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楚就是不被噎两句就浑身不自在的典型,但这种欠收拾的劲儿只在金主身上体现,别人要噎他,他是绝对要怼到底的。
本来两个人出来就打算开车回去吃早饭好跟着出发去骑马,谁想到刚上车没多久就看到昨天疯子一样撒泼的冯如站在她住的小院门口,秦吾念着昨晚的事,很自觉地停车接了她一起往主宅去。
结果,这车上就热闹了,冯如一句句盯着余楚嘲讽,余楚也半点节奏都不落地讥讽回去。
两人你来我往,话是一句比一句刁钻,用词是一句赛一句的辛辣,到最后,都跟开人身攻击辩论似的。
秦吾就想吧,这人跟人真有区别,冯如那声线他听着就觉得刺耳,可小包子呢,怎么尖酸刻薄,听着他就觉得舒服。
从头到尾,明明是两个人在吵架,可他就只觉得冯如闹腾。
好在冯如并不知道秦吾心里这偏到没边儿的想法,不然她忍了又忍的动手冲动肯定得忍不住,必须得把秦吾挠的满脸花才能略微解解心头之恨。
一句句都被变本加厉地还了回来,冯如也不吵了,直接用一句“我不跟兔子一般见识,有辱我们女人的身份”作为结辩。
余楚被气得够呛,但想到秦吾昨天说的性别福利,他又懒得说什么了,只不屑的冷哼一声作为回应。
到主宅,呼呼立刻扑过来:“爸爸,看,我帅不?”
余楚被儿子逗得直乐,问他:“你这穿着热不热啊?屋子里这么暖和,有没有汗啊?你大伯给你穿的啊?”
呼呼摇头,又点头,“没汗,我出去玩了,爸爸你赶紧吃饭,大伯说吃完就可以走了。爸爸,我帅不?”
看儿子小眉头都皱起来了,他也跟着皱眉:“不能皱眉头,会长皱纹的,就不帅了。笑一笑,对了,这样就帅了。把眼镜先拿下来,你这勒脑门上不难受啊?”
呼呼双手护住,“一套的,不能摘,干爸说,要一套才好看。”
余楚放下儿子,拍拍他脑袋说:“那你注意点,别弄脏了,一会儿看不清了。出去再穿件外套,不能这么跑的啊!”
呼呼忙忙点头,转身就往外面跑,背对着爸爸又说:“不冷。”
秦吾从外面进来,看到干儿子一把搂住,把孩子举起来问:“干嘛去啊?跟小炮弹似的,吃过早饭了吗?”
呼呼格格笑:“吃过了,干爸,我帅不?”
秦吾一向干脆,直接说:“帅!穿这么好看,今天让你自己骑一匹小马,好不好?”
呼呼用力点头:“好!干爸你赶紧去吃饭,我们要走了。”
秦吾把孩子放到地上,拍拍他脑袋:“走慢点,摔脏了就不帅了。”
呼呼点点头,很斯文地往走廊尽头走,直到打开泡泡房的门,脱了鞋,他才撒了欢似的一阵跑。
冯如就一直站在旁边看着,等秦吾转身往里走,她才不阴不阳的:“三爷还挺知道心疼人的嘛,便宜爸爸都做得这么用心。”
秦吾也淡淡回:“这生活环境还真挺重要的,你在外面接了那么多年的地气,回来还挺不适应的吧?”
冯如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气得脸都发绿:“你说我落魄?”
秦吾解释:“我是说啊,外面有外面的活法,回来有回来的活法。你成天这么副斗鸡样儿,跟个小孩都能吵半天,真打算中年失婚就彻底自暴自弃了?瞧瞧你现在,满身怨气,面目狰狞,除了穿着还算体面,还有半点宜室宜家的样子吗?”
他往左右看了看,侧头小声说:“哥提醒你一句,你那弟媳妇可不是省油的灯,我前两天去你家可没少挨她挤兑。人大肚子,怀的又是你们老冯家的大孙子,你要没本事再给自己找一门好婚事,可就没几天体面日子过了。”
冯如轻哼一声,“你少装好人,以前你但凡对我好点,我能沦落到今天吗?跟个小姘头都能和颜悦色的,就从来没给过我一个好脸,秦吾你特么就一混蛋!”
秦吾转头,脸色有点冷:“冯如,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要跟我结婚,你心里清楚,我心里也清楚。也希望,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要跟你结婚,我心里清楚,你心里也清楚。钱没了没关系,要连脑子都丢了,那可真就难翻身了。这句话是送的,不是看结过婚的情面,是看在从小一起长大的交情,你要领这份情呢,对我们家小楚客气点,就是还我这人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