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笑声,于芳芳羞红了脸,随即停下手上动作,正欲开口……
咣咣咣——
“开门,开门,快开门……”外面传来嚣张的叫嚷声。
“再不开砸门了。”另一道声音更狂妄。
心中慌乱的于芳芳站起来,宛若秋水般双目中全是恐惧,磕磕巴巴地问道:“吕……吕公子……是……莫非是冲你们来的?”
“你去开门,我了解了他们。”阿照面色一沉,丹凤眼中浮现杀气,右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手背青筋凸起。
“不行,莫要伤人性命。”于芳芳甚至忘记将小白兔放回笼子里,双目浮现水汽“吕公子,求求你了,不要滥杀无辜。”
阳光透过房门照在于芳芳身上,她怀抱一只小白兔,泪眼婆娑地望着阿照,不知为何,冷情冷心的他倏地心软了,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敲门声越来越响,木门晃动,眼看兵丁便要破门而入。
于芳芳急中生智,指着窗外一棵绿叶浓密大树说道:“你背上欧公子跃至窗外,然后飞身到那棵大树上,定能躲过搜捕。朝廷兵丁搜捕,可不是锦衣卫,很好糊弄的。”
锦衣卫!听到这三个字,阿照眼前浮现出陆绎的脸庞。
天空湛蓝,几朵白云浮在半空,悠闲地如同在散步一般。
大树之上,阿照见欧阳楚慢慢睁开眼睛,随即捂住他嘴,示意莫要出声。
堂屋内,几名兵丁里里外外搜查好几遍,确定无可疑之人,转身正欲离开。突然,有人发出疑问:“怎么有股血腥味儿?”
此话一出,藏身在树上的阿照与欧阳楚皆神情一凛。尤其是阿照,手中悄无声息地扣着三枚飞镖。
“是啊!”为首的兵丁嗅了嗅,扭头望向于芳芳,恶狠狠地问,“说,为何会有血腥味儿?”
于芳芳吓得后退几步,暗自吞咽口水……硬着头皮举了举手中带伤的小白兔:“官爷,是,是这只兔子受伤流了不少血。”
一切合情合理。
兵丁们倒也没难为她,一群人浩浩荡荡走出堂屋,往大门口走去。
“官爷慢走。”
过了好一会儿,于芳芳小跑至大门外,再三确定兵丁已离开村子,这才进院关好门,三步化作两步来到堂屋,将小白兔塞进笼子里,走进寝室。
掀开帘子,欧阳楚正半躺在床上,见到于芳芳他不禁惊叫:“袁今……呃……不是那个女人,真得挺像啊!”
“欧公子,您醒了。”不知为何,欧阳楚的语气让她有些厌烦。
“阿楚,于姑娘是你我救命恩人。”阿照皱眉,神情不悦,“说话注意点。”
“知道了,大哥。”欧阳楚翻翻白眼,自言自语,“凡事只要跟她扯上关系,就是您吕公子的逆鳞。”
这个“她”自然是指今夏。
阿照狠狠瞪了欧阳楚一眼,不再理他。
于芳芳丢下一句“我去做饭。”后,转身离开。
忽忽过了三日,阿照伤势已然痊愈,欧阳楚也无大碍。
于芳芳心里暗自祈祷:两尊瘟神快些离开吧,我好收拾一下,过自己的安生日子。
涉世未深的姑娘,身心疲乏至极的阿照,都没察觉欧阳楚不怀好意的眼神,宛若贪婪的饿狼,望见独自觅食的白兔。
傍晚,乌云密布,黑压压的,天空如同要死了一般,黑暗统治着整座村庄。
迷迷糊糊地阿照躺在床上,听见脚步声,倏地睁眼坐起来,见欧阳楚正在穿靴子。
“阿楚,天色已晚,你要去哪里?”阿照又是担心,又是疑惑,“再说兴许半夜会下雨。”
“阿照,你睡吧。”欧阳楚提上靴子,站起身,“我去趟茅房,一会儿就回来。”
“夜黑路滑,当心点。”阿照并未多想,随即倒头继续睡觉。他这一觉,睡得很沉,幼年颠沛流离的苦难,在欧阳府学艺时的谨慎,后来为欧阳天做尽坏事……直到对今夏一见倾心。不知为何,这些经历都争先恐后地钻进他梦里……
突然,窗外传来咔嚓一声巨响,随即整间寝室亮如白昼,过了一会儿,打雷声再次响起,夜空银光闪亮,就像一条银鞭,能把整个天空抽打成碎片。
紧接着,天空下起倾盆大雨。雨滴砸在房顶的青瓦上,如同千军万马从房顶奔腾而过。毫无征兆地,阿照心头一阵慌乱,睁眼坐起来,惊讶地发现欧阳楚竟然没回来。
他慌忙穿好靴子,出了寝室,来到堂屋,打开房门,雨滴随着湿气扑面而来。阿照顾不上这些,抬脚来到院子里。
“你放开我……禽兽,你不得好死……”药铺中竟然隐约传出辱骂声。
莫非有人趁夜黑想非礼于姑娘?
思及此,阿照抹了一把脸上雨水,扣住三枚飞镖,闪电般行至门口,房间里争吵声愈发清楚了——
“你恩将仇报,我死后化为厉鬼也不放过你。”于芳芳歇斯底里的喊声,令阿照太阳穴突突直跳,扣住飞镖的手微微颤抖。
哐!抬脚踢门而入。
……
已经得手的欧阳楚衣裳敞开,见到阿照,慌忙抓过一条毯子盖住于芳芳。
阿照绝望地闭上双目,随后怒从心底起:“阿楚,她救过我俩性命,你怎能做出如此禽兽不如之事?”
“呵呵呵呵,”欧阳楚整理好衣衫,系上腰带,走过来,拍了拍阿照肩膀,“大哥,你真是变了。在红叶镇,小爷不是经常这样做吗?也没见你如此嫉恶如仇,怎么,你看上这女人了?”
望着欧阳楚吊儿郎当地神情,阿照恨不得将手中飞镖插进他胸口,可是他知道不能,昔日发下的誓言不能违背。
“自从欧阳府出事,小爷就今夜最痛快。”欧阳楚得意洋洋,脸上疤痕似乎都在跳动,“其实也不能怪我,谁让她长了张和你心头肉相似的脸呢?”
“你出去。”因为愤怒,阿照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着,额上青筋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