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手脚麻利地开始收拾起房间里的东西,并准备好热水和干净的衣裳。而她则依旧凝视着手中的残花,似乎陷入了沉思。过了许久,她才喃喃自语道:“林二哥啊,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呢……没想到兜兜转转,我们最终还是会在这繁华的京城再度相遇。希望这次见面不会让我失望吧……不过无论如何,还是先祝福你一切顺利吧!毕竟像你这样聪明机智之人理应得到上天眷顾才对呀……”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觉却又充满讽刺意味的冷笑。然而在这笑容背后隐藏着多少复杂心境恐怕只有她自己才能真正明白吧……
出了别院李之君置身于黑暗终于露出眼中的惊愕和担忧,声音颤抖地问道:“你说什么?我儿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府中守卫如此森严,竟然能走失一个大活人?你们可都找遍了?”
管家慌忙点头:“小的们已经把整个府邸翻了个底朝天,可就是没找到少爷的踪影啊!老爷,这可如何是好?”
“都找过了?”
他又喃喃说了一遍,带着质疑:
“公子走失时府里就没有一点声响,没有人发现一丝异样吗?”
“老爷这么说我倒想起来。”
“快说!”
“夫人夜间不适,请来常至的王大夫。王大夫携其徒弟开完药后离去,当时便觉得这徒弟身影似曾相识,且似乎胖了些许。只是他低头不语,夫人送至门口,小的们便也未过多注意。现想起来,这徒弟或许正是公子假扮!”
李之君脸色阴沉,心中的气恼。他实在恼恨夫人及其子,夫人简直就是个草包,其子更是如此!起初,因夫人不识字,李之君对她心存不喜,然而她的家底丰厚,对自己的升官之路确实大有助益。谁能料到,她教养儿子也是如此之差!
待李之君匆匆归家,对夫人连吓带问后,方才得知儿子已被送至别院。等他们火急火燎地赶到别院还没下马,却被告知人在半途便已失踪。
李之君手脚一软,差点从马上摔下来。但他毕竟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稳了稳心神,让护卫暗中再去找,并让管家去告知婉如自己愿意助她高飞。
为今之计多一条线多一个助力。
他自己则风风火火地前往京兆府报官。
“啥玩意儿?你儿丢啦?你们有没有仔细找找啊,该不会藏在哪个角落里吧?也许是跟你闹着玩儿呢!我可是听说京城里到处都在议论纷纷,说是你家公子在月玉茶楼和别人打赌猜测今年的科举试题。那孩子聪明得很呐,居然还猜对了!”
李之君胸中闷着一口气,险些喷出来,但此刻并非冲动之时。这京兆尹孙南乃是个老狐狸,终日阿谀奉承圣上,混天度日,京城案件能瞒就瞒,能推就推,能压就压,主打一个随心所欲胡乱判案。
他深吸一口气,压抑着心头的怒意:“我儿定然不会自行藏匿,必是遭人绑架劫持!”
“哦?那你且说说,会是何人所为。”
“除了林飞飞她还能有谁?肯定就是她因为输掉了比赛而心生怨恨,所以才绑架了我儿啊!求求您了李大人,请快点派人去搜吧,如果再拖延下去恐生变故,说不定那些恶徒会对他下毒手啊!”
李南听完后,用眼角余光轻蔑地瞥了他一眼,然后漫不经心地挥挥手让手下前去搜查,并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说道:“行啦,你先回家等着吧,一旦有什么消息,我们自然会立刻通知你的。”
听到这话,李之君的眉头紧紧皱起,焦急地说道:“李大人,您为什么不赶紧封锁月玉茶楼呢?说不定犯罪分子就躲藏在那里呀!”李南猛地一拍桌子,怒气冲冲地吼道:“简直是荒谬至极!你户部侍郎竟然跑到京兆府指点本官该怎么做事情?”
李之君被吓得不轻,心里咯噔一下。他非常清楚李楠这个人的品性,那就是欺软怕硬、恃强凌弱!平日里,李楠总是喜欢找那些普通老百姓或者没有背景权力的人下手,对他们百般欺压和刁难,但对于有权有势者却是阿谀奉承、极尽谄媚之事。今天自己也算落难了,平时李楠对自己还算有几分客气,可现在,他无可奈何不禁感到一阵悲哀和无奈。现在自己也成为了他眼中可以随意欺负的对象吗?想到此处李之君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怒意来。
“李大人,话可不是这么说,林飞飞这个人狡猾的很,她故意设圈套让我儿子去钻,你说她平白无故为什么跟我儿子赌猜考题,在大庭广众之下猜考题那可是大忌。我觉得她是故意扰乱在京考生心神,好让人自己获利。你若是抓住她严形拷问一番,揪出背后之人,说不定还会大功一件。”
李南仔细地思考了一会儿,心里暗自琢磨着:
嗯……他说得似乎有些道理啊。毕竟这件事情根本无法隐瞒下去,它牵扯到科举考试这样至关重要的大事,连圣上都会密切关注。
若非如此怎么会仅仅半天时间,众人就纷纷疏远李之君呢?原因显而易见,就是因为这件事实在太过严重了!如果我们能将林飞飞捉拿归案,并对其严加惩处以儆效尤,也好向圣上有所交代。如此一来,立下这份功劳似乎并非难事,而且一个罪商之子还能翻起什么波浪,此事轻而易举就能做到。
想到这里,李南不禁轻轻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心中又暗想道:这些年我的确没做过几件令人称道的好事,不少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倒不如趁此机会挽回一些声誉。
此时,月玉茶楼内原本已是门庭若市,再加上下午那场猜测试题的风波引来众多考生与闲散之人前来凑热闹,一时间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人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嘈杂喧闹的景象。
宽敞而雅致的包厢里,一片静谧祥和,唯有轻微的翻书声不时响起。李敬亭端坐在椅子上,宛如一座雕塑般一动不动,双眼紧盯着手中书籍,对周围一切视若无睹。他身旁坐着的林飞飞,则显得格外尴尬与无奈,仿佛成了透明人一般。
林飞飞数次试图与李敬亭交谈,但每次得到的回应都只是一个冷漠的"嗯"字或是一声淡淡的"噢"。当然,她不会气馁,再次凑近李敬亭,脸上堆满谄媚笑容,顺手拿起桌上精致的糕点递到他面前:
"这可是小月精心制作的糕点哦,味道超级好!你要不要尝一块呀?"
李敬亭听到她的软声心莫名一颤,怪异的咽了下囗水,强忍抬头,只用冷淡地语气:"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