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脑子是有病不成?!”周围人的目光几乎立刻聚了过来“我是个地球人,不站队的地球人。话说的够明白了吗?”
“够明白,但你还是得告诉我你选择站在的是哪一边,我这才好给你打饭,是不是?所以你究竟是小云雀?帝国人?还是—?”铁勺被悬在了半空。
他是在“站队下饭”。阴沟鼠瞥了眼三锅完全不同的食物,第一锅里面食材十分丰盛,有肉有菜,甚至在餐后还能领到一个水果或和一杯饮料。第二锅的食物虽然没有前者丰富,但服务员对待每个人却格外“公正”,即便是他们的头儿来了,也只是小小的一碗,至于第三锅....“我属于我自己,谁也不是”他挺了挺自己的胸,继续说道“我是个地球人,不站队的地球人。”
“噢?”勺子被丢入了锅中,传来了一阵乒乓声响“那不好意思,我们这儿没有你要吃的饭。”
他瞪大了眼睛“为什么?”
“因为你没站队。小子。”
真奇了怪了“站队和吃饭有什么关心?难道东西也分主人不成?”
“新来的吧?瞧你那表情和动作就知道。听我一句劝,赶快找个势力站队下来吧。这帝国的就不错,你瞧瞧”他说着拿着勺子,一大勺肉正顺着香味滑入了锅中,他不禁咽了口唾沫,男人则继续说道“这些人的伙食一直都挺不错,待遇也是,康米主义那边虽然差点...但没有他们之间没有那种架子。有人推荐你,或者有人要你进去吗?”
“这重要吗?”
“目前?哈,这可能不怎么重要,但是以后呢?这年头就是这样,你要么站在左,要么就站在右,总得站在一边。要是想站中间——”他的勺子说着摔在了地上。“就是这个下场,懂了吗?”
“那我的饭呢?”
“等你站队后,自然而然有你的饭。在此之前嘛....别人的剩饭应该味道还算不错?除了有唾沫,口水....”他说着扮了个鬼脸,离开了窗户。一阵思绪忽然从脑海里涌出,妈的....不行..我不能叫他就这么离开“你还没给我打饭呢!”他揪住他的衣袖“老子我都饿了一天了!”
“我说了——”
“我也说了!我他妈什么队也不想站!”骚动引起了不少人纷纷站起观察“给我吃的!快点!”
“做不到。这里只有三锅菜,没有属于“中立者”的锅。我——瞪我干嘛?小子,这么如何?我来把勺子给你,你自己来舀菜?看看你能不能舀到属于自己的菜?怎么样?”
瓷碗咚得一声摔在地上,他狠狠瞥了在场所有人一眼后,便踩着鞋朝屋外的迈去,喧哗和窃窃私语声紧跟其后“你去哪?”狱警拦住了他“犯人吃饭时间不能离开食堂。”
“那我他妈去吃屎总行了吧?”他一把推开他,随后向走廊匆匆跑去。雪白色的窗帘犹如舞者衣袖,在身后咻咻舞动。这鬼监狱究竟是有什么毛病?吃个饭还非得要站队不成?“这是给你打的饭。”他把东西丢入摩尔人怀中,朝广场大步走去。
他沿着铁栅栏继续前行,风仿佛让自己那件外套有了生命,在身后猎猎作响。不久,天空上便飘起了一阵零星小雨。真是的,连你也和我作对?是吧?他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向着一张铁伞下快速走去,那虽然破,但用来避雨应该不成问题。
可等他果真到了时,阴沟鼠却彻底傻了眼“不,你不能进来”铁伞的阴影下,一个左脸留疤,手臂上还带着一轮黄色袖章的人拦住了他“你不是我们的人。”
“我.....我只是想来避个雨啊!”
“那也不行。你瞧,以皇帝的名义,这座伞已经被我们伟大的帝国所征用了,去其他地方吧。如果你还能找到的话”他身后的几个人哈哈哈大笑起来。
不用说,这个势力肯定代表着帝国。他跺了跺脚,雨水正顺着自己裤腿,滴答滴答落在了水坑中“敢问....您指的是哪个皇帝?”
三个人停下了喧嚣,冲自己扭过了头,其他人则冲自己瞪大了眼睛,好像自己做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主宰之神在上!你居然敢蔑视我们的皇帝?!”他一把扯过自己的领子,连拖带拽的压在那顶铁扇下的铁柱上“我看你是活够了!”
妈的!这家伙在鬼扯什么啊!“我......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啊!”
“别装蒜了!说!谁叫你来侮辱我们的!”一只手埋进了自己领子,喉咙开始变得渐渐发紧,一抹红晕也袭上脸庞“是那群康米主义者?还是叽叽喳喳乱叫的小云雀?”
“我....我是真的——”
“真的什么?”
他的手用力抓紧,自己觉得眼前开始冒起了金星,视野也变得又昏又暗....妈的,我这就在这儿挂了吗?朦胧之中,他听到一阵脚步声匆匆贴近,之后,那张如铁钳般的手便被猛地松开,他摔在地上,甜蜜的空气一瞬间犹如甘露般涌入嘴中,空气....没错...就是空气!他咽了口唾沫,揉起发红的脖颈,面前的男人则用脚碰了碰他的脸,依旧用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俯视着自己。
“他说你是地——呃....后面那个字怎么说来着?算了,反正这一点也不重要。干嘛那样看着我?反正用不了多久,你和你的那个星球就将会被划入我们伟大帝国的领土,就像摩尔人,还有山狐领域下的众多文明一样。”
“我们可不会束手待毙!”
他咧起了嘴“那些被殖民者都是这么说。“你们来吧!我们不怕你们!”“我们要和你们血战到底,叫你们血债血偿!”可结果呢?用不了多久你们内部就会率先瓦解,你们这些低等文明总是如此,我们只需要略施小计,要不了多久我就算把你们同胞的脑袋挑在剑尖上,你们都不会说一句话!”
我们是不会说一句话,那是因为我们想着在怎么宰掉你们!他攥了攥拳头,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男人,阵阵朔风裹挟着雨水,浸湿着自己额前的头发。“那既然你们这么厉害,为何听起来这么痛恨那些小云雀,还有康米主义者呢?”
他停下了脚步,扭头看着自己。靠,你是真蠢,干嘛在他面前说这事呢?阴沟鼠用手防御性捂住了自己的脖子,男人则凑近一步,好似猫咻老鼠一般,在自己面前动了动自己的鼻子。“一股野人的味道”说罢,几人又哈哈哈大笑。
“换作以往,我该把提出这个问题的人废掉一根指头。可你是乡巴佬,是个野人,我就饶了你这一次的无知。你选择有两个选择,要么加入伟大的帝国公约,要么——”一阵清脆的钟声在愈烈暴雨中零零作响“成为一个奴隶,一个黑劳士,你究竟愿意站在哪一边呢?地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