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里转了半个月,大雪这天,余楚终于回到城里的家。
往沙发上一摔,他动都不想动,只拉长调子喊:“哥、、、我要喝杯果汁,还要吃薯片,再来两个蛋挞,还有一根雪茄。”又爬起来补充,“要你新买的那个。”
秦吾头也不回:“你抽得明白吗?就要?”
这小子,懂也不懂,他就爱糟践东西。
余楚不服:“还不就那么回事,要什么明白啊,一根烟嘛,真能讲究。你不给我,我自己去拿。”
余楚就爱往秦吾的书房溜达,他坐在宽大的椅子上,两条腿往桌面上一架,然后就打开旁边的抽屉开始祸祸秦吾新买的雪茄。
他确实不懂,上次吸了口都呛得他想吐,所以这次,他也不抽。
磕磕绊绊的点着了,他就把雪茄往烟灰缸上一架,靠在椅子上闻雪茄点燃时的气味。
这种味道就是秦吾身上的味道,但他应该也不经常抽烟,所以味道淡淡的,只有接吻的时候明显点。
秦吾的书房里有不少藏品,余楚闻着烟草味,又打开唱片机,在优美的旋律中静静地品味雪茄里的其他元素。不过他平时连烟都很少抽,真没那么灵敏的嗅觉,能闻到雪茄里除了烟草味之外的其他气味。
但坐在这儿,他就觉得自己很有钱,这个房间里的每个角落都透着奢靡的气息,让他能充分感受到金钱和权势的魅力。
金钱和权势的持有者放好行李,走到书房门口,看着好几万一根的雪茄就那么架在烟灰缸上烧着玩儿,他倒不是心疼钱,就是觉得小包子挺会败家。
看到秦吾,余楚还抱怨:“这什么呀,点一会儿就灭,点得多累。”他就想闻闻烟味,谁晓得一会儿就灭一会儿就灭,他都点好几回了。
秦吾摇摇头,走近说:“这烟丝密,不吸就得灭,腿拿下去,像什么样子。”
他拿刀剖开雪茄,把里面的烟丝都散开在烟灰缸里,然后拿出火柴划燃一根丢进去。都不知道这小子什么毛病,抽就抽吧,偏要烧着玩儿。
余楚凑过去陶醉地闻了闻,“哥,这很贵吧?”
秦吾轻描淡写,“够买你这身衣服吧。”
余楚突然觉得自己手好欠,又觉得金主好大方,他抬头看过去:“三爷,你这么惯我,会把我惯坏的。”
秦吾笑了声,“惯坏了就砸手里呗。起来,去换身衣服,爷带你去吃饭。”
去的是家新开的餐厅,秦吾说:“听说这边做的江城菜还挺正宗,尝尝看,好吃下次带你家里人都来试试。”
余楚点点头,秦吾又说:“吃过饭再去买架钢琴,趁着年前,给你妈妈那边送去。”
余楚抬头,“买钢琴干嘛呀?小俊和小媛都不弹钢琴啊。”
秦吾摇摇头,“两个孩子都没什么才艺,总得有一样能拿得出手的,不然周围的同学都多才多艺,就他们什么也不会,以后在学校会自卑的。也不用多好,学校有什么活动够报个节目就行。孩子,你不能总让他们玩儿,这会儿是高兴了,以后就该后悔了。”
余楚苦着脸:“但学钢琴真的很累,我都是我妈拿衣架抽着练的,其实有没有才艺有什么关系啊?现在出来上班的,有几个用得上才艺的,还不是白花学费。爷,我是怕您一片好心,白花了一架钢琴钱。那两个小东西,根本没艺术细胞,高尔夫都打不明白,坐哪坐得住啊?”
秦吾皮笑肉不笑的,“那就让你家老太太拿着衣架继续监督,这叫不打不成才。怎么上班就用不上了?现在哪个老板有了点钱不附庸风雅?没点艺术积累,拍马屁都拍不明白,潜规则都得是最低档次。高尔夫比较小众,不学就算了,钢琴要不乐意,小提琴也行,这年头只会学习有什么用?要提升软实力才能有好出路。今天买好,月底前把老师联系好,越不想练越得练,这几个星期也玩够了,该收收心了。”
余楚下巴往桌子上一抵,很是感慨:“还好你没个孩子,不然我都想替他流泪,摊上你这么个严父,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秦吾又笑:“你们这些小孩啊,就是从小被宠坏了,一点儿风雨都能蔫巴了。我们那时候谁不是日熬夜熬?都是白天上课晚上应酬,不然能攒下这些财富?当是认个好干爹就能当上富二代了?人,贵在自立,没了妈妈是可怜,可总宠着,孩子就得废了。”
余楚嘀咕:“那你不还是总宠着我……”
秦吾看着那闪躲又想硬撑的小眼神,笑得很恶劣:“你又不是我儿子,宠坏就宠坏呗,废了刚好回家生孩子。”
余楚就知道,这混蛋就说不出一句好听话,他气呼呼坐起来:“行啊,你联系去好了,我就生给你看,看你摊上一废物,以后怎么难熬。”
秦吾靠在座位上,“好,明儿就联系。废了怕什么,以后爷走哪儿就抱到哪儿,瘫了都没事。”
余楚气得,眼睛都瞪圆了,“我就知道,你巴不得我瘫了,随便你怎么怎么样。还带我吃饭,菜都没上来呢,我都气饱了。”
秦吾倾身过去,看着小包子气鼓鼓的脸:“真生气了?”
余楚转开头不理他,却被秦吾突然伸过来的手摁住了后脑,隔着桌子吻的他透不过气。
一个吻过后,秦吾就不愿意坐在对面了,他坐到小包子身边,把温顺下来的小男友直接抱到怀里,贴上他微微张着的嘴唇,无视对方的微微挣扎,肆意品尝起来。
余楚没想到他会在餐厅这么公开的场合吻他,他现在可穿的是男装,这混蛋,是疯了不成?
“以后换款润唇膏,这味儿真不怎么样。”秦三爷强吻完,就给了这么句评价。
余楚当即瞪回去:“嫌弃你别下嘴啊,说一套做一套,不是说公众场合要注意影响吗?我都坐对面来了,你这么抱着我干嘛?”
秦吾又低头凑过去吻了吻,笑着说:“谁让你这小妖精总勾人的,再这么瞪着爷,午饭咱就吃包子。”
余楚气苦,“胡说八道,我才没那什么呢,就是你色心又起,找茬来占我便宜。你个老色鬼!”
说着,他又笑了,双臂搂上金主的腰,欠兮兮说:“三爷,你这么当众搂着个男人啃,这京城的芳心又得碎一地了,唉,好好一个钻石王老五,又堕落咯。”
秦吾笑了笑,“只是啃一啃,还够不上堕落,得扒光了来场限制级表演,这才能达到我们小楚少爷要求的忠贞不渝啊。”
余楚赶忙护住衣服,“你别扯,干嘛呀,你个老不正经。什么忠贞不渝了,你爱找谁找谁去,我才懒得管呢。”
秦吾一连听了两个老字,更加要收拾这嘴欠的东西,双手在衣服底下一阵挠:“谁老色鬼?谁老不正经了?非得留下点记号,让你跟谁都不敢脱衣服。”
余楚痒得直打颤,可还是忍不住嘴欠,“就是老色鬼,就是老不正经,就是你,你不许挠了,我真翻脸了。”
这话刚说完,没想到还真被秦吾放回了座位上,他都有点没反应过来,就听秦吾冷冷开口:“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