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怀能睨了袁兵一眼:“有何害臊的?尽管道来。”
袁兵玩味地笑了笑:“其药之效,犹如洪水猛兽,中毒者,男男女女皆无法自控,一心想寻,想寻,嗯嗯,寻异性,这个,嗯,这个,行那周公之礼!”说完这段话,袁兵自己都面红耳赤,羞赧不已。
王莽、刘怀能闻言,亦尴尬万分,不知所措。袁兵见状,只好岔开话题,手指桌上另一绿瓶道:“罢了罢了,二位何不试试这个,十香软筋散。虽价值不菲,十两银子一瓶,却甚是好用,且不会伤人性命。此药无色无味,药性一发作便教人全身筋骨酸软,数日后虽行动如常,内力却半点施展不出。乃行走江湖之必备良药,何如?何不购一瓶以备不时之需?。”
“不必了!”王莽斩钉截铁断然拒绝。
袁兵继续兜售:“来一瓶防身嘛,有备无患,倘若二位遇到强敌,或者被绑架,是不是要智取呀?此药不伤人性命,中毒之人半月后便恢复如常。要不这样,我与二位投缘,便以九两银子相让,如何?”
刘怀能想到王莽遭绑匪绑架一事,遂打开包袱,取出银两,递与袁兵:“姑且信你,切不可卖假药啊!否则我们定告到官府。”
“放心吧!”袁兵将十香软筋散递给怀能。刘怀能接过瓶子,对王莽道:“咱们换一家餐馆罢,这花椒面实在是吃不惯。”
二人也不与袁兵多言,收拾包袱便出饭店牵马离去,另寻饭馆吃饭。这回二人点了些面饼、牛肉,吃完后天色已晚,便索性要了两间客房就寝。
睡到半夜,刘怀能忽闻房门上有剥啄之声,她自幼习武,一向警觉,立即起床披衣,紧贴房门在门缝中向外张望,只见月光下王莽房门口影影绰绰站着两个黑衣人,皆蒙头蒙面,一人手持钢刀,另一人紧握铁钩。一看之下,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只好暗中观察。
持钩的黑衣人用钩子轻巧地钩开王莽房门的门闩,轻轻推门而入,另外一人则在外把风,刘怀能心急如焚,紧贴房门的身体往外移动了半寸,房门发出吱呀一声,被黑衣人察觉。
持刀的黑衣人走拢过来,月光下已瞥见刘怀能的身影,挥刀便砍将下来。刘怀能侧身一闪,大刀将刘怀能房门的门闩劈开,刘怀能无处藏身。
王莽亦从睡梦中惊醒,目睹持钩黑衣人立于房中。刘怀能恐自己不敌,便高声叫道:“二位深夜造访,所为何事?”企图惊醒客栈内的其他住客以及掌柜、店小二等。
可奇怪的是,客栈中竟无一点动静。持刀的黑衣人道:“没得事!不消惊慌,就是想跟二位借点儿银子,二位将包袱交出就可以了撒!”
王莽高声道:“光天化日的,尔等公然抢劫啊!”
持钩的黑衣人哈哈大笑:“这哈分明是夜晚!啷个会是啥子光天化日?况且,我等是借银子,啷个会是啥子公然抢劫?”话音未落便用铁钩将王莽床头的包袱钩了过去。
白光闪动,这边厢大刀早已砍向刘怀能肩头。刘怀能慌乱中抓过房中凳子格挡,哐一声响,凳子裂做两段。刘怀能急忙后退两步,伸手从床头抽出匕首。
那黑衣人大刀已砍向刘怀能右颈,怀能身形一闪,左手剑诀一引,右手倒握匕首刺向那黑衣人大腿。两人招式迅捷,全力相搏。
这边持钩黑衣人叫道:“龟儿子!包袱里头全是竹简同衣服,银子在哪儿?”持钩黑衣人见另一间房中打斗正酣,同伴与刘怀能已拆到五十多招,招式越来越紧,却兀自不分胜负。
突然同伴一刀挥出,用力猛了,身子微微一晃,似欲摔跌。便在这时,刘怀能闪到黑衣人左侧,顺势一脚扫去,左手呼的一掌拍出,击向那黑衣人后心。
“当心!”持钩黑衣人一个箭步窜出,再一跳一跃,从半空中跃将下来,右手举钩直抓怀能头顶。此人比刘怀能高两尺,居高临下,又是从半空中跃下,铁钩伸出,如鹰抓小鸡。
刘怀能见来势凶猛,急于向旁闪避。那持钩黑衣人伸左手五指从她脸前五寸处一掠而过,指甲长得瘆人。刘怀能只感掌风寒冷,心下惶恐,只守不攻,左躲右闪。
持刀黑衣人也来助攻,左右夹击刘怀能,可每一次都被怀能急闪而过。王莽不知所措,抓了条凳子傻乎乎站在房门外想要帮忙,却无从下手。“傻站着做甚么?把凳子使劲往他们身上砸呀!”刘怀能大喝。
趁王莽用力扔出凳子之际,刘怀能左手连扬两下,王莽只听耳边突突两声,继而是黑衣人“哎呀!哦哟!”之声,眼前刀光、钩影、匕首乱舞。这几下变故来得太快,他尚未回神,已被刘怀能拽着连滚带跑跃上了门口的马匹,刘怀能用匕首斩断缰绳,两匹骏马奔驰而出,只听得身后大喊:“暗箭伤人!龟儿子!莫想跑!给我追!”
蹄声得得,敌人的追逐喊杀声已在身后渐渐远去。两匹马朝城外荒郊野外狂奔了一阵,黑衣人叫嚷声已丝毫未闻。王莽道:“刚才你左手用的甚么暗器?我为何从未见过?”
刘怀能喘着气道:“上次你被绑架后,我才知江湖险恶,你获救后再次启程前,买好袖箭藏于左袖中,以备不时之需,今日果然派上用场了。”
“还是你想得周到!”王莽赞道,“包袱中银两也是你藏了去吧?黑衣人说我包袱里只有竹简和衣物。”
刘怀能得意地笑了笑,“那当然了!难道交给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呆子保管么?”
“是!是!是!”王莽连连点头,“今日有惊无险,全仰仗刘女侠机智勇敢!”
“嘿!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书呆子也会打趣人了?”刘怀能微笑,“可今日之事越想越蹊跷,我们打斗声那么大,客栈内为何无人听见?人都去哪里了?”
王莽也是一脸疑惑:“对,不可能睡那么死。掌柜和店小二也不知所踪,奇也怪哉!”
“况且黑衣人如何知晓包袱中有银两?”刘怀能接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