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啦,算啦,我给你十五根烟总行了吧?天不早了我也该做饭了,我老伴去了闺女家,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我还要烧炕……
傻秋喜点上烟之后,疯雅芝非要和他并肩同行,而且还要手拉手,并说,她给亲爹也没买过这么贵的烟。喜哥哥我可对你真好,好的都不知道有多好。
真饿!
你饿了喜哥哥?
太饿了,越说越饿,你不要给我说话行不行?一直往前走不要说话，一句话也不要说了。
当一条条健美而性感的肢体从异性的目光里变幻成各种意想不到的姿势之后,陈有科逐步有所心动,他觉着自己不能如同一棵树似地活着了。他需要流动,他需要随着某种充满诱惑的目标前进。对他充满同情和关怀的家人也决不想让他如同一棵树一样地生存。在许多关切的劝说声中,陈有科走出了家门,他实践着自己最初的梦想。
在小县开了一家规模不小的快餐店。是的，一个没有固定职业的男人,没有一定前途的男人，在异性眼里不会引起关注。关于原配一疯雅芝,他也只能让她接着自己那紊乱的思维生活了。这是毫无办法的事，自己也确实不能再给一个疯了的女人去守身如玉了，那将是一件毫无价值的事。
这个快餐店本来有着一个非常好听的名字。不料小县的人们都爱称那个快餐店疯雅芝男人开的那家饭店还不错。有些日子没到疯雅芝男人开的饭店吃一顿了,还别说疯雅芝男人开的饭店就是价廉物美,还给前去的顾客发什么优惠券。
陈有科这才吃惊地发现，自己妻子的大名似乎也是一种隐形资产了,饭店的经济效益也似乎和妻子的大名直接挂着钩。作为疯雅芝本人也从中得到了好处,至少一日三餐有热饭热汤向她免费开放。饭店里的任何人都心中有数,疯雅芝才是他们真正的老板娘,只是她没有福气去真正享受老板娘的待遇。
而这个饭店确实是靠她的大名发达起来的,这一点谁都否认不了。这已是一个不争的事实。这个时候早有一些女人大胆放心地冲陈有科挤眉弄眼,抱着各种目的来接近他。有人甚至直言不讳地向他出谋献计,让他和那个疯女人通过有关法律渠道了断夫妻之名分，一切从头再来。
陈有科也曾想过这些事，但他不知如何处理?有一条是雷打不动的,这就是不管今后怎样,他均要负责疯雅芝一辈子。否则，自己的良心会永不安宁的。
.....
傻秋喜作为疯雅芝的唯一非常朋友,也沾着她不少的光。因为疯雅芝能光明正大地出入饭店的厨房,除自己吃饱喝足之外,还有余粮给傻秋喜盗出。如今会发现傻秋喜也是满脸红光,肚子也日益发达起来了,他的行动也没有从前那么灵敏了,连走路都有些气喘吁吁,看上去也有了一种发福的贵人相。以前是他躲着疯雅芝，现在他觉着自己早已离不开这个疯女人了。
阳光下,早已断了香火的古庙成了傻秋喜这年冬天的避风所。站在庙门口可以尽览小县全貌,傻秋喜坐在台阶上操起心爱的口琴开始吹奏,疯雅芝站在地上腰间露着一截红布裤带,在音乐声中疯雅芝的整个身体也开始柔软并弯曲着,傻秋喜在尽情吹奏《天仙配》的选段中,嘴巴里的那股浓烈的大蒜味也随着口琴声在空中飘荡着。
疯雅芝今天显然没有多大的舞蹈兴趣,她记着来时要办一件重要的事,可现在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这时,她看到不远处有两匹马站着,它们不时地头对头地啃咬着,两条尾巴也兴奋而激动地甩打着。那匹枣红马在一系列的动作里,肚皮下慢慢地冒出一条柔软的棒槌……疯雅芝拉住喜哥哥的手:喜哥哥我瞌睡的不行,你不要吹了,我们进去睡一会。
大白天睡什么?
喜哥哥……喜哥哥……我真想哭……
行啦,行啦,我最讨厌你咧开嘴哭了,由你,由你还不行?我这才刚睡起来,两只眼还没睁圆呢。又要谁，由你,由你吧。
这时,那个牧马人早将身体靠近庙门,他尽量使自己的行为神不知鬼不觉,看上去他如同踩纲丝一样,两脚和整个身体总是在一种试探中摸索着前进。里面已有了他所期盼的动静和声音，对于一位窥视者来说,听到动静仅仅是完成了一半的愿望。牧马人希望自己能像看电影一样,真真切切身临其境,那才叫刺激和享受,否则,这一生之中难得一回的真实场面,岂不白白错过了?
当那种企盼的景象非常立体地映入牧马人那只鼓出老高的眼球里时,牧马人顿感头顶上轰地一声,如同有人用沉重结实的棒槌从暗处袭击了他一样,当下脑子里一片空白。
牧马人不知自己是怎样骑上马下了山的,回到家里他便开始发病。当他清醒后，把这一情况告诉他最亲信的人之后,他发现对方冲他摇着脑袋。似乎在完全否认他所说的一切,又像是对他的这种行为深感痛惜。是的,这种事本来就不该说出来。让它永远埋在心里该有多好?这样他便可得到最亲信的人的呵护和同情,看来这是一件毫无意义的事。
自己也和在山上跟了鬼着了魔一样,为什么要对那种平常的再也不能平常的事那样着急上火呢?邻居们也很觉着牧马人不吉利。并表示不去慰问他,去慰问一个不吉利的人,本身是要冒很大风险的,万一传染怎办?吃药打针是小事,关键是别人怎么去评论。
曹三妮大娘一口咬定牧马人跟了鬼!并到处宣扬。心想他牧马人也有今天!她心里非常愉快。她和牧马人房前房后地相处了几十年,虽谈不上有什么深仇大恨,但相互间总有许多不顺眼的地方,尤其是每到夏天,牧马人的马厩里发出的那种尿臊气,基本上让她吃啥啥不香,喝水都有一股马尿味。
是的,让他和他的马都去见鬼吧!他都光明正大地欺负了自己多少年了?自己是怎样忍受从他家传来的尿臊气的?所以他牧马人还不该有今天吗?这一点都不奇怪，老天是公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