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珩侧头看了眼矮桌上气氛融洽的孩子们,还是不太热衷的态度,“我们家就学着玩儿,也没机会去哪儿表演,就过年的时候一家人凑一块儿闹着玩儿。孩子嘛,又半大不小的,都挺有自己想法的,不喜欢到处去表演。”
这话刚说完,矮桌上的潼潼就举手:“我喜欢!我小天鹅跳得可好了,是我爸爸不让我到处去跳,他说小孩子不能太有表现欲,会浮躁。”
祁蔓转头看了女儿一眼,淡淡说:“你现在就挺浮躁的。”
转头又跟温家人说:“小孩子,就爱显摆,哪会什么,也就家里长辈肯捧场夸几句。晚上也没什么事,要是孩子们都愿意,娱乐一下也没什么不好。”
饭后,一群人去音乐室,为了达到切磋的最佳效果,温家还提议让孩子们凑一起表演个节目。
祁蔓就让孩子们先表演个自己喜欢的,再决定合演个什么样的节目。
潼潼说自己小天鹅跳得可好了,可她并没有真的去跳,而是板板正的坐在一架古琴前,像模像样地拨起琴弦。
余楚坐在角落听得很是吃惊,小声跟连陌说:“这弹得可以啊,还真挺灵动的,珩哥,你哪儿请的古琴老师啊?”
肖珩反问:“我就不能教吗?我也挺会的。”
看余楚不信,他又说:“是诺哥喜欢弹,这小丫头听着喜欢,最近学得可勤快了。小孩子,就看大人怎么做,你总打游戏,他就会对游戏感兴趣。你总忙工作,他也会觉得生活不重要,所以,想让孩子成长成什么样,你自己得先是什么样。言传身教很重要。”
余楚撇嘴,“我这么多天就被你赶着了,我哪有空玩游戏啊?看我们家孩子,跟着被累成什么样了?这小脑袋又开始点了。”
呼呼在爸爸怀里歪着头,困得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可要送他上去睡,他又不肯,非要在这里听哥哥姐姐们表演。
肖珩怀里抱着精神抖擞的祁小夏,“这说明平时运动量不够,孩子这时候得多运动,既能增强免疫力,也能促进骨骼发育。小孩子嘛,要壮实,看我们小夏,虽然经常生病,但身体发育得很好,看着不像半岁吧?晚上也不闹,睡眠质量很好,就得多活动。你不能经常抱着,小孩子得多跑多动,跌几跤都没事,习惯就好了。”
祁蔓在另一边说:“是屋子里太暖和了,他老坐着不动,可不就容易犯困。你也别老黏着小夏了,没看出来他很想去玩儿嘛,让俩孩子都到垫子上去玩会儿,再吃一顿就该睡了。”
余楚有些犹豫,“不太好吧?孩子们玩起来多闹腾啊,影响发挥。”
祁蔓笑:“看她自信的,外面放炮竹都不能影响她发挥。”
潼潼一曲弹完,还很淑女地站起来微微拉起裙摆冲听众弯腰行礼,肖珩赶紧带着小儿子鼓掌,“很好听,姐姐好棒。”
小夏也跟着凑热闹:“棒棒。姐姐,棒棒。”
潼潼非常满意听众的反应,扑到爸爸身前就在弟弟脑门上狠亲了一口:“乖夏宝,姐姐弹得好不好呀?”
小夏狠狠点头:“好!”
潼潼开心极了,问爸爸:“爸爸,我想抱夏宝去玩儿,可以吗?”
肖珩不放心,“你才多大,抱不动他的,爸爸把弟弟放到垫子上,你去陪他玩可以吗?呼呼,你要不要去跟姐姐玩儿啊?”
呼呼迷瞪着眼睛,懵懵地应:“要跟姐姐玩儿。”
三个孩子去窗边的休息区玩儿,宁家也带着自己的小提琴上场了,他右手持弓,轻搭弦上,激昂的乐声顿时奔涌而出,其间百转千回都完成得潇洒从容,整首曲子虽然有些错漏,但胜在一气呵成。
至少在温家人眼中,这个小男孩功底不弱,演奏效果比自家孩子要好上太多。
到这时候,温家人就看出阶层的差距了,人家的孩子随便玩玩都能玩出这效果,自家的孩子苦练好几年,还是被比了下去。
但自家邀的战不能事到临头又退缩,温母推推儿子,让他继续表演早就定好的曲子。
温若兴也能听出来好坏,他紧张地走到当中,悄悄做了个深呼吸,才缓缓奏起一首舒缓的曲子。
这是他经常练的曲子,每个音都没错,就是欠缺灵动和自信,也没有那种发自内心的热情。
在场懂音乐的人都知道,这孩子对小提琴没多少兴趣,虽然技巧挺纯熟,但表演毫无灵魂,他就是在使用一件工具,根本没有情感上的投入。
肖珩热情地鼓掌:“很不错,应该平时都很勤奋地在练习吧?基本功很扎实。不像我们家,好几个音都错了,就会些讨巧的遮掩。”
祁蔓笑了笑,说:“歌都能翻唱,小提琴曲就不能改编了?听音乐图的就是一感觉,听着舒服就行了嘛,总盯着些细枝末节较什么劲儿啊。宁家,那曲子还是能再练练,错的有点明显,像你爸这样的强迫症还真不少,你以后站台上正兴致高昂,突然一个纸巾团扔过来,我是不嫌丢人,就怕你面子上过不去。”
宁家刚觉得安慰点,下一秒就被一道惊雷劈来,苦着脸说:“我才八岁啊,我才学没多久……”
祁蔓轻飘飘建议:“那你可以表演个别的嘛,比如诗朗诵,背四句话你总不会错的。八岁已经很不小了,拿年龄当理由,你得至少再小五岁,这是三岁以下孩子的特权。”
这些话,祁蔓说得旁若无人,她把大儿子深刻地打击了一通,又示意下一个表演者上场。
温若楠也不知道拿的什么区的什么奖,反正一只舞跳的,也没比潼潼那只笨拙的小天鹅灵巧到哪儿去。
看孩子们也都玩得差不多了,祁蔓站起来:“今天也挺晚了,孩子都小,要保证睡眠。同场节目就改天吧?”
温母忙应和:“是是是,这都快十一点了,小孩子一定要早点睡,不然影响发育。那我们就先回去了,今晚多谢你们招待,改天,等我们家房子收拾好,我们再请客,可一定要带着孩子们来。”
祁蔓笑了笑:“有空一定去。”
余楚一回到房间就笑起来,说:“哎呦,怎么会有这样的一家子,他们什么资源啊?居然要跟珩哥他们家拼教育,太逗了,这一家子也太奇葩了,我这一晚上憋的,好几次都差点笑出来。哎,他们也搬到这边来啊?不是说住在南方吗?”
秦吾都不知道他乐什么,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女儿都嫁进豪门了,一家子不跟过来享福,还在老家待着装清高啊?听说祁蔓她爸买了栋大别墅,几个亿呢,送给他未来岳父一家了。”
余楚突然问:“五哥,我问你个问题。如果有一天,我往我们家带了个人,就床上滚着,你看到会怎么样?”
秦吾看着他,视线从头移到脚又回到头,很认真地思考了片刻,才说:“那就一起滚呗,总咱俩也挺没意思的,多个人还能新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