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余楚以往的行事作风呢,他是绝对不会拿爱不爱来问别人的,他只管自己是什么感受,爱的时候就要尊重,不爱就果断分手。
追女孩呢,他也简单直接,上去就说:“我对你挺有好感,有没有兴趣试着处处?”
这个方法到底实不实用?反正他每次都成功了,大部分时候,他都不用说出这句话,稍微透漏点意思,对方就主动跟他在一起了。
所以,没在情路上受过挫折的人,做事都比较直来直去。
余楚就从来没关心过怎么让对方更爱自己,他都是被套路的那个,满足对方还吃力得很,哪还有功夫去琢磨怎么给对方使计谋。
但有一天,他心思突然就活泛了,这还是肖大聪明点醒的他,说:“你老盯着别人的上限做什么?两个不同的人嘛,怎么可能会百分百满意呢?这世上就没有百分百合心意的事,你就让他嫌弃你,偶尔让他满意一回,幸福度瞬间上升,你轻松,他也快乐,多好啊。看你嫂子,天天嫌弃我,但我偶尔也让她满意啊,你不能老让他满意啊,他期待值上去了,你就得更努力,稍微一次没注意,他期待落空,就得不满意了,那怎么办?”
虽然祁蔓把肖珩这些小心机斥为上不得台面的歪门邪道,但就奇了,还真有不少人觉得他说的对。
她不认为这是代表肖珩的理论对,而是他口才好,他绕啊绕的就能把人绕进去,毕竟这家伙还有点智商,耍起套路来,一般人还真躲不过。
余楚,就是个深深陷在肖珩套路里无法自拔的人,他觉得珩哥说的对啊,金主老嫌弃他、不尊重他,不就是觉得他还能更让他满意吗?
他就穿上他自己也很嫌弃的土棉睡衣,动不动就猫不是狗不是的作,哎,没想到,作起来的感觉真爽!
而且金主还真是脾气越来越好了,忍耐力也越来越好了,虽然还是跟从前一样的嫌弃他,但他更爽了啊,还是他赚了。
果然,他就不能总惦记着去讨好别人,他应该试着让别人来适应自己,干嘛要主动要尊重啊,他就不要,就作,哼!
等金主受不了了,他就知道上赶着给尊重了,上赶着哄他对他好了。
可秦吾是个能被轻易套路的人吗?他早看出来了,小包子作的时候那心虚样儿,他又不瞎,能看不出来吗?可他不想拆穿。
因为小包子不明白一个道理,作这个词,只在肯吃他这套的人身上才管用。
他更加不知道,坏脾气一旦养成,想改回去就难了,他作习惯了,以后想换个人,谁能受得了他的坏脾气?
抚着怀里气喘吁吁的小包子,秦三爷懒懒地问:“舒服了?”
余楚懒懒应:“还行吧。哎~~,舒服了,舒服了……哥,你就不能顺着我点?”
秦吾又笑:“哥还不顺着你啊?这都随叫随到的服务了。乖宝,跟哥哥说说,最近怎么回事啊?动不动就作天作地的?”
余楚心里有了点小秘密,说话就有些心虚,“我,我哪有啊,就觉得你不够关心我,我要,”
正编着,忽然头顶一声淡淡的冷哼,他吓得一激灵,除了没把肖珩给招出来,其他的心理活动,他是一五一十全给交代了。
秦吾很满意小包子的表现,语气却喜怒难辨:“以前跟你说过没有?哥是你最亲密的人,什么都不能瞒着,再玩这些小心眼儿,”
余楚连连应下:“嗯嗯嗯,我知道了,我记住了。五哥,我错了,但是,你知道为什么还顺着我啊?”
秦吾这才笑起来,“现在又知道爷在顺着你了?”
余楚抬头一双眼睛亮闪闪的看过去,傲娇道:“那当然了,虽然你老说我没脑子,但我挺聪明的,我只是懒,不爱琢磨而已。”
秦吾毫不留情地拆穿:“你不是不爱琢磨,是你从来就没琢磨对方向,还是懒着吧,不琢磨还能给爷省点麻烦。”
余楚又不依不饶:“那你说我是省心的时候让你爱呢,还是作的时候让你爱呢?还是就刚才那么乖才让你爱?”
秦吾说:“那不都是你啊?爷还能要一半不要一半?你是块猪肉吗?能分开卖的吗?小楚,你要记住,天下没有称心的买卖,只有划算的买卖。”
抱着小冤家下床,又语重心长地说:“过日子也是买卖,没有百分百称心的日子,陪你过日子的人也不可能百分百让你称心,但想想利再想想弊,只要利大于弊,这日子就不错。总想着把利无限放大,把弊无限压缩,那不成假人了?你天天妆容精致出现在舞台上,你照镜子是挺喜欢自己的,可你时刻那么绷着,舒服吗?”
余楚头靠在金主怀里,微眯着眼睛说:“可是你老嫌我,没脑子啊,蠢啊,土啊,我没安全感……”
秦吾细心帮他清洗,笑着说:“你还天天嫌我老呢,我是不是还得去整容拉皮啊?跟你说多少回了,人得有自信,不能老盯着别人活着。爷嫌你不也这么疼着你?还待你差了?平时好好捧着你,就没记到多少,说你两句,就记得清清楚楚,除了爷肯这么惯着你,别乱动!爷就这么伺候过你,还不知足,不识好歹!”
余楚涨红着脸忍着,又说:“还不是你,也不做点措施,每次都让我受罪,我一点面子都没了。”
秦吾往他屁股打了一巴掌,笑说:“你又不会怀孕,做什么措施,老实点,肠道经常清理,有助于排毒减肥。”
余楚被打得差点后方失守,气得开口就骂:“秦吾你大爷的!你喜欢你怎么不自己灌,你天天就祸祸我,小狗还有排泄自由呢,你就让我拉就拉,我还不如小狗了?”
被蹂躏了一场,余楚更加坦然了,说他是小狗,他就是小狗!到哪儿都得金主抱着背着!
脚上新穿的限量款靴子从头到尾就没沾上过地面,鞋底干净的一尘不染。
秦吾就当健身了呗,他掂了掂怀里的小包子,问:“你就不能多吃一点儿?看这轻的,风大一点都能吹跑了。”
余楚懒懒道:“我不,胖了上镜就肿,我还怎么接戏啊?哥,我腰细了点没?”
秦吾脸不红心不跳地忽悠:“细了,都盈盈一握的程度了,比女人的都细。一会儿陪哥去打会儿拳,怎么样?”
这要让余楚自己去运动,他肯定不去,可去陪秦吾,他犹豫了片刻,问:“那你打多久啊?”
秦吾想了想,说:“看情况吧,可能还得去跑两圈,好久没动了,得好好动动。作为爷最贴心的小宝贝,你不能不陪着,对吧?”
余楚说:“哎呀,我又没说不去,那吃点好的呗,打拳和跑步都巨耗能量的,我,吃个小肘子行不?”
秦吾早料到是这个结果,说:“行!下来走会儿,还能再吃份排骨。”
余楚一听,双臂抱得更紧,说:“不要!谁让你说我是小狗,小狗就得被主人抱着,反正我就贴着你,让你灌我。”
秦吾乐得直笑,说:“还小狗,你这么大只的得是藏獒,你见谁家把只藏獒抱怀里的?”
余楚也笑,说:“谁说大只就是藏獒了?真要是藏獒,我嘴离你脖子这么近,你脖子早断了。”
他悠哉晃动着小腿,头又退回来看着秦吾,“哥,我那么作的时候,你是不是挺烦的?我知道,你可烦了。”
秦吾很认真地反问:“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干嘛呢?”
余楚顿了顿,又说:“那你可以说谎啊,你不是挺能忽悠的吗?”
秦吾笑了声,说:“这有什么好说谎的?烦就是烦,我说不烦你能信吗?又没效果,还得赔上爷的信用,还说它干嘛?这么不划算的买卖,也就你这脑子能想得出来。”
余楚张嘴就问:“那你找我也不划算啊,你找我干嘛呀?”
秦吾就那么看着,好一会儿,余楚都以为自己又撩到那根虎须了,他才开口:“所以,以后就别问是不是不爱你了。爷对你,妥妥的不计得失,真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