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楚兴冲冲跑来别庄给一帮朋友倾倒糖精,送着礼物就损起蒋方:“哎呦,一个人来的啊,弟妹是去忙什么了呀?来,送你顶绿帽子,绿绿更健康。”
结果蒋方接到礼物,他若无其事把帽子往头上一戴,还夸:“这不错啊,挺酷的,适合拍专辑封面,算你没见色忘义。”
余楚讨了个没趣,心里特别不得劲,正想再损两句,袁筱筱就进来了。
看老板神色似乎不好,他伸手一指蒋方头顶的帽子,张嘴就问:“袁总,看看,这绿帽子好看不?”
袁筱筱张口就呛:“好看!你怎么也没买一顶啊?”
蒋方也懵了,他赶紧补救:“他也买了,他就爱戴绿帽子,怎么啦,来找你姐啊?”
袁筱筱也意识到失言了,又说:“余楚哥,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进去了,方子哥,我姐在哪儿?”
蒋方往里面一指:“在那边活动室呢。”
等她走了,余楚才懵懵问:“她怎么了?平时不这样啊。”
蒋方一个白眼扔过去,“你瞎啊,没看见她脸都黑成那样了,你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曾宵小声提醒:“昨天刚上的新闻,她那个未婚夫跟一个女人在酒吧搂搂抱抱的,都被发上网了。你可好,问什么不行,问绿帽子,真会聊天。”
余楚很懊恼,又埋冤:“你们怎么也没跟我说一声啊?”
蒋方又一个白眼:“你家交不起网费啊?天天就你那档子事发发发,你怎么不去做深闺贵妇去啊?还出来交际什么呀?什么也不知道!”
祁蔓看小丫头闷闷不乐一坐就是半天,也挺不耐烦:“你这来总有个事吧?一句话也没有,到我这儿做展览啊?”
袁筱筱不敢跟姐姐使性子,就说:“我把他打了一顿,可能骨折了,但还是没消气,就出来散散心。”
肖珩惊得回头:“那人呢?去医院了吗?你就这么出来了?”
袁筱筱很不满:“姐夫你什么意思啊?你还同情他是不是?你知道这事让我多丢脸吗?给我带来多大伤害吗?骨折而已!他又不是瘫痪了,一个成年人,总有办法去医院的。”
祁蔓眉头一皱:“你有什么伤害?不是说了吗?只是比较亲密的接触,并没有什么更深入的联系,他做出这事是不应该,可你把他打得要去医院,你脸上就有光了?让你学格斗是让你对付流氓无赖的,你倒好,对自己的男人也下狠手,万一打成了残疾,你伺候他一辈子啊?”
袁筱筱嘀咕:“是没多深入,真深入,我就不要了!谁稀罕啊,他找了我这样的就该知道,他是要受些皮肉之苦的。什么破同学,就是个婊子!”
祁蔓猛咳一声,肖珩也赶紧捂住小洛乐的耳朵,可还是没来得及,小丫头醒了,一张嘴就哭得震天响。
袁筱筱有些歉疚地看向摇篮里的小侄女,赶紧又放低声音说:“我就是生气嘛,他一点态度也没有,知道人家心怀不轨,他还不摆明态度,现在就这样,以后还怎么过啊?”
祁蔓叹了口气,跟肖珩打了个眼色,又示意妹妹跟她出去。
顶楼的小花园里,祁蔓先泡了壶茶,给妹妹倒了一杯,才说:“先喝点茶,降降火。天气这么热,总这么憋着气,对身体不好。”
袁筱筱端起茶喝了一口,眼泪汪汪道:“姐,我不想跟他在一起了,可是分手,我又有点舍不得。”
祁蔓问:“那是不想多一点,还是舍不得多一点呢?”
袁筱筱又说:“而且过几个月就要结婚了,我要是这时候取消,两家长辈肯定会很困扰的。我,我……”
祁蔓看她犹豫的样子,说:“如果男人婚前就不检点,那婚后八成也是改不了的,你现在这样就不能接受,那取消婚约,总比以后离婚强。长辈嘛,叔公肯定是希望你能幸福,总不能为了自己的面子,就让你受一辈子的委屈。更何况,金家是有些地位,但也没到了不得的地步,他们家孩子不检点在先,就算你退婚,他们也不好意思说什么。”
看小丫头更加犹豫,她又笑了,拍拍妹妹的肩膀:“男人哪有完美的,他优柔寡断又不是现在才开始的,总不能要结婚了你就苛求起来,真要是过分了,不用你说,家里还有这么些哥哥姐夫呢,谁还能让你受了委屈。你姐夫就得先拿根棍子打得他三个月不能下床。可咱们家也不是普通人家,多少双眼睛在看着,太强势了,也不好,是不是?”
袁筱筱气消了点,又不甘心:“那你这意思,我就算了?他拈花惹草哎,我就算了,我面子往哪儿放啊?”
祁蔓又笑起来,说:“谁让你算了?该给的教训得给,让他自己反省着吧。必须得够深刻够透彻,不然以后怎么结婚啊,但有一样,他的错,你别跟着气。过日子,好也罢坏也罢,别败坏了自己的心情。这么点小事,你就气成这样,他是被你打了也不好受,那外人呢?你还能也去打一顿?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就算得不着什么实惠,看场笑话也能调剂生活的苦闷啊,你想成笑话啊?反正也没什么事,就在我这儿住一阵,也帮着带带孩子,洛乐那丫头太能闹了,我看你姐夫也坚持不了多久了,你刚好给你偶像帮帮忙,省的他天天在家顾影自怜,动不动就感慨过气多凄凉。”
袁筱筱忍不住笑,“他自己愿意在家带孩子的,今年还好多工作递过来呢,他都说要带孩子没空。唉,怎么肖珩哥哥这么好的男人我就没遇上一个,真倒霉,摊上那么个花心萝卜!”
祁蔓笑笑摇头,“他也不是什么好的,成天在家能把怨气散发的到处都是,以前是中央空调,无差别暖。现在是中央冷库,什么都能冻。哪有什么完美的男人,多花些心思教就是了,两个人过日子,得相互迁就着点,别总想着自己的面子,也顾顾他的面子。夫妻,面子是共用的,他丢人,你也不会光彩。都谈了好几年了,其他方面也投契,就为个不检点的女人,犯得着吗?男人也需要安全感,别动不动就往外一推,他总跟个流浪狗似的,能不想着跟别人走吗?”
袁筱筱撅着嘴,又坐过去挽着堂姐的胳膊,靠在她肩上说:“我也不是不懂,可我还是不高兴,为什么我这样的女人也要忍受这种花边新闻?男人就没一个忠诚的吗?就没一个懂得洁身自好的吗?他还骗我,说没这回事,这么不贴心,以后还怎么过啊?姐,我是不是结婚太早了?我再考虑一下?”
祁蔓侧头看着妹妹满是纠结和迷茫的眼睛,难得温柔地理理她的头发,说:“如果你不想换人,那早一点晚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今天又看不到明天的事,如果有一天,你想嫁却没得嫁了,那时候会不会想着,哪怕嫁了再离都更好点?瞒你是不对,可谁还没小秘密,你也有啊,谁能在外面遇到什么恶心事都往家里说?”
“坦诚是建立在安全感之上的,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方面你也没给足他安全感呢?如果你说,什么秘密都能告诉我,我保证你犯了错也是安全的。他能不跟你说吗?”
“女人的强势需要一点点技巧,别那么暴露,男人都是驴脾气,骗比打管用。稍微用点心思,把他忽悠住了,比掏心掏肺的谈感情轻省。”
袁筱筱坐起来:“那你也经常骗姐夫吗?”
祁蔓点头:“当然了,女人怎么能太坦诚,老实男人不吃香,实在女人也不吃香。机灵点,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