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未成年人渣

“你们警察只有这本事么？我们现在学业很紧张的，耽误了我的功课，你负责的起么？”

万凌坐在审讯椅上，因为是未 成年人，所以没有戴手铐。

他的妈妈则坐在审讯室旁边观看，但是不能出声。

“你换了双鞋啊？那天你带着小旭去万豪酒店的时候，穿的可不是这双。”穆羽仔细观察了一下万凌的脚，他穿的依旧是限量款名牌球鞋。

“一双鞋而已，这种鞋满大街都是，而且还有很多仿制品。你怎么就认定一定是我？”他满不在乎地为自己辩护。

“可是你那双，不是一般人能买得起的，云姚也不过是个二线城市，有钱人家也数得过来，更何况我们查过了，买过你那双鞋的人，都是登记在册的黑卡会员，在云姚市只有你是在册会员，这双鞋是你十天前刚在柜台上买的，柜员都很清楚地记得你的长相。而你的鞋印，为什么那么碰巧地出现在了案发现场，这个你做什么解释？”

穆羽的一席话，直接把万凌弄懵了。

“也许是有人穿的高仿，也说不定，就有那种爱慕虚荣的人，买不起真的，就去买假的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万凌头上开始冒冷汗，心虚到不敢去看穆羽的眼睛。

“还有，你胳膊上的伤是怎么来的？”穆羽抓住万凌的胳膊，发现三道长长的血痕很突兀地出现在他胳膊上。

“路过的野猫抓的，怎么了？”万凌抽回自己的胳膊，将手臂护在自己胸前。

“野猫抓的？那有没有打破伤风啊？现在外面的野猫可是很厉害的？要不要我们的法医给你看看？”穆羽搬了凳子，坐在万凌对面。

“法医，法医不是解剖死人的么？我又不是死人。”万凌听到法医两个字，顿时脸色苍白。

“谁和你说法医只和死人打交道？我们做的更多的事情就是像你这样的伤情鉴定。”这时候穿着白大褂的梁晓妮走了进来，她抓住万凌的胳膊，仔细观察着他的伤口，经过两天的时间，伤口已经愈合，开始结痂了。

“这伤口面积这么大，怎么会是猫抓的？”梁晓妮观察了一下万凌的胳膊，然后在伤口上拍了几张照片。

“那只猫，比较大，所以我才没有躲开。”万凌还在为自己狡辩。

“是不是你，到时候对比就知道了。”梁晓妮面无表情地检查他身上其他地方。

“那也是和我们打架的时候，他抓伤的我，你们警察难道连小孩儿打架都乣管么？”万凌忍不住了，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个犯人一样。

“允许你们打架，但凡是都得有个限度，法律不允许你们欺凌别的孩子。”穆羽面无表情，她就这么盯着这个孩子，他杀人之后，可以很震惊地接受警察的询问，但现在关系到证据以后，就开始拼命地为自己开脱。

“我们没有欺负他，和我们去万豪酒店，那是他自愿的。”万凌推开梁晓妮，他想站起来，却被椅子卡住了。

“你干什么？现在是我们在询问你，坐下。”穆羽的声音里丝毫听不到温柔，万凌也被这样的女警官给吓住了。

“我爸爸现在在住院，你们就这样欺负我，等我爸爸苏醒了，就让你们一个个都下地狱。”愤怒让他红了眼眶。

“哦？你爸爸是谁啊？是可以凌驾于法律之上？还可以操控别人的生死么？”穆羽冷笑一声。

“就算我爸爸不行，我还有《未 成年人保护法》，我现在没有满十四周岁，你们不能把我怎么样。”万凌竭力让自己保持镇定，来之前，他妈妈对他千叮咛万嘱咐，无论警察说什么，一定要记得，自己是未 成年人。

“那这部法律，为什么就不能保护一下鲁子旭呢？他也是未 成年人，但是他现在只能躺在冰冷的殡仪馆里，等待别人来祭拜他。”穆羽想到小旭最后是惨死在那沙坑里，她的心就觉得一片冰凉。

“他只是一个穷孩子，就不配的到那些庇护。”

穆羽惊呆了，这种冰冷的话，竟然是从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嘴里说出来的，她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姐，我们还要继续询问么？”一旁记录的小杜问穆羽，她虽然是个新人，但是确实参与过几场比较艰难的询问，看到万凌这个样子，就知道问不出什么了。

“先带回拘留所吧。”穆羽知道，这孩子就算是有证据证明他参与了杀人，但他依旧会拿《未成年人保护法》来说事儿，好像他真的很了解这部法律一样。

“你以为你不满十四周岁，做了什么恶事儿都不用伏法么？”

万凌即将走出审讯室，穆羽喊住了他。

“但是我起码不会被判死刑，在里面待个三五年，表现好的话，我可能一两年就可以出来，到时候我还是可以读书考大学，有我爸爸在，我的未来是一片光明，不像你们，过着一眼就可以望到头的日子。”

“万凌，我和你说，我们的存在，就是不允许和你拥有一样想法的人，这样潇洒的活着。”

另一间审讯市里，江叶一直捂着脸在哭，也不知道是真哭还是假哭。

“这块手表是你的么？”邱枫拿着证物袋里的手表，现场发现的碎片，和在他家里搜出来的手表材质是一样的。

“我不知道，这块手表我前段时间给丢了，不知道是谁要这样栽赃给我。”江叶很是委屈。

“是啊，我家孩子是个好孩子，怎么会去欺负同学呢？你们不信的话，可以去查我家孩子的成绩。”江叶的妈妈忍不住在一旁插嘴。

“您如果不能保持安静，就请您去外边儿等着了。”晏阳没想到，这个妈妈到现在了，还是护着自己的孩子。

“好，我不说了。”江叶妈妈不敢再吱声了。

“这块表我们去查了，价格不菲，那被人偷了，你为什么不报警？”邱枫示意江叶给一个满意的答案。

“因为这块表我爸妈不允许我带到学校去，我是怕被他们责骂，所以一直不敢声张。”江叶把捂着脸的手放了下来，然后靠在后面的椅背上，显得很是悠闲，脸上也一点儿没有哭过的痕迹。

“是便，我家小叶就是这么为我们父母考虑，就怕我们生气。”江叶的妈妈忍不住又插了一句嘴。

“请您到控制室去看监控吧。”晏阳直接叫来了民警，把江叶妈妈给带了出去。

“你们以为把我妈妈请出去，我就会害怕么？我虽然年纪小，但是见过的大场面，是你们这些人一辈子都没有见过的。”江叶眼神中带着的是鄙夷。

“你知道自己为什么坐在这儿么？”邱枫打断他的自我感觉良好。

“因为和我待在一起的人，死在了郊外的一个坑里，所以你们怀疑我。”江叶皱紧了眉头。

“你怎么知道是一个坑？我们对外宣称的时候，从来没有说尸体是从坑里被找到的。”邱枫打开了手机，新闻上也只是说，有一名初中生的尸体在郊外田地里被发现。

“我猜的啊，如果放在明面上，不早被人发现了？现在凶手都不傻，为了延迟尸体发现时间，不就是得埋尸或者直接抛进河里。”

邱枫发现，江叶竟然没有丝毫慌张，反而还说了这么一大堆歪理邪说。

“看来你很有经验嘛。”邱枫打趣到。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我在推理小说里看到过，很多凶手都是这么做的。”江叶这时候坐直了身体，就像上课时候一样。

“那你就跟着书上学会了？你说你的手表被偷了，但是在破损了一块儿在案发现场，又回到了你手里？”邱枫继续发问。

“那就说明，谁死了，就是谁偷我的手表。”江叶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仿佛提起鲁子旭，他满满的都是恨意。

“但是手表上面，很干净，没有鲁子旭的指纹，难道他在濒死的时候，还有空去把自己偷来的手表擦干净么？”邱枫啪地一声，把手表拍在桌子上。

“就一块儿手表而已，你定不了我的罪，到时候我反而会告你们，侵犯我作为未成年人的权益，我反而要你们去坐牢。”江叶身子向前倾，如果不是有桌子的阻隔，他仿佛要跳下来和邱枫打一场。

“那你可得保护好自己，你看你手掌心，都磨出老茧了，你这么优渥的家庭，怎么会让你去干粗活儿呢？”邱枫很敏锐地看到江叶的手掌心，竟然有老茧，和那只纤纤玉手明显不搭。

“我写字磨出来的，不可以么？”江叶还在狡辩。

“写字怎么会磨到手掌心？难道你家里还得磨铅芯么？这么贵的手表都买得起，难道买不起几支笔？”邱枫实在受不了这种自带优越感的孩子，家里到底给了他们什么样的教育，才让他们如此狂妄自大。

“这个不用你管，一会儿手表还我。”江叶盯着自己的手表。

“这个是证物，等你出去的时候，自然会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