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收拾好了现场，又到卧室把衣服换了才去吃饭，坐在餐桌旁，喝着碗里奶白色的浓汤，钟雯想起那射在她裙子上的东西，总觉得这汤也有股那味儿。
“好喝吗？”肖言问。
“好喝。”
麝香味儿的，又因为是肖言的，似乎沾染上了性感的味道，更叫人难以抗拒，钟雯想着那玩意儿，脸色微赧，低头喝了一口。
肖言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笑得一脸暧昧，餐桌上头吃着饭，桌下面就不老实地用腿勾人，钟雯瞪他一眼，“干嘛？”
“不干嘛，吃饭。”
两人就这样腿缠着腿吃完饭，一起把碗筷放进洗碗机里，清理好灶台，钟雯照旧将外伤部位裹上保鲜膜和防水胶布去洗澡，洗到一半，突然发现她没带睡衣。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相信肖言肯定早发现了，故意没提醒她。
她波澜不惊地继续洗澡，洗完擦干，撕掉身上的胶布，用浴巾将自己裹得松松的，这才叫肖言。
轻轻叫一声，肖言马上就进来了，像是专在外面候着的，她憋不住笑意瞥他一眼，听见他恶人先告状，“雯雯，你弄成这样，是不是故意引诱我？”
“是又怎么样？”
“那我就不客气了。”
钟雯竖起食指左右摇一摇，同时摇头，“NO！sorry……”
肖言把人环抱住，低头瞧见她身上被他打上的印记，那如白雪地里的红梅点点，美得纯洁又妖艳，他呼吸紊乱，拼命压住身体里呼啸的欲望，低声抱怨，“又欺负我。”
钟雯呵呵地笑，“就欺负你怎么了？”
“没事。”瞧见钟雯的笑，肖言心情大好，他太喜欢这样俏皮的钟雯了， “反正是我的，早晚都会讨回来，不急。”
钟雯想再回嘴，突然就被打横抱起，快走几步回到卧室，被搁在绵软的床上，肖言低头在她嘴上啃了两口，哑声道，“别太信任我的自制力，我自己都不信。”
这夜的晚安吻格外地长，钟雯被吻迷糊了，身体动了情，感觉下面有水流出来，她红着脸悄悄伸进内裤摸了一把，才发现是大姨妈来了。
完蛋！她是个重度痛经患者，能痛得死去活来那种。
这种时候她是不会有任何矫情的，赶紧告诉肖言，让他去买卫生巾和止痛药，肖言穿好衣服要出门，钟雯想了想，补充道，“再买一盒短效避孕药，优思明。”
肖言愣住了，“避孕药？”
“嗯，短效的。”钟雯解释说，“是调经用的，我以前一直吃，后来停了一段时间，本来这两周该去医院开药的，还没来得及去。”
“好。”肖言抱着钟雯亲了一口，下楼去买药了。
走在路上，他给陆畅打了个电话，询问关于钟雯的病情，陆畅说钟雯的情况，最合适的治疗方式就是长期服用短效避孕药，短效避孕药在人体内两天就代谢完了，几乎没有副作用，且还对子宫内膜和卵巢有好处。只要能找到适合自己吃的品类，是可以长期服用的。
“不过，是药三分毒，何况是激素药，你要让她多观察自己的身体反应，定期去医院复查。最好还是我上次给你说的，早点怀孕，知道吧。”
挂断电话，肖言站在原地想了一阵，怀孕吗？他还真没想过这问题，但如果钟雯能和他生一个孩子，感觉似乎不错，那样至少钟雯和他永远都会牵绊在一起，永远不可能和他断开连接，最好是生个女儿，长得要像钟雯和他的合体，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他和钟雯生的。
站在药店外面，肖言将两人女儿的名字都想好了，就叫肖思雯，多好听。
“你好，要一盒芬必得一盒优思明。”
“好的。”
“请问卫生巾有吗？”
“有。”店员指着后排角落，“那边有，你自己拿吧。”
原来药店也有卫生巾卖，肖言走到那个角落挨个看了看，没有钟雯要的品牌，她说只要那两个牌子，还必须是绵柔的不能是网面，否则过敏。
买完药，他又去超市找，好在24小时便利店里有卖，买好这些回来，进屋就看见钟雯起来了，坐在客厅等他。
钟雯趴在桌上，看起来很不舒服，他着急跑过去，想起陆畅说过“这个病痛起来很要命”，心脏猛地揪了起来。
“雯雯？”
将钟雯扶起来，他马上发现钟雯脸色不对，苍白，发黄，明明中央空调24小时开着，她却出了一额头的汗。
钟雯皱着眉头，微眯着眼，晕晕乎乎地问，“药买到了吗？”
“买到了。”肖言将止疼药取出来，倒水喂给钟雯。
吃了药，钟雯拿着卫生巾去卫生间，一去就是十多分钟，肖言在外面等得着急，敲门问钟雯怎么样，过了好一阵她才出来，脸色却是更难看了。
肖言很担心，“怎么好像更严重了，去医院吧。”
“不用……”钟雯摆摆手，弯腰捂着肚子，“就是药吃晚了一点，要等一两个小时才能生效。”
这些东西她显然已经非常熟悉，肖言意识到，或许钟雯已经这样过了许多年了。
他把钟雯抱回床上躺着，将手掌放在钟雯的小腹上，两人没有说话，钟雯一直一动不动地闭着眼，脸色始终没有缓和。
“雯雯，你好点了吗？”
钟雯没有回答，剧痛中的她彻底卸下来所有防备，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她缩在肖言怀里开始呻 吟，抓着他的衣襟哼哼，嘴里迷迷糊糊说着平常绝不会说出口的调调。
“言……肖言……好痛……唔……疼……哼嗯……好疼……”
“怎么办？肖言……”
肖言紧紧抱着他，心疼得红了眼眶，“去医院吧？”
钟雯摇头，“去医院也没用……只能……等药起效……好痛……嗯……”
“雯雯……我能做什么？你告诉我。”
钟雯的眼睛睁开一些，看见肖言心疼至极的神情，忽然觉得好委屈，过去多少年，每当她痛得死去活来的时候，只能独自一个人躺在那间孤独的出租屋里呻 吟，哪怕昏死过去，醒来照样要自己收拾残局，有时候疼得站都站不稳，却还要硬撑着在公司上班，她早已习惯了这份苦难，如今，却有人在身边陪着她，照顾她，心疼她。
此刻她发现，原来苦难从来不会习惯的，她只是习惯忍耐，而现在有人心疼她所承受的这份苦，她忽然就再也不能忍了。
“肖言……”钟雯扑倒他怀里，像个摔疼的孩子哭了出来，“肖言……肖言……”
她一边哭一边叫着他的名字，似乎只要叫他的名字就会好受一些。
“雯雯……我在……我在……”
“嗯……嗯……言……”
“我在这……雯雯……雯雯不怕……我在……”
疼痛渐渐从身体平息，不知是止疼药开始起效，亦或是因为有了肖言，钟雯终于缓过来劲儿。
“肖言……”剧痛之后，钟雯心里的某种束缚仿佛被释放了，她抚摸着肖言的脸，流着眼泪撒娇求怜爱，“以后我痛的时候，你都要在我身边好不好？”
“不。”肖言颤抖着双唇亲 吻钟雯，“我不许你再痛了。”
“肖言……”钟雯咬着唇，又要哭了。
这样娇憨任性的钟雯，是肖言从未想到过的，他知道钟雯在一点点向他打开自己，或许是连她自己都未曾发觉的自己，他的心柔成了水，只想将她润泽其中，放在心尖尖上捧着含着。
“我不许你再痛，也不许你推开我，雯雯，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不管你什么样子，我都会在，明白了吗？”
“嗯！”钟雯点头，将脸埋在他怀里，终于觉得踏实了，舒服了，从未有过的安全和放松将她抱紧了。
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