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真实
我家是在苏北的农村,农闲时大家都喜欢到广场上拉呱,下面的几个故事是真实发生的,都是当事人亲身经历并讲出的,我在这里整理下供大家赏阅。
一 仙家
现在虽然是社会主义但是农村都是比较信仙家的,比如黄大仙,狐大仙之类的,也有的叫不出名字的仙家,我的丈母娘就是其中之一。
由于丈母娘身体羸弱,基本上他们家去世的亲人隔三差五就光顾她,导致身体每况愈下,不得已拜了村里的一个神婆,家里现在整天供着一个画像,看不出相貌,就像一张潦草的简笔画一般。好了,闲话不多说,步入正题。
一天中午,邻居家的王大妈抱着小孙子跑到丈母娘家,一张脸挂满了忧愁,还没开口丈母娘就说:“你家孩子的事我不想过问,伤了仙家的福地,我也没有办法。”王大妈听到这又是磕头又是塞钱的,丈母娘心软,叹了口气说:“这样吧,你回家准备孩子的衣服一件,再准备两只鸡,一斗米,两刀黄纸,一炷香,我去跟仙家说说,成不成看仙家的意思了。”
当天晚上王大妈就拿着东西来到了丈母娘家,丈母娘二话不说,净手之后把香点上,冲着画像磕了几个头,嘴里念叨着什么,忽然丈母娘身子不停的抖动,几分钟之后,开口说:"你家孩子真是胆大,把我的福地浇了一泡尿,你可知那是童子尿,我正在里面修炼这一泡尿让我损了50年的道行,你可知错?“王大妈一听,立刻哭着说:”大仙你大人有大量,孩子不懂事,你就放过他吧。""哼!要不是看着我和这位仙家有点交情的面子上,今晚我就把这娃娃收了性命!这样吧,以后你家每年都要供奉我的香火,要供50年,不可间断,否则你的子孙必定活不过20岁,你可愿意?"“愿意,愿意,谢谢大仙,不知该如何供奉?”“这个你问于老太吧,我走了,把你带来的鸡给我烧好放在神位前,再给我弄壶酒,这事就罢了。”
说完,我丈母娘又是一哆嗦,王大妈赶忙把她扶起来,丈母娘说:“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要不是看在仙家的面上,你家孩子就完了,你说哪里不好撒尿,冲着坟头撒,里面的黄大仙正在修炼这一泡尿给浇的!”“是,是,他二婶啊,孩子醒了,我这就回家把黄大仙供着,真是谢谢你了,赶明儿给你拿点腊肉过来啊,那我先回去准备了。”“你去吧,记得神位的方向要向东”说来也怪,自从立上牌位以后啊,这家就风调雨顺的,还有这神位上的烧鸡和酒一夜就只剩骨头了,半夜啊总能听到有人在那啃东西的声音。看来这位黄大仙啊,也是一个馋嘴的主。
二 黑鱼精
农忙的时候,家家户户都在场上晒稻谷,这天张大爷拿着东西就来到了场上,准备晾晒谷子。
突然头顶一下就黑了,张大爷抬头看去只见自己这场上是一片黑云笼罩,似乎要下雨,吓的老头赶紧把稻谷收起来。奇怪的是一百米之外的老李家的场上空就没有乌云,是阳光充沛啊。老张头觉得奇怪就跑去问老李:“老李啊,今天有雨吗?”“这老头,你没看这这么大的太阳啊。”"“那不对啊,刚才我看到天上乌云密布的啊。”老李头抬头望去,只见自家场地上头是阳光刺眼,可是临边老张头的上空确实乌云密布。“咦?这不对啊,看这云不像是雨云啊,我看这黑滚滚的,倒像是黑雾。”老李头话刚落,只见黑云中一阵翻滚,随后一条小船似的黑鱼翻滚而出,这时,天上一道惊雷,击中了黑鱼,打落了鱼身上的鱼暨。随后黑雾散去,黑鱼摇晃着向西边的水库里落去。这场面可把老张老李吓坏了,大叫妈呀一声扭头就跑。后来听说那个黑鱼的鱼暨被胆大的人抗回家,当天晚上放在缸里好好的鱼暨,竟然化作数十条手臂粗细的黑鱼。这家人吓的赶紧抬到西边的水库放生了。听说啊,后来在西边水库边放羊的老是莫名其妙的丢羊,据说是水里的黑鱼精把羊吃了。
三 王八精
这些是我在舅舅家住的时候,晚上乘凉的时候他讲的,舅舅家在农村,江南水乡,很多池塘啊河啊什么的,所以有很多以捕捞为工作的人。有一种人是专门抓鳖的,也就是王八,我们那叫“打团鱼(王八)的”。他们用的工具很奇怪,很长的鱼线,一头是铁球,铁球下面是一排钩子,平时就经常能见到他们在水边走动,把球甩来甩去的,口里絮絮叨叨得念。王八在我们那是比较少见的,但是他们每天都能有收获,可惜那时候王八也卖的不贵,所以赚不到几个钱。舅舅是高中毕业,在农村算个知识分子,所以这些东西他也会一些,据说念的是招团鱼的咒,每天出门之前还要念隐身咒,这样精怪就看不到自己。舅舅家旁边有一个人,他是专门打团鱼的,大家叫他建哥,每天就忙活这事,偶尔也抓蛇,我要说的就是他的一件事。那天健哥一早收拾东西去水库“干活”,招出了一只非常大的团鱼,据说有几十斤,但是由于喝了点酒,没打中,只把团鱼的裙边(也就是壳边缘的皮)钩了一块下来,让团鱼跑了。然后一天就没有招到第二只团鱼。晚上回到家听他老婆讲起一件事情,他很是捏了一把汗。她说她今天在浇菜,遇到一个打扮很耀眼的女人,当时农村都很穷,很少见到那种妖艳的衣服,那个女人问她有没有见到一个穿红汗衫的打团鱼的人,大概1米8左右(说的就是健哥)……幸好他老婆很镇定,说“我们这个村没有打团鱼的,你去别的村看看吧”,那个女的临走的时候还说了一句“哦,他把我妹妹的裙子扯烂了,我要去找他赔。”德哥听了之后被吓懵了,才想起来早上喝了点酒忘记念隐身咒就出去了……
“子不语怪力乱神”。然而小屋子的怪响确是我亲历的事,我越来越觉得有必要把这故事讲给人们。
那是我家三哥分家时花一百块钱买的小房子,确实很便宜,当时村里有很多人问卖房子的人为什么卖这么贱,他狡黠地一笑说:那房子有动静。这话也曾传到我家人的耳朵里,但我家人都没拿当回事,因为我家人一向是不信邪的。
我曾有过一个阶段就自己住在这个小屋子里,因而见证了这小屋子的怪响。
那是一个初春的夜晚,冬天的寒冷还在弥留之际,我躺在这小屋子里的炕上,把脑袋缩进被窝里,只露出两只眼睛在灯光下看书,拿着书的手露在外边都觉得冷,洒在地上的水早晨会冻成冰的。大约已近十点,我有些困了,这时就听得有人在房后敲了一下我的后墙。我的耳朵是灵敏的,每有人走进我的院子,我压在枕头上的耳朵就能听见“腾、腾、腾”的脚步声,这敲我后墙的声音我是不会听错的。我那时常有一些伙伴黑天白天地在我这里闹腾,也有些搞恶作剧的,敲我的窗户,踹我的门。我的这小房子东边南边都靠着路,一赶上有电影,半夜时人们看完电影从这路上回来,总有人往我的院子里撇土块,砸得我的门噼里啪啦地响,他们都只是想测试一下我的胆量,或是要考考我对唯物主义的忠心。对于他们的这些无聊把戏我是从来都不予理睬的,所以这敲我后墙的人,如果他一定要进来,我也必须等他到前边来敲我的门时我再去开门迎他。但是这么晚了还有人敲我的后墙确是很少的,也没有电影,路上也听不到熙熙攘攘的人流,以往多是陌生人或妇女要找我,因怕院里有狗不敢贸然进院,才悄悄地潜入房后敲墙通知我。我忽然想到会不会是哪个姑娘要约会我?刚想到这,又听得“通”的一声。我急忙爬起来披上棉袄,开门出来,绕房子找了一圈,连人影都没看见。我轻轻地喊了一声:“谁呀?”没人应,真能捉弄我,看我出来你又藏了起来。我又细细寻查了一遍,墙角旮旯的黑影之处我都踢了踢、摸了摸,房前屋后远处近处连个猫狗都不见。我已被冻得瑟瑟发抖,既不想进屋我就不必理你了,于是我回到屋里,挂了们。刚上了炕,又听“通”的一声,声音不是太响,但很真切,很沉闷,分明就
是有人在房后敲后檐墙。这个人的速度也够快的,他应该是从很远的地方跑过来的,因为我这房子附近的环境不是很复杂,是藏不住人的。看来他是诚心捣乱了,我不怀疑他是贼,因为贼不能故意弄声响,而且我一个纯粹的无产者,屋里屋外也没什么财产。我就又躺下了,接着看书,不理他。
过了好一会,我刚刚忘了此事,又是“通”的一声。我想:这个人何苦有如此耐性呢?我干脆闭了灯睡觉,看你是去还是来?又过了好一会,我迷迷糊糊地刚要睡着,又是“通”的一声,这声音使我感觉似乎炕都在震颤。能有谁这么顽固呢?即不离去,又不进屋,意欲何为呢?只为惊扰我?莫非这一夜你都不打算离去?我倒看你能守候几时?我在被窝里都冷,你在外面就不怕冻着?说来这个人也真奇怪,要么你就狠狠地连敲几下,他就这么不轻不重,不紧不慢,你想听的时候他不敲,在你不注意的时候才敲,敲,也只就一下,不知过了几分钟又一下,并不连敲。我真应该弄个明白,看他到底是谁?要干什么?我穿好了衣服,下了地,并不点灯,悄悄地静候在房门里,当又一次听到响声时,我突然冲出门去,绕房一周,没看见人,又猛然折回,逆转一周,还是没看见人,我前前后后左左右右院里院外反复巡视,就是没人,你真能和我捉迷藏,我在明处你在暗处,好,我就不信我斗不过你。我装作要进屋的样子,故意把房门开了又关上,偷偷地躲在外面的黑影处藏起来,许久,还是没有人现身。莫不是我听错了?有时勘探队在几百里地以外放炮的声音就和这差不多,但半个多小时了,也没听见炮声或枪声什么的。夜深人静,万籁俱寂,这时若是有人走在大街上,会惊起全村的狗吠,可是此时鸦雀无声,只是偶尔传来几声很远处的鹅叫,“干呀”“干呀”的。
我走到房后,用拳头敲敲后檐墙,觉得就是这种声音,地上也不见有刚从很远处撇过来的许多砖头。就在这时,猛听得又是“通”的一声,和先前的一样,但是这个声音分明是有人在屋里敲这后墙。我真的一惊,这个人什么时候钻到我的屋里去了?我飞快地跑到房前,开门进屋。屋里黑咕隆咚,我断喝一声:“谁?”这一声喊得我自己头皮发炸,起了一身鸡皮嘎达。我把门关好,想要关起门来打狗。我迅速熟练地摸到了灯的开关,打开灯一看,依然如故,里屋外屋除了我连耗子都没看见。他又藏我屋里来了?唯一能藏人的地方就是被厨,这个人的玩笑真是开大了,我断定他不是刺客,因为我们家没有血债,我不欠谁的命。我从容地打开被厨,“别闹了出来吧!”我这样说。可是没有人,探进头去细看,也没人。真奇怪,怎么会没人呢?我困惑了,愣愣地站在屋地中间,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原来根本就没有人,是我非要找出人来不可。那么这声音到底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呢?这时又听到“通”的一声,还是觉得有人在房后敲墙。我来到外屋厨房——这小房分里外两屋,进房门是外屋,进房门右拐进里屋门,里屋是住人的,算是一间,外屋是厨房,算是半间,厨房靠后墙有个锅台,在锅台的上方的后墙上有个一尺见方的小窗户,我隔着锅台,把耳朵尽量伸向小窗户等候这声音,以判断一下这声音到底是发自屋里还是房后。终于又响了,还是在房后,而且这次听得格外响,是“忽通”的一声,这小窗户派上了用场,刚才听见声音从屋里传出是错觉。我于是又来到房后,站在房檐下等着,倒听听这声音是从那来的,结果这声音还是从屋里传出来了。“通!”而且紧接着又是“通!”还是和以前一样。真是莫名其妙,在屋里听是房后响,在房后听是屋里响,那么好了,这回我在房后把耳朵贴在这小窗户上,听听屋里到底是怎么个响法。但是等了好一会,屋里屋外都听不到任何声音了。我迟疑地刚要离开,当我一回身的时候,这声音又在屋里从这小窗户传了出来,“忽通!”根据这声音的大小来判断,应该是用大锤在屋里砸地面的声音,真的有鬼了?可我偏就是不信邪的,我还是再贴着小窗户细听吧。可是你越是想听它越不响,又过了好一会,还是不响。这可真的奇了怪了,唯物主义真的要破产了?世界真的要到末日了?我真的要见鬼了?我不耐烦了,离开了一下小窗户,在离小窗户不远的地方站着。终于,我破解了这怪响之迷。
确切地说,这小窗户应该就是个洞孔。这洞孔是三哥掏的,一是夏天能通风,再者也便于向后边了望。冬天在洞孔的外面蒙上了一层塑料纸,塑料纸里面结了一寸厚的一层冰。因为已进春季,冰雪已渐消融,使得这塑料纸与里面的冰脱层了,微风一吹,塑料纸里外胡达,撞击里面的冰层,发出类似鼓一般的声响,声音并不大,但很沉闷,很有震颤力,所以听起来很像是后檐墙响,这塑料纸的活动余地也并不是很大,极不容易被发现。这塑料纸其实是当时化肥用的包装袋,那个年代,塑料纸是很珍贵的,很难找到这么一小块塑料纸,至于这么一块玻璃就更难找了,这种塑料纸特别厚,因而也特别硬,所以不太容易胡达,所以发出的声音并不紧促。当我贴近窗口细听的时候,档住了风,所以这声音不响了。然而,就这么简单点事,折腾了我大半宿。
声音源于撞击,撞击源于运动,世界是物质的,物质是运动的,所以声音是自然界普遍存在的现象,我们听到任何声音都不必疑神疑鬼。当然,就人类现在的科学水平,确实还有许多声音都解释不了。不过卖房子的那个人所说的“动静”可就浮浅得多了,那时还没有这个小窗户。据我这许多年的经历来看,一般的房子是都有动静的,夜深人静,或能听到说话声,或能听到笑声、哭声、走路声等等,这声音都可能不可思议地从很远处传来。另外,屋里的柜橱器皿等,因受挤压或自然伸缩等都会发出意外的声响。对于这些我们都不足以大惊小怪。
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我有一同学,家里很穷,他爸爸又是个不务正业、吃喝嫖赌的家伙。记得有段时间他给我说,每天晚上放学回家的时候都会看到一个人蹲在他家门外的墙角那,大概是个30多岁的男人。因为是农村,邻里没事坐在路边墙角很正常,而且还是晚上,我同学也没在意。
平常在过去就该好奇了。终于有一天同学说,怎么每天晚上都是同一个人在那,从来没见过他抬起头,好像睡着了,又好像在想什么,好像没回过家啊!可是白天的时候又不在。有天我同学半夜拉肚子,拉了半天人也整的睡不着了,就突然想看看经常蹲在他家墙角的那个人走没走。我同学和他爸爸性格差不多,很顽劣。他就趴在他家那一窜就能上去的墙头。嘿!那人果然还在,而且很精神的样子,同学来劲,借着月光又仔细看,发现那人好像在数钱呢!同学好郁闷,大半夜的怎么蹲在墙角还数什么钱!那人数了一遍又一遍,还不停的用手指捻唾沫!数的可带劲了。我同学光看着又满足不了好奇心,他就拿一小土球扔了一下那人。那人迅速把钱装进…看不清,应该装进兜里了。然后那人扭过头来,只听冷笑一声,我同学就扑通从墙上掉了下来。连滚带爬跑自己屋去了。同学说,那人脸上好像很热,感觉他满身满脸都是汗似的,我问他怕什么,他说那人的眼神和冷笑让人发毛啊!
那天后的几天里,我同学都早早回家,回到家就不敢出门了,他爸爸每天都不在,他妈妈也是成天泡在麻将堆里,没那么多心思听他瞎扯!
又过了几天,同学给我打电话,让我给他请假,从那开始就没能再见到他,听说他变得傻乎乎的被送到那个亲戚家还是什么地方去了。后来消息才传到我们学校,说:在我同学家的墙角挖出一具尸体,是被人害死的,满身的血,就像我同学说的那样好像出了一身的汗一样。那具尸体的肚子被捅破了手里还紧抓着一百的钞票,可是好像被撕破了。又听说我同学的爸爸被抓了,妈妈跑了。墙角挖出那具尸体是被我同学的爸爸用刀子捅死后,还把他的钱抢走的人。受害人家里还有两个很小的孩子,他刚从外地打工回家,路过朋友家想看看,就在也回了家了。后变成冤鬼,蹲守在同学家外墙角那。
如此,一场罪恶,毁了两个家庭,最无辜的是那些孩子们。不是你的东西早晚是要归还的。只是归还的代价是成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