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起床啦。”路亦泽敲了几下路念的门催着人起床。
路念骤然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淡绿色的天花板,记忆从梦中脱离,回到现实。这时才想起来好像之前按掉了闹钟,猛起身看着手机时间,身体还没做出别的反应,脑袋被吓清醒了,要迟啦!
昨天下午聊一半,路念被她哥打断话题,去吃饭,又被她哥压着写完剩下的作业,之后,又拿起键盘接着畅聊。所以,路念的失眠情有可原。
她最不喜欢的就是周一,有一种离家远行的失落感。但是快迟到的紧迫感让她暂时忘记失落。
“马上,哥哥。”她一边甜甜应着,一边快速掀开被子起床,穿上拖鞋。顺手铺平被子,她有轻微强迫症。然后朝卫生间走去。
她是个好脾气的,不存在起床气。说话嗓音也是温温和和、慢慢的,再怎么声音大也透着股甜腻的劲儿,长相也是极具欺骗性的,五官端正,温婉大气。只是她是给极端颜控,性子里带着点睚眦必报,或者说是以德报德,以怨报怨。好脾气留给好脾气待她的人,坏脾气留给她反感的人。
有时候觉得自己真是好福气,宠自己的哥哥,特别好的闺蜜们,开明的父母亲。所有人都向着她,她是含着金汤勺、泡在蜜糖里长大的。
不过,在她中二期,看多了狗血剧的情况下,她脑海里已经幻想过很多同奇葩亲戚,问题朋友斗争胜利的情景剧了。当然了,现实中,她的周遭风平浪静,遇到的人都是正常、善良、上进的人,她也顺利度过了她的中二期。
当然,好福气在谈恋爱这方面统统消失,而无忧无虑也导致她性子上有些被动,但也可能是遗传。就这样难以避免地碰到外表光鲜内里渣的男人,这就正好赶上了她的青春期,正是爱斗智斗勇的年纪。
于是快快收拾完,整齐利落地就下了楼,她的东西已经有人帮她收拾完了,她只需要乖乖坐在餐桌上吃完早饭,和哥哥一同去上学就可以。
坐在车后座的时候她昏昏欲睡,连隔板上放的狗血剧她都不感兴趣了,干脆倒哥哥身上睡觉了,嘴里嘟囔着:“到了叫我。”留下这一句话就睡着了。
路亦泽惯着她,一句话没说但是行为上是依着她说的做。还叮嘱司机开稳当、开慢些,毕竟上学也没有那么着急,尽管真的快迟到了。
路念一路上也没怎么睡好,做着许多短梦,都在演绎着陈远言被自己教训后的故事。
车到了学校,路亦泽掐着最后的时间叫醒路念,既让她多睡了一会儿,又刚好不至于迟到。
包都是路亦泽拿着,路念倒是扎着马尾,穿着校服,一身清爽。但他们在不同的班级,他在一楼,她在四楼,毕竟文理分班了。路念也不会叫哥哥送自己到班门口,毕竟她觉得没那么娇气。但她忘记了徐皎皎也在四楼,丝毫没给她哥机会。于是路亦泽也只好递给她包,叮嘱着:“困了就回班再睡会,开心最重要,别的不要紧,到时候我会去和你班主任说的。”所有班主任的大办公室在一楼,另外各层还会设两个小办公室,为了便利。
“好,谢谢哥哥。”她急匆匆接过包就上了电梯。
另一边的陈远言是早早到了教室等着路念,知道路念应该还是在生气,毕竟昨天直接没接电话。
他看见路念朝教室走来,立马迎上去,“念念,”想像往常那样接过她的包。虽然只有几步路,但是态度最是重要,主要他想让路念习惯,这样就能在这种时刻都想着他,这是一点私心。
路念看起来没什么表情,当然这样是特地装的。她的好朋友们见了或许会以为这是她新的一周的新人设:喜怒不形于色。毕竟她一般什么心情就什么表情,主要是无所顾忌,但现在情况特殊,就还是娇娇的乖巧模样,将包顺手递给他,说了句谢谢。
但是内心想的就是橙双说的真对,他果然没把自己的话当真,大早上的又是快迟到了,她可不想罚站。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陈远言高兴极了,觉得路念这是想通了,原谅自己了。还是一个班级比较好笼络情感,毕竟他真的挺喜欢路念的,漂亮温柔脾气好,偶尔的小脾气他也甘之如饴。
陈远言特地将路念生日时准备送的的手表提前送给她,用以讨好。
“谢谢,我很喜欢。”路念表示,这个手表很喜欢,不收白不收,等放学叫哥哥买个项链送回去就好了,路念是有点哥宝女在身上。
不过,一个班级这件事,对路念来说还是有点不好。
陈远言有空就凑到路念身边解释:“真的只是朋友,不是故意隐瞒的,怕你不高兴。”尔尔,诸如此类的话。
“我不在乎你有多少亲近的朋友,你给多少人置顶我都不在意。”其实路念的置顶里面一直都没他,所以她自然觉得没什么不妥,“也不在乎你有没有说,也不在乎我发现了,重要的是在你心里也觉得这是需要解释的事情,你却总是找借口,我讨厌借口。你问心无愧亏的话为什么改备注,因为我不在意,你就在我眼皮子底下耍手段,还是人尽皆知,除了我。我觉得讽刺,我不是你大脑的邻居,我不知道你究竟是想什么。我就要真心、诚信,我现在已经看不见你的诚心了,泛滥的爱我路念从来不缺,你想好再和我说吧。”路念被他烦吐了,想好好学习都要分心,想干脆甩他一段长文字让他反省一下算了。
不过,说这么一大串的,差点没喘过来气,需要喝点温水急救一下。
好在效果立竿见影,他真的不再打扰她,认真反思了很久。
然后中午的时候,也没去吃饭。但路念没管,反正她不和他一起吃饭的,在她心里,朋友是最重要的,她得和叶橙双她们一起。
回来的时候才发现陈远言乖乖坐在她位置旁边,她的同桌又被劝去陈远言位置了,同时,摆在她桌面正中间的一张书写纸很显眼。
他看见路念的时候眼睛都亮了,“念念,我知道错了,我保证,我再也不敢了,我有多少朋友我都会说清楚,我和她是清白的,我只喜欢你,真的,求你了,念念,原谅我吧,”说着将桌上的纸推了推:“看,这是我给你写的,你不是说喜欢我的字,觉得字好看嘛。”
看着那张灿烂阳光又不是俊朗的脸,那张路念还挺喜欢的脸,她还真的有些恍惚了,好像之前就是这样被追到手的,所以,昙花一现的真诚究竟算什么呢?因为欺骗而可能导致的生气与失去的情况下,才能心对心谈话吗?
那她难道是个笑话?看起来是很好哄骗的吗?
她突然有些想问陈远言,究竟是欺骗这个行为让他觉得羞愧了,还是只是因为欺骗没有隐瞒住被发现了才觉得抱歉呢?
但她还是坐回位置打开了那个信,草草浏览了几行,那些话倒真的有几分真情实感,发自肺腑的样子呢。
看信又看他,好看的字,好看的人,他好像真的知道路念心软的点。
此时的他就像一只乖乖等主人说话的狗狗,无辜又单纯,好像什么错误都没有。
算了,反正到时候是会分手的,现在就不要显得那么绝情了,路念这样想着。
“原谅我吧?好吗?”陈远言又开口提醒,打断了路念的思路。
“嗯,”她扭头对他笑,但没有再多说什么。心软归心软,路念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心里想好的决定是不会改变的。但还是有些怕陈远言多解释,尽管她暂时头脑清醒,可是她也是个没经验的,说实话,初恋割舍起来也有点困难。防止难上加难,路念选择让他闭麦。
正巧不巧,今天课间休息,有人在说天气好,风吹得人舒畅,正适合野餐。
路念以前是不参与任何活动的,因为她要和叶橙双、张茉一起要上许多的辅导班,徐皎皎跟着路亦泽上培训班。
但是这是个好机会,所以她这次被邀请的时候,兴致勃勃答应了。
需要有人陪着路念,需要有人帮路念镇场子。又是同样的房间,同样的软沙发和鲜榨果汁,大家都踊跃着、斗志昂扬着。
徐皎皎兴奋地说:“打听清楚了,齐琦是一个比较乖巧听话的女孩子,基本不和别人玩,和陈远言他们关系比较近一些。但在你和陈远言谈恋爱之后,凑得更近了。据小道消息说她和陈远言表白过,陈远言没答应”
唏嘘声在所难免。
路念很高兴她的情报成果,但还是认真地看着徐皎皎,淡定说着:“你不能去,你要是去,我哥会说我的。”
“啊?为什么?”徐皎皎疑惑着,想到路亦泽对自己不冷不热的态度,失落了几分,“他才不在乎我呢。”
“眼神骗不了人,他肯定在乎你,你不知道吗,只要你在他身边,他就总是看着你。”路念肯定地说,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则鼓励着她。
这可把徐皎皎高兴坏了,她直接一把抱住路念,在她脸上亲了几口,还抽空说着:“念念,我一定争取快快当上你的嫂子。”
徐皎皎的周末辅导课是和路亦泽上的,不是和她们,她不去上课可以找借口,但凡徐皎皎不去了,必定会被发现,毕竟就他们俩的辅导。
她才不想让自家哥哥还要抽空管自己的破事,在她心中,路亦泽是干大事的。
虽然没少给她处理麻烦,但这被路念选择性忽视了似的。
计划得好好的,但是周五晚上,张茉委屈地和路念说得塞上他弟。因为他爸回来了,他爷爷叫回来了一波又一波亲戚,她一想到要面对一大帮亲戚,就面露难色,想起来小时候总是要表演节目,要听大人的八卦和玩笑话,又要装作三岁稚童般天真烂漫地不懂。所以,她得带着她弟逃跑。大家纷纷安慰,表示同情与理解。
张茉得顾着她弟,战斗力减弱,只能当防御了。所以作战的只剩下路念和叶橙双,叶橙双有种使命在上的感觉。