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掌柜仍在慢悠悠地拖延着时间:“来来来!大伙儿先来喝杯茶润润口,大热天的天也怪热的。来人啊,快去瞧瞧林公子是否在楼里。”说罢,他向身旁的店小二递了个眼色。店小二心领神会,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悄悄溜走了。
“掌柜的,您就别再推脱了,要是误了事可怎么办?”有人焦急地催促道。
叶掌柜瞄了一眼开口说话的人,认出对方是李府的管家,他并未理睬他。他的目光扫过喝茶的李楠。李楠拿着茶杯环顾四周,发现周围聚集了不少年轻的书生,不由得伸手摸了摸唇边的胡须:
“为确保京城无恙,守护学子们周全,来人啊!立刻将这座茶楼严密封锁起来!”
叶掌柜祈求:
“别,大人,这里可是众多学子吟风弄月、切磋学问之地,一旦封锁,众学子情绪必大受干扰。”
众学子一听开始闹腾。
“李公子都己胜出比试,说不定早就跑到其他地方尽情享乐去了呢。”
“就是,听闻林公子曾经在桃花县挺身而出,为老百姓主持公道,大义灭亲,伸张正义。像这样正直善良之人,怎么可能做出绑架这种卑劣之事呢?更何况绑架李公子能有什么好处呢?”
“哦,原来那人就是林飞飞啊,怪不得他气宇轩昂,风度翩翩,果然气质绝佳。”
“只可惜命运不济,身为私生子的他,即使检举揭发有功,仍然没有资格参与科举考试。既如此,他更没有任何理由去刁难李公子,这种行径,岂不是愚不可及吗?”
“也就只能欺负一下那些无权无势的可怜人罢了”
……
李南听到众人如此议论,心中早已焦躁不堪,他紧紧握住手中的茶杯,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终于,他再也无法忍受这种非议,猛地将茶杯砸向地面,发出清脆的碎裂声,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搜查抓人!任何人都不得踏出此地一步!"
李南怒目圆睁,高声喊道,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衙役们得到命令后,立刻行动起来,他们开始四处搜寻,整个场面变得混乱不堪。人们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有些人试图反抗,但很快就被衙役制服。
大家原本就对这些官员心怀不满,此刻更是借题发挥,毫不留情地指责起李南和京兆府来。
李南的脸色越发难看,他听着周围的议论声,心情愈发焦躁。然而,面对众人的指责,他却无从辩驳,只能暗自咬牙切齿,冷眼瞧着衙差制服他们。
"啧啧啧,好热闹呢,好大的威风。想必这位就是京兆府尹李大人吧。"
就在这时,一阵洪亮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哎呦!李大人,这茶楼里可都是学子,你却在此抓他们,万一他们磕了碰了,伤了,朝廷就会损失了相应人才。你行事果然非比寻常。"
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剑,刺破了原本紧张的气氛。众人纷纷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楼上,看谁有如此大的胆量敢说李南。
掌柜一看到赵安成终于舒了口气。
“你是何人,敢质疑本官。”
“赵安成是也。”
“哦,是世子啊,下官打扰了,京兆府正在抓捕一个名叫林飞飞的人,望世子体谅。”
“你说的可是我身旁这位?”
赵安成指了指林飞飞,李南朝管家看去,管家点了点头。
“赵世子,您剿匪顺利回来立大功了前途无量,真是少年英勇!有时间请您来府中聚一聚。现在还请您行个方便,来人把林飞飞带走。”
“我看谁敢?”
赵安成懒洋洋的话一出,现场的气氛顿时变得更加尴尬,衙差们都不敢动了,开玩笑,这可是圣上的新贵,连深居简出的太后都宠爱着他,他现在回到京城定是入仕途的,此人平时就可不是吃素的,就连大皇子,二皇子都敢甩脸的人。 小小的衙差谁敢惹?
李南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但眼中的怒火依然熊熊燃烧。他知道,今天的事情恐怕难以善终,该如何向上面交代……
李府的管家悄悄凑近李南,压低声音道:“大人,圣上现在明显动怒了,圣意难揣!林飞飞这事无论如何都难以推脱责任。依小人之见,您不妨先把她抓起来,然后根据后继情况再作决断,这样一来,咱们进可攻、退可守,岂不是两全其美?”
李南听完后,微微皱起眉头,沉思了一下。过了一会儿,他眯起双眼,目光紧紧地盯着正从楼梯上缓慢走下来的那三个人。
待到他们走近一些时,李南突然提高音量,语气严厉:“赵世子,还请您不要多加阻挠。本官带走她也不过是按照规矩办事,例行公事而已。如果她问心无愧,没做什么犯法的事,又何须惧怕跟我们走上这么一遭呢?当然,如果您实在不放心的话,请您亲临现场旁听审讯。”
林飞飞似笑非笑地看着李南道:“李大人,您这话可真是让人啼笑皆非啊。”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和无奈。
李南眉头微皱,厉声道:“冤枉?我看不见得吧!桃花县的小小书生来到京城被繁华迷了眼,丢失心智做出这些事。你难道不知道扰乱科举前的秩序后果很严重?如今李全更是离奇失踪!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想必不用我再多说了吧?现在就让我来告诉你,你这样做,就是触犯律法!当然,以你一个人之力,恐怕也难以成事。你身旁这位名叫李敬亭的人,想必定然也是你的同伙……”
说到这里,李南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死死地锁住了李敬亭。
林飞飞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请问哪一条律法规定我们猜测题目就算犯法了?考试前各个学堂的学子们都会猜测试题的内容,然后做一些准备,支持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只不过我们拿到了公众下去操作而已,这也只是为了切磋交流。
而且李敬亭从始至终都没有参与,只在边上看着,若这样说,所有的在边上的学子都要抓捕吗?再说我可从未亲口承认过自己触犯了法律,如今李公子失踪了,各位不去寻找他的下落,反而跑来质问我。李大人,您可不要随便往我们头上乱扣罪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