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毛长叹了一声:谢谢,我会好好选择今后的道路的。否则,天理不容。他还有很多话要对旧县长表达,但他的电话里早是一连串的嘟嘟声。许大毛要通了许二毛的手机,约许二毛一起洗澡。
许二毛不懂大哥这是什么意思?他们在包间里彼此间没有一句话。许二毛心惊胆战地说:大哥,我昨晚上刚洗过,我给你搓搓背,我就不用洗了,你一个人进去先泡一泡。
许大毛冲许二毛大声叫道:脱!脱的干干净净地进去洗。
许大毛打开喷头放出冰冷的水,又将澡盆子放满同样冰冷的水。许二毛忙用手去调热水。许大毛说:就这么洗,我要让你清醒一下,我要让你这个混蛋真正体会一下,什么叫透心凉。说着许大毛抓住许二毛的头发和胳膊推进喷着刺骨的冷水的喷头下,许二毛尖叫着:不,不,太冷太凉,你这样会让我生病的,大哥你不能这样。许大毛两只眼睛紧紧地逼着许二毛:对,就这样洗。许二毛叫喊着任凭冰冷的水,从头上,以及每块皮肤上像针一样地刺着。他上气不接下气地望着许大毛,他弄不清这是什么意思?这简直是拿人在开心。
正当许二毛疑惑不解时,许大毛咬着牙站在冰冷的喷头下紧闭着一双眼睛,浑身顿时发僵发硬并有些失去了知觉。许二毛忙用手护住大哥的头:大哥,你不能这样,我明白你的用意了。你打我吧,你打我吧。
许大毛怒视着许二毛:我凭什么打你?你身上百分之九十的错都是我造成的。许二毛浑身发抖地:有什么?有什么了不起!脑袋掉了不就碗口大个疤!许大毛揪住许二毛的头发将他的头按进冰冷的澡盆里:我看你还没明白,还需要冷静一下。
许二毛的整个脑袋被迫按在水里,两只脚在地上直跺。当许大毛将他的脑袋从澡盆里哗啦一声提起时,许二毛早已脸色苍白:大哥,我刚才说的是强话,你饶了我吧。许大毛嘴里喘着一股股冷气:你真的明白了?
我,真他妈的知道了。
许大毛说:你把所有的冷水都关了,全换成热水。许二毛不解地望着大哥,很听话地进行着换水工作。
那刚才还寒气逼人的喷头下,此刻早已热气腾腾,溅在地上的水点儿,冒着热气打在身上更如同蚊叮蛇咬一样。许二毛一手护着胯下之物,另一只手拧着其它喷头开关。这水真烫,简直和开了一样烫。
一切就绪之后许大毛冲许二毛说:现在你站在喷头下会是一种什么感觉?
大哥,这玩笑可开不得呀。把身体送进开水里还有感觉吗?杀猪都用不了这么烫的水。大哥,这玩笑万万开不得,我会头发脱落,成了红烧肉的。
对,我就是要让你是明白,一个人受点饥寒死不了。但,烧能把人烧死。你以后还烧不烧了?
不,不烧了,再不烧了。再烧你就把我扔进开水里。大哥,我知你的用心了,你这全是为了我。许大毛叹了气:说实话不全是为了你,更是为了我。现在你把水的温度调好,我们好好地洗个澡,把身上的脏气、晦气全洗掉。从现在开始重新做人。做一个干干净净的人。做一个对得起自己良心的人。
......
“联合国”门口,被金色的太阳普照着,长相如鸡的人,变的不像从前那么爱激动了,这里的人也都开始从心里接受了他。一些大喜大悲的事,在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是正常的,往事如同一幕一幕戏,有几出能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看来似乎也都是重演,正如戏台上那些戏子们为了需要,他们在这个舞台上可以开怀大笑,到了另一台口可以咿咿呀呀地大哭不止,那种伤心的表演曾骗去了多少善良观众的眼泪?当你醒悟过来后,才觉得那种眼泪流落的多少有些可笑。
但长相如鸡的人还是给“议员”们传达了一件看来无法证明的事,说张三出丧的那天被害女裁缝的丈夫梦到一个奇怪的梦,他的妻子在梦里告诉他张三还活着,因为张三出丧的那天,她在另一个世界一直等候着他要问个明白:平时无怨,往日无仇。为什么他要杀她?可等了半天,直到那个世界关了城门,也没见张三前来报到。
听了这个消息的老“议员”们,纷纷表示不可思议,这世上本来就有许多让人一辈子都琢磨不透的事,不能相信一切,但也不能否认一切。看来这事等我们去了那个世界便会弄清道明的。
这时有“议员”持反对意见:那并不一定,那个世界我们迟早一天总要去的,但是,能和他们分到一个省一个县吗?再说过奈何桥时都要喝一碗忘情水。就是分在一条街道上,我们也都彼此陌生。
你这话什么意思?能不能说的透彻一些?其他人还等发言呢。我是说呀,女裁缝的丈夫不可能做这样的梦。这里有人在说假话。
长相如鸡的人忙说:我向观音菩萨保证,说假话的人不是我。虽然,我平时说话很多,但我不会凭空编造的,我的性格决定了我不会说谎话的,从小到大我都这样。没道理嘛,我为什么要替别人说假话呢?更何况这事与我一点关系也没有?那样做我能捞到什么好处?任何好处没有。
这时又有人插话道:我证明他没说假话。因为我也听人说过这个事,说这事的人不是别人,是我的亲外甥,他和女裁缝的男人曾在一个煤矿工作过,俩人就铺挨着铺。可以说是朋友关系。
这梦?
这简直是神奇的梦。我想女裁缝没见到张三,也可能是张三那天去的迟了,那个世界已关了城门,他想进也进不去。也可能在外面找了个面馆吃点饭,找个小旅店住下了。
此刻人们已感觉到背后阴森森地有越来越坚硬的冷风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