这个人不是自己的师父。毕竟他对自己有养育和授业之恩。
但是,种种迹象表明,事实越来越清楚的摆在自己的面前。
南宫旭清楚地知道,自己为南宫世家报仇之日,便是与师父恩断义绝之时。
这样的结果,无疑是在自己的伤疤上,再深深的划下一道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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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晴朗的天气,风和日丽,阳光明媚。
漫漫的冬天将要过去,温暖的阳光驱散了冬天的寒意。
刺眼的阳光,照射到了王府后院的绣楼上,照到了坐在窗前,学做女红的幽岚郡主的身上。
幽岚郡主被明媚的阳光刺得心情更加烦闷。
这是她和墨子晔在更古楼分别后的第十天。
这十天是那么的漫长,那么的无味,无谓的令人心情烦闷,坐卧不宁。
幽岚郡主替墨子晔挡刀,留下的伤口,明明是当天就好了。
可是,她暗自在心中自欺欺人,整天盼望着墨子晔能到绣楼来探病。
可是,十天过去了,连墨子晔的身影都没见到,幽岚郡主失望至极。
她不能再坐等下去了,再等下去,她感觉自己就要发疯了。
这天天气晴朗,艳阳高照,大地也出现了回春的暖意。
幽岚郡主一心牵挂着十天不见面的墨子晔,但碍于父王的命令,她又不敢去中枢小院找他。
幽岚郡主带领四名丫鬟,行走在王府的小路上,盼望着能与墨子晔偶遇。
幽岚郡主还是那么英姿飒爽,一身玫红色绣着锦边的紧身衣服。
手中握着如盘龙似的神鞭,身姿轻盈地信步往前走着。
探春、迎春和碧月、彩霞,四名丫鬟远远的跟在身后。
主仆五人若是赏梅,出了绣楼应该去正西方向。
幽岚郡主却不知不觉的,向着中枢小院的小路上走去。
心直口快的探春在后边提醒她道:
“郡主你走错路了,我们的梅林在西北,你往南走没有梅花可赏的。”
“哦!我知道了!”
幽岚郡主回过头来,狠狠地瞪了一眼探春,极不情愿的回转身向西方走去。
当她走过一条幽静的小路,再往前走出不远,梅林遥遥可望,梅香却伴着缕缕清风送了过来。
幽岚郡主顿感心旷神怡,脚步也加了快速度。
当她走到石子小路拐弯的地方时,突然看到前面不远处好像是躺着一个人。
幽岚郡主不觉心中一惊,急忙回头向探春迎春说道:
“探春、迎春,你们两个去看看,前面地上躺着的那人是谁?快让他离开,别妨碍了本郡主赏梅的道路。”
探春、迎春答应一声,快步上前走到那人面前,抬脚踢了踢倒在路上的那人。
那人没有反应,探春怒声说道:
“喂!快起来,你躺在这里干什么?别挡着我们郡主赏梅的道路。”
探春见那人没有反应,招呼迎春一起把他身子扒拉过来。
待地上的人翻过身身,面目暴露在外面时,把探春和迎春吓了一跳,二人同时惊呼:
“郡主阁下,下不好了!是二王子殿下死在这里了。”
幽岚郡主闻听大吃一惊,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跟前一看,果然是自己的二哥,面无血色地躺在冰冷的地上。
幽岚郡主蹲在地上,颤颤巍巍的抚摸着地上二哥那冰凉的脸颊,哽咽着说道:
“二哥,你怎么了?你怎么会死在这里了呢?是谁对你下的毒手?”
幽岚郡主说着,把手移到二王子鼻孔下,用手指轻轻一探,幽岚郡主感到他还有微弱的气息。
幽岚郡主惊喜而慌张的向碧月、彩霞说道:
“碧月你快去禀报我父王,我二哥出事的消息。彩霞,你赶快去叫太医过来为我二哥救治。”
幽岚郡主慌忙中,却头脑异常清醒,临危不乱。
她清楚地知道,太医院的太医们,远远比不上ru娘的医术高明。
为了抢时间救治二哥的性命,希望能把他从死神那里抢回来,幽岚郡主顾不得许多,向迎春吩咐道:
“迎春,你赶快去中枢小院一趟,通知ru娘和太子,让他们务必前来救治我二哥。”
迎春怯生生地犹豫着说道:
“郡主,如果把太子和乳娘请来,王爷会不会介意啊?”
“顾不得那么多了,救治我二哥要紧。”幽岚郡主斩钉截铁地说道:
“乳娘是位神医,她的神药疗效,远远超过太医院的草药。
能把二哥救活,我不怕顶着以下犯上,冒犯父王的罪名。”
“好!我这就去。”
迎春说罢,提气运功,以最快的速度,向着中枢小院跑去。
幽岚郡主头脑清醒,临危不乱,把事情安排的条条是道。
她坐在地上,怀抱着昏迷中脸色傻白的二王子,这才流露出兄妹真情。
心疼的泪水,挂满了两腮。她声音哽咽着,轻轻呼喊着:
“二哥,二哥,你快醒醒呀,你怎么了?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
我把那人找出来,非要把他千刀万剐,刮骨熬油点天灯,放弃我心头之恨,为二哥报仇雪恨。”
幽岚郡主说着,用手擦了擦二王子嘴角的白沫,她这个无意举动,吓得站在身旁的探春惊呼道:
“郡主不可!二王子殿下明显是中毒的迹象,他嘴边的物体那是毒液,郡主千万不可以接触。”
探春说着,从衣袖掏出自己的手帕,递给幽岚郡主:
“郡主可以用手帕,为二王子殿下擦拭嘴边的污渍。”
这时间,王爷带领随从匆匆忙忙,从寝宫方向赶了过来。
夏凉王不愧是身经百战的老将,他站在那里,看到幽岚郡主泪流满面地,怀抱着二王子坐在地上。
他强压怒火,虎目凝聚着犀利霸道的光芒,扫视着周围,查看现场的可疑之处。
他巡视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这才回过头来,向幽岚郡主问道:
“你二哥怎么样?他还活着吗?有没有生命危险?”
夏凉王三箭齐发,幽岚郡主抬起头,用手抹去脸上的泪水,倔犟坚强的眼神,看着夏凉王说道:
“没有死,他还活着,他中毒了。”
幽岚郡主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她低头看看怀抱中的二哥。一滴不争气的泪珠,滴落在了二王子脸上。
她深深吸了口气,生怕父王不相信似滴说道:
“你看他脸色煞白,口吐白沫,气若游丝,完全是中毒的迹象。
父王,我二哥怎么会这样呢?是谁对他下的毒手?”
夏凉王身子前倾,仔细审视着二王子的状况。自言自语道:
“宇儿与世无争,待人和善他没有仇人。是谁如此丧尽天良?竟然敢对他下毒,要他的性命。”
王夏凉王此话一出,一道闪电在脑海划过,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暗想:
“难道说是远儿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