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唯二人带着胡先去通州河时,百里却骑着马来到了王学伍下住的院外,敲门而入抱拳道:“王大人,深夜造访,请多包涵。”
“百里,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王学伍站在门口问道,身边站了两位官差。
百里看了两眼佩刀的官差,严肃道:“王大人乃修工厅管事,想必来此定是为河道而来,卑职饭后思索,还是有一事要告诉大人,是关于通州河道的。这件事已经有些年头了,每次上报都不了了之。这次难得,大人肯定不会不管了。”
王学伍一听,一脸诧异道:“何事紧急,要半夜造访?”
百里欲言又止,最后鼓足了勇气道:“通州河原本水量充足,灌溉千里良田,可是几年前,不知何人所使,夜盗河泥,河沙,破坏河坝,乱改上下游河道,私通水管,现在的通州河水量稀少,徒步涉河,也是轻松的事,下游缺水,有些人早已搬离。犬子上月夜巡,阻拦也被打伤卧床不起至今,他们声称是京城大官所使,拦者必欧,打死人也不会有罪。”
“还有这等事?”王学伍有些惊呀道。
“今晚,那些人就在河边破坏河道,还请大人走一趟,上报朝庭。”百里说着向王学伍拜了一拜。
王学伍双手拖住他,说道:“不必如此,我走这一趟就是了。”
“大人,要不要叫上勾法师?”旁边一官差问道。
而另一人早已去找王唯他们匆匆返回抱拳道:“大人,公子和勾法师都不在屋内!”
“哦?”王学伍想了想道:“把其他兄弟都叫上,给法师大人留个字条,我们先过去。”
“是,大人。”一官差说完,便回院内了。
“大人,请。”百里忙招呼道。
于是,十二个人骑着马,向几公里外的通州河而去。
另一边,王唯二人押着胡先行走在夜下,速度也不慢,很快就听到了潺潺水声,穿过一块块田地,两排树墙,就到了河边。看着眼前川流不息的水流,王唯问道:“怎么走?”
“法师,左边不到两里外有一石桥,可过河。”胡先说道。
“过了河呢?”王唯问。
“过了河,自然是延河再走几里,地上有一河神石像所挡的地下入口,下面就是附近小妖们用来聚会的洞府了。”
“那快走,走这么慢,天都亮。你不想以这外貌被人看到,剥皮抽筋拿来研究吧?”王唯说道。
“法师饶命啊!待会儿,我会助你们一臂之力的,只要你们放我一条生路啊。”胡先边走边哭腔道。
“你废话真多。”王唯不耐烦道。
又是一段田野步行,王唯便过了桥,没走多远,突然停住了脚步,用耳朵仔细辩识河水声中的其他声音。勾贝则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百里……不会已经知道我们的行踪了吧?我们离开通州村已经很远,王大人他们不会中伏吧?”
“他们不会第一个晚上就这么快动手,先要打探虚实。不过……你说的……我好像听到了马蹄声。”王唯动着自已的耳朵,倾听四周。很快不到三个呼吸,王唯将胡先交给勾贝,忙道:“勾兄,你先在此等我,我去河对面看看,是什么人骑马而来。”
勾贝面色凝重道:“好,快去快回。如果是陷阱,我就把这老狐狸给宰了!”
胡先一听,两眼一瞪,吓的晕倒过去,自然是装晕的。勾贝也没有理睬他,反而一脚踩在他的身上,又开始掐指算了起来。
王唯快跑,回到了河对面,沿河岸前进。
“噔、噔、噔……”
王学伍一行人此时来到了河边,看见,河水见底,几本断流,大感震惊。百里在一旁道:“现在,那些歹人都在河对面下游私挖。”
“那从最近的桥过去吧。”王学伍说道。
“欸,大人,最近的桥离此还有数里,河道近干,直接骑马过去就行了。”百里说道。
王学伍看了一眼干涸的河道,觉得百里所言正确,便同意了他的意见,说:“那好,我们就从这里直接过河。没想到天子脚下还会有这么严重的败水大案。”
说完,众人便以纵队前进向河道走去。
“父亲,快停步!”
王学伍突然听到左侧传来王唯的声音,身旁官差用火把一照,正是王唯焦急的跑了过来。
“唯儿?你怎么在这里?”王学伍不解的问道。
说时,王唯已跑到了众人的面前,奇怪的说道:“父亲,你们这是要干嘛?”
王学伍看了一眼百里,说道:“百里老生说深夜有人在通州河下游私挖河道,我们这是去查看现场,正要过河,你就来了。”
“过河?”王唯看向了一旁一脸无辜的百里,对王学伍说:“这通州河水湍急,深不见底,父亲你们怎么过河?”
“河水湍急?怎么可能,明明是河道干涸见底,赤足都能随意过去。”王学伍看向身前两米外的干瘪河道,非常不解。
王唯将眼睛转向脸色有些异变的百里,正要上前质问,百里突然面部扭曲发出戏曲般的声音,“呀呀呀呀呀……被发现了!呀呀呀……”这突如的大变,让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呆呆的骑马在原地看着。就在这呆滞的一瞬,百里整个头部扭曲如麻,右手迅速长出利爪,肤变绿皮,橡皮筋般从衣袖下甩向王学伍。他们两人之间,距离很近,王学伍根本没有躲避的可能。
“嗖”,一把小刀从王唯手中如子弹一般飞了过去,“铛”,飞刀与利爪碰撞出火花,百里收回了如橡皮筋的右臂,双眼已变成了可怕的蜥蜴眼,下巴尖利,一条分叉蛇舌垂到了他的腹部,非常不满,可也不拖泥带水,一跃“扑通”一声沉入了河水中。
“啊!妖……妖……妖怪……啊!”一些官差反应了过来,吓的语无论次,马惊人翻。
王学伍也吓的差点从马上摔下来,冷汗也流了下来,不停喘气,这是他第二次见到妖怪,也是最可怕的,还和他说过话,安排了住宿。
王唯本想与百里斗法,哪知他却跑了,自已不甘跑到了河水边,差点就追到河里了,还好最后脚尖停在了水坝的最边沿。
“跑这么快?”王唯道。
“这到底怎么回事?”王学伍害怕的问道。
王唯右手一拍口袋,一道红烟飞出,他再左手一接,一团朱砂放于掌中。王唯右手迅速在左手掌中画了一道符,对着王学伍众人一掌而出,喊道:“破!”
王学伍十一个人瞬间两眼清明,潺潺水声顿时进入了耳朵,眼前出现的已是川流不息的通州河,大感幸运,否则真的骑马过去,定会被淹死。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迷魂术?”王学伍惊呀道。
“你们中了老妖的遮眼妖术,差一点就被害了。父亲,这里可不止一个百里,还有那个胡先也是披着人皮的妖怪。”王唯看着地上,百里留下的人皮道。
王学伍众人无法相信自已的眼睛,忙问:“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那个叫胡先的妖怪正在勾兄那里押着,他就在此去不远的河对岸等着我,我们先去与他会合。”王唯说道。
“那好。”王学伍转头说道:“各位兄弟,今夜恐有生死之战,提高警戒,我们先与勾法师会合,之后再作打算。”
“公子,来坐我的马吧!”一官差说道。
王唯点了点头,跳到了那人马背上,二人同骑一马,一马当先,带领众人去与勾贝会合。
而这时,勾贝正无聊的在用针挑指甲玩,忽然看到王唯跑了过来,问道:“怎么样,发现了什么?”
王唯停步在勾贝面前,喘气道:“什么也没有,就两匹野马,走吧。”
勾贝听后,转身一脚踢在躺在地上的胡先背上,喝到:“别装死了,走吧!”
“嗷!”胡先叫了一声,缓缓的站了起来,走在了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