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珩被嫌弃得生无可恋,余楚却被投喂得热情洋溢,尤其是这种小心思被识破还被迎 合的雀跃时刻,他恨不得就长在靠山身上,变成山体的一部分。就像那枚胸针代表的意义,永不分离。
秦吾是发现,余楚是真的很好哄,这孩子要的不多,只是黏他。给一点点甜头他就能化成蜜糖,含在嘴里,能一直甜到心里。
一场酣畅淋漓的交流后,他搂着乖顺软和的小包子,开始耐心铺垫:“乖宝,开不开心?”
余楚懒懒地哼出一个鼻音,“嗯。”
秦吾又笑:“那答应我一件事行不行?”
余楚又无意识地“嗯”了一声。
秦吾这才漫不经心说:“以后不管在什么时候什么场合,你看到那谁,都听大哥的话。好不好?”
余楚抬头,眯着眼睛看上去,撒娇问:“你就不能不跟他黏糊吗?”
秦吾低头亲了亲他额头,话却很强硬:“咱们一开始就说好的,生意上的事儿,你管你的,我管我的,互不相干是不是?”
余楚垂头,又懒懒的:“嗯,我知道了。”
秦吾托起他下巴,好笑地问:“你知道什么了?”
余楚不太高兴:“我得懂事呗,不能让三爷没面子,不能让人觉得我恃宠生骄,反正你的生意,我管不了。但我不可能对他笑脸相迎的,我不会为了你的生意,我就牺牲我的尊严!”
秦吾笑得不行,搂紧了怀里的小冤家,连连保证:“放心,咱们小楚少爷也是个人物,肯定不能做那卑躬屈膝的事儿。爷都得哄着,费心费力的,是不是?”
余楚被取笑得脸红,又没羞没臊地黏过去,“哥,你要每天都对我这么好就好了,哎,咱俩也好几年了,你怎么都不腻的?”
秦吾撇着嘴笑,痞痞的不耐烦:“早腻了,可你乖啊,又没什么错处,凑合着用呗。反正啊,床上这点事,换个人也就那么回事。做生不如做熟嘛,换个人,爷还得重新调整服务策略,哪有跟你省心啊。”
余楚气得脸都鼓了起来,可金主似乎根本没发现怀里的天气变化,还在掏心掏肺地说心里话,
“其实吧,每次你闹得那劲儿,我都挺烦的,就想着,换了算了,这小东西,也就脸蛋儿还行,手感还不错,其他有什么呀。爷这么有钱,还能找不到更好的?可再一想,爷这儿换了人,小包子也得去找新靠山啊,这么个妖精养别人家里,想想就不舒服,还是自己养着好。”
余楚气得要死,又喜得猝不及防,翘着嘴角哼道:“你就小气,平时说的多大方,还帮我关门,看吧,想想你就酸。醋坛子!哥,你是不是老稀罕我了?你就说,那么多过去的,是不是就我最好,最让你满意,最让你欲罢不能?看你,才几天没一张床,就那么饥渴。”
秦吾一巴掌轻拍在他屁股上,又爱惜地揉了揉,笑着说:“是,你最好,你最嫩,行了吧?一天到晚跟别人比,你怎么就不腻啊?”
余楚舒服地哼哼,“我就竞争,时刻保持警惕,才不会被动啊。不然我天天闹,你怎么还舍不得我,我聪明着呢,知道怎么让金主死心塌地地专宠我。哥,你觉没觉得?”
秦吾笑:“什么?”
余楚趴到他胸口上,低头俯视过去,得意洋洋道:“我最近都瘦了,更帅了。你发现没?”
秦吾特意拧开床头灯,仔细端详之后才说:“没有。刚才都没好意思,这腰,软了点,肌肉有点松了吧?”
余楚一下子趴回去,摊在靠山身上像块烂泥,丧到极点,“贾导那天话里话外的,也说我形象不够精练,他肯定也觉得我胖。我要减肥!”
秦吾关掉床头灯,顺手摁下兴奋的小包子,笑着训:“减什么肥!你就是一会儿饿一会儿撑闹的,这阵子我也没事儿,你该吃吃该喝喝,运动跟上来,肯定也能瘦。人说的是精练,又不是孱弱,你饿出来的身材能健康吗?三个角色,一个是靠相貌钓女人的,他不能没阳刚气吧?一个是农村出去的大学生,他不能太娇弱吧?一个是实习的民警,他不可能手无缚鸡之力吧?”
被凉冰冰的手脚贴上来,又说:“这屋子里也不冷,手脚还冰凉,就造吧你,等你年纪再大点,就知道身体健康的好处了。”
余楚蹭了蹭,侧枕在大哥的肩膀上,双手双脚都紧紧贴住热源,舒服得直哼哼,说:“哥,以后就是翻脸,你也得抱着我睡,咱们就不说话,你比袜子、暖水袋都舒服多了。”
他手指动了动,摸到手下的肌肉纹理,又迷糊着感慨:“身材真好,哥,有没有不累又能长八块腹肌的运动啊?”
秦吾笑了声,嘲讽说:“有,睡觉。睡着了什么都有,你想有八块腹肌,梦里还能多出两块。”
听怀里没声了,才帮着理了理睡衣,掖了掖被子,看小包子嘴角翘着,又忍不住在心里感慨:“这都怎么长的,光长个子,不长脑子。”
余楚的睡眠质量一向很好,他跟秦吾在一起之后,这好上就又加了个更字,经常上一秒还是说话,下一秒就睡着了。
冬天的室内暖融融的,厚被子盖在身上微微有些热,但对余楚却刚刚好。他从小就怕冷,一到冬天就觉得夜里难熬,可又不好意思说,更加不能把自己冰坨一样的手脚往别人身上贴,直到秦吾这个大暖炉出现。
就像肖珩说的,他小几岁,也不如秦三爷成熟稳重,打从心里,他就觉得他是该被让着的那个。所以,每天他都毫不客气地贴紧了,经常把秦吾冻得都哆嗦,他还是半点不好意思都没有。
谁让这位爷宠着他,谁让他是小弟,就该他占便宜!
冬天的夜晚很长,做了小半夜的型男梦后,余小弟被毫不留情地拖了起来,轻薄的睡衣接触到被子外微凉的空气,他都冷得一哆嗦,迷瞪着眼睛蹬腿,“我不起,还没天亮呢,我再睡会儿……”
秦吾松手,走到窗前用力一拉,让阳光直接照到床上,站在那儿说:“现在天亮了,五分钟内,起床!”
余楚一下子坐起来,眯着眼睛看向窗外,又看看窗户边站着的暴君,可怜哀求:“再五分钟好不好?啊~~”
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他还想再争取五分钟,暴君就发令:“还剩四分钟,你要就这么着出去,也可以。”
余楚低头看看,这是他新买的春款睡衣,外面可是零下!
一看到余楚那狗腿子样儿,肖珩就知道,今天的过年筹备小组可以多两个壮劳力了。他冲楼梯上的两人直招手:“三哥,阿楚,江湖救急,你们俩赶紧帮个忙,那个运食材的车到了,帮忙去点算下,顺便放进库里。”
秦吾刚要开口,手机就响了,肖珩在那边说:“单子发你了。”
说完这句话,他就接着忙别的去了,根本不给两个人拒绝的机会。
余楚路上还挺庆幸自己的运动服无用武之地,心想,一车食材能有什么,车开到大门口,再跟着溜达回来,一上午就过去了。
直到他看到正在接受全车消毒的大集卡,而附近,只有他和秦吾两个人。
秦吾非常清楚别庄这边的储备能力,冷冻、冷藏、保鲜空间都很充足,设备之齐全先进,比他们锦晖楼的后厨也没差多少。
所以,他毫不意外肖珩说的一车是一集卡,毕竟在这儿过年的也有好几十号人,光是一个星期的肉菜都得不少,他只是没想到,这一集卡会装的这么立体。。
车上的东西只搬出一小半,余楚就脱掉外套扔到车上,又吭哧吭哧地卸货,跟车上的搭档说:“哥,这,咱叫个人来呗,这得搬到什么时候呀?”
秦吾抬手看了眼表,又把一箱海鲜搬起来递过去,“才半个小时,咱快点,归置完刚好吃午饭,你这运动量也够了。你也不看看,这园子里像是有闲人的样子吗?赶紧的,下午还能进城一趟,咱还好些东西没买呢。”
余楚不死心,盯着门卫室里的览哥想拉来个帮手,可人家愣是来来回回在那儿消毒,根本连看一眼都没空往他们这边看。
鲤鱼胡同的一大家子都搬来了别庄,相应的人情往来也跟着移到了这边,明天是除夕,今天来送节礼的也不少。览哥从早上开门到现在,他也没闲的时候。
十一点,余楚呼哧呼哧的坐在餐厅里喘粗气,两条胳膊软得都端不住水杯。看秦吾还淡定的品着咖啡,跟那么多箱子都没经过他手似的,余楚又一阵羡慕:“哥,你体力也太好了吧?我手都抖现在。。”
就着秦吾递过来的清茶喝了两口,又感慨:“珩哥真是个囤物狂,那些被关在家的要都跟他似的,关一年都不用愁吃喝。”
秦吾接着杯子喝了两口,说:“他以前不这样啊,我记得以前去他们家,还说食材得越新鲜越好呢。他宁愿早起去菜场买菜也不这么囤货啊,”
余楚下巴抵到桌面上,侧头看着外面的院子说:“还不是前年那地震闹的,听说当时好几天都没吃的,逃过荒的人不就喜欢囤东西嘛,他估计也差不多吧。唉,说起来真亏,又遇上地震,又摔断了胳膊腿,耽误了那么长时间,戏还白拍了。好像从那时候开始,珩哥就没接过戏了,不是那戏给带的霉运吧?”
秦吾笑着说:“你这张嘴啊,就不能蹦出点好听的词?是从那之后,他就当爸了,知道责任和担当了,不想再去接那些危险的戏了。霉运,那是谁的戏啊?你这一句话得得罪几个人,你想过没有?”
余楚微微过了过脑子,就尴尬起来:“那不是就你在这儿吗?”刚说完这话,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句:“我也在这儿啊。”
肖珩拉开一张椅子坐下,也是一副体力透支的模样,说:“说什么悄悄话呢?还就你在这儿,餐厅人来人往,说悄悄话你看着点地方行吗?”
余楚乐得直笑:“不是悄悄话,就是说你,有囤物癖,看那冰库里堆的,你打算在这儿开个市场卖菜吗?”
肖珩喝了口水,笑着说:“不是那个新型肺炎很严重嘛,一次性多买点就能减少跟外界的接触,我们这儿老的老小的小,还有在哺乳期的,生病或感染都很麻烦的,小心点没错。呼呼早上有点低烧,现在已经退烧了,盯着他多喝点温水,水果和蔬菜也要多吃,出门就别带他了,这时候身体免疫力比较弱,在家待着比较安全。”
打了个哈欠,肖珩就站起来:“我先走了,早上五点多就起来了,得去眯会儿,别吐槽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