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秦吾在一起之后,余楚深刻体会到了小这个字的好处,因为他比秦吾小几岁,秦吾可以说非常照顾他。
下了飞机,他一路就享受小弟的福利,行李不拿,包也不背,在私密性极高的国外私人场所,他还要趴到大哥背上享受人肉轿子作为事后福利。
趴在秦吾背上,他也不安分,一会儿看看左边,一会儿又看看右边,好奇问:“你怎么还有个这样的地方?我都没来过,你藏得好深呐,一点儿也不拿我当自己人。”
秦吾没好气:“您少爷的腿是金子打的,多走两步都嫌累,这么远告诉你有什么用?你会拖着你这两条废腿来吗?”
余楚晃晃自己两条废腿:“你管有没有用,还说过日子,这么大片产业,我不来也可以朋友圈显摆下啊,珩哥天天显摆,我跟着你啊,一点儿显摆的素材都没有。你说你挣那么多钱有什么意思,房子也不是豪宅,车呢,也普普通通,还经常山里乡下的跑。一点豪门公子的气派都没有。”
秦吾没好气的笑了声,“是啊,都成人肉轿子了,还能有什么气派啊?你少装柔弱啊,下来走,一会儿让服务员看见,可是你丢人。”
余楚还像块磁铁似的,趴着不动说:“我不丢人,我在上面,怕什么。你是老板,你丢人,你在下面。”
余楚坚决不下来,秦吾这当大哥的也只能一路背着,直走了十多分钟,两人才走进酒店。
这里不同于余楚上次的那个大洋里的荒岛,这里人气很旺,酒店里来往的客人不少,他刚到前台的视线范围内就怂了,呲溜一下从秦吾的背上滑下来,一副正经得不能再正经的模样帮忙推行李箱。
秦吾就看不上他这敢说又不敢做的怂样,一路上看似是两个人在说笑,其实都是他在调侃余楚。
余楚也觉得自己挺怂的,每次自己刚说完豪言壮语,就被自己打脸。被秦吾嫌到房间,他才问:“不是你自己的产业吗?怎么还有客人啊?”
秦吾觉得这问题真不过脑,但都损了一路了,还是笑着说:“这里我也没空来,总不能雇一堆人吃闲饭,当然就收拾好用来赚钱。岛上这时候风景很好,你去阳台上看看,是不是视野很开阔。”
套房外就是个大露台,放着桌子和遮阳伞还有大半空间。
余楚摘了太阳镜,撑在栏杆上极目远眺,海岸线蜿蜒曲折,岸上一片高低起伏的平缓山脉,海水幽蓝,天空清远,很是阔朗。
拍了一圈照,他又晃悠回房间,说:“确实,比大洋里的那片小荒岛要舒心多了。”
秦吾摇摇头,笑着说:“这儿是环境好,那边是水质好,都不是一个用处,怎么好往一块比?而且,我那岛为的就是原始风貌,这边都商业化了,度假有什么意思,出去都是些不相干的人,都不能自在地玩儿。”
余楚撇嘴:“你们有钱人真怪,好好的舒适生活不享受,非得跑到些蛮荒地方折腾。私密性就那么重要吗?”
秦吾反问:“不重要你戴着墨镜又戴着帽子做什么?一个三线小明星都要这么遮遮掩掩,我们有钱人不能有隐私吗?”
余楚一噎,又问:“这里怎么办注册啊?哪里都能注册吗?”
秦吾一副调侃的口气:“已经安排好了,先玩几天,你小楚少爷结婚,总得找间教堂办个小仪式吧?你又要戒指,没几天准备怎么够。”
余楚总算满意,又觉得遗憾:“哎呀,早知道会有仪式,我该约珩哥他们一起来的。至少让朋友见证一下啊,就咱俩,怪冷清的。”
秦吾笑了笑,说:“别人都忙,哪有空来见证,这么老远的。回去请他们吃顿饭吧,以后听话点,别总到处去张扬家丑,很丢人的。”
余楚往床上一摔,看向秦吾:“我哪有,哪次不是吵完就坐门口等着,都没跟人抱怨你怎么欺负我了。还想怎么样?你不能总压迫,我还必须得沉默吧?哥,别人结婚都要度蜜月的,我都没去过。你去过吗?”
秦吾摇头:“没有,想玩儿就去玩儿,折腾那么多名头做什么。你最近没工作吗?还想着玩儿。”
余楚说:“目前就接了两部戏,一个贾导的电影,说是八月开机,可去年他就说十月开机,结果就到了八月。还有部电视剧,戏份不多,估计也就拍半个月吧,剩下就是节目了,也要七月开始录制,我六月都有空,五哥,去玩玩呗?”
秦吾还是无所谓的态度:“行啊,我在市区也有套房子,去那边住一阵吧,也让你知道知道都有哪些产业。”
余楚对这样的安排已经很满意了,在酒店里住的几天,酒店里的客人陆续减少,他也没在意,只以为是又去别的地方玩了。
到注册这天,两个人刚拿到结婚证书出来,岛上的工作人员就带着他们去了附近的一间小教堂。余楚想,有个简单的仪式,总比没有强。
基于这样的心态,他从车上下来时,才会有那么震撼的喜悦。
看着教堂门口的亲人挚友,余楚都是懵的,过了片刻,他才明白秦吾让他穿礼服的用意。不是国外办仪式真就那么讲究,是这样的祝福阵容让他不能马虎。
余楚承认,他是个有浪漫情怀的人,即使出于各种各样的考量,他上次的婚姻缔结得悄无声息,但他依然想着,以后需要有一次盛大的仪式把那些简单都描补起来。
他没有想到,他跟秦吾的关系,有一天也会有婚礼。
只是一张不被认可的结婚证书,就已经让他喜出望外了,居然还有婚礼,他能毫不夸张地讲,往后余生,估计都不会有比这一刻更幸福的时刻了。
有婚礼,当然也会有戒指了,秦吾早早就订了对男款对戒,款式根本不素净,而是很能满足余楚虚荣心的豪华复古宝石戒指。
余楚看到戒指时,心里最后的一点点别扭也烟消云散了,原来他还以为这枚红宝石是打算送给哪个红颜知己的。他怎么要,秦吾都不肯给,有次缠狠了,秦吾还狠狠训了他一顿。
为这么一枚宝石,他可是暗地里吃了很多醋,他能果决地搬出来,这枚宝石可立了很大一部分功劳。没想到,这一刻却被戴在了他的手上。
看小包子感动得稀里哗啦,秦吾又心疼又想笑,搂着爱人在怀里,拍抚着说:“现在满意了?跟你说有大用处,让你别惦记,还总闹着要,好了好了,不哭了,多大的人了,这点东西也要哭成这样。”
余楚抽噎着发誓:“五哥,我发誓……我以后肯定不跟你胡搅蛮缠了,我肯定听你的话,不跟你吵架闹别扭了。”
秦吾听了太多这样的保证,“好,我就听着吧。”
余楚抬头,合着一嘴的鼻涕眼泪吻上去,看秦吾眼里满是嫌弃,他随手蹭蹭自己的脸,又闹起来:“你这什么眼神?还这么嫌弃我,我都是合法的了,有戒指的!秦吾你大爷的,这时候居然还嫌弃我,真是瞎了眼,我才感动成这样!”
秦吾也是没好气:“合法的怎么了?合法的就要吃你的鼻涕眼泪啊?怎么也没见你这么有牺牲精神啊?不识好歹的东西,就知道你没消停的时候,什么场合你都能闹。擦干净,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